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喝多了不老实，我怕你受凉就系上了。”
“哦。”谢栖伸了个懒腰，慢吞吞地终于把一杯水喝完了，“给我拿点吃的来。”
电视开了谢栖又去找手机，弹出来一大堆消息，他往下翻，最多的是奚高俊建的四人群聊，未读消息足足99 ,“说什么呢······”
褚青端来个三明治和果盘后挨着谢栖坐下，头一歪靠在他肩上，“哥，你们昨天吃饭吃得开心吗？”
“还行。”谢栖伸手拍拍他头顶，“有的菜不如你做的好吃。”
“哦。”
往上翻着聊天记录，谢栖指尖忽然停下了，他终于翻到昨天晚上聊的了。
奚高俊：“终于明白谢栖为什么听他弟的了，那么高的个子，气势也够足的，给我酒都瞪醒了。”
饶梓：“他们哥俩长都好看，就是谢栖他弟看着更凶，没谢栖那么宜人。”
岑桦：“谢栖有时候也不宜人······”
这句话后面奚高俊和饶梓都竖了个大拇指。
谢栖：“······”
他偏过头看褚青，指尖拨着他的下巴看来看去，“怎么都说你凶，我感觉还好啊······”
褚青朝他龇牙，握住他的手继续往下滑聊天记录。
奚高俊：“谢栖在他弟面前好瘦，都能挂他身上了。”
饶梓：“谢栖本来就瘦，你别忘了他也在群里，慎言。”
奚高俊：“怎么了，我说得不对吗？他还能来揍我？就他那身板，我一个打十个。”
岑桦：“谢栖他弟是跆拳道黑带，练拳也有两年了。”
奚高俊：“谢栖，我错了。”
饶梓：“······”
谢栖笑了，又摸摸褚青的脑袋，“你还怪有用的，跟小安一样，看家护院。”
褚青用头顶钻他的手心，“哥，今天我不去练拳了。”
“怎么了？”
“我想跟你一起。”
谢栖起身朝卫生间去。“还说你没生气，这不就开始黏人了。”
褚青紧追不舍，“你昨天都去和别的男人们吃饭了，我一个人在家。”
谢栖拿他没办法：“好好好，随你。”
洗漱完谢栖才发现手机没电了，从褚青兜里掏出他的手机。
玩着玩着就弹出来一条消息。
“褚青，有人给你发消息！”谢栖冲在厨房忙活的褚青扬声喊道。
“谁？”
“你怎么不给人家备注，是‘一个在风中凌乱的男子’，问你要出去玩吗？”
“那你回他不要。”
谢栖趿拉着拖鞋朝厨房去，“为什么不跟他出去玩？”
“你好歹也交几个朋友，去打电玩？去游乐场？去看电影？”
“零花钱还有吗？”
说起来谢栖就无奈，上回他在厂里忘了时间后褚青就给他订了那块欧米茄海马表。
“你现在主意越来越大了，这么贵的东西说买就买！”
温枫拉偏架道：“他也就舍得给你买这么贵的，这才算什么，往后买更贵的。”
“他要不买我也给你买了，当老板的手上就得有块表。”
他拍拍褚青的肩：“挑的不错！”
“还有。”褚青推着谢栖的肩往外走，“等会温枫哥就来了，冰箱里有他爱吃的榴莲，你先拿出来摆上。”
“哦。”
自从关安住进了专科医院后温枫就彻底成了一个人，谢栖屡次让他搬来他都不肯，但他又耐不住谢栖撒娇，答应每半个月抽出两天假到复式住。
饭桌上温枫说起张静安近况，谢栖撇撇嘴戳着碗里的米饭，“小姨好忙，我给她打电话总不接。”
“静安在评职称，现在是她上升期。谢栖，你得理解她。”
“我理解，就是感觉她好累，每次见到她都感觉比上一次还瘦。”
温枫笑得无奈，“我见到你也是这样的感受。”
“哦。”谢栖抬起头，“温枫哥，最近医院怎么样？”
“还行，没出什么幺蛾子，白发病人又少了。”温枫揉了下太阳穴，“王老师跟我说要升我为主治医师，但这太快了，不符合流程。”
“哪里不符合？”
“需要我担任主治医生满五年，但我才快四年。”
“其他条件都符合，就这一条。王老师说规矩是人定的，也可以为人宽松一点。”
褚青问的直接，“温枫哥，那你为什么不想，除了不合规定以外？”
“这样是在挤占别人的机会和名额。”
“医院明知道会得罪其他人还要拉你上去，图什么？”
“图温枫哥和他们同流合污。”
看着谢栖和褚青一问一答，温枫笑了出来，压在心头的愁绪散了大半，“好了，不说他们了，关安的情况怎么样？”
“还行。”谢栖点开相册，把手机推给温枫看：“发来的照片，掉了不少头发，人没什么精神，态度算不上积极，但也配合。”
温枫只看一眼就收回了目光，点点头：“那就好。”
饭后送走谢栖和褚青，温枫就回了客卧。眼看着天冷了下来，温建明又开始问他过年回不回家。
“喂，妈。”
温枫在桌前打开笔记本，视频接通他就看到沈芫满脸笑意，“发生什么喜事了，这么开心？”
“你弟弟，比赛又得了个大奖。正研究把他奖状挂哪呢······”
“这么厉害。”温枫也笑起来，“他人呢？”
“花园里，最近又迷上种东西了，跟你爸学的，天天一身泥。”
“他从小动手能力就好。”
他话音刚落，沈芫就突然站了起来。
接着他听见断断续续的说话声传过来，“过来，正跟你哥打视频呢。”
“我要去洗澡，现在身上都是汗和泥······”
“让你哥看一眼，他刚刚问你去哪了。”
“我脸上都是泥！”
“你什么样你哥没见过！”
沈和玉还是没争过沈芫，被拽到桌前，他看着屏幕里正微笑着的温枫，他还是喜欢穿驼色风衣，里面是白衬衣，眼下的乌青很明显，他垂下了眼，喊道：“哥。”
“哎。”
“小枫，你今年能不能回来？”
“不一定，得看医院安排。”温枫把摄像头对着身后的房间，“你们看。”
“这是哪？”沈芫问道：“你终于愿意换个好点的房子了？”
“这是谢栖买的，我休息了过来住两天。”
“哎呦，你这个小朋友对真好。”
“小朋友？”沈如玉稍稍俯下身，看着屏幕里的房间，“谁？”
沈芫拍他一下，“不是跟你说过？你哥在连港的邻居，人很好的，谢栖。”
“哦。”沈和玉直起身，他对这个名字有印象，只是不满这个称呼。
“你爸开会去了，他让我转告你说快了。他也把握不好时间，年后局势更清晰点。”
“嗯。”温枫按了按眉心，“往后一年还是两年，他说了吗？”
“明年我觉得可能性不大，后年有机会。”
“好。”
半个小时后温枫才合上笔记本，他打了个哈欠，有些头痛。
沈和玉小时候性格很好，被他揉搓来揉搓去都不生气，长大后却性情大变，很是棘手。
温枫简直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
天黑透了谢栖和褚青才回来，温枫已经准备好了晚饭，他扎着围裙去开门，被扑了满怀。
谢栖搂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肩头蹭，拖长了调子：“温枫哥，我要累死了······”
“哎。”温枫拍拍他的背，“我围裙上不干净，快起来。”
“我身上也不干净。”
温枫拎着他往卫生间去，“在外面跑到这么晚才回来，从头到尾都灰扑扑的，快洗洗。”
褚青握着谢栖的手腕给他打肥皂，两人抬起头在镜子里相视一眼，又都低下去了。
客厅传来饭菜的香气，缭绕着往顶上去，将屋外呼啸的寒风隔绝于耳。
“谢栖，褚青，你们俩上楼去把衣服换了再来吃饭。”
“好。”谢栖答完扭过头来抽了抽气，眼眶红了一圈。
褚青从身后搂住他，“哥。”
谢栖蹭了蹭他的脸颊，嗯了一声。
三人在餐桌前坐下，温枫把碗筷都摆好了，一人面前一碗汤，“我看冰箱里有不少饮料，大部分还是碳酸的。”
“褚青，你哥坏习惯太多了，你不能什么都答应他，知道吗？”
褚青腮帮子被饭菜撑得鼓囊囊的，点点头。
谢栖抬手抹了下眼尾，咬着下唇看向温枫。
“你干嘛？别来这招，我不会心软的······”温枫警惕地往后仰了仰身子。
谢栖哼了一声道：“我只是想说，温枫哥，你、你好像······”
“你好像妈妈。”
温枫：“······”
褚青猛点头。
温枫：“······”
“吃饭。”温枫羞恼，“我看你也是被褚青带坏了，什么话都说。”
“这怎么了······”谢栖嘿嘿一笑，“温枫哥，如果你有孩子的话，那他一定很幸福。”
“我又不会生，没孩子。”
“哦。”
温枫看一眼褚青，又对谢栖道：“你要是有孩子，肯定很漂亮。说不定跟你一样爱闹，很折腾人。”
“我也不会生。”
褚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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