“喂喂喂,听得到吗?”电话那头传来云乐之的声音。
云涣用带着无奈又宠溺的语气回她,“听得到,怎么了,我的大小姐?”
“奥,是这样的,由于本小姐嘴馋了,所以,请你回来的时候带一点鲜花饼回来给我吃,要现烤的哦,谢谢。”那头毫不客气地回他,丝毫不担心云涣会拒绝。
“知道了。还有什么想吃的吗?一起说了,顺路买回来。”
“哦,你等着,我问问我妈他们。”云乐之冲着大人们大声询问,问到了结果就立马告诉了云涣,“他们说顺便买点菜回来,你想吃啥就买啥,不会买就问问奶奶,奶奶清楚。”
“知道啦。”
“乐乐啊?”云涣刚挂断电话,外婆就从云涣说话的语气判断出来电之人。
“嗯,这丫头嘴馋了,想吃鲜花饼,让我给买一点回去,还特意要求说要现烤的。外婆你有什么想吃的糕点吗,到时候一起去买。”
外婆看着车后座示意到:“没有,今天的贡品都还剩不少,回去把这些吃了,别浪费。”
“行,那我们顺便买点菜再回去。”
刚进家门,云涣手里的鲜花饼袋子就被闻风而来的云乐之精准劫走。
“是现烤的吗?是现烤的吗?是不是现烤的?”她一边扒拉袋子一边连声问,眼睛里充满的是急不可耐的馋意。
“是是是,馋鬼,净想着吃,干活去。”云涣笑着轻斥一句,将外婆手中的菜接过来提进厨房。
从厨房出来,云涣水还没喝上一口,就看见云乐之已经快速解决掉了一个鲜花饼,腮帮子鼓得像只仓鼠,还含混不清地指挥他:“哥,过来,有大事!”
云涣一脸怀疑地走近,“你能有什么大事?你该不会又要整我吧?”
“啧,什么话,”云乐之神神秘秘地亮出手机,“诺,我去拿快递时撞见的大帅哥!偷拍的,有点糊。但我觉得糊也挡不住他的帅,怎么样,帅不帅?”
蓝书蘅?云涣看着那模糊的照片一瞬间感觉就是他,手指忍不住想要把照片放大,但一想蓝书蘅此刻应该在国外不会出现在这,停在半空的手又缓缓收了回去,疑虑是有,却还是被理智硬生生压回了心底。
“哎,怎么样,帅不?”云乐之用胳膊肘戳了戳云涣,“给个反应啊。”
云涣眉头微蹙,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嗯,帅,挺帅的。”
另一个念头又萌芽——要不要把蓝书蘅的照片给云乐之辨认一下。手机掏到一半,猛然想起自己相册里只有上次蓝舒羽发过来的蓝书蘅“黑图”,嗯……那些照片确实不太能示人,还是不要破坏蓝书蘅在云乐之心中的形象了。只好默默地把手机给塞回裤兜里。
“乐乐!”云熹的声音从厨房传了过来。
这一声呼喊把云涣给喊回神了,“哎,妈,怎么了?”
“你过来帮帮妈妈的忙。”
“好。”
云涣走到厨房看着云熹在那收拾螃蟹,也挽起袖子走过去帮忙,“是要我帮忙料理螃蟹嘛?”
“不是,妈妈叫你过来是要教你做炒螃蟹,你不是爱吃嘛。现在我教完你之后,你到美国想吃的时候就自己给自己做。一个人在那边不容易,之前妈妈跟你置气是因为妈妈担心你,现在看你学业和事业都兼顾的不错,我就放心了。”
“妈,……我”,云涣心里有些酸涩,“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什么,话到嘴边又改了,“好,您教我做,我回美国之后做给自己吃。”
炒螃蟹刚出锅云乐之就寻着香味找了过来,她用力猛吸一口,“对咯,就是这个味。姑姑您手艺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收到云乐之的夸奖,云熹脸上笑开了花,“错啦,这次不是我做的,是你哥。”
“我哥?”身为对抗路兄妹,在嘲讽对方这块,两人谁都不愿意让步,特别是云乐之这个犟种。一听到是云涣做的,云乐之立马换了副表情,眼睛不停地上下打量着云涣,满脸鄙夷,像极了美剧中的mean girl,“你?我不信。”
云涣白了她一眼,“爱信不信,不信你别吃。”
“嘿!我就吃,就吃,我吃吃吃。”云乐之朝他做鬼脸到。
云涣歪嘴一笑,计上心头,“哎呦,那鲜花饼也不知道是谁买的,谁吃的,看来是喂狗肚子里去喽。”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云乐之这局败在了道德上,“哇塞,我哥做的?!那一定很好吃了,我等会就把它吃光光,绝不寒了我哥的心。”
云熹看着拌嘴的兄妹俩,无奈地笑了笑又转身回厨房做其他的菜了。
云涣和云乐之斗嘴结束后,云涣对那张照片,准确来说是那个人,依然念念不忘,于是他向Kathy打听起了某人的行程。
【滴,请问一下,蓝书蘅现在在哪?】
Kathy立马一个电话打了过来,开腔就是怒火:“大哥!现在是我的假期!我没有义务还去了解老板的行程!我不是他的经!纪!人!,也不是他的助理!大过年的,别逼我骂你!”发泄完怒火,Kathy又换一种无奈的语气,“你就不能发消息自己问他吗?活爹,明天就过年了,你很闲吗?云涣,算我求你了,别折磨姐了,我虽然跟蓝书蘅关系好,但是,也没好到这种程度。你俩谈恋爱能别麻烦我吗?”
云涣知错,但云涣不改,这个骂不能白挨,想知道的事绝不放弃,“对不起嘛,我不知道你休假了,下次不会了。这次就算了,你要是知道就告诉我呗。”
“你俩贱一块儿去了,真是什么马配什么鞍。”Kathy心累,Kathy委屈,但Kathy不说,只是一味地在心里盘算该怎么跟蓝书蘅提涨工资的事,“孩子,活爹!我不知道,你问蓝书蘅也好,问蓝舒羽也行,甚至是问他/妈都行,就是别问我,放我一马,求你了。再见,祝我假期快乐,新年快乐。”
“哎……”不等云涣说话,通话就瞬间被掐断。
下一秒,云涣就看到Kathy在社交平台发了一条动态:我恨情侣!!!
“哦,她恨情侣,幸好我不是。”云涣掩耳盗铃般在心里自我否定。
云涣手指停留在和蓝书蘅的聊天界面,通话界面也鬼使神差地点了出来,正纠结着要不要问问蓝书蘅他在哪的时候,云乐之从背后“偷袭”他,把云涣给下了一大跳,这一吓不要紧,要紧的是云涣好死不死地碰到语音通话界面,屏幕显示已经播了出去。
云涣用脸“骂”完云乐之准备去挂断的时候,蓝书蘅的声音从听筒处传了出来,“喂?怎么了?”
云涣一脸生无可恋,手在空中比划半天,接也不是,挂也不是。关键云乐之还在旁边凑热闹一个劲地小声问是谁,是不是“金屋藏娇”的“娇”。
云涣摆了摆手,表示没谁,然后迅速溜回房间关门,上锁,清了清嗓,“喂?还在吗?”
久违的声音再次响起,通过听筒可以明显地感受到头轻笑了一声,“在的,怎么了?”
“你……现在在哪?”云涣虽试探性开口,却直入主题。
“关心我?还是……想我了?”蓝书蘅故意不答。
“你先回答我问题。”
蓝书蘅猜到他大概率是知道自己来看他的事了,但还是想赌一把,打马虎眼道:“中国。”
云涣不满意他的答案,继续追问,“具体地点,不准说谎。”
“昆明。”
听到他在昆明,云涣下意识就要出门找他。他甚至能听到自己血液奔流的声音,仿佛下一秒就能冲破所有顾虑。他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具体地点,我来找你。”
就在他转动门把手的瞬间,蓝书蘅的回答让他停住了,“我在机场,飞机快起飞了。”
云涣只觉得一股热血猛地冲上头顶,又在瞬间褪得干干净净,留下冰凉的指尖和渐渐落空的心跳。他几乎是跌坐回床边,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意与失望:“为什么不告诉我?”
蓝书蘅感受到了云涣的心情,尽可能用云涣能接受的话同他说:“我时间太短了,我只是在昆明中转,刚好还剩一点时间就想过来远远看一眼,即使不能见到你,也足够了。”
云涣不接受这个理由,“蓝书蘅,是不是如果我今天不问你,你就永远也不会说?如果今天我表妹没有碰到你,没有偷拍你,我是不是永远也知道你来看过我?”
电流里只剩两人的呼吸声,静得能听见云涣那边轻微的衣角摩擦声。蓝书蘅靠在机场贵宾室的座椅上,指尖掐着眉心,喉结滚了半天才开口,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度,还带着点没压下去的沙哑:“云涣,你……要我怎么办?”他顿了顿,像是怕吓到对方,语气又软了几分,“我不敢告诉你,是怕你又像上次那样,躲着我不说话。”
“还有一点,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今天和你见面了,又刚好碰到你的家人或朋友,你该怎么跟他们解释我们之间的关系,上下级?还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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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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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咫尺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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