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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第 61 章

面对来势汹汹的鼠王,信衍可以说是万策尽了。

他不断地来回翻看着空间,甚至尝试在鼠王身上淋上一点海德拉的毒液,那黝黑的毒液一淋在尚未熄灭的火焰,便将火焰的颜色染成靛青色。

鼠王身上的烧伤也逐渐开始溃烂,外圈还形成青紫的淤痕。显然鼠王也奈何不了海德拉的毒,但它仍未后撤,甚至更加狂躁了。

它们猛烈地撞击着市政大楼,不出数分钟,整栋大楼都开始出现倾斜,倒塌的趋势愈来愈裂,信衍已经预见在不远的未来这里只会存在一片废墟,与其中濒临死亡的他。

他低下头,看见鼠王不断碾合的牙齿越来越近了,或许是因为离死亡更近的缘故,他突然冷静了下来。

一定有什么东西是可以克制它的,在任何时候,都不可能会有无解的局。

他拿起收起尚未完全用完的毒液,却诧异地发现,原本浑浊晦暗的毒液竟然分了层,上半层还是毒液原本的模样,下半层竟然变得澄透无色起来。

这瓶子原本可是用来装圣水的,难道说在对付海德拉时圣水并未完全用完?或许残留的些许圣水还降解了海德拉的毒液?

那么这圣水是否也会对鼠王有效?

要知道圣水可以免疫毒素与祛除瘟疫,那么作为瘟疫之源的鼠王想必也在祛除范围之内吧。

而鼠王的攻势也越来越猛烈,眼见大楼即将倾覆,信衍来不及多想,径直将瓶中所有液体全部倾洒在鼠王身上。

毒液与圣水细密均匀地从半空中落下,在炙热的温度下瞬间化成更为致密的气体笼罩鼠王全身。

在那一瞬间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鼠王们依旧猛力撞击市政大楼。

但下一秒,鼠王就爆发出宛如被撕扯般的哭叫之声,那声音回响在信衍的头骨之间,震荡着体内的每一个细胞,几乎要将每个细胞中都挤压出所有的水分,然后迅速蒸发,融合在这天地之中。

信衍站不住,单手扶靠着窗台,脖颈也完全使不上力气,艰难地撞在窗棂上。

他微微抬起头,只觉得眼底尽是白光,仿佛太阳都要坠向地面,压在眼球之上,浑身都开始渗出一层层的汗液,他像是在阳光爆晒中慢慢脱水的植物。

这就是鼠王真正的力量吗?

那他也不算是输得太离谱,面对这样的对手,论谁上都讨不得好,也只有十七能轻松地击败它们了吧。

他郑重地吐出藏在胸腔中最后一口空气,闭上眼睛等着大楼倾覆,将躯壳掩埋在废墟中。

然而下一秒,叫声突然停歇了,地面上又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似乎是向着海港的方向而去。

鼠王这是逃走了吗?

信衍想要站起来探查鼠王此时的情况,然而四肢却怎么也使不上力,连呼吸都觉得痛苦。

他张开口却无法呼吸到更多,穿透面具的空气像是掺着浓烈毒药,灼伤他的咽喉。

他痛苦地扼住脖子,然而戴着手套的手也只能摸到滑腻的面具,颓然地滑了下来。

他不敢再动了,每一个动作都是在消耗他的生命。

这就是死亡的感觉?

与以往任何一次濒临死亡时都不同,以往的危险都是一刹那的,只有眼睛能捕捉到,而心还来不及感受,他只能感觉到劫后重生的庆幸。

而这次,来自死亡的威慑将时间无限延长,信衍依靠在墙边,他明明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看不到,但却能感觉到生命在无法遏制的流逝。

他无力去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生命剩余的时间在被不断拉伸,他像是度过许多天,许多年。

在这片白茫茫的光芒中,他看到太多的东西,这长达数十载的故事全部被压缩在一幅画面上,然后一眨眼全都消失不见。

这就是死亡吗?

死亡就意味着,这片土地将忘却所有发生过的故事吗?

信衍心中涌出不甘,如果是这样的死亡,他怎么甘愿承认,怎么舍得遗忘。

但这样的死亡却无数次发生在这片土地上,他们最终都被人遗忘。

他微昂着头,眼前一片迷蒙,那些属于这座城市的记忆却鲜明起来,他看到绑缚在火刑架上的囚徒被烧得赤红的双眼,听见跪在地面上鞭打己身的教徒的忏悔,嗅闻一间间房间中死去已久、无人收殓的尸体上散发出来的腐臭。

这一切都是因为这场瘟疫,有太多人死去,也有太多人被遗忘。

这里失去太多生命、太多故事,也最终失去未来。而当市政长官坐在房间中,看着城市慢慢变成一座死城时,他心中又会想起什么?

也或许他什么都想不了,因为他的身体也将成为瘟疫的养料,铸成新的镰刀,收割着人们的生命与希望。

信衍闭上了眼睛,不愿再看发生在这片土地上的事,他只能选择等待,等着身体慢慢好转,或者等着彻底地死去。

所幸他还是活了下来。

当地面的震动慢慢远去,鼠王已经彻底离开。

信衍解开束缚已久的鸟嘴医生套装,猛地咳出在喉间酝酿已久的血沫,看着身上泛起的黑斑,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已经染上鼠疫。

然后圣水已全部用尽,他只能拿出一颗治疗作用的药丸,那可是十七强塞给他的。而那药丸果真疗效迅速,很快身上的黑斑便褪去颜色,身体的不适也有所缓解。

他站起身从摇摇欲坠的房间窗口中探出头,这片区域已经不能再待了。鼠王没有死,它随时都会回来。

而现在离试炼结束还有近19个小时,虽然此刻窗外的天色还是毫无变化,依旧灰蒙蒙的,但在这19个小时中会迎来黑夜,到那时将会是老鼠的天堂,他一定要在这之前解决它们。

那么首当其冲就是重新找到一个开阔且有高处的地方,能同时攻击剩下的30只老鼠,且不会被反击。

这样的地方显然只有远处的教堂。既然已经决定了目的地,那剩下的问题就是要怎么过去。

信衍绝不想从地面走,且不说会迷失在曲折蜿蜒的小道中,地面上可还有许多潜行的老鼠们。

那么唯一的选择就只有从空中走。

信衍翻开技能书,画面上是正在谢幕的魔术师剪影,那是6982的异能。既然对方是用这招做到悬浮空中,甚至在空中行走,那么他也可以。

他收回技能书,重新穿好鸟嘴医生套装,单手抓在几乎断裂的窗框,踩上窗台,稳稳地在空中踏出第一步。

这个城市比想象中更大,这是一座因为海港而集居的贸易城市,沿街的商铺都昭示着曾经的繁华,只是现在都沉寂了,港口的货船都停靠在码头上,破败不堪。

也许是因为鼠王在城市中走了一遭的缘故,沿街的尸体都少了不少,大抵都是进了老鼠们的肚子中。

那些零星的碎骨铺洒在路面上,与他们生前所制造的垃圾混杂在一起,铺就成一条新的路。

这是旧世纪的末端,也是新纪元的开始。

信衍不擅长历史,他不会知道在鼠疫爆发之后,西方旧世界的枷锁被打开,迎来工业革命、文艺复兴的兴起。

他只是看着偶从路边淤泥中冒出的那点绿芽,突然就出了神,原来这个世界并不全然都是死亡。

几分钟后,他终于来到教堂门前,与其他建筑相比教堂的外观簇新得就像才有人擦洗过。

他站在教堂广场的石砖上,周围没有尸体,也没有老鼠。

这里什么都没有,但似乎到处都是死亡的味道。高高立起的塔尖像利刃般刺向天空,这是无声的墓碑,弥足长新地一遍遍讲述着这个城市的故事。

这是城市仅剩的咽喉。

他沉默着走进教堂内部,这座教堂是极为典型的哥特式建筑,内部全是色彩艳丽的彩绘玻璃,若是阳光明媚的好天气,那么这些绚烂的色彩一定能让每个虔诚的朝圣者看到,什么叫做希望的光芒。

但现在的城市却找不到一点光亮,在渲染着灰色调的世界中,这样的彩绘玻璃就显得失了颜色,晦暗得仿若无法醒来的噩梦。

信衍只能听见他的脚步声回荡在教堂的穹顶之下,空旷而孤寂。

这里明明什么都不会有的,为什么我还要继续向前走,信衍在诘问着自己,但脚步却没有丝毫的停顿。

他的心漂泊不安,一直到看到在教堂深处跪着的人影,那应该是一位神父。

神父听到脚步声,微微抬起头。

他竟然还活着?!

信衍快步地向神父走去,却在看清楚那人的模样试,惊愕地倒退一步,“你...没事吧?”

那人没有回答,他抬起干瘦的手,晃晃悠悠地虚点在信衍的方向。

“你,是个瘟疫医生吗?”那人像是许久没有说话,声音干哑得像一把枯柴,落在火中就会马上被燃个干净。

信衍迟疑地点点头。

那人想要抬起头,然而他脆弱的脖子已无法支撑头颅的重量,只能弯折着,声音中隐约有一丝笑意,“我还以为我们已经被放弃了,没想到现在还会有瘟疫医生来。”

“但是太晚了,太晚了。”他慢慢念叨着,声音一点点地低了下去。

“你说什么?”信衍听不清楚,蹲下来凑近一看,才发现此人已经闭上眼睛。

突然迎面吹来了一阵风,将身体吹散开,落在地上的分明是一节节白骨。

那人早已死去多时。

这个城市不会再有新的生命。

信衍站起来,风吹进长廊,从身边呼啸而过却不散去,始终在身后盘旋着。

现在离试炼结束还有16个小时,天色已经渐渐地暗了下来。

他走出教堂,站在开阔的广场中央,眼见天色一点点染上灰暗,而一直在身后无声呜咽的风也消散在空气中,四周悄然无声,沦为一座真正的死城,就连鼠王都似乎已经消失,但信衍知道它在。

它一直都在,藏在比所有人想象中更近的位置,一直虎视眈眈地凝视着生命所在的位置。

信衍抬头看向太阳落下的方向,厚重云层背后透出些微光芒,但这些微光芒不足以照亮即将堕入漫长黑夜的城市。

他伫立在教堂前,将身体完完全全地融入城市的呼吸中,他可以听到来自遥远边界的每一声回响,可以听到海浪击打在潮间带上的每一个贝壳。

他也同样能够听到鼠王的喘息声,它们似乎离得很近,但却找不到它们的具体方位,因为它们无处不在。

它们为什么不发起攻击,明明已经聚集这么多数量,它们究竟还在等待什么?

也许是因为感知到鼠王的接近,手杖上亮起的两颗星星不断地放射着光芒,信衍握着的地方也开始慢慢发烫。滚烫得几乎快握不住了,连带着呼吸、心跳也一并焦躁起来。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信衍的心中隐约升起一股荒诞的虚无感,呼吸也越来越急促,有什么不好的故事正在上演,但此时他已顾不上这么多了。

既然山不就我,那我来就山!

信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踩着呼吸的尾声,重重地向前挥出一杖!

手杖上的鸟形装饰物瞬间爆出夺目的光芒,顺着手杖在空中划过的轨迹蔓延开。

他忍不住闭上眼睛,手杖挥动的势头却无法轻易停下。

待他再次睁开眼时,面前的一切竟染上血色的暖光。

一轮赤红的落日半挂在当空,四周涌动着血浆般的流体,不断地吞噬着更多天空。

而鼠王就在面前,它藏在这个他无法接触的另一个世界中。若不是他及时发现异样,恐怕再过不久,他就会无声无息地死在梦境中。

信衍想不起他是什么时候踏进陷阱的,仔细想来也只有在教堂遇见神父时出了问题。

但现在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该如何对付面前的鼠王。

鼠王身上的伤口已经消失无踪,烧秃的皮毛也重新长出,然而体型却比缩小了一圈。它们细小的眼睛中反射出手杖的光芒,不由地后退一步。

它们的确是没有智慧的生物,浑浑噩噩地生活在黑暗中,毫无意识地吞吃着所有出现在身边的东西。

然而信衍带给它们的伤害与痛苦却像被灼烧进灵魂中。不管是火焰,毒液还是圣水,都让这群老鼠心生畏惧。

鼠王退后了,信衍却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他毫无保留地释放技能,提高速度将手杖狠狠地刺进鼠王颈部。

鼠王顿觉剧痛,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疯狂地摇动身体,向后退去。

信衍稳住身体,用手杖在鼠王身体中来回搅动,一边用长剑格挡住其他鼠王攻来的利爪。

很快手杖刺中的鼠王不再动弹,手杖上也亮起新的星星。

他刚暂松口气,许是见了血的缘故,其他鼠王却更加兴奋了,它们前赴后继地扑上来。

一时间,信衍几乎被围困在腥臭的黑色鼠毛下。四面八方都是利爪与牙齿。他不断挥动手中的武器,接连砍下好几只鼠王的利爪,甚至半个脑袋也被削了下来。淅淅沥沥的黑血淋了信衍一身,顺着涂上腊的外套滑了下来,却在眼镜的玻璃上晕开血色的痕迹。

他看不清近在眼前的攻击,只好暂且退开。

“呼”压制在胸腔已久的那一口浊气终于被吐了出来,他伸出手抹开糊在眼镜上的血痕。

幸好此刻的鼠王都在忙着吞吃鼠王的尸体,对他毫无兴趣。

信衍狼狈地抬起手,胳膊不知道何时已被鼠王划出几道鲜血淋漓的伤口,而伤口渗出的血正慢慢地变黑。

鼠王就是这么可怕,稍有不慎就会被感染上鼠疫。

没想到最后连鸟嘴医生的装备也防不住鼠王的攻击,而可以治愈鼠疫的药剂却已经用完,想活下来唯一的办法就是在死之前杀尽剩下的28只老鼠。

他看着还在大快朵颐的鼠王,不断向后撤。

愈加深沉的残阳落下血色的光芒,笼罩在城市的废墟上,也盖在鼠王的身上。

这面红色的巨轮是用多少人的鲜血浇灌而成的?

信衍的眼底都开始出现幻影,他毅然决然地脱掉鸟嘴医生套装,既然已经感染上鼠疫,那么他就不再需要套装提供多余的保护,也不会再被套装阻碍动作与视线。

只有鸟嘴医生的手杖还在,他就一样可以得到强大的力量支援。

啃食完同伴尸体的鼠王恢复到之前的大小,它们再次将视线牢牢盯着信衍方向,尤其是他的伤口,渗出的每一滴血都散发着香甜的,宛如最上等奶酪的味道。

鼠王怎么可能抵御得了这般诱惑,它们向着信衍直冲而来,那些尾巴绑起的结在一点点收紧,甚至到了快要崩断的边缘。

信衍抿紧唇线,在鼠王的夹击中来回地闪躲着,饶是如此,他的身上还是多了好几处伤,不断地失血与剧烈运动让他越来越不堪重负。

他似乎能够感觉到侵入体内的病菌在血管中来回地穿梭滑动,体内的脏器在不断地沦陷。

他已经快要到了崩毁的边缘。

然而这一次,他的心中不再有迷茫和畏惧。

天际线上,那轮火红的巨轮逐渐在眼中模糊,慢慢晕成一片。

这就是死亡的感觉,他知道。

这不仅是他一个人的死亡,也是这一座城市的死亡。

这还是绝望的感觉,他明白。

是一座城市,是曾经生活在这座城市中每一个人的绝望。

他们或许曾满怀希望,或许对生活各有怨怼,但这不妨碍在最后的时刻,他们每一个人都怀揣着对明天、对生命的渴望。

这是他们的不甘、是愤怒、是绝望,是回荡在这座城市上空的云翳。

而此刻信衍看到了、听到了、也接受了他们所有浓烈的情感。

他昂起头,发现在不断躲避鼠王攻击的过程中,他竟越来越靠近那座永远屹立不倒的教堂。

而这里曾经是市民们生的来处、死的归处,是绝望的终处,也是希望生长的地方。

他伸手按在教堂的外墙上,墙面突然像水般化开,失去原有的形状,化成一座有着朦胧光影的高塔,直指头顶上空的那轮明月。

他回头看见直冲过来的鼠王,它们此刻是那么接近,几乎若即若离地触碰在一起。他抬手用手杖在周身划出一道弧线,将鼠王悍然推出弧线之外。虽然这道弧线无法阻挡鼠王太久,但对他来说,这点时间足够了。

月轮如旧,他抬起脚步,踩在这座通天塔外墙突然延伸出的台阶上,不断向上。他不知道狡兔的异能足够支撑他走到多高的位置,但他只想要再高一些,越高越好。

最终当他停下时,这座城市濒临破灭的全貌尽在眼底。

这里就是一场废墟,一场经历了屠杀的废墟。

信衍收回手杖,不知怎的,这次手杖居然和鸟嘴医生套装分成两个格子,无法再一起收纳了。而手杖上还多了一些说明,但他来不及看,从掌心中取出技能书。

迎面吹来的风翻动异能之书,信衍嗅见海风的味道,那是曾经为这座城市带来希望与财富的味道,而如今也为他们带来鼠疫与死亡。

信衍微启双唇,一股苦涩得宛如血泪的味道涌进身体。

他闭上双眼看到痛苦挣扎的人们,睁开眼却是永不落下的血日与散布死亡的鼠王。

他低下头,技能书上正翻开的那页书页正是亚瑟与他面临战乱的国家,象征着无法避免的死亡与破灭,那是来自时间的伟力。

任何事物都逃脱不了时间的牢笼,当然时间也会治愈一切。

既然眼前的城市已经死亡,那就让它的殉葬来得更彻底,也更隆重些吧。

他猛然将书合拢在掌心,无数的力量从中散发,最终笼罩这座城市。

无数的房屋与街道开始崩坏,破碎在时间之中,鼠王的身体也崩裂出一条条裂缝。

血、肉与骨全部都袒露在这轮红日之下,然后一片片碎解开。这是鼠王也无法抵抗的力量。它们不断地哀嚎着,但信衍却不会收手,直到他们双方有一方彻底倒下为止。

他不断加大力量,因为信衍自己也在崩裂的边缘,病菌的毒性越来越大,它们越发凶猛地攻击信衍的身体。

谁能活到最后,其实都有可能。

他双眼朦胧地注视着眼前的红日,此刻的他已经什么都看不清了。在他的眼中,红日似乎也出现无数道裂缝。

那庞大的威压挤压着胸腔,眼前终于变得一片漆黑,再也无法看见任何东西,但他始终没有松开手。

他开始记不清事情,也记不清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却一直记得他想要见一个人。

那个人有着黛青色的眼眸,与黑色的长发,哼着一首熟悉的歌谣坐在他的身边。

然后那个人说道:“我想要离开这里一段时间,很快就会回来的。”嘴角似乎还挂着柔软的笑意。

信衍愣住了,在这个无法动弹的梦境中,他想要伸出手,挽留面前这位看不清容颜的人。

不要走,信衍在心中哭泣着,你走了,就不会再回来了...

然而这却是一个无法被挽留的梦境。

那人最后还是离开了。

【5!4!3!2!1!0!鬼王牌现已确认消失,击败鬼王牌鼠王的玩家为8438,获得十万积分。恭喜第8438号玩家,您已成功完成第348931号玩家对抗试练,将于10秒钟后脱离本次试练世界,请玩家做好准备。】

在一片黑暗中,忽然就迸发出色彩。

信衍晃悠着身子倒了下来,技能书也落在地上。

这是通关试炼了吗?鼠王已经死了?

信衍久久地回不过神。

而这时从门外伸出了一只手,拉起信衍,“怎么了?试炼还没有开始吗?”

信衍看着眼前的这人,呆愣愣地说道:“试炼已经结束了。你...”话说一半,他便咬住唇,不再说下去。

“太好了。”十七挑了一下眉毛,“我就知道你可以的,不过你刚才要说什么?”

信衍撇开了头,“没什么。”然而他在心底却埋下怀疑的种子。

在那回忆的片段中,那人分明就与十七有着一模一样的灵魂与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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