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牢房内只有一缕微弱的灯光,江月楼不知道是第几次换掉陈余之额头上的帕子。连日的酷刑,陈余之身上早没有一块好的地方了,傅诚偷偷塞的药早就用光了。若是这样病死了倒也一了百了,可是这些人仿佛是要故意折磨他们,每次用刑都是皮外伤,并不伤及根本。若是病的不行了,还会请医生来看。身子稍有起色便又是一轮折磨。周而复始。每次用刑都是陈余之,而江月楼虽未受刑,但每次见陈余之被打成那样心如刀割。而陈余之知道江月楼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每次都忍痛安慰。二人都知道,是展君白的手段,这样折磨人的方式,杀人诛心。太符合他的手段。
牢房二人虽然身陷苦痛,但因二人心意相通,相互依偎取暖。倒是比展公馆的二位心中好受。
地下室那次后,展君白再不敢看傅诚的眼睛。那双眼睛里不再有以前的温和了,没有仇恨,也没有心如死灰的枯寂。而是漠然,若不是有时傅诚发出一两声痛呼,或是怀中的抱着的人是暖的。展君白或许会以为抱的是块木头。
这一日,陈医生照旧来为傅诚诊病。傅诚的命是保住了,但身子还是虚弱,在加上展君白的折磨,恢复如常人是不可能了,至少在展公馆里是别想了。
绑带束缚着手指难做事,再加上这里陈医生一刻也不想待。虽然是伤筋动骨一百天,但陈医生除了手腕上的夹板没拿下,十根手指上的纱布拿掉了,十根指头肿大发紫,跟冻坏了的胡萝卜似的。涂了一层药粉后更是恐怖。僵硬的手指拿着注射器开始给傅诚打针,拿着笔吃力地写下药方。对于玉老板陈医生并不恨,相反很是感激,若没有他,自己恐怕早死了。
傅诚正想着事情,冷不丁手臂上一痛,下意识想叫。转头嘴里被塞了一片压舌板。陈医生使了使眼色。嘴唇蠕动“楚然没事,她现在很安全,你有没有什么话想带给她的?”
一边动着嘴没有发出声音,一边将一层纱布,紫药水还有棉签递到傅诚手中。傅诚会意,可是,若是再牵连到陈医生。
见傅诚迟迟不下笔,陈医生也急了。连连使眼色。
傅诚知道,机会只有一次,若是被发现了只怕再遇不到这样的机会了。沾着紫药水的棉签再纱布上写着自己的发现。棉签没有笔得劲,可是现下也顾不了多少了。
傅诚写着,陈医生紧张地望着门那边。陈医生不是最恨楚然把她拉下水了怎么又帮忙了?其一,陈医生是个贪财自私的人。但她也不是个是非不分的人。上次若不是傅诚她活不下来。想到地下室的事,她都想吐。展君白真是个变态。把她拉下水是一回事,知恩图报是另一回事。于情于理她都会帮傅诚一把。其二,展君白两次差点把她打死,心里不恨那不成了脑子里装豆腐了。陈医生自然也想报复一番。但自己没能力所以要借助他人的帮助。所以,她自然会帮。
要写的太多,门外的邱明看过去了这么久还没出来就准备进来了。听见声响的二人顿时紧张了,陈医生一把夺过纱布就往手指上缠绕。傅诚立刻解开上衣,大片肌肤露在外面。邱明开门进来的一刻看到这番情景连忙背过身,而陈医生也已经将纱布缠在手指上缠好了。接过棉签开始往傅诚身上的伤口处涂抹紫药水。
坐在窗口,傅诚看着陈医生离去前被搜查。还好,那些人没有翻查陈医生手指上的纱布。长舒了口气的傅诚终于放松下来。
因着心中一直有事,傅诚吃的不多。地下室那件事后,傅诚又有了心里阴影,吃的更少了。可再恶心难受他也强迫自己吃下去,他一定要撑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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