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小的屋子里,一切都很简陋,一张床,一张桌子,一盏台灯。唯一好看的便是窗台每天一束盛开的玫瑰花。
这件屋子是楚然的,景城这边展君白估计一直在找她,所以她暂时只能躲好。屋子很小,可是,楚然每次回到这里都觉得害怕,仿佛这世上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自从救回了赵墨清后,她才觉得屋子里有了些人气。
食物在桌上冒着热气,可是桌子旁的两人谁也没有胃口。
救出赵墨清后,楚然才发现,自己还是没有办法做更多的事。救不出江月楼,救不出陈余之。帮不了傅诚,甚至,连陈医生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你怎么不吃呀”菜完全没了热气,楚然才抬起头。望着一筷子没动的菜,疑惑道。
“你在担心江月楼?”赵墨清问道。
“不光是他。”楚然也没想多说,“先吃饭吧,等金大成回来了就好了。他会带来帮手的。”一边说着,楚然一边拿起筷子。
“金大成,回不来了。”手中的筷子掉地,楚然不敢置信。“你说什么?”
“展天青的手下抓住了金大成,严刑拷打,但是他死活就是不肯说出你在哪,最后被活活折磨死了。”赵墨清平静地说着,仿佛一切都不干她的事,但是紧握的双手还是出卖了她的内心。
“是我,是我害了他。”又一个,乱世之中活着就这么难吗?
身边的人一个又一个离自己而去,自己却无能为力。想到这里,楚然再一次忍不住,哭了出来。她快要崩溃了,景城,这片平静的城里如今于她而言就像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牢笼。她恨过,挣扎过,反抗过。可是,上天好像要让她看清自己多么渺小一般,让她一次又一次回到原点。
“离开这里吧。”赵墨清说,“这样你还有一条活路。”
“乱世之中,我能去哪?况且,我不能走,这里,还有我在乎的东西。”楚然不信命,命运不在权贵的手中,不在艰难之中,而在她自己手中,就算命运扇了她一记耳光,她也要十倍地还回去。
一杯水酒,一炷香。楚然用她自己的方式为这个帮助过她的人寄托了一份哀思。
展公馆内最近的气氛不如以往那么压抑了。
失忆后的傅诚越来越粘着展君白,只要展君白离开了他就要坐在门口等。展君白心中尚有疑虑,还会让人将傅诚束缚好。每当这时,傅诚并不挣扎,却会困惑地望着他。傅诚失忆后便不肯多说话,望着满脸委屈的傅诚,展君白只好哄道“你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随便乱跑万一丢了怎么办?”
傅诚指了指手腕上被磨破的地方,眼神里带着些许恐惧。展君白哄道“我把锁链上包着布了,不会很疼的。”傅诚面上虽然还是委屈,但是还是乖乖让展君白将他束缚好。
暗处的陈医生走来给傅诚诊治,自从那次傅诚那次亲了她一口,她望着傅诚的眼神便带着些探究与意味深长。那个吻不带着爱意,却很温柔,像是安慰,又像是哄她。旁敲侧击过,暗中询问过,可是傅诚并不跟她说一句话。
许是傅诚太过乖巧,又或许是展君白看傅诚手上的伤一直好不了有些不忍。束缚傅诚的锁链总算拿掉了,傅诚那天很开心。而展君白也很高兴。望着他们二人,邱明心中也欣慰了不少,或许二人之间这般也不错。他知道傅诚在展君白心中的地位,展君白差点功亏一篑不就是因为傅诚,他到现在还记得傅诚倒在血泊中,展君白发疯的样子,抱着他不肯撒手,叫喊着医生。得知傅诚命不久矣,司长虽然嘴上说着要准备后事,可是一直没想过要放弃,好在找到了陈医生,真的将傅诚的命救回来了。
“然小姐,你又来买玫瑰花呀。”花店的大婶说着拿了束玫瑰。
“是呀,还和一起一样。”
“然小姐,其实栀子花也很好的,买几朵放在家里,满屋子都香。”大婶卖力地推荐着。
楚然笑了笑,“谢谢大婶,不过,我还是比较喜欢玫瑰。”
拿着买好的玫瑰回到家中,只见赵墨清换好衣服,新长出的头发用一顶帽子盖好。
“你这是?”
“帮你救出你那小男友。”赵墨清平静地说。
见楚然一脸疑惑,装什么装,赵墨清心里说了句。“就是江科长。”
“江月楼?他不是我男友。”楚然下意识反驳。
赵墨清也不跟她废话,“江月楼当科长那么久,在局里一定有根基,而白署长更不必说,只要能找到一个便可以打听清楚他的现状。”
“可是,展君白估计把那里看得很紧,就怕。”
“总有展君白顾不到的地方,就好比,展君白和江月楼以为杀了我哥哥就结束了,我哥哥还是留有一些人的。”赵墨清笑着说。
楚然没再说什么,对于赵墨清而言,哥哥的死的确与江月楼有关。这个仇,她一时半会儿肯定放不下的。不管如何,现在金大成不在了,救出江月楼或许是更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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