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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溪村

陈岁安贴着墙根挪到粮仓后墙,抠住那块松动的砖,轻轻一推,果然露出个仅容一人钻的窟窿。

他先把木棍塞进去,再缩着肩膀往里钻,砖缝刮得胳膊破皮也顾不上。里面一股子霉味混着稻草气,黑暗中能听见铁链拖地的声响,还有云昭压抑的咳嗽声。

“咳……谁……”云昭的声音哑得厉害。

陈岁安没应声,摸到刚才塞进来的木棍,顺着声音摸过去。黑暗里撞到个温热的东西,手一摸,是粗麻绳!云昭被捆在柱子上。

“别动。”他低声说,摸索着去解绳结,手抖得厉害,总也对不准绳头。

他急得用牙咬,麻绳磨得牙龈生疼。“咔嚓”一声,绳结松了。云昭刚直起身子,外面的脚步声就到了窗下。

“里面没动静吧?”是个粗嗓门。

“能有啥动静?那小子骨头都快被打断了。”另一个人哼着说。

陈岁安猛地摸出胡椒包,往云昭手里塞了半包,自己攥着剩下的。窗纸被捅破个洞,一只眼睛凑了过来。

就在那眼睛看清黑暗里两道人影的瞬间,陈岁安猛地扯开胡椒包,朝着破洞狠狠一扬!

“阿嚏——!妈的什么东西!”窗外的人捂着鼻子直跺脚,另一个刚凑过来,也被云昭扬了满脸胡椒,两人咳得惊天动地,手里的刀“哐当”掉在地上。

“走!”陈岁安拽起云昭就往墙洞冲,云昭踉跄了一下,脚踝的铁链拖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响。

“抓住他们!”外面传来吼声,脚步声乱成一团。

陈岁安回头看了眼,抓起地上的刀,反手砍向铁链,“当”的一声,火星四溅,铁链没断,刀却震得他虎口发麻。云昭推了他一把:“别管这个!走!”

两人钻出墙洞,往镇外的林子跑。身后的喊杀声越来越近,陈岁安拽着云昭的胳膊,跑到林子边,云昭突然脚下一软,半跪在地上,冷汗顺着下巴滴进草里。

陈岁安回头,看见他脚踝的铁链磨出了血,渗进裤脚,红得刺眼。他咬咬牙,蹲下来:“上来!我背你!”

云昭愣了愣,刚想拒绝,就被陈岁安硬拽着趴在背上。陈岁安觉得浑身的骨头都在发烫,却一点也不累,脚步反而更稳了。

“你……”云昭的声音贴在他耳边,带着点惊惶。

陈岁安没回头,只是紧紧箍住背上的人,往林子深处跑。风穿过树叶,像有人在后面追,可他觉得,只要背着背上的人,就一定能跑出去。

跑着跑着,云昭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大概是昏过去了。陈岁安却不觉得沉,他甚至能感觉到云昭攥着他衣角的手。

不知道跑了多久。陈岁安停下脚步,靠在一棵老槐树上喘气,低头看了眼背上的人,忽然想笑。

“说了会带你走的。”他低声说,声音轻得像怕吵醒谁。

林子里很静,只有鸟叫和远处隐约的风声。

前方不远处的村子若隐若现。

陈岁安背着云昭走的太久,他感觉自己嗓子都在冒烟,脚步跌跌撞撞。

一个挑着水桶的汉子远远见到俩人,连忙放下水桶,搓着手往这边凑,嗓门亮得像敲锣:“这是……出啥事了?”

汉子凑近了才看清云昭身上的伤,胳膊上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血把衣裳浸得透湿,“我的娘哎!”汉子咋咋呼呼地往村里跑,“快!去叫李大夫!有人受伤了!”

没等陈岁安反应,晒谷场周围就涌出来好些人,有挎着菜篮的妇人,有扛着锄头的老汉,还有扎着羊角辫的孩子,都围过来看,眼神里却没有雾隐村人那种看客的冷漠,只有实打实的慌张。

“快搭把手!”一个穿蓝布衫的妇人抢上前,想扶云昭,又怕碰着伤口,手在半空悬着,“李大夫家就在东头,我带路!”

云昭被众人搭伙往里送,而陈岁安被簇拥着往村里走,脚下的路突然变得平整,有个扎围裙的婆婆从院里探出头,看见他们,转身就往屋里跑,端出个粗瓷碗,里面盛着红糖水,塞到陈岁安手里:“先喝点,润润嗓子。”

陈岁安喝得急,糖水顺着嘴角往下淌。

李大夫家的门是两扇木门,推开时“吱呀”响。看见云昭的伤,李大夫眉头拧成个疙瘩,却没多问,只是利落地吩咐:“把人放榻上,秀兰,拿烈酒和针线来!”

他媳妇秀兰婶应着,从里屋端出个木盘,里面摆着闪着银光的针,还有个陶瓶,打开时酒香冲得人睁不开眼。陈岁安想跟着进里屋,却被秀兰婶按住:“你在外面等着,我给你端点吃的。”

他听见秀兰婶在灶房忙活,铁锅“滋啦”响,是煎鸡蛋的声音,还有小米粥“咕嘟”冒泡的声。

“吃点吧。”秀兰婶端来饭菜,上面卧着两个金黄的荷包蛋,还撒了把葱花,“你也熬坏了,看这脸白的。”

陈岁安接过碗,突然有点想哭。在雾隐村,他和云昭从来没被人这样对待过。

里屋的门开了,李大夫走出来,摘下沾着血的布巾擦手:“命保住了,就是失血太多,得养着。”他看了眼陈岁安,“你是他朋友?”

陈岁安犹豫了下,还是点点头,把没吃完的粥往旁边推了推。

“这几天在溪村住下吧。”李大夫蹲下来,捡了根柴火在地上划,“我这医馆正好缺个帮忙煎药的,你们要是不嫌弃……”

“我干!”陈岁安猛地站起来。“不要工钱!”

只要能保住云昭的命,这点钱要不要都无所谓了!

李大夫愣了愣,随即笑了,山羊胡翘起来:“傻小子,哪能不给工钱?管饭,每月还给你们二十文,成不?”

陈岁安没说话,只是用力点头,眼泪一下子流出来。

云昭在榻上躺了一周,每天喝着李大夫熬的汤药。

陈岁安真的留了下来,每天跟着秀兰婶学煎药。有时李大夫给人看诊,他就在旁边递镊子、拿纱布,动作越来越熟练,李大夫总笑着跟人说:“这小子还挺机灵。”

秀兰婶总让陈岁安多吃点,整个人看起来清清瘦瘦的,老让人心疼。于是闲着没事三天两头就给他投喂点自己做的肉脯或是干果。

“你看你都瘦成啥样了,有啥想吃的都跟婶说,婶给你做。”她拍着陈岁安的胳膊,眼里全是疼爱,“人长这么清秀,小脸白成这样像什么话。”

“谢谢婶!我要吃肉。”陈岁安倒是毫不客气。

趁着秀兰婶做饭的功夫,陈岁安偷偷溜进云昭房间,坐在塌上,吃着肉脯望着他。云昭本来就生得周正,昏迷时倒比醒着多了几分柔和。

“你怎么还不醒?”陈岁安咬下一大口嚼吧嚼吧,“我有点想我的棺材了。”

“你当时怎么搞到这么多钱的?还全是好货,早知道多带点来了。”

“我死的那几天,你有没有想我?”

“你会不会哭啊?”

“真想看看你当时的样子,一定很好玩!”

“要是我没活,你是不是……”

“我发现你话真多。”云昭突然开口,给陈岁安吓一跳。

“你醒啦!”陈岁安直接挪到他旁边。

“被你吵醒的。”云昭慢慢坐起身,还没坐稳,陈岁安直接从后背搂上来,一把将他抱住。

陈岁安不敢太用力,怕弄疼他的伤,可又舍不得松。“别乱动。”他闷声说,声音含糊地裹在布料里,听上去黏黏糊糊的,“让我抱会儿。”

明明是占便宜的姿势,他却紧张得手心冒汗。想松开又舍不得,只能维持着这个别扭的姿势。

他知道自己这点心思藏不住,可他偏想贪心这一会儿。

就一会儿。

直到云昭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他才红着脸,不情不愿地松了松手臂,却还是赖着没完全分开,只把下巴搁在对方肩上,小声嘟囔:“再抱一下……就一下。”

“你想抱多久,就抱多久。”云昭也笑着,将头轻轻靠在他胳膊上。

“吃饭啦!”下一秒门瞬间被推开。

俩人一惊,一个弹射起步伪装成床头床尾的坐着。秀兰婶见坐起来了的云昭,热热情情迎上去,“云昭!你醒啦?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多亏了你们。”云昭连连道谢。

“哎呦,客气什么,来,先吃饭来。”俩人搀扶着云昭往桌走,一大桌的菜,还有陈岁安爱吃的肉。

李大夫端着酒壶,给自个儿斟了半杯,又往云昭面前推了碗粥:“你伤还没好,别沾酒,多喝点粥养脾胃。”他瞥了眼陈岁安,那小子正把碗里的鸡蛋往云昭碗里拨,“你也别光给别人夹,自个儿多吃点。”

陈岁安手一顿,耳尖唰的红了,又把鸡蛋夹了回去,却在李大夫转头给秀兰婶夹菜时,飞快地把蛋埋进云昭的粥里,还瞪了对方一眼,像在说“不准挑出来”。云昭低笑,端起粥碗。

秀兰婶看着他俩,忍不住笑:“吃饭都不安生。”她往云昭碗里夹了块炖得烂熟的排骨,“多吃点肉,养伤。”

李大夫喝了口酒,看着院里被夕阳染成金红色的艾草,忽然说:“过几天镇上有集市,秀兰你带他俩去逛逛,买两身新衣裳。”

秀兰婶拍了下手:“早该去了!上次见陈岁安的褂子袖口都磨破了,云昭的衣服也被血浸得不成样子。”

云昭刚要推辞,陈岁安已经抢着应:“好!我听说集市上有卖糖画的,能画龙!”他说着,眼睛亮晶晶地看向云昭,像只等着被带出门的小狗。

云昭心里一软,把刚剥好的虾塞进他碗里:“给你买最大的。”

秀兰婶收拾碗筷时,陈岁安抢着去洗碗,袖子一卷,露出细瘦却灵活的手腕,在灶台前忙得团团转。

夕阳透过窗映在陈岁安脸上,暖融融的,他端着洗好的碗出来时,正好撞上云昭的目光,愣了愣,随即笑了,露出两颗小虎牙。

没人知道他们来自哪里,没人问过云昭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也没人见过陈岁安身上的“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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