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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丢盔卸甲

沈瀚见她面色惨然如临大敌,心里像是坠了块石头一直往下掉,直到掉到了底,炸出了平静底下掩藏的惊涛骇浪,他自嘲地摇着头,话锋却陡然一转,“我是生意人,不做亏本的买卖,不管你身后的人是谁,都不能坏了我的规矩。”

骆秋惊疑不定,捉摸不透他话中的意思,这难道是又想着和她握手言和,重新一块儿做生意了?

“你说说你的想法。”沈瀚端坐着,和世家贵公子没什么两样,甚至比那些附庸风雅的还要矜贵。

骆秋大喜过望,双手合十,连连道谢,“上次你不是说要买酥油茶,我已经打听清楚了,这边的砖茶还没有形成规模,若是能把茶市建起来,再打通销往两江的商路,那便成了!我这一趟先少采买一些,得先想个由头,把砖茶先宣扬出去,不然后续会有问题。”

她其实已经想得差不多了,拿捏人心这种事她干起来轻车熟路,只要让林朝宸画个缠绵悱恻的小话本,再经由随安那张嘴这么一讲,顺便把砖茶插科打诨带进去,保准让人们都记得住。

沈瀚知道她脑子转得快,是个做生意的好伙伴,顺着她的思路说下去:“茶市的事我来办,商路不是有现成的?”他听出来她的言外之意,似乎不像单独依靠他的商队。

骆秋自然是要多想一些,上次他说翻脸就翻脸,要是酥油茶真的买起来了,到时候红利肯定少不了,她不可能总是往这边跑,那从源头到行商一路都由沈瀚把握,他拿大头是必然的,可若是他哪天突然想换个合作伙伴,她岂不是就成了卸磨的驴子,等着被宰了?

她不能把所有赌注都压在一个人身上,这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我们两人的生意,我不能把脏活累活都扔给沈老板一个人,这也太不仗义了。”她说得婉转含蓄。

沈瀚却听得直白且尖锐,像是小刀子一片片地轻轻地凌迟着胸腔,这么提防着他,却还要为了人和他做生意,“话说得这般好听,不就是怕我一家独大,到时候把你甩了,和别人联手赚钱。”

咦?

这人怎么说着说着,上来这么大的火气?

骆秋不明所以,只敢拿眼神偷瞄他,心道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她看男人心也不遑多让,真是让人难以应付。

“也确实有点儿担心,毕竟我和沈老板也是萍水相逢,都说利益当前,就连亲兄弟都得明算账,何况你我。”

好一个何况你我!

诛心也不过如此了。

沈瀚无法否认他最初接近她收容她,的确是得知她是远客居的主事人才如此的,她是个可以联手掠夺财富的好伙伴,一个成功且嗅觉敏锐的商人是不可能放过任何一个机会的,因此他留下了她。

但是事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不再单纯,他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这么多年,没人能在他的版图中留下笔痕,也没人和他一样热衷于赚钱的快感,他并不独爱白花花的银子,更爱在得到它所要经历的过程,越是艰难他就越有一种直抵巅峰的勇气,而这种勇气他只在她身上看到过。

因此他在日复一日的接触中沦陷了,渐渐丢失了本心。

而她似乎对搅弄一切胜券在握,包括在扰乱他心绪之后,依旧泰然自若地和他谈着利益,似乎他们之间从来都是如此干净透明。

她对他毫不在意。

“你想在每一步都插手,那就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沈瀚将茶盖重重地覆上。

骆秋真是拿他没办法,说假话不成,说真话也不行,难道就要让她当个听话待宰的羔羊,等着被人宰割?

钱财最让人眼红,她才不信这世上有人能在满箱金银珠宝前还心如止水,“那你说怎么办?我不信你在商道打通之后,还想着分我一杯羹,这不是傻子吗?”

说到后面她也有点没底气了,毕竟她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要是他真的不答应,她可真就找不到人了。

“你看我像不像傻子…”沈瀚的话说又快又轻,不像是问她,倒像是陈述一个事实。

骆秋觉得他今天真是奇怪,说的话让人听不懂。

“傻不傻的,谁和银子过不去啊。”她耷拉着脑袋,反正她不傻,不会轻易上当的。

沈瀚像是着了魔,鬼使神差地低语道:“要是能把你抵给我,这生意倒也做的下去。”

骆秋耳朵这时候偏偏灵敏得要命,听见他的话,惊诧地瞪大了眼睛,不过思路却一路歪斜偏到了天边,咋咋呼呼地喊道:“你想得倒美,把我套牢了给你当牛做马,别说我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就是到了,我也不能把自个儿给卖了,我老子娘都没那么大面子。”

沈瀚听她把话说得驴头不对马嘴,气得发笑,“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骆秋觉得把他已然摸透了,他就是个垂涎她脑袋瓜,想往她脖子上套狗链子的奸商,她义正言辞道:“你要是不肯松口就算了,这生意也不是非你不可。”

她说得掷地有声,心里却开始发虚。

这地方人生地不熟,就算她有通天的本事也不敢把命交给别人。

随着沈瀚的商队行了一路,她对他有所了解,也正因为知道他有能力也有把柄,不会轻易就坏了自己的声誉,才敢赌上一局,她真的是无人可用了。

沈瀚似乎气消了,重新倒了茶,抿了一口。

“砖茶的事不急,还是先说说你要见我的另一件事吧。”

骆秋炸毛都被他这一句话给捋顺了,重新塌了腰没了气势,“我没个能信得过的人。”

沈瀚瞧着她耷拉下去的脑袋,像是一颗毛茸茸的蒲公英,让人忍不住想吹上一吹,不然那看不见的绒毛总是能骚动人心,他以拇指和食指卡着茶碗,唇角浮上淡淡的笑意,“刚才不还对我嗤之以鼻,现在又信我了?”

“那我不是情势所逼!你说的话确实让人恼。”骆秋烦躁地薅了薅乱糟糟的短发,“我在这里,只认识你和乔大哥。”

“那你想让我给你找个能顶事的人?”沈瀚明白她的难处。

骆秋立刻抬起头,眼中皆是渴望,“对对,你给我挑个能信得过的人。”

“行。”沈瀚这回答应的很痛快。

骆秋有点儿不适应,狐疑地瞄着他,“你不会给我下套吧?”

沈瀚深吸了一口气,还没开口,骆秋立刻识趣地抬手道:“我知道,我知道,沈老板是绝世大好人,一定不会在这上面害我。”

“给我的人出双倍的酬金。”沈瀚没打算放过她,她既然这么喜欢银子,那便让她尝尝被人宰的滋味。

骆秋刚刚飘上眉梢的喜悦之色还没得意起来,就被他这一句话浇了个透心凉,咬牙道:“双倍是多少?”

沈瀚伸出了一根手指,“白银一两。”

骆秋挤出个笑来,冲他竖起大拇指,“成交!”

这个黑心商,找准了机会就宰她!

沈瀚知道她在心里骂自己,不知为何却有些惬意,扑哧一下笑出声。

骆秋看他得意洋洋,还以为他是因为占了大便宜,对着他皮笑肉不笑。

让她记住并不只有一种途径,沈瀚想。

丑时三刻刚过,海棠院里的石灯还燃着烛火,一阵幽静的风吹过,挨着院墙的一角忽然噗啦地响了一声,像是有什么顺着墙壁流了下来。

也斛听力非凡,猛地睁开了眼睛。

府门口的侍卫匆匆跨过门槛,急声禀报:“北边院子走水了!”

也斛当即起身,朝火光升起的地方看,正是闻居远住的位置。

他不敢有一刻耽误,吩咐近卫去救火,他则转头去了柴墉的院子。

柴墉在赵生淮来的这几日都喝得酩酊大醉,被叫醒时还有些懵,不过片刻就清醒了,他红着眼像是一头即刻就要发狂的猛兽,盯着那火光高涨的烟雾,厉声道:“绝不能让他活着逃出去!”

也斛听到这话不免心惊,那可是柴墉唯一的骨血,不过他不敢说什么,躬身应了是,就急匆匆地退了下去。

赵生淮披着大氅也赶了过来,火光映着北边的天空都有些亮了,浓烟滚滚,空气中弥漫着焦油的气味,他淡淡道:“王爷,他的人始终没走。”

此刻柴墉也知道闻居远一直在和他耍花腔,闻氏一本正经教养出来的嫡子竟然也学会了虚情假意的那一套,他从鼻腔里哼出声,“他一直在和本王兜圈子,嘴里没一句实话!”

赵生淮点了点头,却一改凝重之色,露出淡薄的笑,“不过王爷的目的也达到了,起码用他钓出了沈平章。”

柴墉回头朝他眯着眼,也笑了,“是啊,本王不是一无所获。”

“那玉牌…”赵生淮犹疑。

柴墉拉着宽袍,看着逐渐减弱的火势,他其实没有见过玉牌,只是听说过有这东西,先帝没给任何人窥探的机会。

“或许是柴迁的障眼法。”

赵生淮也看着渐渐黯淡下去的火光,无声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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