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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冯紫英:仗义救湘云

1. 醉仙楼里商客聚

时维深秋,京郊永定河畔的醉仙楼正是热闹时候。这酒楼倚河而建,青瓦飞檐下悬着两串红灯笼,风吹过便悠悠晃荡,将“醉仙楼”三个鎏金大字映得忽明忽暗。楼内一楼散座人声鼎沸,贩夫走卒、行商坐贾挤在一张张八仙桌旁,高声谈笑着,酒气与酱肉的香气混杂在一处,透着股鲜活的市井烟火气。二楼则是雅间,雕花木门虚掩着,偶尔传出几声低低的交谈或清脆的碰杯声,与楼下的喧闹形成鲜明对比。

冯紫英今日便在二楼最东头的“听涛阁”与几位江南来的布商谈生意。他身着一件宝蓝色暗纹锦袍,腰束玉带,面容俊朗,眉宇间比年少时多了几分沉稳干练。想当年在贾府,他也是与宝玉、薛蟠等人一道斗鸡走狗的纨绔子弟,如今父亲冯唐将军卸甲归田,家中生意便由他一手打理,几年下来,倒也将绸缎、茶叶等生意做得有声有色。此时他正一手执杯,一手轻叩桌面,听着对面矮胖的布商王掌柜滔滔不绝地说着今年新到的云锦行情。

“冯公子有所不知,今年江南雨水足,那云锦的颜色可比往年鲜亮多了,尤其是那‘石青地绣缠枝莲’的料子,摸上去跟云朵似的,要是送到宫里,保准能得娘娘们的欢喜。”王掌柜说着,伸手比划着,脸上堆着精明的笑,“咱们要是能定下长期合作,我给您再让两个点的利,您看如何?”冯紫英微微颔首,指尖摩挲着杯沿,目光却不经意间扫过窗外。楼下河面上漂着几片枯黄的柳叶,远处传来摆渡人的吆喝声,一时竟让他想起年少时与宝玉在大观园里吟诗作对的日子,心中泛起一丝怅然。

“王掌柜的诚意我心领了,”冯紫英收回目光,唇角勾起一抹温和却不失疏离的笑,“只是这价格还需再斟酌。我冯家门面虽比不上从前,但也不能砸了招牌,料子的质量得先过了我这关。这样,明日我让人去你库房看看货,若是真如你所说那般好,价格好商量。”王掌柜闻言,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忙端起酒杯:“那敢情好!冯公子爽快,我先干为敬!”说着便一饮而尽,冯紫英也陪着饮了半杯,目光却又被楼下传来的一阵琵琶声吸引了去。

2. 琵琶声里识旧影

那琵琶声初听时还带着几分清亮,可弹着弹着,便染上了一丝挥之不去的凄楚,像是深秋的寒蝉在哀鸣,又像是孤苦的女子在低声泣诉。冯紫英本不是个爱听俗乐的人,可这琵琶声里的悲戚却莫名地揪住了他的心。他起身走到雅间的窗边,推开一条缝隙往下望去,只见一楼大厅的角落里,一个身着素色布裙的女子正抱着琵琶弹奏。她头上裹着一块青色头巾,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截纤细的脖颈和一双略显苍白的手。

女子弹完一曲,停下拨子,微微抬起头,似乎是想向周围的客人行礼。就在她抬头的那一瞬间,头巾滑落了一角,露出了光洁的额头和一双含着水光的眼睛。冯紫英心中猛地一震,那眉眼间的轮廓,那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温婉气质,竟与记忆中的史湘云有几分相似!他连忙揉了揉眼睛,生怕是自己看错了。史湘云乃是保龄侯史鼐的侄女,当年在大观园里也是数一数二的爽朗姑娘,怎么会沦落到在酒楼卖唱的地步?

“姑娘,弹得不错!再来一首《十面埋伏》!”楼下传来一个粗嘎的声音,说话的是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他正搂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手里把玩着一个酒葫芦,眼神不怀好意地盯着弹琵琶的女子。女子闻言,身子微微一颤,低声道:“这位客官,小女子只会弹些轻柔的曲子,《十面埋伏》这般激昂的,怕是弹不好。”壮汉一听,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猛地一拍桌子:“什么会不会的?老子让你弹你就弹!要是弹不好,小心老子砸了你的琵琶!”

冯紫英在楼上看得真切,心中的疑窦越来越深。那女子的声音虽然比从前沙哑了些,但那独特的语调,还有面对刁难时那既倔强又无助的神情,分明就是史湘云!他来不及多想,转身对屋里的王掌柜道:“王掌柜,抱歉,楼下出了点事,我去去就回。”不等王掌柜反应,他便急匆匆地走下了楼梯,脚步因心中的焦急而显得有些慌乱。

3. 仗义出手解危难

冯紫英刚走到一楼大厅,就看到那壮汉已经站起身,伸手就要去扯湘云的头巾。湘云吓得往后一缩,紧紧抱着琵琶,眼中满是惊恐。周围的客人要么低头喝酒假装没看见,要么就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指指点点,竟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拦。冯紫英见状,怒火中烧,大喝一声:“住手!”那壮汉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转过头来,看到身着锦袍、气度不凡的冯紫英,眼中闪过一丝忌惮,但很快又嚣张起来:“你是谁啊?敢管老子的闲事?”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该对这位姑娘动手动脚。”冯紫英走到湘云身边,将她护在身后,目光如炬地盯着壮汉,“这酒楼是做生意的地方,不是你撒野的地方。赶紧给这位姑娘道歉,然后滚出去!”壮汉见冯紫英只有一人,胆子又大了起来,冷笑一声:“道歉?老子凭什么道歉?这小娘子既然是卖唱的,不就是给爷们取乐的吗?我看你是想英雄救美吧?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说着,他便挥拳向冯紫英打了过来。

冯紫英年少时曾跟着父亲学过些拳脚功夫,对付这样一个莽汉自然不在话下。他侧身躲过壮汉的拳头,随即反手一掌拍在壮汉的肩膀上。壮汉只觉得肩膀一阵剧痛,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向前踉跄了几步,差点摔倒。他回过头,恶狠狠地瞪着冯紫英:“你敢打我?兄弟们,给我上!”原来他还有几个同伴,此刻也都站起身,摩拳擦掌地围了过来。冯紫英毫不畏惧,挺直了腰板,冷声道:“我劝你们最好别动手,我冯紫英在京城虽然算不上什么大人物,但要收拾你们几个,还是绰绰有余的。”

“冯紫英?”壮汉听到这个名字,脸色顿时变了。他虽然是个市井无赖,但也听说过冯家门的名号,知道冯紫英不是好惹的。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怂了,对着冯紫英拱了拱手:“原来是冯公子,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冒犯,还望冯公子海涵。”说着,他便带着几个同伴灰溜溜地跑出了酒楼。周围的客人见闹剧收场,也都收回了目光,继续喝酒聊天,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4. 故人相见泪沾襟

壮汉走后,冯紫英转过身,看向仍在瑟瑟发抖的湘云。他轻声道:“姑娘,你没事吧?”湘云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冯紫英,嘴唇颤抖着,好半天才认出他来:“你……你是冯紫英哥哥?”冯紫英见她终于认出自己,心中一阵酸楚,点了点头:“是我,史大姑娘,真的是你吗?你怎么会在这里?”听到“史大姑娘”这四个字,湘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她哽咽着,将自己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冯紫英。

原来,自贾府败落之后,史湘云的叔叔史鼐也受到了牵连,被革职查办,史家从此一蹶不振。湘云的丈夫卫若兰本就体弱多病,经不起这样的打击,没多久便病逝了。家里的钱财也被查抄殆尽,只剩下她一个孤苦伶仃的女子,无依无靠。为了活命,她不得不四处漂泊,最后流落到京城,靠着弹琵琶卖唱维持生计。这些日子以来,她受够了旁人的白眼和刁难,若不是冯紫英今日出手相助,她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冯紫英听着湘云的哭诉,心中五味杂陈。想当年,湘云在大观园里何等快活,“霁月光风耀玉堂”,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真是世事无常。他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塞到湘云手里:“史大姑娘,这银子你先拿着,买点吃的和御寒的衣物。你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你再受委屈的。”湘云看着手中的银子,又看了看冯紫英,眼中满是感激:“冯哥哥,谢谢你……可是这银子我不能要,我已经麻烦你太多了。”

“你这是什么话?”冯紫英故作严肃地说,“你是宝玉的妹妹,也就是我的妹妹。想当年在贾府,你和宝玉、我还有薛蟠他们一起玩闹的日子,你都忘了吗?如今你有难处,我怎么能不管?这银子你必须拿着,要是不够,再跟我说。”湘云见冯紫英态度坚决,只好收下银子,泪水再次流了下来:“冯哥哥,你真是个好人……宝玉哥哥他……他现在还好吗?我好久都没有他的消息了。”提到宝玉,冯紫英的眼神暗了暗,他也不知道宝玉如今身在何处,只能安慰道:“宝玉他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等以后有了他的消息,我第一时间告诉你。”

5. 酒楼暂歇叙旧情

冯紫英怕湘云再受惊吓,便带着她来到二楼的雅间。王掌柜见冯紫英带着一个素衣女子进来,虽然有些疑惑,但也不敢多问,只是识趣地说:“冯公子,那咱们今日就先谈到这里,明日我在库房等您。”冯紫英点了点头:“好,辛苦王掌柜了。”王掌柜走后,雅间里只剩下冯紫英和湘云两人。冯紫英给湘云倒了一杯热茶:“喝点茶暖暖身子吧,看你冻得瑟瑟发抖的。”湘云接过茶杯,双手捧着,感受着杯中传来的暖意,心中也渐渐安定下来。

“冯哥哥,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湘云喝了一口茶,轻声问道。冯紫英笑了笑:“还行吧,家里生意虽然比不上从前,但也能维持生计。只是想起当年在贾府的日子,还是觉得恍如隔世。那时候,宝玉总是跟在林妹妹后面,薛蟠则整天想着吃喝玩乐,我们几个经常一起吟诗作对、喝酒赏花,多快活啊。”提到往事,湘云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容:“是啊,那时候我最喜欢和宝玉哥哥一起烤鹿肉吃了,还有探春姐姐,我们一起在藕香榭做诗社,那些日子真是一辈子都忘不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起了过去的事情,聊到开心处,便忍不住笑出声来;聊到伤心处,又不免唏嘘不已。冯紫英得知湘云这些年吃了不少苦,心中更是怜惜,他说:“史大姑娘,你一个女子在外漂泊太危险了。我在京城有一处闲置的宅院,虽然不大,但也还算干净整洁。你要是不嫌弃,就先住到那里去吧,也好有个落脚之处。”湘云闻言,连忙摇头:“冯哥哥,这怎么能行呢?那太麻烦你了。”

“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冯紫英摆了摆手,“那宅院空着也是空着,你住进去正好帮我照看一下。再说,你住在哪里我也能放心些。等以后找到了宝玉,或者你有了更好的去处,再搬走也不迟。”湘云见冯紫英说得真诚,再也无法拒绝,她站起身,对着冯紫英深深鞠了一躬:“冯哥哥,大恩不言谢,你的这份恩情,我史湘云一辈子都不会忘。”冯紫英连忙扶起她:“你这是干什么?咱们都是故人,互相帮忙是应该的。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送你去那宅院吧。”

6. 寒舍暂安避风霜

冯紫英结了账,便带着湘云离开了醉仙楼。此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街上亮起了一盏盏灯笼,昏黄的灯光洒在石板路上,拉出长长的影子。冯紫英雇了一辆马车,扶着湘云坐了上去。马车缓缓行驶在京城的街道上,湘云掀开帘子,看着外面熟悉又陌生的景象,心中百感交集。曾几何时,她也是坐着华丽的马车进出贾府的贵小姐,如今却成了一个需要依靠别人救济的落魄女子。

不多时,马车便来到了一处僻静的宅院前。冯紫英付了车钱,扶着湘云下了车。这宅院不算大,朱红色的大门有些斑驳,门前栽着两棵老槐树,枝叶凋零,透着一股清幽的气息。冯紫英从怀里掏出钥匙,打开了大门,领着湘云走了进去。院子里收拾得很干净,中间有一个小小的天井,角落里种着几株菊花,虽然已经过了花期,但仍有几片残叶倔强地留在枝头。

“这里就是了,”冯紫英笑着说,“里面的房间都打扫过了,被褥也都是新的。你看看还缺什么,跟我说,我让人给你送来。”湘云走进正房,只见屋里陈设简单却整洁,一张方桌,几把椅子,一张床,床上铺着干净的被褥。她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外面是一个小小的菜园,种着一些青菜。看着这温馨的小院,湘云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这是她许久以来第一次感受到家的温暖。

“冯哥哥,这里太好了,谢谢你。”湘云转过身,对着冯紫英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冯紫英见她终于笑了,心中也十分欣慰:“你满意就好。我给你留下一些银子,你要是需要什么就去街上买。要是有人来骚扰你,你就说是我冯紫英的朋友,他们不敢怎么样的。”他又叮嘱了湘云一些注意事项,才放心地离开了宅院。看着冯紫英离去的背影,湘云站在门口,久久没有回过神来,她知道,自己的生活终于有了一丝希望。

7. 夜阑人静忆往昔

冯紫英走后,湘云独自坐在屋里,看着桌上的油灯发呆。油灯的火苗忽明忽暗,映着她的脸庞,显得有些落寞。她拿起冯紫英留下的银子,放在手心掂量着,心中充满了感激。若不是冯紫英,她此刻或许还在酒楼里受着旁人的刁难,或许早已冻饿而死在街头。她想起了宝玉,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过得好不好。自从贾府败落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宝玉,只听说他被官府通缉,四处逃亡。

湘云又想起了黛玉,那个才情出众、多愁善感的女子。她还记得黛玉葬花时的情景,“花谢花飞飞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当时她还觉得黛玉太过矫情,如今想来,那却是黛玉对生命的怜惜和对命运的无奈。不知道黛玉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还和宝玉在一起?她又想起了宝钗,那个端庄稳重、八面玲珑的女子,她嫁给宝玉之后,日子过得还好吗?还有探春、迎春、惜春……一个个熟悉的面孔在她眼前浮现,想到她们如今的境遇,湘云不禁又落下泪来。

夜深了,街上的喧嚣渐渐平息下来,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犬吠。湘云打了个哈欠,站起身走到床边。她脱下外衣,躺在床上,盖着温暖的被褥,心中却久久无法平静。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从被壮汉刁难到被冯紫英解救,从无依无靠到有了落脚之处,她的心情就像坐过山车一样,起伏不定。她知道,以后的日子还会很艰难,但她不会再像以前那样绝望了,因为她知道,还有人在关心她,还有人愿意帮助她。

湘云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大观园里的欢声笑语,浮现出宝玉和姐妹们一起吟诗作对的情景。她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宝玉和姐妹们都能平平安安,希望他们有朝一日能够再次相聚。渐渐地,她的呼吸变得均匀起来,进入了甜美的梦乡。在梦里,她又回到了大观园,和宝玉、黛玉、宝钗等人一起,在藕香榭赏荷,在沁芳亭品茶,在芦雪庵烤鹿肉,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

8. 晨光初现展新颜

第二天一早,湘云被窗外的鸟鸣声吵醒了。她睁开眼睛,看到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屋里,照在地上,形成了一道长长的光斑。她伸了个懒腰,从床上坐起来,感觉神清气爽。这是她来到京城之后,第一次睡得这么安稳。她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带着一丝菊花的清香。院子里的老槐树上,几只麻雀在叽叽喳喳地叫着,跳来跳去,充满了生机。

湘云洗漱完毕,走到厨房。厨房里虽然没有什么贵重的食材,但也有一些米和面。她想煮点粥喝,于是便淘米、生火,忙活了起来。看着锅里的米粥渐渐沸腾,散发出阵阵香气,湘云的心中充满了成就感。这是她许久以来第一次自己做饭,虽然只是简单的米粥,但她却觉得无比香甜。粥煮好后,她盛了一碗,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慢慢喝着。阳光洒在她的身上,暖洋洋的,让她感到无比惬意。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湘云心中一愣,不知道是谁会来这里。她走到门口,打开门一看,原来是冯紫英派来的下人,手里提着一个食盒和一个包袱。下人恭敬地说:“史姑娘,这是我家公子让我给您送来的,里面有一些点心和衣物,还有一些生活用品。公子说,让您缺什么就跟我说,我再给您送来。”湘云连忙道谢,接过食盒和包袱:“麻烦你了,替我谢谢冯公子。”下人笑了笑:“姑娘客气了,这是小人应该做的。那小人先告辞了。”

下人走后,湘云打开食盒,里面放着各种精致的点心,有桂花糕、豆沙酥、杏仁饼等,都是她以前喜欢吃的。她又打开包袱,里面是几件崭新的棉衣和棉裙,还有一些针头线脑。看着这些东西,湘云的心中再次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冯紫英是真心实意地在帮助她。她暗暗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好好生活,不能辜负冯紫英的一片好意。她相信,只要自己努力,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的。晨光中,湘云的脸上露出了充满希望的笑容,仿佛一朵在寒风中悄然绽放的梅花。

9. 街头偶遇旧相识

日子一天天过去,湘云在冯紫英安排的宅院里过得还算安稳。她每天除了打理院子里的菜园,就是坐在屋里弹琵琶,或者看看冯紫英送来的书籍。偶尔,她也会去街上买点东西,顺便打探一下宝玉的消息。这一天,湘云在街上买完东西,正准备回家,忽然看到前面围着一群人,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好奇心起,便走了过去想看个究竟。

只见人群中间,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妇人正跪在地上哭泣,旁边躺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小女孩,看样子是她的孙女。老妇人一边哭,一边向周围的人磕头:“各位好心人,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孙女吧,她生病了,急需钱看病,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周围的人议论纷纷,有人同情地叹了口气,有人则冷漠地走开了,还有人怀疑她们是骗子。湘云看到这一幕,心中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当初的遭遇,她走上前,从怀里掏出一些银子,递给老妇人:“老人家,这些银子你先拿着,赶紧带你的孙女去看病吧。”

老妇人接过银子,感激涕零,对着湘云连连磕头:“谢谢你,谢谢你这位好心的姑娘,你真是活菩萨啊!”湘云连忙扶起她:“老人家,你别客气,快带你的孙女去医院吧。”就在这时,湘云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湘云妹妹?”她转过头,看到一个身着青色长衫、面容清瘦的男子站在不远处,正惊讶地看着她。湘云仔细一看,认出了他:“贾芸哥哥?你怎么在这里?”原来,这个男子正是贾府的旁支子弟贾芸。

贾芸走到湘云面前,上下打量着她:“湘云妹妹,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我看错了。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我听说贾府败落了,一直很担心你。”湘云苦笑了一下,简单地跟贾芸说了一下自己的遭遇。贾芸听后,心中也十分感慨:“没想到你竟然吃了这么多苦。我这些年也不好过,父亲去世后,家里的日子就越发艰难了。我现在在一家药铺里当伙计,勉强维持生计。”两人聊了一会儿,贾芸得知湘云现在有了落脚之处,心中也稍稍安定下来。他说:“湘云妹妹,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尽管跟我说,我一定会尽力帮你的。”湘云点了点头:“谢谢你,贾芸哥哥。”

10. 药铺闲谈传消息

贾芸还要去药铺上班,便和湘云约定以后再联系,然后匆匆离开了。湘云看着贾芸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有些感慨,贾府的子弟如今大多落魄不堪,贾芸能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已经算是不错的了。她转身准备回家,忽然想起贾芸在药铺工作,或许能打探到一些宝玉的消息,于是便又追了上去:“贾芸哥哥,等一下!”贾芸停下脚步,回过头来:“湘云妹妹,还有什么事吗?”

“贾芸哥哥,我想问你一件事,”湘云走到贾芸面前,有些急切地说,“你有没有宝玉哥哥的消息?我好久都没有他的消息了,很担心他。”提到宝玉,贾芸的眼神暗了暗,他叹了口气:“唉,宝玉哥哥的消息我也不太清楚。我只听说他当年被官府通缉,后来就失踪了,有人说他去了江南,有人说他出家当了和尚,还有人说他已经不在人世了……”湘云听到这些话,心中一紧,连忙问道:“那这些消息都是真的吗?有没有确切的消息?”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都是街上的人传言的。”贾芸摇了摇头,“不过前几天,我在药铺里遇到一个从江南来的客商,他说在苏州见过一个长得很像宝玉哥哥的人,穿着一身僧衣,在一座寺庙里修行。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宝玉哥哥。”湘云闻言,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苏州?一座寺庙里?贾芸哥哥,你知道那座寺庙叫什么名字吗?”贾芸想了想:“那客商也没说清楚,只说是一座不太出名的小寺庙。湘云妹妹,你别太着急,我会帮你留意消息的,一旦有宝玉哥哥的确切消息,我第一时间告诉你。”

“谢谢你,贾芸哥哥,那就麻烦你了。”湘云感激地说。贾芸笑了笑:“咱们都是贾府的人,互相帮忙是应该的。好了,我真的要去上班了,不然老板要骂我了。”说着,他便转身向药铺的方向走去。湘云站在原地,心中思绪万千。虽然贾芸带来的消息并不确切,但至少让她有了一丝希望。她决定,等过一段时间,要是再没有宝玉的消息,她就去苏州找一找,无论如何,她都要知道宝玉到底怎么样了。

11. 冯府拜访谢恩情

回到宅院后,湘云的心情久久无法平静。她想起冯紫英对自己的帮助,心中十分感激,觉得应该去冯府拜访一下冯紫英和他的家人,当面道谢。于是,她精心打扮了一番,穿上冯紫英送来的新衣服,又从自己绣的手帕中挑了一块最精致的,准备作为礼物送给冯紫英的母亲。一切准备就绪后,湘云便提着礼物,向冯府的方向走去。

冯府位于京城的繁华地段,是一座气派的宅院。朱红色的大门高大宽敞,门前蹲着两只石狮子,显得十分威严。湘云走到门口,对守门的下人说:“麻烦你通报一下,就说史湘云前来拜访冯公子。”下人见湘云衣着得体,气质不凡,不敢怠慢,连忙进去通报。不多时,下人便出来了,笑着对湘云说:“史姑娘,我家公子让您进去。”说着,便领着湘云走进了冯府。

冯府的院子很大,里面亭台楼阁,雕梁画栋,十分精美。院子里种着各种各样的花草树木,虽然已是深秋,但仍有一些花儿在竞相开放。下人领着湘云来到正厅,冯紫英正坐在那里等她。看到湘云进来,冯紫英连忙站起身:“史大姑娘,你来了,快请坐。”湘云走到冯紫英面前,深深鞠了一躬:“冯哥哥,谢谢你这些日子对我的照顾,我今天是特地来向你道谢的。”说着,她将手中的手帕递了过去:“这是我自己绣的手帕,不成敬意,还请冯哥哥收下。”

冯紫英接过手帕,只见手帕上绣着一朵盛开的梅花,栩栩如生,针脚细密,可见湘云花了不少心思。他笑着说:“史大姑娘太客气了,这手帕绣得真好看,我很喜欢。快坐吧,我让人给你倒茶。”湘云坐下后,冯紫英便问起她这些日子的生活情况。湘云一一回答,说自己过得很好,还感谢冯紫英派下人送来的点心和衣物。两人聊了一会儿,冯紫英的母亲听说湘云来了,也过来了。湘云连忙站起身,向冯母行礼。冯母见湘云长得清秀端庄,举止得体,心中十分喜欢,拉着她的手问长问短。

12. 冯母怜惜赠关怀

冯母拉着湘云的手,坐在她身边,仔细打量着她。见湘云虽然面带微笑,但眉宇间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愁绪,心中便明白了几分。她叹了口气:“孩子,我听紫英说了你的遭遇,真是苦了你了。你一个女孩子家,在外漂泊这么久,一定受了不少委屈。”湘云听到冯母的话,心中一暖,眼眶不由得湿润了:“伯母,谢谢您的关心,我现在已经好多了,有冯哥哥的帮助,我有了落脚之处,日子也渐渐安稳下来了。”

“那就好,那就好。”冯母点了点头,“紫英这孩子从小就仗义,你既然是他的朋友,也就是我们冯府的客人。以后有什么难处,就尽管跟我们说,千万别客气。我们冯府虽然比不上从前,但也能让你吃口饱饭,穿件暖衣。”说着,冯母从手腕上褪下一只银镯子,戴在湘云的手上:“这只镯子是我年轻时戴的,现在送给你,算是伯母的一点心意。你戴着它,就当是伯母在你身边陪着你。”湘云连忙推辞:“伯母,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傻孩子,这有什么贵重的?不过是一只普通的银镯子罢了。”冯母笑着说,“你就收下吧,不然伯母要生气了。”湘云见冯母态度坚决,只好收下镯子,对着冯母深深鞠了一躬:“谢谢伯母,您的这份恩情,我一辈子都不会忘。”冯母拉着湘云的手,又说了一些关心的话,还留她在冯府用了午饭。午饭很丰盛,冯母一个劲儿地给湘云夹菜,让她多吃点。湘云心中充满了感激,觉得自己就像回到了家里一样。

午饭过后,湘云便向冯母和冯紫英告辞。冯母叮嘱她要常来冯府玩,冯紫英则送她到门口。临走时,冯紫英又给了湘云一些银子:“史大姑娘,这些银子你拿着,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要是遇到什么事,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湘云接过银子,点了点头:“冯哥哥,谢谢你,我会的。”说完,她便转身向自己的宅院走去。夕阳下,湘云的身影渐渐远去,她的心中充满了温暖和希望,她知道,自己再也不是孤单一人了。

13. 灯下刺绣寄情思

回到宅院后,湘云将冯母送的银镯子戴在手上,冰凉的银器贴着肌肤,却仿佛带着冯母掌心的温度,让她心中满是感动。她从包袱里取出冯紫英送来的素色绫罗布料,这料子虽不如从前在贾府用的云锦华贵,却也细腻顺滑,最适合刺绣。灯下,她摊开布料,又从针线笸箩里挑出几缕丝线——石青、银灰、胭脂红,都是她精心选配的颜色。她想绣一幅“寒梅傲雪图”,梅枝要选苍劲的石青色,花瓣用淡淡的胭脂红晕染,再以银灰勾勒出飘落的雪花,既显梅花的坚韧,也暗合自己此刻虽处困境却心怀希望的心境。

湘云捏起绣花针,针尖穿过布料时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她先绣梅枝,手腕微转,针脚疏密有致,不多时,一截虬曲的枝干便在布上显现出来。灯光透过窗棂洒在布料上,将她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映在墙上,像一幅流动的剪影。绣到兴起时,她想起冯紫英在酒楼出手相救的模样,那声“你是宝玉的妹妹,也就是我的妹妹”犹在耳畔;又想起冯母拉着她的手嘘寒问暖,将银镯子戴在她腕上时的温柔眼神。这些温暖的片段,让她手下的针线也添了几分灵动,梅枝的苍劲里仿佛也藏了几分暖意。她又想起从前在大观园里,宝钗教她绣络子,黛玉在一旁笑着打趣她“针脚歪扭得像小虫爬”,那时的欢声笑语与如今的孤寂形成鲜明对比,鼻尖不由得一酸,泪珠险些落在未绣完的布料上。

不知不觉,谯楼已敲过三更,油灯的灯花结了又落,湘云揉了揉酸痛的手腕,指腹上已磨出了一个小小的茧子。她端详着绣了大半的“寒梅傲雪图”,梅枝上已缀了几朵半开的梅花,花瓣层层叠叠,边缘晕着淡淡的粉,像是要从布上绽开来似的。枝干旁,几片雪花用银灰丝线绣出,轻飘飘的,仿佛下一秒就要落在梅瓣上。她伸手轻轻抚摸着布料,心中满是欢喜,这不仅是一幅绣品,更是她对冯家人恩情的一份心意。窗外的风声渐紧,吹动着窗棂上的纸,发出“呜呜”的声响。湘云打了个哈欠,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子,走到桌边倒了杯凉茶。喝着茶,贾芸带来的消息又浮上心头——苏州的小寺庙,身着僧衣的男子。她想象着宝玉在青灯古佛旁诵经的模样,不知他是否还认得从前那个爱烤鹿肉的史大姑娘,不知他是否也在牵挂着昔日的姐妹们。

她在心中默默祈祷,愿宝玉平安顺遂,愿那苏州的传言能有几分真。若是再过些时日仍无确切消息,她便要攒些盘缠,亲自去苏州走一趟,哪怕走遍所有的寺庙,也要找到宝玉的踪迹。同时,她也暗暗下定决心,要将刺绣的手艺练得更精,将来能靠着这门手艺养活自己,不仅不用再麻烦冯紫英,或许还能帮衬身边同样落魄的故人。她将绣品小心地叠好,放进木箱里,又将针线笸箩收拾整齐。躺在床上,被褥的暖意包裹着她,窗外的风声似乎也变得温柔起来。她想着未完成的“寒梅傲雪图”,想着远方的宝玉,想着冯家人的关怀,嘴角带着一丝浅笑进入了梦乡。梦里,她看到宝玉站在一片梅林之中,身着素色僧衣,手中却拿着一枝绽放的红梅,朝着她微微颔首;冯紫英和冯母站在不远处,笑着向她招手;黛玉、宝钗、探春姐妹们也都来了,大家围坐在梅林下,一如当年在芦雪庵烤鹿肉时那般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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