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只魔物鼻子中喷洒出热气,即便还是有段距离,可依旧落到了文淞头顶,让她整个人都变得晕头转向的。
“不必客气,这还是你来吧,卫观珩。”
她显然不想亲自和他们对上。
但那两只魔物也是聪慧,明白卫观珩不好对付,便扭过脑袋,朝她露出了凶神恶煞的神情。
两只绿油油的眼睛在她的身上流连。
见状,文淞下意识地缩了缩脑袋,看身侧的卫观珩已经悠哉游哉地擦拭着伞柄,她只好咬咬牙,硬着头皮往后退了几步。
临阵脱逃的心思一出,她的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动了起来,想要后退的脚步往前迈了迈。
那两只魔物的脸在她的视野里越来越大。
文淞汗毛直立,从腰侧抽出自己的长剑,脑中快速回忆着刚刚卫观珩所使用的剑术,猛地朝着攻去,那魔物自然不是吃醋的,立马侧身闪过,同时,向着文淞的方向抬起掌。
这一掌之中蕴含着磅礴的力量,望见那团团浓郁的黑气,文淞瞳仁一缩。
忽然,她看见自己周身被金光包裹住,身姿变得轻盈,像是被那光芒操纵般,她翻了个跟头便来到魔物脚下,这个位置是她的视野盲区,趁着对方未注意到她,她学着卫观珩刚刚的动作,将手中的剑抬到肩膀处。
金光缠绕在剑身,一瞬间,她感觉自身的灵力似乎与那剑气融合在一起,这种神奇的感觉让她头脑发涨,她感觉自己与长剑逐渐融为一体。
好神奇的招式,怪不得卫观珩刚刚没有使用灵力,原来是将它们转化为了剑气,增加攻击的速度与力量。
想到这,她面上露出抹笑来,而后猛地向着面前魔物的脚掌刺去。
那魔物瞬间被刺激得跳起,快速地弯下腰,去寻找罪魁祸首。
可那里只有空荡荡的一片,而此时文淞早就跳到了上方的石壁上,她观察着魔物的弱点,在探查到对方头顶处紊乱的魔气时,她目光凛然,伴随着轻飘飘的跳跃,她举起长剑,猛地向着那处刺下。
“文姑娘,还是要小心些为好。”
但在某一刻,她停住了。
伴随着一声极其浅淡的轻叹声,她耳边传来熟悉的轻柔嗓音,待反应过来后,她竟被人抱在怀中,鼻腔中传来异香,她愣了愣,看看身侧的人,又看看身下的魔物。
她手中的长剑正落在刚刚所看准的那个位置,只不过并没有如料想那般,将那处刺破,反而是那处不断冒出的魔气,正缠绕在剑尖上不断扭动着,似乎想要顺着剑身攀上文淞的手。
文淞当即便有了主意,她手一松,正欲抛下长剑,手背处却传来微凉的触感。
那双白皙的手轻轻覆上她的手背,温柔地阻止了她的动作:“这样,它就不会再发力了。”
文淞低头,却见剑尖在卫观珩的动作下挣脱了那团黑气,而且还往另一侧偏去。
那里有个位置同样有魔气紊乱的情况,但是被厚厚的毛藏得极为隐蔽,肉眼很难看到。
紧接着,她感觉自己的胳膊被人慢慢牵引着,同时有股陌生的力量顺着经脉传至掌心,最后汇聚至肩上。
文淞的大脑一片空白,伴随着那怪物轰然倒地,她的耳边传来疑问:“文姑娘,文家难道没有教过你,二级魔物,可是很会伪装自己的弱点。”
卫观珩像是随口一提,文淞却瞬间警惕起来。
这是在试探她?
连剑都没收回,她心虚地点点头:“当,当然教过了。”
只不过穿书而来,她从未刻意去记这些东西。
“不必惊慌,我只是好奇而已。”
卫观珩笑着松开手,长指轻轻擦过她握剑的手背,感受到那处传来的酥麻感,文淞面色怪异地将长剑收回。
她在心中长出一口气。
作为外来者,在学堂之中,她也听不懂,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浑水摸鱼。
但她自己也很豁达,有这个时间,还不如研究研究怎么回家。
走出这条路,迎面而来的是悬浮在半空之中的巨大眼睛,而周围全部是牢狱,各种颜色的灵力从中渗出,丝丝缕缕的,全都流向中间那处,就像是在,供养着什么东西。
仔细看着牢狱中的人,与外面那些毫无修为的普通人不同,他们的筋骨已然经过锤炼,这才能够作为贡品为那只眼睛提供养料。
“你看,这不是我们俩吗?”
看到角落处被关押在一起的两个人,文淞扯了扯卫观珩的袖子。
这正是两人打晕的村民,文淞用系统给的宝器易容成她和卫观珩的模样。
此刻,看着他们昏迷地倒在一起,她心中是说不出来的诡异之感。
“这眼睛会自己挑选供养者,那些灵力低微的,自然被排除在外。”
卫观珩的声音传来,文淞了然地点点头。
“那我们要找的东西在这里么?”
她喃喃的询问声传到卫观珩耳中,他嘴角勾出抹笑意,往后退了退:“没有,这眼睛只是个幌子。”
文淞愣了几秒,但也没有多言,跟着他走到出口。
“救,救救我。”
正欲离去,身后传来几道微弱的求救声,文淞的脚步顿了顿,卫观珩却是头也不回,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我们非亲非故,我为何要救你?”
身后的声音忽地怔住,似乎是没想到这个温润的公子会这么说。
“你想救他们吗,文姑娘?”
忽然被提名,文淞被吓了一跳。
卫观珩已经转过身,那双青眸一动不动地看着她,表情很真挚。
仿佛她一声令下,他真的便能救下这些人。
文淞沉默着,很是认真地思考了两秒:“要不要救他们是你的选择,和我无关。”
她清楚自己的实力,这里的禁制无法打开,但同时,也拒绝回答这种给自己揽责任的问题。
“既如此——”
卫观珩表情很是苦恼,旋即又似乎明白了什么,面色重新变得淡然温和:“那我就不救了。”
这副古怪的模样让文淞瞬间黑了脸。
怎么感觉还是和她扯上了关系。
刚刚求救的人并没有指责或大吼大叫,犹豫两秒,还特别好心地开口:“你们是来找东西的吧,两日之后这村中会举行一场祭祀,你们可以从那个庆典下手。”
离开时,文淞深深地望了他一眼。
这人脑袋还挺灵光,若他们拿到不烬骨,这里束缚着他们的魔气自然也会消失。
话说,他看起来长得还蛮不错啊……
那是个身穿红衣的张扬少年,虽然浑身都脏兮兮的,有气无力地趴在牢中,但依稀还是可以看出清俊的眉眼。
文淞越看越觉得熟悉,不由地又打量了几眼,这时,却听前方传来温和的催促声:“文姑娘,好像有魔物正向着这里赶来,我们还是快些离开。”
闻言,文淞抛下这些猜想,扭过头,匆匆跟上前方的男子。
离开比进来时要容易的多,很快,两人便从那棵粗壮的树干上冒出脑袋。
“文姑娘,你认识刚刚那个人?”
文淞正拍打着身上的污渍,便听身旁人冷不丁地开口。
“哦。不认识。”
她懒洋洋地回答,但忽然像是想到什么,拍打着衣袖的手顿住,表情格外丰富。
刚刚那个半隐半现的灵光从脑袋之中蹦出来。
不对,她认识那个人。
这不就是她那个下落不明的未婚夫么?
不会这么巧吧……
看样子,风听舟没认出来她,那她是应该救他还是不救。
若是不救,风家人已经找到这附近了,若是风听舟被抓回去,文家应该也会马上派人来找她。
若是救了,这怎么救,她又没这个能力。
看着文淞的神色复杂地变了变,卫观珩觉得很稀奇,他反问起来,但语气却很笃定:“文姑娘,你很关心刚刚那个人。”
他是怎么看出关心的,明明她是焦虑到不行。
文淞张了张嘴,刚想开口,眸底却映出几缕金光。
见到卫观珩掌心跃动的灵力,她面露不解,紧接着,耳边传来噗通一声,像是什么重物砸了下来。
回过神来,她的面前多了一个不断扭曲着的黑色‘蚕蛹’,从中不断溢出‘呜呜’的声音。
紧接着,天上陆陆续续地掉下来同样的蚕蛹,有些扭动着身体,有些却是一动不动,像是昏迷了。
下一刻,文淞面前蚕蛹破开,一双手从中冒出。
“哎呦,什么东西敢……”
文淞连连后退两步。
对上女子惊诧的目光,风听舟的话吞到肚子里,他扯了扯脸上的丝线,绽出一抹笑,双手借力从那厚厚的丝线之中半撑着身子。
“多谢你啊,侠女,原来我真的没看错人。”
风听舟感动得不行。
显然,他真没认出文淞。
文淞面上也扯出一抹笑,正思考着应该如何寒暄,但对方却在下一瞬像是察觉到了什么,面色变了变。
他迅速地上爬起,左顾右盼了一番,向着她和卫观珩抱起拳:“二位的大恩大德风某没齿难忘,不过风某今日还有急事,日后二位若是有困难,尽管来青州风家。”
语毕,他朝着文淞怀中塞了一道小巧的令牌,那令牌之上赫然雕刻着大大的风字,看上去十分独特。
紧接着,风听舟抬手甩出一道符箓,而后匆匆没入到闪现的阵法之中,身形完全消失了。
文淞还不等仔细打量,手中的令牌便被身侧人轻轻抽走了,同时,与往日那般温和的嗓音传来:“连身份都没有明确告知,便留下此物。”
“文姑娘,你看到了么?这人不仅不学无术……”
“连最基本的礼仪,都不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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