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照着地板那一小块凸起按下,紧接着,旁边的一块地板‘吱呀’一声向外掀开,露出下方藏着的长条形密码盒。
赫尔弯腰将其捡起,举到耳侧晃了晃,在听见盒内传来的声响后才停下。
络沃维因这时走了过来,视线放在赫尔手里的盒子上:“这就是你费那么大功夫要找的东西?
赫尔没接话,他转头扫了眼笼中锁着的实验体:“你们打算怎么处理这些?”
“孤儿院。”络沃维因说。
赫尔放下举在耳边的密码盒,闻言随口道:“那可不是个好地方。”
络沃维因既没赞同也没反驳,只是安静地站在原地,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再次抬眼时,开口问道:“现在怎么办?”
军雌朝门的方向看了眼,意有所指:“有虫过来了。”
“走密道。”赫尔言简意赅。
络沃维因质疑:“这鬼地方还有密道?”
话音刚落,金发军雌就闭了嘴。他诧异地看着走到墙边,抬手在墙上比划着什么的赫尔,恍恍惚惚:“不是,你脑子塞……”
‘轰——’
身前的墙壁陡然从中间裂开道缝,紧接着,裂缝两侧的墙体朝着相反的方向迟缓而又笨重地挪去。
黑发寄生虫站在入口前,墙壁闭合需要点时间,不足以把军雌甩掉,他转头看向身后傻眼的络沃维因:“走?”
*
从密道钻出来时天还没亮,络沃维因刚一爬出洞口,就用力甩了甩头发上的碎土粒。赫尔拍了拍身上的灰,无视一旁怒气冲冲的瞪视。
那密道越往后越窄,最后十几米距离两虫只能趴在地上匍匐前进。络沃维因弯腰去拍军装上的灰,拍了半天却也不见干净,最后索性也不拍了,就这么任由身上脏着。
空中六七只荧荧火扇动翅膀,赫尔缓了会儿后,才想起旁边还有只虫。他转头看去,见昔日张扬的金发在月光下蒙了层灰,向来白净的脸也是脏得厉害。
这时,半空的一只荧荧火落在了军雌头发上。刚爬完密道,脑子还缺氧的赫尔愣了片刻,竟上手拨了拨那缕灰扑扑的金发。
发间的萤萤火受惊飞走,草地上站着的络沃维因却是身形一僵。偏偏当事虫还停留在上一世,压根没觉得哪里不对,疑惑地朝他问道,
“怎么了?”
络沃维因没说话。
“你耳朵——”
话刚说到一半,赫尔就被络沃维因单手捂住了嘴。军雌掌心并不光滑,坑坑洼洼是烧伤留下的痕迹。唇瓣上的异样感有些痒,走神间赫尔被虫单手推开。
把没有边界感的家伙推开后,络沃维因打开终端给亨利发了条短信报平安。可雌虫像是一直守着终端似的,信息前脚刚发出去,后脚对面就一个视频通话打了过来。
络沃维因下意识点击绿色接听键,赫尔不知道他在通话,张口就要问他方才抽什么疯,结果刚发出一个音节,就被络沃维因一巴掌拍在耳朵上,整只虫当场就懵了。
“中校!”
光屏里传来棕发军雌激动的声音,络沃维因瞪了赫尔一眼,收回手后又给寄生虫比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后便调整终端角度,让自己的脸入镜。
“我在。”
亨利焦急道:“中校你还好吗?”
络沃维因点点头:“我这边临时出了点事,你和他们先走。”
这是在装了,执行官不会在任务期间发布指令去找一个生死不明的中校,尤其那个中校的教名还叫‘络沃维因’,军队现在十有**在回总部的路上。
光屏里的雌虫含糊地嗯了声,听不出什么情绪,络沃维因见状便要切断通讯,却见屏幕里的虫神色纠结,按向挂断键的手止住。
见光屏那头的棕发军雌一副欲言又止、止又欲言的拧巴样,络沃维因干脆道:“有话就说。”
屏幕里的亨利讪讪笑了笑,最后在络沃维因耐心耗尽前,终究是没忍住问了出来:“中校……你的脸为什么那么红?”
络沃维因听罢表情一愣,这才仔细去看光屏右上角的自己,结果发现自己的脸……爆红。
络沃维因:“……”
该死的,终端为什么要有夜视功能?
金发军雌战略性咳嗽几声,故作镇定:“哦,劫持我的那个军雌身手倒还不错,我刚和他交过手,他被我重伤后逃走了。”
19岁后的雄性寄生虫身高与军雌并肩,除了肌肉没后者发达、五官偏向俊朗外,戴上隐形眼镜再把虫纹遮遮,外表上倒也勉强算个‘军雌’。
光屏里的亨利眼睛睁得溜圆,显然没料到会是这个答案。他怀疑地扫了眼屏幕里络沃维因散乱的领口,又瞅了瞅对方乱糟糟的头发,以及脸颊上大片的灰……
所以中校是被虫按地上打了吗?
恍惚间亨利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个惊天大瓜,毕竟他没记错的话,论起武力,中校除了上面那几个元老级别的虫外,交手时还真没输过。
可眼下,竟然被一个不知名的虫折腾得这么狼狈……
亨利喉结动了动,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怎么办…中校不会杀虫灭口吧?
“嘿,你这什么表情?”络沃维因拧眉看着屏幕里陡然变得惊恐起来的亨利,不解的问。
棕发雌虫尴尬地干笑几声,显然是在回避这个问题。络沃维因见状倒也没发难,叮嘱了几句鲁纳斯的事后便切断通讯。抬头时,发现赫尔正探究地盯着他脸看,不悦地说:
“你管家机器虫没跟你说过盯别虫的脸看不礼貌吗?”
语毕,军雌也不等虫回答,攥住赫尔的手腕,朝着远方隐约能窥见灯火的方向走去。
*
“开房。”
络沃维因弯腰,他背着手,指节在前台台面敲了敲。前台后方,正用手撑着脸、昏昏欲睡眼皮打架的虫吓得一个激灵,险些从椅子上摔下去:“虫……”
意识回笼的员工硬生生止住后面没说完的**,他拍了拍脸,好让自己清醒些。
抬头的时候面上挂着得体的微笑,却在看清对面站着的两虫后惊恐尖叫:
“啊!”
‘嘭!’
亚雌连着屁股下坐的椅子后仰摔了下去,也难怪他如此,毕竟任谁在三更半夜撞见两个灰头土脸,疑似精神不正常的虫都会被吓到。
更何况这里还是犯罪高发的垃圾星。
“客虫……”肉嘟嘟的手‘啪’地抓住前台边缘,亚雌嘿呦一声借力从地上起来,另一只手则是捂着被摔疼的尾椎骨,报价道:“普通间20虫币、中等间25虫币、豪华间50虫币,时间都是24小时,续费也按这个价的。”
亚雌仰头看向对面虫高马大的军雌,斟酌片刻还是出声提醒:“豪华间有浴室。”
也就是另外两个不带浴室的意思。
络沃维因问:“双虫豪华间多少虫币?”
“110,水费贵。”亚雌应道。
络沃维因用终端转了110虫币:“双虫豪华间。”
服务台上的POS机响起清脆的电子提示音,亚雌从抽屉里摸出个门卡,往前推了推:“好的,这是您的门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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