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长假结束，回到学校的郝泽明和付本一迎来了高二第一次月考。郝泽明也清晰认识到付本一的成绩。第一考场第一座号，而他由于转学，被安排在最后一个考场最后一个座位。
两人之间隔着六层楼，两千多号人，两整天见不到人，郝泽明幽怨辗转。
不过也方便他做一些事。
付本一发现郝泽明有些奇怪，比如考试之前某人信誓旦旦要考个好成绩，争取考场往前调一调。
可是现在郝泽明居然不复习，还在玩手机。
最重要的是，他居然躲他，看见他过去，居然把手机藏起来。
付本一第一反应有点生气，郝泽明以前都不避他。
当他向付妈妈抱怨，妈妈说:“是的啊，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你们才认识多久。”
付本一愕然，他们才认识一个月啊。一股惆怅从心底升起，并上原先的生气，混成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
这一切郝泽明都没有察觉，他看着购物软件，这个好那个也好，买买买。
汶水高中两周休一次假，过去一个月，他们一个星期总会请一次假到郝泽明家，但是这一次没有。
郝泽明没有邀请付本一，付本一开始遵守‘朋友交往准则’，也没有主动提起。
两人看起来与往常一样，郝泽明终于意识到不对。
他问付本一：“付同学，你、你生气了？”
付本一磨牙，以前都叫人家...好吧，以前也叫他付同学，但现在他听着怎么不对劲呢。
付本一深呼吸，露出一个微笑：“没有哦。”
郝泽明直觉发挥作用，跳过这个话题，问：“这次大休，你有时间吗？”
付本一心思一动：“你有事？”
悄悄摸摸准备两星期，郝泽明有点忍不住：“嗯，惊喜！”
两排大白牙明晃晃露在外面，英俊眉眼显得有点憨。
付本一挑眉：“给我的？”
郝泽明点头：“是的，所以有空吗？”
听到肯定答案，付本一堵了两个星期的心情瞬间转晴：“既然你这样说了，勉强吧。”
狗狗矜持.jpg.
周五放假，宿舍楼里来来往往的同学透过305敞开的门缝，看到两个对着笑的大傻子。
周六一大早郝泽明就起来了，他买的那些快递在客厅堆成一推，要在付本一来之前整理好，时间还是有点紧。
付本一也早早起来，拉过付初一参谋。
“小妹，这套怎么样？”
“这套呢？”
“这套？”
付初一擦掉打哈欠流出的眼泪：“不错。”“还行。”“可以。”
付本一：“付初一，你能不能认真一点！”
付初一也来了脾气，指着付本一找出的各色T恤，牛仔裤，运动裤。
“付本一，你看看你这些衣服有什么区别！”
床上的衣服除了颜色不同，胸前的图案不一样，版型不能说一模一样，也是毫无差别。
高中生付本一的衣服由付妈妈全权安排，为了省事，都是同款不同色。
付本一心虚一笑，架起付初一将人送出房间，然后砰一声关上房门。门外的付初一拎着玩偶，决定找老妈告状。
上午十点，郝泽明看着焕然一新的书房，满意点头，如果不是时间来不及,他还要去买盆绿植。
门铃声响起，郝泽明蹿到门口，开门前深吸口气，让自己看起来稳重可靠。
“付同学，你来了。”话一出口，郝泽明有些懊恼，说了句废话。
付本一上身穿一件假两件薄卫衣，下身水洗蓝牛仔裤，脚上穿一双白色板鞋，一身打扮青春活泼又显高。
划重点，显高。
他偷偷垫脚越过郝泽明看向客厅，理所当然什么没看见，于是他问：
“郝泽明，惊喜呢？”
郝泽明有些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冲动准备了这些。”
付本一跟着郝泽明来到书房门口，挑眉看向郝泽明；在里面？
郝泽明以行动回答了这个问题，他深吸口气推开房门。
曾经空荡的书房如今被塞满。书柜上摆满各色布料，老式缝纫机贴墙摆放。
曾经的书桌改成了工具台，放着缝纫需要的各色工具，剪刀软尺等俱全，旁边还有一个人台。
这是付本一梦想中的秘密小屋。
郝泽明：“我也不太懂，你看还需要再...”添点什么。
付本一一个猛扑到郝泽明怀里，身高差距使得付本一像个无尾熊一样挂在郝泽明身上。
“郝泽明，真的是给我的吗？”
“真的吗？”
郝泽明也被付本一传染，脸上的笑意变得真实。他一时冲动准备这份礼物，反应过来发现自己已经越过朋友的界限。
“真的！”
谢谢你能接受这份礼物。
郝泽明抱着付本一在屋里转圈圈，忽然门铃响起，楼下的住户敲门让两人小声一些，他们家婴儿刚从医院回来。
开门的郝泽明接过红鸡蛋，不好意思地保证：他们以后会注意。
付本一问：“郝同学，什么事？”
郝泽明告别邻居关上门：“邻居家生了小宝宝。”
付本一拿过红鸡蛋：“是好事啊。”
鸡蛋浸过凉水，很好扒开，付本一掰开一半分给郝泽明：“我给你做件衣服？”
“虽然我还没做过，但是我有十五年的经验。”
郝泽明先是害羞，然后被十五年经验逗笑：“好啊。”不管做成什么样他都会好好珍惜的。
时间就这样慢慢过去，上学的日子一起上学，放假的日子郝泽明被关在书房外面，付本一表示：惊喜需要保密。
阳历十二月，圣诞节平安夜，学校反复强调不过洋节，学生的热情半分未减，送一个苹安果，一个心想事橙。
走读的同学成了搬运工，郝泽明也请假出去买了一大袋苹果，不过他以权谋私，偷偷截留下来一个最大最红的苹果。
晚自习下课回到宿舍，付本一走到阳台上洗漱，郝泽明背着人开始装苹果。
他选的苹果实在太完美，红绿配色的包装盒实在装不下，四方的盒子撑得圆滚滚。
大冷天里，郝泽明急出一头冷汗。
付本一也急，他都刷了五分钟的牙，不能再刷五分钟。
阳台上的玻璃窗清晰地映出两道人影。
付本一含着牙膏含糊问：“好了没？”
郝泽明的耳朵更红，一路红到脖子，他闷闷地说：“好了。”
付本一快速漱口洗脸，看到郝泽明手里捧着的勉强合拢的圣诞盒子，乐：
“还不如用玻璃纸。”
郝泽明：“用了，包不住。”
流行的平安果包装有两种，一种是纸质的方盒子，一种是花花绿绿的玻璃纸。郝泽明都试过，玻璃纸只能把苹果包成球，纸盒子还能看出礼物的样子。
付本一：“...行吧。”他接过苹果，歪头，“可是我刷牙了。”
歪头的付本一狗狗眼更加圆润，郝泽明的血条已经被清空：“...嗯。”
最后两个人一块坐在床边，一人一盆热水泡脚，一人一半苹果。
付本一先啃一口：“不好吃。”
郝泽明跟着尝一口：“嗯，不好吃。”
苹果长得又大又红，一副标准苹果的样子，吃起来反而没有苹果味，一点也不甜。
付本一：“你为什么送我苹果？”
郝泽明沉默啃苹果。
付本一转头盯着郝泽明：“郝同学？”他步步紧逼。
郝泽明努力咽下一大口苹果：“没什么，想送就送了。”
他的心意和情感根本藏不住，付本一也默许了进一步的发展。但是郝泽明还是想等一等，至少等到他们都成年。
这个答案，付本一勉强接受，他转回头，继续啃苹果：“衣服做好了，放假给你。”
郝泽明激动：“元旦放假？”
付本一微笑：“不，寒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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