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莳默默的见二人如此熟络，也未多说什么，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
“你是不是喜欢上那个凡人了？”
等考莳走后，少年直截了当的问出了口。
“你个香猪精，不仅鼻子灵，眼睛也毒。”
少年正是一只小香猪，名为湘饨。
“什么情况？我就出去了不到三个月而已！”湘饨控诉道。
芦言叹气，两人回屋详谈。
熟人自然不会多那些弯弯绕绕，湘饨便了然，心里也有了计较。
过了几日，芦言被湘饨支出去办事，而湘饨本人就有了机会去找考莳。
湘饨是在溪水边找到的考莳。
考莳正在洗砚台，忽然有一阵香味儿飘来，刚抬起头就见湘饨坐在了他的身边。
“考莳哥哥，又见面啦。”湘饨极为熟稔地搭讪。
在湘饨东扯西扯的唠了半天后，考莳面无表情：“小公子不如有话直说。”
考莳垂眸看着手中的砚台，他有几日未曾见过芦言了，自从湘饨来了之后，芦言也不来找他了，隔着堵墙都能听到两人的欢声笑语。
“叫我湘饨就好了，考莳哥哥，你喜欢芦言吧？”
芦言回来的时候，就听到了湘饨的这句话，她还没来得及出声阻止，一走到二人身后，便被湘饨用法术制住了，他是要她在后面听着。
“你已看出，又何必再问我？”考莳颇有些无奈。
“是又如何，我是已经看出了，可某些人未必能看出来，你回头看看。”湘饨笑道：“这个人，可一直看不出来呢。方才的话可听清楚了？”后一句便是对着木楞愣的芦言说的。
考莳闻言回头，手中刚洗干净的砚台啪的一声砸在了圆溜溜的鹅卵石上。
考莳这会儿可顾不上捡，他也同样呆愣的看向木楞的芦言，面上不显，心都跳到嗓子眼了。
芦言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子的考莳，突然就不禁笑出了声。
“方才的话，可是真的？”芦言心下还是有些忐忑的。
“真又如何？假又如何？”考莳很快冷静下来，垂着眸子看着脚边被摔出了个豁口的砚台，也许是被惊吓的呆愣还未消散干净，他也忘了扮无辜。
“真就是真，假那我也有法子变成真。”
考莳闻言猛的抬头看向芦言。芦言却是笑盈盈看着他。
一旁的湘饨翻了个白眼：“磨磨唧唧，啰啰嗦嗦”。
“我的时日不多……你……又是何必呢？”考莳叹气。她喜欢上自己这个命不久矣的凡人，若是现在及时止损，一了百了，也好过不久之后为自己的死而难过吧。
可是拒绝的话涌到嘴边，考莳却像被捏住了嘴，开不了口。
她爱他，他也爱着她。
考莳心下苦笑，仿佛尝到了苦涩的味道。
“今生的你时日不多，那便是更要抓紧。”一旁的湘饨出声：“不必担心，凡人有的是下世、下下世。”
“转世只是丧失记忆而已，你始终是你。我可以去寻你的每一世，只要你爱我，我不会错过你的每一世。”
芦言抬头看着考莳，她妖生这么久，还从未如此紧张过，她也顾不上矜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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