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靖看着昭起,只笑了下,“你果真不知道吗?”
昭起闻言了然,咧嘴浅笑,“大人放心,昭彬私养兵马一事的证据,到时候我一并上呈陛下。”
项靖道:“可这样镇国公府便没了。”
听出来项靖言语间的试探,昭起眼底只有恨意,“大人,即使镇国公府不倒,世子也不是我。我来找大人共事自然有私心,大人执掌吏部,我希望能在报仇后,可以戍边建功立业。”
昭靖这才满意了。
回去的路上,马车路过明府。
明府府门紧闭,独有两盏马灯散发着旖旎的红光。
在那红光里,昭起迷离起双眼,见明夷就站在光里,她绝媚的脸孔笑得纯净。
他却下帘子,车中昏暗的光叫他整个人被**包裹。
这些年他对女人只有本能的欲动,却从未动过情。
终于有个叫明夷的女人,勾走他的神魂。
他想要得到她!
回到镇国公府。
他叫来姜扉夜的婢女小谭。
小谭一进门,便坐到昭起腿上,在他怀中层来蹭去,“公子,你有好些日子没有找过我了。”
昭起曾救过小谭一命,自那之后,小谭便成了他的人。
小谭模样不错,昭起没有拒绝她的引诱,也甘愿在她身上释放火气。
可今夜闻到小谭身上的脂粉气,他没来由一股厌恶,将其推下身去。
“这是在府里,你注意点。”
小谭不怪,毕竟以往他们都是在外边**。
但听得昭起说:“黄门镖局被查抄,府里入不敷出,伯母打算怎么做?”
小谭为昭起倒茶,她声音柔柔的:“黄门镖局一倒,府里没了财源,京中的铺子这几年生意不好,也没有闲钱,夫人这几日夜夜难安。”
昏暗烛光里,昭起嘴角一抹不经意的邪笑,“我倒是有个法子,或可解燃眉之急。”
小谭道:“公子素日不关问府中事,此番这是何意?”
昭起知道小谭虽然是他的人,心却在姜扉夜那里,便假意笑着说:“府中没钱,我也手穷。”
小谭信了,“那公子有何办法?”
“公主不是心仪不器已久吗?若不器能娶公主进门,那家里的开销可不就有着落了?”
话罢,昭起长长叹气,“罢了,此法不通。不器的未婚妻是明二小姐,怎么能和公主成婚了?”
“不妥不妥,我这脑子太笨了。”
小谭听着听着走了神。
栖梧园,南风兴。
阑珊偎在昭彬怀中,自从青雉没了后,昭彬暂时寻不到称心如意的新欢,便日日栖在阑珊这里。
昭彬被阑珊蹭得喜笑颜开,他摸着阑珊的肚子,“好乖乖,何时为我生个儿子?”
阑珊娇羞地笑了,“国公爷真会说笑,生不生儿子,哪里是我一人能做得到的?”
昭彬抱紧阑珊,同她耳鬓厮磨起来,“乖乖,我这几日不都在你这里吗?”
阑珊却说:“国公爷,您和夫人一直闹下去也不是办法?夫人是郡主,您还是哄着点夫人。”
昭彬不以为意,“从前我哄她,是为讨好皇室。如今,不需要了。”
话罢,昭彬扯开阑珊的腰带,阑珊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正方浓情蜜意时,安远民求见。
昭彬意犹未尽,阑珊却利索起身,娇娇地说:“国公爷,那我为您泡壶好茶去。”
见阑珊如此懂事,昭彬更加深了想要阑珊为他生儿子的想法。
正想着,安远民进来了,“国公爷,何事如此开心?”
昭彬整理好衣衫,问道:“你怎么来了?”
安远民压低声音,“王二五会在后日晚到京郊,按照惯例,他会栖在寒山寺。”
昭彬:“景名那边了?”
安远民:“咱们的人专门透了信出去,以他的性子定会截杀王二五。”
见昭彬点头,安远民犹豫着说:“国公爷,景名这些年规规矩矩的,除了女人的事,他从未冒犯过您,您为何要将其赶尽杀绝?”
昭彬微眯着吊俏眼,精光烁烁中,他说:“他能冒犯我一次,就能有第二次,更何况他对当年的事一清二楚,始终是个变数。”
“景名绝对不能留!后日你亲自带人去,记得做干净些。”
二月初一大清早,明夷便被明齐叫到了青云院。
明齐已经穿好绯色官服,镶着金边的乌纱帽一戴,他整个人高风亮节,就连素日里眼中的戾气也统统化作清明。
他笑看明夷,话里话外再也没有猜疑,“听说你治家井井有条?”
明夷福身行礼,“父亲谬赞了,是赵妈妈教得好。”
“你身上流着明家的血,自然聪慧异常。”明齐露出自豪的笑,“即使在外荒废多年,只要你有心学,势必能追赶上京中贵女。”
明夷展颜一笑,如得了珍宝般眉飞眼笑,“孩儿定不负父亲期望。”
见明夷如此在意他的夸赞,明齐心下对明夷愧意更甚,“贪多嚼不烂,你慢慢学。”
“对了,明日便是二月二,陛下每年都会在祈运楼举办祈福典礼。往年都是上柱香的事,今年却不一样了。”
明夷问:“如何不一样?”
明齐开始整理奏本,“钦天监言织女星黯淡,牛郎星偏位,为帝女陨落情途坎坷之兆。陛下不忍公主受苦,听了钦天监和礼部的主意,在二月二让公主借天地福气,于祈运楼招亲。”
明夷狭长的媚眼一怔,旋即喜笑颜开,“公主天潢贵胄,自然能得天庇佑,这是好事。”
明齐看着明夷,若有所思问道:“你可有心仪之人?我是说除了昭越?”
明夷一讷,装得羞涩,“孩儿并未有心仪之人。”
明齐似是很满意明夷的回答,素来幽暗的眼角清明起来。
城北双环街乃郢都城商铺最集中的地区,今日初一,整座郢都城的人都来赶街。
在双环街中段,有一座六层市肆。市肆门口的匾额上题着“四海永昌”,市肆之内,商铺不知凡几。
明夷逛到二楼的时候,进了一家看上去比较华贵的胭脂铺。
明夷正专心挑着,却听得瓷瓶碎落的声音。
掌柜威胁的话随之而来,“一盒桃夭价值五十两银子,二位都是明事理的人,赔钱我既往不咎。”
青衣姑娘道:“五十两?你胡说什么了?这上边标的价明明是三十两。”
黄衣姑娘:“我们只陪你二十两!”
掌柜一脸横肉,斜眼睨着两人,“二十两是胭脂的价,余下的三十两是运费和瓷瓶的价。”
“二位小姐,赔吧?”
掌柜说完,便有两位大汉进来,这阵仗吓得两个姑娘抽泣起来。
掌柜的见状拿了一张借条,自顾自写了借条,呈给姑娘。
青衣姑娘看了借条,气得双颊酡红,“怎么又是七十两了?”
掌柜的不紧不慢,“五十两是本钱,二十两是利息。”
两个姑娘有口难言,只气得哭起来。
“哪有你这么算利息的?信不信我去衙门告你放印子钱?”明夷放下挑好的胭脂,慢悠悠的吐息间藏着若有若无的杀气,她睨着掌柜的,将那借条一把夺了过来。
掌柜本怒从中来,但又看到明夷价值不菲的穿着和从容冷静的气度,猜到明夷的出身绝非另外两个姑娘那般简单。
他挤出一抹奸笑,“小姐何必与我这个生意人过不去?”
“何必?”明夷挑眉,重复着这两个字,她冷笑,“你欺她们无家室便哄抬物价,甚至威胁她们屈从你的暴利。你说我何必了?当然是见不得你这种人活在世上。”
“小姐既然这么说,那……”掌柜乜眼示意壮汉,“咱们身后也是有人罩着的,小姐有怨言便同贵人们说去吧?”
话罢,两位身长八尺,腰宽三尺的壮汉拿着绳子直直逼来,那两位姑娘直接被吓得瘫软在地。
“我看谁敢?”
但听得熟悉的声音入耳,大汉侧开身,明夷觑到昭越带怒而来。
他一袭款款白衣,在商铺柔和的浅淡光线里,真真如遗世伊人。
掌柜瞬间解颐,谄媚着迎上前去,“世子爷,原来是您啊?”
昭越看也没看掌柜,只对明夷浅浅一笑,复才冷声说:“姓张的,你认得我是世子?可认得她是世子夫人?”
张掌柜本就是镇国公府的人,哪里不知道昭越的婚事,他一个机灵,将两个大汉骂了下去。
又对明夷笑着行礼,“小人有眼无珠,冒犯了明二小姐,实在该死!”
明夷没有说话,原来这家铺子竟是镇国公府的。
怪不得掌柜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哄抬物价,甚至明目张胆地威胁人?
“小满,上次的事,是我不对。”昭越忧郁的声音拉回明夷的神魂,她没有看他,只扶起腿软瘫倒的两个姑娘。
昭越便吩咐身后的随从,“将她们安然送回家。”
明夷这才抬眼看昭越,今日他束着高高的马尾,将他清贵的气质拔高几分,竟有几分威严隐在眉眼间。
“无碍,我早忘了,世子莫要记心上。”
张掌柜缩在昭越身后哂笑着,明夷垂下眼帘,往外边走。
昭越跟了上来,“小满,莫生气,我下来定好好管教这些人。”
“我没有生气,我只是走神了。”明夷不知为何,面对昭越,自己的嘴角就跟千斤闸一般重的抬不起来,她只能露出清亮的眸子。
自明夷回京以来,频频对他投以厌恶,今日难得明夷不讨厌他,昭越心情相当不错,“四楼有上好的珠玉,我们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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