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王们堆叠在一起,却不发动攻击,而是用渗人的目光直勾勾地紧盯着信衍。
它们不断此起彼伏地吼叫着,鸟嘴医生的面具无法阻碍叫声源源不断地传入耳中,宛如一柄最为粗钝的刀来回地摩擦着神经。
这难道是新的攻击方式?信衍不由地怀疑起来,同时不得不承认这还挺有效的,他快要无法继续忍耐魔音,只想冲进鼠群大杀特杀一番。
躁动不安的鼠王们来回抬起前肢,将脚下那零碎的人体残片剁得更碎了。
血肉碎片的气味弥散在空中,让这些饥肠辘辘的恶魔们愈发无法耐住食欲,其中一只鼠王终于忍耐不住,发出一声尖利的“吱!”张大腥臭的巨口,朝着信衍拦腰咬去。
信衍眼瞳一缩,顺势将手杖横在胸前,而藏在宽大袖袍中的另一只手却悄悄拿出匕首,他全神贯注地注视着面前的鼠王,只等它抬高身体,就在它柔软的肚皮上开个大洞!
“我他妈跟你说话,你他妈听不到的吗?!”突然一句怒吼从他背后响起,紧随而来的是一股巨大的力量将他踹向左前方。
信衍一时没有防备身后,瞬间被踹倒在地,他瘫坐地上回头看去,却看到6982的手杖上串着数只体型似猫的老鼠。
6982站在原本信衍所在的位置上,他看到那滑稽的鸟嘴朝向他时,便清楚信衍是在看他了,“亏我之前还觉得你小子实力不错,怪不得能跟在十七身边,没有想到你这么莽撞?!这么大的耗子都绕到背后了,你都没注意,我喊了你这么多声,让你小心背后,你也当没听到,是吧?”
手杖上的老鼠一只接一只地慢慢滑落,扬起一片尘土,而鼠王见计策不管用,也没再攻击,而是顿住脚步,数十双眼睛都紧紧地盯着6982,似在疑惑这忽然出现的人类为什么要搅了它的好事。
“谢,谢谢了。”信衍在被踹倒的那一瞬间,还以为6982是来抢猎物,然而在看到6982小臂上被老鼠牙齿划破的口子后,他顿时说不出别的话来,只能低声道:“抱歉。”
6982兀自撕开衣袖,简单包扎了伤口,“算了,你也不用多说什么,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比起受伤,我更担心的是会不会因此而感染鼠疫,理论上在试炼中受伤生病都不会影响现实,但这场试炼,我恐怕是无法继续待下去了。”
听到6982的话,信衍更是局促不安,此前试炼中发生的种种矛盾于心头全然一消而散。
6982看不到信衍面具下的表情,自顾自道:“不过这对于你来说,说不定是件好事,你终于可以不用顾忌我,而将你的异能藏着掖着了。”
信衍犹豫再三后道:“我没有这么想。”
然而被忽视已久的鼠王却再次发动攻击,它们齐齐吐出一大口浓烈的黑烟,这黑烟慢慢溶解在空气中。
6982脸色大变,忙捂住口鼻,“不好,这烟一定有毒,我们快撤!”
鼻端被包裹着大量芳香物质的信衍自然无法从这多重香味中分离出那一丝隐含死亡的细微气味,但这并不妨碍他也察觉到这烟的不妙。
而散开的鼠群却同时围了上来,想走也变得更加困难了。
“该死!”信衍暗自啐了一声,毫不犹豫掏出胸针,再次召出十数位圣殿骑士用以对付那些单独的老鼠们,只可惜圣殿骑士有时间限制,召唤3分钟后就会自动消失。
他必须在这有限的时间内找到应对办法,不管是强行突围,还是在此一决胜负。
“别冲动!”6982的脸色逐渐发灰,脖子也开始轻微泛红,但他还是强忍着不适劝道:“你打不过这么多老鼠的!先逃命吧!”
信衍抿紧唇线,还来不及作答,只不过短短几秒的迟疑,鼠群便蜂拥而至,将他包围其中!
鼠群宛若吞天蔽日的乌云,将地面上的一切通通掩埋,6982面对此景,心中也不由一阵发寒,若身陷鼠群的人是他,那么他是否有机会逃生?
这个问题的答案,6982不愿多想,他只知道幸存的几率恐怕比他预想的更低,不过短短几分钟,他就已经明显感觉到心跳开始紊乱起来,他无法平稳地控制呼吸,脖子也开始出现瘙痒和肿痛,而这都是腺鼠疫发作的症状。
他靠在墙面上,苦笑着微微昂起头看向灰暗的天空,这种逐渐濒临死亡的感觉还真不好受啊。
而此时的信衍并不清楚6982的现状,他微微俯下身,刚躲开一只鼠王的巨口,背后却是另一只鼠王的利爪。
“啧!”信衍冷哼一声,将手杖格在鼠王的下颚处以避尖牙,反手将匕首狠狠捅进去。
“吱!”鼠王大声惨叫着,引得其他鼠王更加狂躁,纷纷发生尖利的叫声,赤红的眼珠愈发突出。
顿觉不妙,信衍握紧手杖,迅速顺着受伤鼠王的皮毛往下滑,躲藏在鼠王的身下。于此同时,信衍也未松开匕首,反而顺势捅进鼠王的下腹,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内里装满人肉的内脏也一并滑脱出来。
淅淅沥沥的血淋了满身,幸好鸟嘴医生的套装是用特别材料制成,外部像浸了一层蜡,完全不会沾上血渍,那乌黑又散发着恶臭的血顺着衣服的纹路往下滑,落在脚下的泥中。
那只覆在信衍身上,几乎被开膛破肚的鼠王在发出一声高亢的叫声后,声音便渐渐低了下去,很快就彻底断了气。
藏在其腹下的信衍长叹一口气,低下头却见手杖上又亮起一颗星,他顿时感觉浑身的力气都回来了。
然而还没等他高兴太久,头顶竟传来令人牙酸的细密啃食声,一口接着一口,令人不禁头皮发麻。
那一定是鼠王们在分食头顶上的尸体,而很快它们就会发现他了!
信衍不用想也知道等它们发现他时,他将面临什么,那结局一定比头顶的这具鼠王尸体更加惨烈。
毕竟这只鼠王是死后才被分食,而他恐怕会被活吃了吧。
那现在他该怎么办?
从缝隙往外看去,围着尸体的鼠王足有近十只,他根本不可能在这么多鼠王的围攻下还能全身而退。而此刻穿透头顶残躯的光越来越多。这具尸体即将被吃得一干二净,而他无路可逃。
6982并不知道信衍在鼠群的包围中都做了什么,他只看到老鼠们团团围聚,期间不断响起血肉撕裂,筋骨断折的声响,那动静可谓人间炼狱,就算是自诩身经无数试炼的6982也忍不住作呕起来。
而待鼠王们散开后,那片土地上只余些许碎肉残渣,腥臭的血液染尽了整片土地,而完全不见信衍的身影。
他不会真的被鼠王活吃了吧?
但这场试炼尚未结束,鼠王也未退去,反而不断在这片区域中来回地嗅闻着。
它们这是在找什么东西?
鼠王们不时蹿到6982的脚边来嗅闻一番,但6982也不是它们想要找寻的猎物。
6982本想直接离开这场试炼,毕竟试炼玩家都不见了,这场戏也没什么看头了,然而注意到鼠王这番奇怪举动后,他还是决定抱着被感染的躯壳顽强地等了下去。
他微微眯起眼睛,将目光锁定在信衍最后消失的位置,望着那片被鲜血浸湿的土地,那里一定有问题。
此刻他只希望他还能坚持住,幸好他没有等待太久,那群老鼠最终还是散开了。
单只的老鼠们退回属于它们的幽暗角落中,然而鼠王们却大摇大摆拖着庞大的身躯从他面前走过,去往城市中心的城堡,地面传来的震动也慢慢远去,逐渐消散。
此地重归宁静,6982长叹一口气,到现在信衍还未出现,看来已是凶多吉少,他是时候离开这场试炼了。
然而就在这时,突然背后传来些许动静,6982回头却见从土里爬出一个人。
此人不就是老鼠们一直在寻找的信衍么?
6982:“...”
信衍站起身来,拍去身上的尘土,抬起头却看到6982一脸无语凝噎,而对方的颈侧已经出现了溃烂,显然已是鼠疫感染的末期,离死可能也只有一步之遥。
“你,”信衍迟疑地问道:“你没事吧?”
6982无法形容看到信衍的那一瞬,他是什么样的感觉,他只知道现在他愉悦极了。
他揶揄地笑道:“我能有什么事?倒是你,真是小看你了,没想到你还有这招,虽然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但是,”
他收敛了笑意,“我已经没有时间了,你也看到我的伤口了吧,我最后好心地提醒你一句,鼠王往城堡的方向走了,接下来就只能祝你好运,我们有缘现实再见。”
说罢,6982没有再给信衍说话的机会,直接离开了试炼。
“我...”信衍的话还含在嘴中,面前就已空无一人了。
既然鼠王向着城堡而去,那么他就往其他方向走。
他已然没有勇气来和鼠王硬碰硬,要知道鼠王足足有32只,这是躲在地下心惊胆战的他一遍又一遍数出来的数字。
光是确认这个数字就足够劝退他了。
现在他只想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蛰伏起来,等待试炼的结束。
而面前的市政大楼就是不错的选择,这座建筑比其他建筑更坚实干净,怎么看里面都不像是会有老鼠。
而且他需要更多关于这座城市的信息,也需要充分的休息。毕竟离试炼结束还有21小时,这会是一场持久战。
信衍爬上了市政大楼的最高层,向外眺望而去。
一直到这时他才发现这里居然有港口,远处的海面平静苍翠,完全无法想象城市之内已然是一片炼狱,到处都是尸体与鼠群,充斥着令人窒息的死寂。
这里似乎已是无人之城了。
信衍稍稍放松的心再次沉了下去。
他不知道这座城市是虚构还是真实,但在此刻在他眼中,一切都是真实的。
毕竟他能看到的东西只有死亡,一个人的死亡,一群人的死亡,一座城的死亡。
在这个世界上,什么都可以是假的,只有死亡与对死亡的恐惧才是真实的。
远远的,他又看到死亡奔跑的样子。
仔细一看,那是鼠群与中间簇拥着的鼠王向他奔涌而来。
信衍猛然回头,却看到悬在头顶的倒计时只过去了不过三个多小时,离试炼结束却还有20小时。
它们怎么会突然回来?!
难道说它们发现他了?!
信衍死死咬着牙,不,这些问题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次再被鼠王逮住,那他一定会死!
而鼠王的速度快得惊人,瞬间就靠近许多,更可怕的是信衍还注意到鼠王似乎变得更大了,在短短一个小时内,鼠王就已然变大了好几圈。
这怎么可能打得过?!
但现在离开市政大楼,却只会让他陷入更危险的境地。
在地面上,鼠王可谓无人能挡,而它们想要爬上楼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更何况鼠王还不一定是冲着他来的。只是恰好方向一致罢了。
同时市政大楼的门如此狭窄,以鼠王的体型来说,根本就没有通过的可能。这无疑多上了一道保险。
信衍不断暗自宽慰自己,一边套上鸟嘴医生套装,一边翻开技能书,试图找寻合适的技能。
此前能在鼠王身下逃生,还要多亏了狡兔的技能,信衍本以为狡兔的异能只是开锁。但真正用下来才知道那应该是操控空间。
凭借这个异能,他成功在地下打开一个足以容纳一人的空间,在空间上层铺上浸满老鼠鲜血的土壤,这才没有让鼠王嗅见他身上的气味。
这异能的确好用,只可惜信衍没复制到太多能量,剩下的量不足以再次建造空间了。
这也就意味着他无法再用这个方法逃生。
信衍心中暗恨,若不是因为躲在地下无法保证空气流通,那么他甘愿一直躲在地下,直到试炼结束。
此刻鼠王的距离已是相当接近,他不敢再从窗口探出头来张望,生怕被鼠王发现端倪。
也许是因为太过紧张,信衍只觉得浑身都冷了起来,呼吸变得急促。而不管他如何用力地呼吸,也总觉得喘不过气来。
这是因为穿上鸟嘴医生套装的原因吗?信衍不由怀疑地想着。
他居然忘了,对于鼠王来说,它最致命的能力就是传播瘟疫,大规模爆发的鼠疫除了腺鼠疫还有肺鼠疫,这可是能通过气溶胶传播的。
他躲在窗帷一侧,用力地扩张着胸腔,全神贯注地听着窗外的动静。
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从窗外传来,而光听着动静,鼠群的数量似乎要比他想象得多出不少倍。从街的这一头绵延到另一头,况且这还只是打头阵的,鼠王因为庞大的身躯,动作要比一般老鼠慢上不少。
信衍死死握着手杖,他听到从那一头传来更为沉闷的脚步声,连地面都开始震动起来,而那才是鼠王真正的君临。
他昂起头闭上眼睛,将思维沉溺在一片漆黑中,他似乎能听到隔着一道墙、跨过4层楼的喘息声,每一声脚步都像是踏在他的心上,沉重而有力的脚步,足以击垮一切的防御。
恐惧之所以致命,永远是因为想象,而不是因为真实。
信衍明明清楚地知道这一点,但却无法阻止自己将想象放逐于黑暗之中。
他几乎要站不住了,头也开始剧烈疼痛起来,身上渗出冷汗,凝结在脖子上,让他觉得有一些瘙痒难耐,似乎还有一些痛。
他听到鼠王就停在楼下,它应该正在嗅闻他的气味,毕竟30只老鼠一齐喘息的声音足够大。
它会走的,信衍不断地在心中默念。
而现在他仍未意识到身体的不适不完全因为恐惧,更多的是因为他已经染上鼠疫了。
他无暇多想,因为这座大楼都开始摇晃起来。
信衍一下没有站稳跌倒在地,惊慌之间他来不及思考暴露的风险,抓着窗棂探出头往下望去,却看到鼠王没有离开,它们踩在同类的身躯上,扑在墙面上,不断地撞击、啃食墙面。
而它们的牙齿居然真的能咬开墙面!
鼠王们细小的红眼睛注视着信衍,嘴边却不停地啃食墙面。
信衍倒吸了一口冷气,那一刻,他居然从老鼠的脸上看到了不坏好意的笑。
这里不能再待了!
很快这里就会被攻陷的!
然而这里不安全了,那又有什么地方会是安全的?
就算这一次他能逃生,那么下一次也一定很快就会被鼠王发现。
而再下一次他还能逃到什么地方去呢?
信衍的心逐渐被绝望吞没,然而在这点绝望之中,又升起了一点愤怒。
我与你无冤无仇,既然现在我都打算放过你了,为什么你还要追着我不放呢?
他回到窗前居高临下地看着鼠王,难不成你就真的觉得我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信衍的眼神一下子就冷了下去,漠然地看着不断破坏墙体的鼠王,既然你们之间是用尾巴连在一起的,无法分开。那么他就不妨来一场火烧连营,将这群老鼠全部烧个一干二净!
这是他在翻看技能书时想到的一招,只可惜颜九微的力量剩得不多,恐怕无法将鼠王完全点燃。
但已是怒急攻心的信衍全然不在乎这个可能。
就算火烧没了,他还有其他技能,定要在鼠王身上试个遍!
指尖燃起一点细小的火焰,然后很快又转变成汹涌燃烧的烈火,蓬勃向上的热风吹拂着他头顶的帽檐,几乎都要将帽子整个吹落。
信衍一手扶着帽子,另一只手将指尖的烈火向下一扔,那燃烧的焰色落在漆黑的毛皮上,便飞速地染遍鼠王的全身。
顿时这30只老鼠一齐发出尖锐的叫声,趴在墙面上的老鼠抬起头,看了一眼信衍,随后狠狠地用头撞击在墙体上。
信衍轻笑一声,光凭这几只老鼠的力量怎么可能撼动得了如此庞大的建筑呢,这些该死的老鼠就等着全部都被活活烧死吧!
他继续加大异能的输出,手指狠狠扣在窗格的木条上,探出整个上半身只为了看鼠王此时的惨状。
然而事实证明,若是鼠王这么轻易就会被打倒,那么它也不可能成为试炼的最终boss了。
随风飘摇的焰色像是在鼠王漆黑的皮毛上染上一层鲜亮的红色。
鼠王看起来更大了,这30只老鼠一齐向着市政大楼冲来!
这座楼体再也无法承受老鼠的重压,墙体内开始发出吱呀断裂的悲鸣声。
信衍脸色一暗,估计这座建筑很快就会整个垮塌下来,而那时他更是无处可逃。
他也不犹豫,拿出一把轻机枪,这还是十七推荐他兑换的,在射程与威力上都比较适合他这种没有任何微操能力,只会莽的新手。
他端起机枪架在肩上,憋着一口气,冲着楼下来回扫射,这还是他第一次使用徐斯绮的异能,大量的力量都通过手臂向着枪管的位置涌去。
他似乎能看到这些蓬勃的力量被一直看不见的手捏搓成弹丸形状,然后一个接一个地被塞入枪管中。
那些子弹弹射在鼠王披着火焰的皮毛上,溅起一阵火光,然而却对鼠王的本体无法造成任何伤害。
信衍咬紧牙关,加大了能量的输出,将更多的力量压缩进一枚小小的弹丸中。
而这次终于起了一点效果,子弹没有划过鼠王的皮毛之后就消失,而是穿进鼠王厚重的毛发中,隐隐约约似有鲜血渗出。
然而这点伤害对鼠王来说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而他却又白白承受着大量积分的流失。
他只能收起这把轻机枪,掏出些零散的道具纷纷砸在鼠王的身上,也不知道是哪个道具起了作用,又或许是因为火焰长时间的燃烧终于破开鼠王的防御。
鼠王黑色的毛开始纷纷掉落,露出粉色的皮肉,烈火在皮肉上都烧出一块又一块的烧伤,鼠王的叫声更加凄厉了,但是它们仍旧不愿意放弃,甚至用了更大的力气去撞击墙体。
房间内的陈设早已经因为这连续不断的撞击而倒得七零八落,精美的花瓶撞在墙面上,碎成了一块一块,墙上悬挂的油画也落在地上,摔裂了画框。
信衍却无暇顾及地面上有多少障碍物,他只知道他的确无法击退鼠王,而此刻已经没有任何可以远程攻击的道具了,难不成要他现在跳下去,拿着匕首和鼠王肉搏?
那恐怕会让他死得更快吧!
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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