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说鬼王已经出现了？
信衍眉头微蹙，突然房间一角那坍塌的巨大石块下传来异样的骚动。
地面也随之开始震动，越来越剧烈。
两人同时将目光投射向角落，信衍紧张地后撤一步。而6982却饶有兴致地凑上前。毕竟抽中鬼王的人是信衍，而不是他。
他这番大胆的动作自然引来信衍的侧目，“你在干什么？”
“没干什么，别这么紧张，”6982语气无辜，“就是想看看鬼王到底是什么。”
“你不要再捣乱了，”信衍压低声线，颇为不满地低吼道，“走开！”
而6982已接近那块不断颤动的石块，他停下脚步摊开手道：“这怎么能叫捣乱呢？我是在帮你探路啊！你不知道感谢我也就算了，还要这么说我，真是一片好心都喂了狗。”
信衍并不想理睬，但石块下的动静越来越大，隐约可见石块的缝隙间似乎冒出一些黑影。
那是什么？
两人来不及做任何反应，那团黑影就发出尖利的叫声从中蹿出！
6982动作很快，顺势侧身避开那团黑色的东西，跌倒在地上。
信衍抬起手肘，将匕首横在前胸，警惕地看着这团黑影，粗看只是一团巨大的黑影，细瞧才发现，那不是一个生物，而是一大群老鼠！
那群老鼠约莫有数十只，个个都有1米高！
数十双红色的眼睛齐齐注视着信衍，口中还发出尖锐的啸声。
“这他妈到底是什么玩意啊？！”这一刻，信衍甚至觉得浑身的骨骼与血肉都开始酸疼起来，仿佛被如刀般锋利的目光片成无数的残片，血骨即将被啃食殆尽。
“这是传说中的鼠王吧...”6982小心地从鼠王的攻击范围中退开，他实在无法忍受老鼠们的目光，他或许也被当做猎物了。虽然规则明确鼠王并不会主动攻击他，但此刻6982心中也没了底。
“鼠王？”信衍握紧匕首。
“就是这种许多老鼠的尾巴缠绕在一起无法解开，最后只能共同生活的现象，在现实中也有发现过，甚至博物馆中还有类似标本。”6982看向信衍，“传闻鼠王就是瘟疫的象征，出现鼠王的地方就会出现瘟疫，比如鼠疫，当然另一个名字更有名，那就是黑死病。”
“黑死病么...”信衍面色阴沉，喃喃道：“所以才会有鸟嘴医生套装。”
“鼠王会存在24小时，但鼠疫最快却可以让身体健康的人在一天内就病死，也许你都撑不过24小时，摆在你面前唯一的选择就是击杀鬼王，这样才能尽快脱离试炼。”6982言辞凿凿道。
不用6982多说，信衍心中早已起了退意，他根本就无法从鼠王身上找到核心水晶体，老鼠的数量实在太多了多，不可能一个个翻找过去。
更何况鼠王可比之前的任何怪物都要更可怖。
“小心，它要过来了！”6982后退，高声打断了信衍的思考。
信衍回过神来，却见按奈不住的鼠王直冲而来！
黑色长毛的巨型老鼠仿若掩盖在这片大地上最为浓重的阴霾，它们呼啸而至，带来最晦暗与痛苦的未来。
信衍延长剑刃，本想要乘机砍下几个老鼠的头颅，但当那些沾满污渍的板牙在眼前展现时，他无法克制内心的犹豫。
他后退了，转而拿出乔安娜的胸针，召出数名圣殿骑士挡在面前，而他本人却仓皇又稍显狼狈地爬上由石块堆成的高处。
居高远望之时，他才发现原来刚才攻击他的并不是鼠王，那些黑色的老鼠分明都单独的个体，它们的尾巴并没有和鼠王相连，而鼠王却还在更后方艰难地移动臃肿的躯体。
若是在平日里看到一群老鼠的尾巴被缠在一起，用转圈的方式来移动时，他一定会觉得这场景滑稽又可笑，但放在现在，面对这样一群油光水滑又身高1米的鼠王们，他就怎么也笑不出了。
信衍慌乱地抓紧胸针，针尖再次刺破指尖，渗出腥锈的血滴染在胸针，再次召唤出数位圣殿骑士。此刻骑士们的数量已经达到20位之多，组成一道厚厚的人墙，但他还是无法安心。
伴随着鼠王们此起彼伏的叫声，房间中老鼠数量也是越来越多了。
信衍紧绷着神经，全神贯注地注视眼前的动静，偏生6982还在一边烦扰，“这个道具能召唤骑士？有点意思，借我看看？”
信衍防备将胸针收回空间，反问道：“你怎么还待在这里，不走吗？”
“你这是赶我走？”6982抓起手杖，微垂下眼睛，“我本来还想帮帮你，真让人心寒。”
信衍冷笑一声：“你帮我？不好意思，我不需要...”他话还没说完，就见到6982满脸阴狠的神色，举着手杖向他刺来！
“你！”尖锐的尖端在眼前塌缩成一个闪着诡异光芒的白色光点！
那一瞬间信衍几乎来不及做出任何其他的反应，只能狼狈地向另一侧躲开。
“你他妈有病吗？”信衍微斜在半空中，他几乎没有力气控制身体站稳，但还是在第一时间骂出了声，“这他妈就是你所谓的帮忙？！”
然而下一秒，信衍却听到背后传来了一声凄厉的叫声。
这声音分明就是老鼠的叫声！
信衍压低身体转过头，跃过横在肩头的手杖，看到的却是被串在手杖尖端的黑色的老鼠，这只老鼠的体型远小于下方的鼠群，可能正是这个原因，信衍没能及时发现它的存在。
“你真不需要像这样的帮忙？”6982一振手腕，将串在手杖上的老鼠抖落，轻笑一声道：“开玩笑的。你是我有机会接触到十七的唯一途径，可不能轻易死了。”
这时的信衍哪里还有脸面反驳，他尴尬地抿了抿嘴，不愿去看6982此时调笑的表情，磨蹭了一会儿，才对6982说道：“这次，谢谢你了。”
而就在两人说话的这段时间中，眼前焦灼的局势又发生了变化，圣殿骑士的接连负伤，再加上不断增加的老鼠，几乎就要将两人围堵在老鼠们的包围圈中。
信衍观察片刻后，当机立断道：“不行，我们不能一直待在这里，这里有太多遮挡视线的角落，我们根本防不住这么多老鼠，应该要到地势更开阔的地方去。”
6982颔首道：“你说得没错。”他环顾四周指着右后侧的一道小门，“那个方向不错，周围没有太多的遮挡物，不太容易遭到埋伏。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建议，毕竟现在是你的试炼。”
信衍沉吟片刻，环视一圈房间道：“嗯，就往那边撤。”
他抬手召出几名圣殿骑士，护在两人身侧。
撤离房间的过程不算轻松，但至少也算是有惊无险，这应该要归功于鼠王那过于臃肿的身躯。
鼠王无法直接攻击信衍，能够追上来的只有战力不强的单个老鼠们，那这些老鼠不需要他们出手，圣殿骑士们就可以将其一一击杀。
暂时逃离可怕的鼠群，信衍却没想到门外又是另一番人间地狱，破旧的房屋与狭窄肮脏的街道，让他感觉回到亚瑟的试炼中，只是那个世界的人们虽然生活并不富足，但至少没有这么多尸体横陈在街道上。
满地都是垃圾与人的尸体，几乎找不到可以下脚的地。
而这些尸体的死因也不需要多想，一定就是鼠疫。
6982皱了皱眉，他又何曾遇上过这样的场面，一时间只想赶紧退出试炼，但既然已经走到这里，他不容许自己轻易放弃，只能捏着鼻子，一边跑一边道：“别傻愣着了，后面的老鼠都快要追上来了。”
信衍点点头，咬着牙从那些头颅肢块旁与跑过。
6982又道：“小心不要碰到这些尸体，你看到他们身上的黑斑和溃烂的伤口吗？那就说明他们是因为鼠疫而死的，而鼠疫杆菌具有极强的传染性，我不敢保证我会不会也被传染。”
这片区域应该是人群混居的地方，街道狭窄又蜿蜒曲折，时不时还会遇到死胡同，而在这些角落中不仅有人类的尸体，也有动物的尸体，被破开胸膛，袒露出内里的血肉与内脏，黑色的皮毛染上了暗色的血迹。
信衍只是看了一眼，就忍不住想要呕吐，他捂着嘴问道：“这些都是猫的尸体吧，我可没听说过有人会吃猫。”
6982道：“他们当然不会吃猫，这只是一种单纯的虐杀行为。”
信衍皱眉，“为什么？而且数量这么多，这不是个别人的行为，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他们认为猫是邪恶的生物，特别是黑色的猫，更是和女巫脱不开干系。”6982嘲讽地笑道，“但正是因为猫的急剧消减，致使城市中的老鼠越来越多，而这是导致鼠疫大爆发无法遏制的原因之一。”
“当然除了猫的消失，还有很多原因导致瘟疫的爆发。”6982补充道，“但我就不一一说明了，这和击杀鼠王没什么关系。”
信衍默然点点头。
他早已注意到这座城市是以贸易为主要经济来源，沿街能看到不少开着门的商铺，只是商铺内的陈设已是一片混乱，商品破碎、散落一地。而守着店面的店员也早已没了声息。
破败的卫生条件与繁荣的贸易带来的人口流动或许也是鼠疫大爆发的原因之一。
为了暂且避开身后的那些老鼠们，他甚至想过要躲在这些商铺中，然而当他不经意地看向商铺里面，却看到一双双在黑暗中闪耀着亮点、豆子般的眼睛。
那些散播着疾病的老鼠早已完整地侵占人类的地盘。
信衍只能放弃天真的想法，继续向城市的中心逃离，最靠近城市中心，道路就变得越是宽阔，地上倒下的尸体也减少了许多。
只是那些尸体的样子却稍显不同，他们**着上半身，而身体上不仅有溃烂的伤口，还有暗色的淤青，看形状却不像是普通的尸斑，更像是被鞭子抽打过的痕迹。
他们排成一列，倒在路边。
6982用余光瞄了一眼，“中世纪的人们根本就没有系统的医学，他们认为这场瘟疫是上帝降下的惩罚，然后这帮愚昧无知的人选择用鞭子抽打自己，企图谋求上帝的宽恕。”
信衍好奇地问：“这就是他们唯一的治疗方法？”
“当然不是，除此以外还有放血疗法等。但这些怎么可能有用呢。”6982突然反问道：“你知道鼠疫在欧洲究竟杀了多少人吗？”
“我不知道。”
“具体数字各有说法，但不会少于3000万人。”
“3000万？”信衍震惊地抬高声音，引得潜藏在暗处的小老鼠们都四处逃窜开，惊起一阵动静。
他只知道这是人类历史上一场极其严重的灾难，但他从没想过鼠疫竟然杀死过这么多的人类。要知道那时的人类连文艺复兴、工业革命都没经历，欧洲的总人口可能都没有过亿，一下子死了几千万人，这的确算的上是一场浩劫了。
“没必要这么大惊小怪，鼠疫的确是极其危险的传染病，在现代社会中也属于甲类烈性传染病。”698突然捂住额头叹道，“我留在这里不是为了给你科普的，后面的老鼠都快要追上来了！”
在这期间，两人身后一直传来令人牙酸的声音，那动静一时远一时近，但从未甩开过，遥遥地坠在身后，信衍不敢回头。
但这时他终于忍不住回过头去，下一秒就苍白着脸，忍耐着想要呕吐的念头。
他万万没想到那声响竟是成群的老鼠在啃食路人的尸体！
一具具肢体发黑的躯体很快就被这些或大或小的老鼠们啃食殆尽，露出内里白色的骨骸。
三两只硕大的老鼠察觉到信衍的目光，竟然主动放弃嘴边干瘦的尸体，直冲他而来！
他顿时不敢再继续看下去了，慌忙向着前方跑去。
而街旁还倒着一具又一具尸体，他心知这些尸体即将被老鼠们大快朵颐，心中虽有不忍，但未尝不是在庆幸，若是没有这些尸体阻碍了老鼠群的追击，恐怕他们也早就会被追上了。
他们愈发接近城市中心，教堂的塔尖越来越近，就在面前这座宏伟建筑的背后。
在这拥挤的城市中，如果只有一个地方能称得上开阔的话，那一定就是教堂的中厅，以及教堂前的广场了。
信衍知道他不该在此多停留，但看着面前几具被绑缚在火刑架上的焦黑尸体，他怎么也无法装作视而不见。
“这些难道也是鼠疫患者？”信衍问道：“难不成这还是什么新型疗法？”
“当然不是。”6982稍稍放缓脚步，解释道：“这些人应该是异教徒，也有些人认为是异教徒带来瘟疫，招来上帝的惩罚，所以才会将他们活活烧死。”
“这也太残忍了吧。”信衍感叹道。
6982却反驳道：“这很残忍吗？你难道不觉得人类一直以来都这么残忍，从未改变过，就算现在也是一样。”
他回过头，抬起手杖指着信衍道：“要是人类不残忍，怎么可能会有...试炼呢？”
信衍抿了抿唇，刚想说些什么。
6982却及时地刹住了车，“算了，现在也不适合说这样的话，你先想着怎么通关试炼吧，如果你还活着，别忘了你的承诺。”
信衍点点头，还未来得及回应，身后的动静却又近了。
他们回头看去，在那小巷口的转角处已经隐约可以看到黑色的影子。
转瞬之间，那无数双暗红色的眼睛闪现在幽深的巷口。
信衍抿紧干涩的唇，用余光环顾四周，这里是市政厅前的小广场，要说是否开阔，那的确算不上狭窄。
那么他要在这里与鼠王开战吗？
他握紧拳头，还是说继续狼狈地逃窜直到时间结束？
6982察觉到信衍迟疑的脚步，毫不犹豫道：“你现在就要动手？我可不觉得现在是好时机。”
信衍掏出匕首，“现在确实不是好时机，但至少不是最坏的时机。”
6982的指尖上，数张扑克牌在快速地翻飞着，信衍都看不清上面的花色，“你不需要我的帮忙？”
“需要啊，怎么不需要，”信衍不假思索道：“那你能替我直接干掉鼠王吗？”
6982“唰”地一下收回指间的扑克牌，“我要是真有这本事，还能陪你散步到现在？”他意有所指道：“我的底牌已经全部都用空了，但你还没有不是吗？”
信衍挑了挑眉，“哦？你这都知道？那我怎么不知道？”
“...”6982一时间没忍住，翻了个白眼道：“我怎么不知道，我可是亲手把道具给你，真后悔把鸟嘴医生套装留给你，早知道你这么不靠谱，我就自己上了。”
信衍这才想起鸟嘴医生套装，虽说在现代医学中鸟嘴医生套装一无是处，但这里可是试炼世界，就像其他神器那样，鸟嘴医生套装一定也被赋予了特殊的能力。
长至脚踝的亚麻长衫，将他的身体包裹得密不透风，厚重的鸟嘴面具覆盖在面孔上，只在眼睛的位置开了两个不大的孔洞，其中还镶嵌着厚厚的玻璃镜片，他能闻到一股股奇异的芳香，并不好闻，甚至有些熏人。
手上也覆盖着白色手套，而原先手中的匕首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柄手杖。那手杖似乎是木质的，但质地却异常坚硬。
信衍抬起手杖，在半空中挥舞了两下，而那些老鼠们居然都没有再靠上来，反而退开了一些，浑身的毛发都炸开，露出长长的板牙，此起彼伏地发出尖利的叫声。
“8438，你现在看起来就像玩cosplay的，说实话，你现在倒是比之前呆头呆脑的模样看上好多了。”6982站在市政大楼的台阶上，端的是一副看好戏姿态。
信衍暗中在谁也看不清的面具背后翻了个白眼，权当是对6982那番话的回应。
而面前那些老鼠则越聚越多，几乎铺满所有街道与其分支。但这些老鼠却没有一个敢于上前，似乎都在等待着什么。
信衍明白它们不敢动作的原因，也知道它们在等什么。因为他也等，等着那位鼠王的出现，也等着能将它一举击杀的时刻到来。
他本以为按照鼠王的体型和尾巴被缠起的姿态，它恐怕一时半会儿赶不过来。
但他并未等上太久，很快体型膨胀地足有两倍大的鼠王便出现在面前。
它一路碾了过来，甚至有不少小老鼠也来不及逃脱，被碾死在鼠王的足下，然后它们的尸体也进了鼠王那无数张嘴中。
而其中几只鼠王的嘴中甚至还叼着半个尸体。它们用坚硬的板牙咬开人类的头骨，隔着这样远的距离，信衍甚至可以看见那些眼眶中的眼球拖着长长的、鲜红的视神经，坠在它们的嘴旁，然后被扯落下来，被碾成粉碎，最后落入他的眼底。
那些残忍可怕的景象在信衍的眼中被无限地放大，他甚至可以看到尸块零落前那眼瞳中的棕色、头颅上残留的那条栗棕色的长辫，缺少的指节与暴露的指骨、还有身躯上溃烂的黑色疮面。
信衍几乎听到脑中的神经都快要崩断了，而那声音与面前头骨碎裂的声音又何其相似。
“可恶！”他挥着手杖冲了上去，直击最前面那只老鼠的头颅。
周围单只的老鼠抵抗不了对鸟嘴医生的本能畏惧，纷纷惨叫着退开，唯有鼠王的叫声听起来似乎是更兴奋了，它仿佛也在费解为什么一个弱小的人类穿着奇奇怪怪的衣服，要冲到它的嘴边。
但这小小的不解并不妨碍它张开嘴巴，想要将面前这人撕碎吞下。
然而信衍怎么可能如它的意，穿上鸟嘴医生套装的他终于感受到这套装带来的力量，不仅可以威慑普通老鼠，那柄手杖是克制老鼠与鼠王的利器，同时他的身体素质在各方面也有所增强。
他分明没有使用提速技能，却能用惊人的速度跃至鼠王的头顶，将手杖狠狠地插入其中一只鼠王的头颅中，再狠狠地抽出，带出一捧腥臭淤黑的血液与脑浆。
鼠王死了！
但信衍却没有时间高兴，毕竟死去的只是一只鼠王，还有更多只鼠王缠结在一起，它们纷纷向着信衍扑来！
信衍只能暂时撤退，转身却看到那手杖上的32颗星星莫名地亮了一颗。
显然那颗亮着的星就是被他杀死的那一只鼠王，而那些还没有亮起的星则是面前还未被斩杀的鼠王。
同时手杖似乎也更重了些，其尖端仿若隐含一股血气。这手杖在击杀鼠王后得到一股力量，但这股力量太过微不足道，以至于会让人觉得这只是错觉。
而验证错觉最好的办法，就是再次尝试。
信衍抬起头，看着其他鼠王迅速地将这只死老鼠分食殆尽，只剩下一根被缠住的尾巴。
在这餐过后，那些鼠王也变得更大了些。它们的力量也在变强。
而这小小的一餐无法填满鼠王们深如沟壑的欲念。
它们狂躁地吼叫着，想要冲上前来，却碍于那柄手杖，不敢贸然向前。
它们是一群没有智慧，单纯弑杀的可怜生物，但本能却让它们明白这位看似弱小的人类手中有能对付它们的东西。
依靠群体的力量，它们的确可以撕碎信衍脆弱的身躯，但与此同时它们中的某些却会被牺牲，而它们谁都不愿成为被牺牲的那个。
一时间双方陷入了僵局，谁都不愿意先踏出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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