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亨利猛地回头,却见电梯门正在向中央合拢。层门彻底闭合的瞬间,络沃维因隐约听见门外的亨利骂了句脏。
这时,身后把军方当星怪耍的绑匪松开了‘挟持’虫质的手,并几步站到梯厢另一端。
赫尔小腿被踹了下,他扭头看向罪魁祸首。络沃维因若无其事,就好像刚才踹虫的不是他似的:“你忽悠那小子?”
赫尔没有废话:“显而易见。”
络沃维因定定看了他几秒,接着喉间低嗤一声,如是评价:“狡猾的臭虫。”说罢,他上前,单手拽住赫尔衣领往上提,笑得咬牙切齿:“刚不是还拿我的枪对着我?”
赫尔抬手去拍领子上的手,金发军雌见状非但没有松开反而抓得更紧了,寄生虫使的力气不小,一巴掌下去梯厢顿时发出清脆的‘啪’声。
那声音在密闭的电梯里格外清晰,连着里面的空气都滞了半秒,军雌手背更是瞬间变红,指节处还泛着浅淡的白印。
与此同时,络沃维因抓在赫尔衣领上的指骨陡然绷紧,指腹由于用力过度甚至还泛出些许青白。
赫尔的手悬在半空,茫然地看着军雌手背上的红印,大脑短暂当机片刻后移开视线:“你都默认让我绑了,还计较这些?”
回应他的是五指连心、钻心剔骨的痛。
“嗷!虫屎……”赫尔腰部倏地弓起,嘴里吃痛地骂道。
络沃维因扬着下巴,冷眼睨视疼得五官扭曲的赫尔,踩在虫脚趾上的军靴靴底再次狠狠碾了下去,电梯里霎时响起赫尔倒吸凉气的痛呼。
‘叮!’
电梯门在这时打开,军雌瞥了眼对面敞开的层门,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随后不疾不徐地收回脚。他走出电梯,身后的虫却没有动静。
察觉到情况不对的络沃维因立马转身,恰好和梯厢里正看着他的赫尔对上视线,园区的电梯层门合拢速度极快,络沃维因转身的时候,层门已经基本合上了。
‘哐当!’
赫尔遗憾地看了眼门缝里多出来的手,下一秒,电梯门被物理打开,外面的虫也跨了进来。
“过河拆桥?你还真是心善,让我亲身体验学生时代的考点。”络沃维因开口就是嘲讽。
正说着,军雌突然看向寄生虫手里的工牌:“你对这很熟?”
赫尔并不意外络沃维因不清楚他的来历,毕竟前任寄主为了删去那些往事着实下了不少功夫。
现在亚雌被赫尔这个变量蝴蝶没了,真算下去,这个时间点里还活着知晓那段寄生关系的虫只剩赫尔了。
“熟啊。”赫尔抱臂斜倚在轿厢壁上,指尖漫不经心蹭过臂弯,不得不承认,前世与逃犯结伴的那两个月确实让他变得有些像他。
赫尔抬眼,黯淡浑浊的凫青色眸子注视络沃维因,嗓音里裹着轻浮的调子:“元下要逮捕我吗?”
络沃维因耸耸肩:“看情况。”
那就是不管的意思了。
意料外的回答。
两虫目前所处的地层到地下七层需要点时间,赫尔索性倚着轿厢壁小歇了起来,不多时,伴随着头顶上空的提示音,电梯门再次打开。
浓密的睫毛颤了颤,赫尔睁开眼,抬脚走出梯厢。络沃维因见他出去了,提步也跟了上去。
走在过道上,身旁的军雌抱怨道:“前脚刚拿我的枪挟持我,后脚就敢刷从我这顺走的卡?”
赫尔没搭理他,七拐八绕穿过几条走廊后停在了一扇密码门前,接着抬手在墙上的密码键盘里输入一串数字,随着‘咔哒’一声,身前的门开了条缝。
赫尔伸手去推门,期间还不忘淡淡回了络沃维因一嘴:“你卸了我的配枪。”
更何况……
赫尔低头瞄了眼手里拿着的工牌,这玩意还不知道是军雌从哪个虫身上扒下来的呢。
密码门后还有扇门,赫尔对着墙上的密码键盘重新输入一串数字,随即把左手捏着的工牌正对键盘上方的显示屏扫了一下。
前不久才不满过工牌的事,现在当事虫又在他眼皮子底下耍,被无视一路的络沃维因炸了:“你还敢刷我卡!”
‘咔哒——’
门开了。
赫尔转过身,在军雌怒火中烧的瞪视下倾身将两指间夹着的工牌塞进络沃维因上身的军装口袋。
“还你。”
语毕,他不顾军雌呆愣的神情,转身将敞开一道缝隙的密码门推开,接着便走了进去。络沃维因杵在原地愣了会儿,见他走远才想起抬脚去追。
“这你家啊,那么熟……”军雌嚷嚷说,他并肩走在赫尔身侧,咋咋呼呼地说些没厘头的话,却在拐进一间实验室后消了音。
实验室里摆放着几台罕见的大型设备,靠左的墙边堆叠着八个铁笼子,每个铁笼的体积约莫1立方米,内部还各装有一只虫崽。
那些虫崽看着有四五岁的样子,若是忽略它们黯淡浑浊的眼睛和编号服不曾遮挡的锁骨处,袒露在外的虫纹,很容易会误认成是雄虫幼崽。
最左边一个笼子里的实验体听见动静后脖子瑟缩了下,随后便把脸埋进膝盖,双手交叉环住腿将自己缩成一团,试图减小存在感。
19岁前的雄性寄生虫除了寄生虫三项特征外,不论是体型还是外表都与高级雄虫无异。
可此刻,络沃维因凝望着铁笼里缄默的实验体,怎么也没法把笼子里这八只死气沉沉的幼崽和外面那些高贵到不可一世的阁下联想到一起。
不对,把阁下和寄生虫相提并论是要被雄保抓去判刑的。
就在这时,赫尔走向关有实验体的铁笼,他打开一个笼门后揪住里面实验体的后衣领,随即便将实验体拽了出来提到自己面前。
实验体像是不会说话,被捞出来后两条腿在空中软绵绵地蹬着,嘴里还一个劲地‘啊啊’叫,显然是受了惊。
赫尔被吵得耳朵发疼,手里拎着实验体问:“他把东西放哪了?”
前任寄主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把缓解剂调换位置,赫尔也不能确定现在的缓解剂究竟放在了什么地方,但亚雌每次藏东西的时候都不会避开这些被电怕了的实验体。
手里的实验体听罢,腿上的动作顿住,他缓缓抬头,愣愣看了赫尔几秒。不多时,实验体抬起手,像是要指一个方向,赫尔却突然开口:“他死了,你自己掂量。”
抬到半空的手僵住,半晌,那个苍白细小的手指移向另一个方向。
赫尔顺着实验体的手看去,然后便把实验体放回铁笼。他并没有直接在对方给出的方位搜寻,而是在那附近翻找起来。
不多时,凫青色的眼睛在地板上的一块异样凸起上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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