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迎轻声低笑着偏头,避开他灼热的呼吸。她双手轻轻在他后背拍了拍,像是要以此安抚下去某种要喷薄而出的情绪。
“要凉了。”
“饿了?”
简徵蹭着她的鼻尖,带着几分慵懒的笑意。喻迎闭眼感受他鼻尖微凉的触感,低低地嗯了声。
那轻软的尾音却像是羽毛拂过简徵耳畔,听来如同某种含蓄的温情,让他喉结不自觉地滚了滚。
他抚在她腰上的手微微收紧,指节分明的手指隔着衣料摩挲着她的腰线,将她整个人更往自己怀中带。
“别撒娇。”
喻迎闻言睁开眼,正对上他灼灼的目光,眼底的笑意更深。
她伸手捧住他的脸,拇指在他下颌轻轻蹭了蹭,像是逗弄一只明明想靠近却又故作矜持的猫。
“好了,”她将他的神情尽收眼底,指尖滑入他的指缝,十指相扣,“甜蟹再放就要腥了。”
简徵任由她拉着往餐桌走,目光却仍黏在她身上,只是喻迎刚拉开椅子要坐在一侧,就被简徵一把扣住手腕拽了回来。
她踉跄着跌进他怀里,还没来得及站稳,他的唇已经在她唇上轻轻一点,带着若有似无的试探。
“坐这里。”简徵扫了一眼自己的腿,语气里带着命令式的温柔。
“这是办公室,上班时间。”喻迎下意识望向紧闭的实木门,“万一有人…有急事…”
“没几个敢不长眼的。”
简徵眼睛里漾着细碎的光,抬眸看她一眼,修长的手指已经开始利落地拆解甜蟹。
喻迎看着眼前这双骨节分明的修长的手,正做着最日常的动作,却突然一阵恍惚。
这双手昨晚还为她戴上昂贵的镣铐,指腹摩挲着她颈侧的红痕;也是这双手,不久前才将她死死扣住留下点点印记。
而现在,它们正专注地为她剥着虾蟹。
“想什么呢?”简徵见她愣神,用干净的指节在她手背轻轻一点,“不是说饿了吗?”
他将剥好的虾肉和蟹黄推到她面前,蟹肉晶莹剔透,在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喻迎见状回神,刚要动筷,就听见简徵道:“柜子里有三十年的黄酒。”
“好,我去…”
简徵示意不用,他擦干净手,起身走向办公室角落的红木酒柜,背影挺拔如松,“配蟹正好。”
她望着他的背影,觉得一阵惶然。
此刻正为她张罗着午餐的简徵,袖口挽起,修长手指摆弄着餐品,连低头拆蟹的弧度和挑黄酒的神情都透着熟稔。
阳光从落地窗斜切进来,给他轮廓镀了层毛边,恍惚间竟与记忆里那个在宿舍楼下等她、手里总拎着新烤制面包的少年重叠。
她心尖蓦地一颤,像被春日里第一缕破冰的溪水漫过。他们之间,已经许久没有这般静谧安逸的画面了。
整个下午,书房成了静默的博弈场。
喻迎蜷在沙发里看书,纸页翻动的沙沙声里,总能捕捉到外间他敲键盘的节奏。
门轴转动声比他的脚步声先到,有时是一个落在发顶的吻,有时是电话会议中突然从背后缠上来的手指,温热的指腹摩挲她虎口,耳机里还有高管汇报季度数据的机械音。
她纵容这些入侵。
甚至在某个吻将要撤离时突然勾住他后颈加深,听见他喉间溢出的气音,感受到箍在腰上的手臂瞬间绷紧。
而她却已若无其事地靠回原处,指尖抵着下一页未读的段落,只有被微微揉皱的纸角泄露了秘密。
暮色渐沉,橘粉色的霞光透过落地窗斜斜地洒进来,为书房镀上一层温柔的暖色。
简徵终于合上最后一份文件,揉了揉微微发胀的太阳穴。
一整天堆积如山的议程让他无暇分心,可余光里那道纤细的身影却始终牵动着他的心神。
喻迎窝在单人沙发里看书,纤长的手指偶尔翻动书页,发出细碎的沙沙声。
他见她时而抿唇浅笑,时而蹙眉思索,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让他心头发烫。
“八点半有一场音乐会。”简徵搭着西装外套走近,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握住她的手。
“晚餐去上次那家粤菜馆,我订了位置,时间刚好。”
喻迎仰起脸,眼眸里映着窗外的晚霞,也映着他专注的眉眼。
就在她刚要借力起身的瞬间,一阵翻江倒海般的恶心却毫无征兆的突然袭来。
“唔——”
书本哗啦啦散落在地,喻迎捂住嘴,踉跄着冲向洗手间。她甚至来不及解释,只听见身后简徵惊慌的呼唤。
反锁的门隔绝了外界。
她趴在洗手台上,眼前一阵阵发黑,耳畔嗡嗡作响,连简徵焦急的拍门声都变得遥远。
“喻迎!开门!让我进去!”
当最剧烈的症状终于平息,喻迎勉强清理了狼藉,才略有颤抖的起身打开门锁,下一秒就被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简徵一手环住她发软的身子,一手将温水递到她唇边:“慢慢喝。”
他的声音绷得发紧,指尖在她后背轻轻安抚,却在触及她后颈时骤然顿住。
“怎么这么烫?”简徵温热的掌心贴上她滚烫的额头,方才的温柔顿时化作慌乱,“发烧了?”
他一把将人打横抱起,西装外套滑落在地也顾不上捡,“去医院。”
暮色沉沉,城市的霓虹在车窗上流淌成彩色的河流。简徵紧握方向盘,指节泛白,目光不断瞥向后视镜。
喻迎裹着他后座的备用外套蜷着,因发烧红润的脸颊在路灯的映照下忽明忽暗。
“真的没事…”她声音轻软,“发烧生病很正常的。”
简徵喉结滚动,将油门又往下压了压。
急诊室的荧光灯冷得刺眼。简徵半搂着喻迎办完手续,体温枪滴的一声定格在38.6。
“还有没有其他症状?”医生推了推眼镜,在病历本上快速写着东西,“最近流感高发,发烧、呕吐,症状都差不多。先输液观察,如果明天还烧就再来复查。”
“不要去人流密集处,饮食清淡,多补充水。”
医生开了输液的单子,又盯着喻迎的脸看了几眼,见怪不怪。
“脸上不要紧,是压力性紫癫,一到两周会自行消失。期间不要用刺激护肤品,也不要做护理项目。”
简徵这才看清,不知何时,喻迎眼周竟起了细密的血点,像撒了一把淡淡的朱砂。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