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漫进阳台时，陈砚才从陆野肩上直起身，揉了揉有点发僵的脖子。养护手册还夹在指间，最后一页刚好画着盛开的向日葵，他指着画给陆野看：“你看这个花盘，比咱们买的那盆大多了，春天种的要是能长这么好就好啦。”
陆野伸手帮他捏了捏脖子，力道不轻不重，刚好缓解酸胀：“肯定能，你这么用心照顾，比手册里画的还好看。”说话间，他起身去客厅开灯，暖黄的灯光漫过来，把阳台的旧花盆照得格外清晰，陶粒在盆里轻轻晃了晃，发出细碎的声响。
陈砚跟着站起来，把养护手册放回小桌子上，又伸手摸了摸那把小铲子——塑料柄打磨得很光滑，握在手里刚好。“对了，明天要不要去花市看看？”他突然想起什么，转头问陆野，“说不定能提前买到合适的营养土，顺便再看看有没有新的多肉品种，给咱们那两盆作伴。”
“当然去，”陆野走过来，顺手把他落在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早上吃完早餐就去，花市早上的花新鲜，人也没那么多。”
晚上洗漱完，陈砚躺在床上，还在琢磨着花市的事，翻来覆去没太有困意。陆野察觉到他的小动作，伸手把他揽进怀里，声音放得很轻：“还在想向日葵？”
“嗯，”陈砚往他怀里缩了缩，鼻尖蹭到他的睡衣，满是熟悉的味道，“想知道营养土要选哪种，会不会太肥，把种子烧了。”
陆野低笑了一声，手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像哄小孩似的：“明天去花市问老板，他们比咱们懂，咱们跟着买就行。实在不行，咱们就多买两种，回家查了手册再用，别着急。”
听着他的话，陈砚心里的顾虑慢慢散了，困意也涌了上来，迷迷糊糊间还不忘说：“那……明天要记得提醒我，买个小喷壶，给多肉浇水……”
“记着呢，”陆野低头，在他发顶轻轻碰了一下，“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去花市。”
第二天一早，陈砚果然被闹钟叫醒，刚坐起来，就看见陆野已经穿好衣服，手里拿着两人的外套：“我煮了粥，煎了鸡蛋，吃完咱们就走。”
早餐吃得很快，两人收拾好东西，就往花市赶。初春的早上还有点凉，风一吹，陈砚忍不住缩了缩脖子。陆野见状，把手里的外套递给他：“穿上，别冻着，等会儿到花市人多了，就不冷了。”
花市果然像陆野说的那样，早上格外热闹，刚进门就闻到满是花香——玫瑰的甜香、茉莉的清香，还有泥土混着青草的味道，一下子就把人裹住了。陈砚眼睛都亮了，拉着陆野的手，慢慢往前走：“你看那盆月季，颜色好鲜啊！还有那边的多肉，比咱们家的大好多。”
陆野跟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笑着点头：“喜欢就多看会儿，咱们先去买营养土，再回来挑多肉。”
两人找到卖花土的摊位，老板很热情，听陈砚说要种向日葵，立刻推荐了一款疏松的营养土：“这个土透气性好，排水也不错，刚种种子的时候不用加肥，等发芽长叶了，再少加点，不容易烧苗，刚好适合你说的向日葵。”
陈砚听得认真，还拿出手机记了下来，陆野在旁边帮他问：“老板，那陶粒要不要配着用？”
“要的，”老板指了指旁边的陶粒，“铺在花盆底下，再装土，不容易烂根，你们要是买土，陶粒我给你们算便宜点。”
两人干脆一起买了营养土和陶粒，又在老板的推荐下，买了个小巧的不锈钢喷壶，喷出来的水是雾状的，刚好适合给多肉浇水。
买完土和工具，陈砚就拉着陆野去挑多肉，在一个摊位前停了下来——那盆多肉是浅绿色的，叶片层层叠叠，像个小莲花，顶端还带着一点粉，格外好看。“陆野，你看这个，”他指着多肉，眼里满是期待，“咱们买这个好不好？跟家里的两盆不一样，摆在一起肯定好看。”
陆野蹲下来，仔细看了看叶片，没发现黄叶和虫子，就对老板说：“老板，这个多肉帮我们包起来。”
老板手脚麻利地把多肉包好，递到陈砚手里：“这个叫玉露，好养活，平时少浇水，多晒太阳就行。”
陈砚小心翼翼地捧着多肉，像捧着个小宝贝，跟在陆野身边，又挑了一盆小小的佛珠，才满意地准备回家。
走出花市的时候，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晒在身上暖融融的。陈砚低头看着手里的多肉和营养土，忍不住跟陆野说：“现在东西都齐了，就等春天种向日葵了，好期待啊。”
陆野接过他手里的营养土，减轻他的负担，笑着说：“快了，再等半个月，气温稳定了，咱们就把种子种下去。到时候，咱们一起看着它发芽、长叶、开花。”
回到家，陈砚第一时间就把新买的多肉摆到阳台的小桌子上，跟之前的两盆放在一起，又用新喷壶给它们轻轻喷了点水：“以后你们三个就是好朋友啦，要好好长大。”
陆野则把营养土和陶粒倒进旧花盆里试了试，调整好比例，再把土倒回袋子里，等着春天种种子。陈砚凑过来，看着花盆里的陶粒，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这样铺着，排水肯定好，种子肯定能好好发芽。”
陆野把花盆擦干净，放在阳台最显眼的地方，转身看见陈砚正盯着多肉傻笑，走过去从身后抱住他：“等向日葵发芽了，咱们的阳台就更热闹了，以后每天都有花看，有肉养。”
陈砚靠在他怀里，看着阳台外的天空，湛蓝湛蓝的，偶尔有白云飘过。他想起昨天画里的小院子，想起春天的向日葵，想起以后的日子，心里满是名为“幸福”的“糖”——只要跟陆野一起，这些小小的期待，都会慢慢变成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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