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女管家离开数分钟后,信衍迫不及待地向3625询问。
【8438:十七被带走了,他不会有危险吧?
3625:刚才那个果然是十七?这下事情就有点难办了,但你放心,过家家不代表危险,毫发无伤的比例并不低。
8438:那过家家到底要做些什么?
3625:就是字面意义,她会给选中的人偶不同的身份和设定,要求他们去完成设定好的剧情,我记得她刚才说了宴会吧?那你更可以安心,宴会是所有剧本中最安全的,会死的基本只有一个。
8438:谁?
3625:会死的是主角,所以你更可以放心了,毕竟她已经选定好主角了。其他人应该都会幸存,更应该害怕是我们才对,因为白天死的人太少,就会让她吃不饱,到了黄昏和夜晚,她一定会回来吃人,而且数量应该还不少。
8438:可凡事都有例外,要是十七遇到危险怎么办?
3625:是啊,凡事都有例外,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例外的可能性就等于无不是吗,十七的实力不需要我们担心。】
信衍沉默了,在成为玩家的最初,他也是这么看待十七,但现在他却不免开始担心十七的安全。
十七有时也会显出脆弱的一面,尤其当十七独处时,盈在月光下的他仿佛随时都会消失。
【8438:我很好奇,为什么你们会这么信任十七?明明完全不了解他。
3625:因为他是第一,还因为我们已经没人可以信任了,人总是需要有些信仰来支撑。不管是相信自己也好,相信权力也好,相信钱也好,相信爱和道德观也好。大家的心中总是要有些什么的。而对我们玩家来说,能相信的东西就只有积分,拥有最多积分的十七理所当然会成为最值得被信任的人。
8438:你说的也有道理。
3625:我也很好奇你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所以轮到我来问你了,你又信任什么呢?是什么支撑你继续走下去的?
8438:...我不知道。】
信衍近乎慌乱地关上对话框,虽然他已经通关了这么多试炼,但与其他人相比,他参加试炼的原因显得格外单薄。
是被颜九微骗进来的?
不是,在进入第一个试炼的那一瞬间,他事实上已有所预感,但他没有躲开。
是为了成神?
不是,在十七要求他成神之前,他一点都没思考过这个可能,甚至现在他也是顺势而为,并没有为了达成这个目的而做些什么。
是为了活下去?
也许吧,但信衍知道这绝对不是唯一的理由。他一定还有比活下去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那么他是为了十七?
信衍忽然就想起第一次见到十七的场景,那个身影从视野的边角处路过,却一瞬间点亮所有色彩,变成了画面中的唯一,让他恍然间觉得找到了追寻多年的梦中之人,除那个身影以外别无其他可能。
而与此同时,他开始强烈地思念起十七,他想要见到他,想要拥抱亲吻他。
但此刻,他却连消息都不能给十七发送。因为那可能会引起德洛莉丝的怀疑,他不想把十七置于危险的境地。
信衍只能忍耐着,看着一成不变的房间忍耐着,任由思念发狂。
而另一边的十七终于在颠簸许久后,被德洛莉丝带到一个全新的房间中。
这个新的房间要比之前的房间大上许多,但内容物却少很多,四面都是空的,只有最中间摆放着一个巨大的桌子,而桌子上是一个玩偶屋。
玩偶屋看起来和现世玩具店里卖的那种差不多,只是尺寸上大很多,内里的房间和摆设也更贴近现实的房子。
德洛莉丝将手提篮放在桌子旁的椅子上,而她则坐上另一把椅子,她整理着有些皱褶的衣裙,一边将篮子中的人偶一个接一个地放进玩偶屋中,每放一个就会给与他们相应的身份。
比如少女人偶就是女主角-艾米丽。
而十七则变成爱慕者-利奥。
所有人偶都分散在玩偶屋的四处,与十七在同一个房间的人偶就只有被设定为管家的詹姆士。
德洛莉丝终于将所有人偶都摆放整齐,满足地看着人偶屋,拍拍手道:“好了,现在游戏开始吧。”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所有人偶都解除限制,可以正常活动了。
管家詹姆士活动着身体,肢体僵硬地向着十七行了个礼,“利奥少爷,您怎么在这里,宴会很快就要开始了,艾米丽小姐就在楼下,她等着和你一起跳宴会上的第一支舞。”
“第一支舞?”十七疑惑地问道。
“当然,第一支舞,”詹姆士勾起僵硬的嘴角,在人偶脸上裂开不可思议的弧度,“今天是艾米丽小姐的18岁成年礼,那支舞不仅仅是这场宴会的第一支舞,也是艾米丽小姐人生中的第一支舞,谁能和她一起跳这支舞,谁就能成为她的丈夫。”
“是吗?”十七摆摆手,毫无兴致道:“可我对她完全不感兴趣。”
詹姆士闻言大惊失色,倒退一步连声道:“这不可能,您之前还给艾米丽小姐送了不少鲜花,还事前约她跳这支舞,怎么可能忽然说这种话?!”
“不,”詹姆士面色发狠,“你不可能是利奥少爷,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混进这场宴会来。”他从腰间掏出了一把刀,冲向十七!
十七早有准备,侧身避开,同时拿起匕首划向詹姆士的脖子,干净利落地将其切开。
詹姆士连一声喊叫都无法发出,直接倒在地上。
十七抛了一下匕首,刚才的触感真是诡异,平顺至极,完全没有骨骼阻拦。
这不是人类应有的触感,再看地上,詹姆士的身下一滴血都没有流出。
十七收回匕首,翻开詹姆士的尸体。
果然脖子里的是铁丝和棉花,詹姆士不是玩家,他是真正的人偶,所以他才会按照根本不存在的剧本行动。
那么现在这个玩偶屋中到底有多少玩家,多少人偶呢。
十七看向闭紧的房间门。
而此时他的头顶上方却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刚才这一下真厉害。”
十七抬起头,看到放大的德洛莉丝的脸。
“原来是你啊,”德洛莉丝道,“我知道你,昨晚和德洛莉丝有约定的那个人,原来你也变成人偶了。”
“是我没有错,怎么?你难道忘记了?”十七察觉到德洛丽丝话语中的诡异之处。
“我从来不会忘记任何事情,我记得你,也记得约定。”德洛丽丝道:“倒是你,怎么变成人偶了?”
十七暗中捏紧拳头,故作镇定道:“我盗用了一个玩家的身份,不然我无法进入这个世界。”
她果然察觉到他身份的疑点,那么面对现在不是神而是玩家的十七,德洛丽丝会怎么做?
德洛丽丝察觉到气氛变得有些紧张,噗嗤一笑,“你不用这么紧张,我又不会吃了你,你看起来就不太好吃,会引起消化不良的那种。”
十七收回视线,走向房间的大门,作势要推开,“随便你,不过你能不能吃到我还要两说。”
“这么自信?”德洛丽丝专注地看着十七的动作,她的确对他产生很大的兴趣。
可能因为十七是唯一被她认同的存在,其他的玩家也好,死者也好,npc也好,都是她的食物。
德洛丽丝就像找到了久违的玩伴,起了兴致,用手从房门的另一侧抵住,不让十七开门。
“你这是在做什么?不是要开宴会吗?”十七看向她,“你难道放弃这次游戏了?”
“当然不是。”德洛莉丝伸出一只手,掌心向上,似乎托着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向上抬,“只是这个宴会有你没你,都没有任何区别,所以你不如放弃这个游戏吧,反正你也拿不到最后的奖励。”
十七抓住德洛莉丝话中的重点,“我倒没听你说过这个游戏最后还有奖励。”
“有吗?我没说过吗?”德洛莉丝疑惑地歪了歪头,又轻笑一声道:“反正现在告诉你也是一样。”
她继续抬着看不见的东西向上,随着她的动作,十七所在的房间也不断向上,一直到他完全悬空在玩偶屋的上空,纵览整个游戏场。
十七紧皱着眉头,不满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房间的外墙与墙壁变成透明的,他能清楚地看见每个人偶的动作,但奇怪的是,下方的那些人偶却仿佛看不见他。
“这可是我第一次给出旁观的机会,”德洛莉丝放下手,转而托着下巴,“一直以这样的角度看相似的故事,就算是我,也多少觉得有些厌倦,所以你就来陪我一起看吧,看这些食物有多好笑。”
十七靠近透明的墙壁,伸出手向前探去,墙壁虽然变得透明,但他还是能感觉到墙壁的存在。
“...你还真是恶趣味。”良久之后,十七终于发表了对这个无聊游戏的评价。
“有吗?”德洛莉丝并不在乎十七的平价,她颇有兴致地站起身,探近一些看着站在舞池中央的女主角。
那个可怜的姑娘是完全的新人,这是她第一次进入试炼世界,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面对行为奇怪的“父母”,只能无助地哭泣。
少女的父亲上前一步,对着大厅中的众人宣称道:“今天就是我的女儿艾米丽的成年礼,我很感谢在场的各位都能拨冗来此为我女儿庆祝生辰。”
少女的母亲也上前一步,站在男人的身旁,“而今天也将是小女的订婚宴,谁能得到她的芳心,谁就能成为她的丈夫。”
“我,我不要,”站在他们身后的姑娘小声啜泣道。
而她的父母完全没有听到姑娘的话,但就算听到了事情也不会有任何改变,毕竟这两个可不是玩家,只是普通的人偶,他们将严格按照德洛莉丝设定的剧情行动。
他们同时向后转头,对着少女伸出手,微笑道;“来吧,可爱的小姑娘,是时候该挑选你喜欢的丈夫了。从此之后,你将不复存在。”
“我不要!”少女抬高声音,但声线依旧颤抖,她边摇着头边向后退。
一位年轻男人见状,看不过去了,上前一步道:“别再强迫她,她不是说不要吗?”
少女的父母与一部分宾客一齐将视线转向他。
他们无机质的双眼毫无感情地盯着年轻男人,男人的话说不下去了,浑身都冒出一层冷汗,不由怯懦地打哈哈,“你们怎么都这样看着我,就当我刚刚什么都没说吧,啊哈哈。”
然而那些视线还是依旧注视着他,沉默片刻,少女的母亲发话了,“你是谁?我记得你没有被邀请来这个宴会。你是怎么混进来的。”
“我,”男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心中更慌了,口不择言道:“你管我是怎么进来的,反正我现在已经在这里,你能拿我怎么样。”
男人的话音刚落,在场几乎所有人偶一同抽出暗藏的刀刺向男人!
少女的母亲正对着男人的前胸,她将刀狠狠地刺下去,“既然你已经承认了,那当然是要排除你。”
男人的口中溢出鲜血,缓缓倒在地上。
而杀戮还没有结束,少女的父母又看向大厅中一个没有动的金发男人,“那么这位先生呢。你刚才是在做什么?”
金发男人虽然不是新手,但他也是第一次参加过家家游戏,完全不知道每个人的身上都有固定人设,如果违背人设就会引起NPC的怀疑,最终就会像这个年轻男人一样被杀。
他一瞬间就想明白其中的问题,而此时却已是为时已晚,怪不得那些明显就是玩家的人也会刺杀年轻男人。
这一切都是为了不引起怀疑,都是为了活下去。
想明白这些的金发男人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怨恨,摆在他面前的几乎就是一条必死的结局。
那既然这样,他还不如拼死一搏。
金发男人咬紧牙关,猛然一握拳,他的身影就从玩偶屋中消失。
他变回真实的模样,站在德洛莉丝面前悍然出拳!
但下一秒他就倒在地上,胸口留下一个大洞。
德洛莉丝缓缓地收回拳头,笑着看向十七,“怎么样,今天的剧情是不是很有趣?”
十七抿紧双唇。
“是吗?”
他问道。
在剩下的游戏时间里,十七也基本保持沉默。
这个游戏的过程也很简单,简单到用几个字就能概括,杀人与被杀。
这场宴会与其说是少女的成年礼,不如说是单纯的杀戮秀,最后的表演就要在少女身上完成。
少女的命运必然是死亡,在场的玩家没一个人能救她,就算十七也不行。因为少女的死亡才能结束这个游戏,只要少女不死,玩偶屋就不会开放。
对于其他玩家来说,他们想活命就简单很多了,只要能按照剧情行动,不被人偶看出破绽就行。而他们所要遵循的剧情也只有一点,那就是攻击可怜的女孩。
十七看到一半就已经看不下去了,他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德洛莉丝道:“我不明白,这种游戏真的这么有意思吗?”
“有意思啊,”德洛莉丝双手撑着桌面,专心致志地看着玩偶屋大厅中的景象,“谁会不喜欢宴会呢?”
“你管这个叫宴会?”十七冷笑一声。
德洛莉丝没有回应,她更专注地看着玩偶屋中发生的一切。
宴会就快要结束了。
少女的身体被绑缚起来,绳索深深地勒进残缺不堪的肢体中,每一声喘息都浸润着鲜血与衰败的气息。
她就快要死了。
在场的人都意识到这一点。
也许人偶没有想法,就算少女已经死了,他们也依旧会在少女的尸体上继续宴会。
但在场所有持着刀,刀尖还滴着血的玩家们心中却又会想些什么呢?
这次被选中的不是他们,那么下一次,下下一次呢?
如果选中的是他们,那么他们也会像家畜一样被众人拌着尖锐的杀意,囫囵生吃下去吗?
站在角落中的女孩双手持着刀,不住地颤抖着,她大口喘着气,她觉得快要过呼吸了。但每次呼吸只会让她更想作呕,因为那些弥散在空中的腥味一点点、更深入地涌入体内。
她觉得自己好像也在被杀戮。
她的呼吸声越来越大,甚至连身旁的人偶和玩家都注意到她,那些人偶露出怀疑的表情,相互打了个眼色,不动声色地向女孩靠近。
然后下一秒女孩忽然暴起,双手紧紧握着刀,刺向女主角的胸口。
周围的人偶都了然地笑了,有了这般动作,那女孩就不用怀疑了。她刚才一定是兴奋地喘息,她是他们的同类。
“还不够,亲爱的,”女主角的“母亲”站起来,“我不是说了,想要得到我女儿,就一定要获得她的芳心,不然我可不会认同你。”
“父亲”也点点头,“来吧,孩子,我们都知道你可以的。”
芳心?女孩一愣,旋即面色惨白地看向没入女主角前胸的刀。
难不成这些人说的是字面意义上的心脏?
她之所以敢杀死女主角,只是想让对方的痛苦尽快结束而已,但现在难道她也要做更残忍的事了吗?
十七抿紧双唇,他终于不再看下去了,这场无聊的杀戮游戏到这里就已经足够。
“放我回到房间吧。”十七道:“这场宴会就快要结束了,我不想被人发现我没有参加。”
“你不看到最后了吗?”德洛莉丝不能理解,“这才是宴会的最**!”
十七断然拒绝,“我对这种东西没有任何兴趣,我更关心我的安危。”
“那好吧。”德洛莉丝撇撇嘴,让十七所在的空间回到玩偶屋内。
随后十七便单独等在房间中,一直到宴会结束的钟声被敲响。
而随着钟声的响起,所有还能活动的个体都变回人偶的模样,不能说话也不能动。
女管家在这时也出现,她帮着德洛莉丝一起把完好的人偶和破损的尸块分别放好,再带着完好的人偶回到最初的房间中,只留下德洛莉丝一个人面对着尸块与满室的咀嚼声。
而这里发生的一切信衍都全然不知,他只能焦急地等待着,只觉得今天的白日比前两日更显得漫长。
他望着一成不变的门外,视线的交汇点在无法被清晰认知的时间中消散开。
这漫长的等待中,他所有的感知都从身上溜走,沿着所有阳光照射不到的阴影处,融入更深的黑暗中。
他什么都感觉不到,似乎回到现实,也似乎回到梦中。
那一片白茫的梦中。
当他陡然回神时,他发现他正看着管家留下的烛台。
她明明已经拿走它了,但现在它还在那里,残存的白色烛芯似乎仍带着昨夜的余温。
而这时门口也传来久违的脚步声,女管家挎着提篮,走进房间中。
提篮最上方的就是十七!
信衍不由感激此刻还是白日,要不然他一定会克制不住地站起来,拥向十七。
女管家将提篮放在桌上,目光柔和地拿起篮中的人偶们,擦干净身上的污浊,再将他们放回原本的货架上。
而十七是最后一个被放回去的人偶。
女管家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却没有做任何多余的事,随后转身就走了。
十七也在提防女管家,对方已经知道了太多,从昨夜的交易到今日的游戏。
而他也很确信女管家和普通NPC不同,她有思维,并不情愿听候德洛莉丝的吩咐。
同时德洛莉丝一边需要女管家,却一边在打压提防对方。
这让十七对此倍感好奇,或许这也可以成为破局的关键之一。
但这些想法他都不会告诉信衍。
十七很难想清楚他到底在畏惧什么,但他知道在真正想清楚他该怎么做之前,保持缄默才是最好的做法,不管是对他来说,还是对信衍来说。
他在心中长叹一口气,终于打开塞满消息的终端。
【8438:十七,你还好吧,今天的游戏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真的有玩家死去吗?那个女主角的人偶也没有回来,她这是出事了吗?你们离开后,3625说这个游戏剧本不算难,最后死的人应该只有女主角一个。
8438:所以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十七?你怎么不回答?
8438:是消息太多,没看到我吗?
8438:十七?你没事吧?
8438:十七!?】
十七暗自叹气。
【0717:我没事,我已经看到你的消息了,刚刚只是在想点事情。
8438:刚刚真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变成真正的人偶了,那你在想什么?
0717:在想刚刚的游戏剧本。】
十七将宴会的剧本稍加润色后告诉了信衍。
当然十七与德洛莉丝之间的对话自然是被润色的部分。
听完十七的复述,信衍沉默片刻后道:那你呢?
【8438:那你也做了一样的事吗?
0717:你想问我是不是用刀刺伤了她?
8438:对,我没有圣母心,但我就是想知道。
0717:这个问题没有任何意义,你应该明白。
0717:不管我是真的拿起刀,还是站在一边袖手旁观,我做的事都没有区别,我在任由她去死。只要我活着,大家都做了一样的事。
8438:...如果是我,我应该也会做一样的事,但现在就是觉得有些难过。】
十七突然很想去摸摸信衍的脑袋,他当然明白信衍心中的难过,但他无法抬起手。
因为白天还没有远去,有些事只能发生在日落之后。
十七只能转移话题。
【0717:不过,这次游戏并不是毫无收获,在游戏开始时,德洛莉丝说的话很让我在意,我并不认为她是在说谎。
8438:她说了什么?
0717:她提到这个游戏存在最后的奖励,但没人能拿到它,我不确定那是什么,但那应该很重要。
8438:难道是通关凭证?
0717:有这个可能,如果这个奖励真的是通关凭证,她还能直接说出来,未免也太狂妄了。
8438:她如果不狂妄的话,就不会创造这样的试炼世界了吧。她还让女管家吻她的鞋子呢。】
信衍一提起女管家,忽然就想起那支诡异的烛台,但当他在看过去时,烛台已经消失了。
而天色也终于一点点沉了下去。
白天结束了,新的黄昏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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