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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太子妃

近日,京城之中,选定太子妃的消息,如同野火般迅速传遍了朝野内外。白婉清被钦点为太子妃,与此同时,王家与钱家的女儿亦被册封为侧妃。

白府的暖阁内,缠枝牡丹造型的铜炉中,炭火熊熊燃烧,将暖阁烘得暖意融融。小翠手持犀角梳,动作轻柔地将白婉清那如乌瀑般垂至腰际的长发,仔细地分作三股。菱花镜中,映出少女清丽绝俗的容颜,肌肤如雪,双眸似星。

“昨儿经过东市,听绸缎庄的娘子说……” 小翠一边将玉簪缓缓插入云鬓,一边眉飞色舞地说道,声音里满是雀跃,“不少贵女都在效仿小姐的妆扮呢。就说那新出的桃红色锦缎,听说是小姐上月在绸缎庄瞧过一眼,如今竟成了东市最抢手的料子,好些贵女都争着买,说是要照着小姐的样式做衣裳。”

白婉清的指尖轻轻抚过妆奁中那支鎏金点翠的凤钗,钗上的翠羽在烛光下闪烁着幽光。“慎言。” 她的声音轻软如柳絮,随风飘散,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这不过是市井闲言,莫要放在心上。如今我即将成为太子妃,一言一行皆代表白府,稍有不慎,便可能招来祸端。日后,这些街巷传言,休要再提。”

“是。” 小翠连忙应下,手上动作却未停下,小心翼翼地为白婉清整理着发间珠翠。

城西王府。

王嫣然倚在临窗的贵妃榻上,任由凛冽的寒风肆意掀起案头的诗笺。墨迹尚未干透的《子夜歌》,被风卷落在织金毯上,“愿作深山木,枝枝连理生” 的诗句,此刻却如一把利刃,刺痛着她的心。

“我的儿……” 王母走进暖阁时,正瞧见女儿肩头落满了细细的雪花,她慌忙上前,轻轻阖上雕花窗棂,“这大冷天的,怎的开着窗户吹风,仔细冻坏了身子。”

王嫣然缓缓转头,鬓边的珍珠步摇轻轻晃动,她忽然猛地抓住母亲的衣袖,玉镯磕在楠木小几上,发出清脆而又刺耳的声响:“上元灯会那晚,他说要摘最亮的星子嵌在我的凤冠上……” 泪水夺眶而出,顺着她白皙的脸颊滑落。

王母喉头一阵哽咽,心中满是酸涩与心疼,她急忙将女儿冰凉的手紧紧包进自己掌心,试图给予她一丝温暖与慰藉。

王嫣然哭得愈发伤心,身子微微颤抖,“母亲,我不甘心啊……”

王母轻轻拍着女儿的后背,眼中满是无奈与怜惜,“傻孩子,这世间之事,岂能尽如人意。如今你能入太子府,于王家而言,亦是幸事。你且振作起来,进了太子府,万事小心谨慎,莫要冲撞了太子妃,更不可因一时意气,误了自己,也误了王家的前程。”

王嫣然咬着下唇,泪水依旧止不住地流,许久,才抽噎着说道:“母亲,我明白……”

柳府。

鹤栖提着裙裾,莲步轻移,穿过回廊,鹅黄色锦缎披风轻轻扫过结了霜的石阶,留下浅浅的痕迹。承影静静地捧着珐琅暖炉,候在梅林边,身姿挺拔,宛如松柏。见她走来,他急忙上前,将暖炉轻轻塞进她掌心,动作里满是关切。

“小姐可要去西市看河灯?” 他身着玄色劲装,外罩一件灰鼠皮大氅,整个人显得英气十足。说话时,呵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氤氲开来,模糊了他的眉目,却添了几分朦胧的美感,“今夜恰逢寒衣节,护城河上该是满河星子,美不胜收。听闻那河灯承载着心愿,顺着水流漂向远方,便能传至故人的身边。”

鹤栖抬起头,静静地望着他肩头尚未融化的雪粒,轻声回道:“也好。”

西市的长街,仿若一座不夜之城,灯火辉煌,热闹非凡。卖糖画的老人,手法娴熟地将蜜糖浇成展翅欲飞的凤凰,栩栩如生;吹糖人的小贩,正鼓起腮帮子,吹出一个胖乎乎的娃娃,憨态可掬。鹤栖在面具摊前缓缓驻足,还未等她开口,承影已悄然摸出碎银递过去,那面具眼尾微微上挑,透着几分灵动与俏皮。

承影将面具轻轻递给鹤栖,说道:“小姐,这面具与您很是相称。”

鹤栖接过面具,嘴角微微上扬,眼眸一转,也在摊上细细挑选起来。片刻后,她拿起一个绘着青竹图案的面具,递向承影,“你也戴上。”

承影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接过面具,轻声道:“多谢小姐。”

"今夜没有主仆," 鹤栖戴上面具忽然凑近,压低声音,面具边缘的金粉在灯火下明明灭灭,"只有两个偷溜出府的人,你看那卖糖画的老伯,方才朝咱们笑呢。"

护城河畔,挤满了放灯的人,熙熙攘攘,热闹非凡。河面漂着的莲花灯,一盏连着一盏,宛如蜿蜒的星河,熠熠生辉。鹤栖轻轻蹲下身,披风的下摆不经意间浸在河水里,她却浑然未觉,专注地将写好的笺纸,轻轻放置在灯芯之下,眼中满是虔诚与期许。

承影也蹲在一旁,他看着鹤栖认真的模样,犹豫了一下,还是将灯缓缓挨了过去,两盏灯相互纠缠,悠悠地漂向远方。

“属下冒昧,但此愿……想与小姐共祈。”

更鼓三响时,柳府角门吱呀开启。月光漏过树枝,在地上勾出交错的影。

腊月中旬,京城一片银装素裹。朔风裹挟着雪粒子,如冰刀般割过街巷,青砖黛瓦的屋檐垂下一串串冰凌。鹤栖慵懒地倚着青缎云纹引枕,膝上搭着柔软的狐裘毯子,镂空炉盖间逸出几缕香,丝丝缕缕,与车外呼啸的风声搅作一团。

“小姐,前头就快到朱雀大街了。” 琴心微微欠身,凑近鹤栖,轻声问道,“当真不用知会子仪少爷?”

鹤栖垂眸,唇边浮起浅淡笑意,轻柔地说道:“无妨,大哥诸事在身,不必叨扰。”话音未落,马车猛地一顿。

承影利落跃下车辕,墨色棉袍下摆扫过积雪,发出沙沙的声响,不过片刻,他便折返回来,剑眉微微蹙起,回禀道:“小姐,前头是白府的车驾,轮轴卡在暗沟里了。那暗沟被积雪掩盖,白府车夫一时没注意。”

鹤栖闻言,坐直了身子,“去请白小姐移步。”

车帘掀起时,裹挟着大片雪花灌进车内,寒意瞬间弥漫。白婉清扶着侍女的手款步登车,大红锦缎斗篷镶着蓬松的白貂毛领,九鸾衔珠钗在鬓边轻颤,映得她眉眼生辉。鹤栖不动声色地打量这位准太子妃,柳叶眉下眸光温婉,朱唇轻点胭脂,一举一动皆是大家闺秀的风范。

“叨扰鹤小姐了。”白婉清微微欠身,“今日本要去大相国寺进香,不想被这场雪误了时辰。”

车帘合拢时,鹤栖余光瞥见白婉清斗篷上的雪粒渐融,遂向琴心抬了抬手,“琴心,取一方素白绫帕来,这雪水渗进缎纹里最是难洗。”

侍女接过帕子,为白婉清轻轻擦拭。

“早闻鹤小姐待人亲厚,今日方得领教。”

琴心奉上茶盏,热气腾腾的茶香瞬间弥漫开来。

“白小姐若不嫌弃,不妨先用些茶点。这雪天路滑,少不得要多费些时辰。”鹤栖将桌上摆放着的精致点心盘往白婉清那边推了推,盘中的点心造型别致,有做成梅花形状的梅花糕,还有小巧玲珑的荷花酥。

白婉清接过茶盏,轻啜一口,茶的温热顺着喉咙滑下,驱散几分寒意。

“多谢鹤小姐,倒是我打乱了鹤小姐的行程,实在过意不去。”

鹤栖笑意盈盈,眼尾微微上扬,透着几分亲和,“白小姐言重了,今日能与白小姐同车,也是缘分,不必如此见外。我听闻白小姐平日里喜爱读书作画,近来可有什么得意之作?”

“前些日子趁着雪景,画了一幅雪景图,只是自己瞧着,总觉得笔法还不够娴熟,神韵欠佳。”

“雪景图可最是考验功底了,我曾有幸见过一幅雪景古画,那留白之处,恰似雪意肆意蔓延,意境悠远,令人拍案叫绝。白小姐可有借鉴过古画里的技法?”

“确实参考了不少,尤其是那‘借地为雪’之法,我潜心钻研了许久,可画出来总觉得少了些韵味。”白婉清脸上露出思索的神情。

鹤栖托腮沉思片刻,伸出食指轻轻点了点桌面,认真说道:“依我看,或许是在用墨上可以再下些功夫。用浓墨勾勒远山,淡墨渲染近景,再以焦墨点缀苔痕,如此一来,画面的层次感说不定能更丰富,雪的质感也能更逼真。”

白婉清若有所思,“鹤小姐见解独到,一番话令我茅塞顿开,改日我定要照此尝试一番。说起来,我也听闻鹤小姐琴艺高超,想必曲韵悠扬,令人陶醉。”

鹤栖噙着笑,谦虚道:“白小姐过奖了,不过是闲暇时聊以自娱罢了。”

车轱辘碾过青石板路的声响渐缓。外头传来承影低沉的禀报:“小姐,白府到了。”鹤栖掀帘望去,朱漆大门上铜兽衔环映着雪光,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

碧珠连忙上前,伸手扶着白婉清起身。禁步玉环相互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今日与鹤小姐相谈甚欢,同车之谊来日拜谢。”

鹤栖也站起身来,微微欠身,“白小姐客气了。”

鹤栖目送白婉清离开,她的身影在纷飞的雪花中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白府大门内。

马车重新驶动时,承影隔着车帘低问:“小姐,衣锦坊那边……”

“照常去。”鹤栖倚回引枕。

鹤栖执起一匹茜色云锦,迎着冰裂纹窗棂透入的日光细细端详。

“姑娘当真好眼力。”身着靛蓝直裰的伙计满脸堆笑,快步凑上前,“这可是这月才进的稀罕料子,整个店铺拢共就十二匹……”话还没说完,门首湘妃竹帘“哗啦”一声剧烈晃动,寒风卷着雪粒子灌了进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头戴累丝金冠的妇人捧着鎏金手炉款步而入,鬓间一支赤金镶红宝石的寒雀簪随步伐轻颤。身后侍女执着泥金团扇,扇面绘着《雪夜访梅图》,梅枝用孔雀羽线勾勒。

夫人扫视坊内绸缎绣品,瞧见鹤栖手中云锦,眼尾微挑,唇角笑意更盛几分,腕间翡翠镯轻磕手炉边沿:“这位姑娘好眼光,这云锦确实是难得的上品。不瞒姑娘说,我家小女明日及笄,正寻这样的料子裁衣裳——能否割爱?我愿出双倍价钱。”

鹤栖抬眸,指尖轻轻摩挲云锦边缘银线,唇角漾起清浅笑意:“夫人这话说得巧了,我原也想拿它给家中妹妹做生辰礼。”语气稍作停顿,腕间羊脂玉镯随动作轻响,“衣锦坊向来藏珍,夫人不妨瞧瞧其他——”

夫人目光在云锦与鹤栖腕间玉镯上流转半瞬,忽而低笑出声:“原是我唐突了,既如此,便不夺人所好。”

伙计见状,忙不迭捧出牡丹纹妆花缎,缎面魏紫姚黄在炉火映照下明丽如霞:“夫人您瞧这匹‘醉春烟’。”说着指尖划过花蕊处的螺钿镶嵌,“您看这瓣上珠光,可是用南海蚌粉调的色,日照三变呢。”

夫人指尖轻轻按在牡丹瓣上,螺钿在指腹下泛出虹彩,眼尾笑意更深:“倒真像活了似的。”抬眸望向伙计,“多少银子?”

“原该八十两的料子,”伙计眼角余光扫过鹤栖,特意压低声音,“夫人您难得来一回,算您六十两——”

夫人唇角微抿,转头对伙计道:“既如此,便包了吧。”

待伙计捧着料子退下。

“小哥,鹤子仪公子可在?” 鹤栖倚着朱漆花架,指尖摩挲着架上青瓷瓶的冰裂纹路,羊脂玉镯顺着小臂滑至腕间,发出清润的轻响。

伙计正低头数木盘里的银锭,指腹在银锭上碾出细痕,闻言指尖一颤,银锭 “叮” 地滑回木盘。他抬起头,目光带着一丝好奇,

“姑娘,您和鹤公子是……?”

鹤栖微微一笑,指尖轻轻划过案上云锦边缘,“鹤家大小姐,鹤栖。” 尾音里带着世家贵女的矜贵。

伙计一听,神色微变,忙放下手中活计,跑去叫来掌柜。掌柜是个精明干练的中年男子,身着黛蓝锦袍,腰间牛皮钱袋用金丝绣着 “招财进宝”,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鹤栖,随即恭敬行礼:“原来是鹤栖小姐,有失远迎。鹤公子恰好在附近酒楼和友人相聚,不知小姐有何事?”

鹤栖微微颔首,指尖轻点案头:“没什么要紧事,只是许久没见兄长,来看看他。”

掌柜暗自揣测鹤栖来意,却不敢多问,眼神示意伙计,伙计心领神会,匆匆去给鹤子仪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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