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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许愿

深夜,贺慎安染了一身微雨潮湿,回到了西陵的家里。

客厅已经熄灭了灯,此时静悄悄的没人。贺慎安把长伞搁进伞架里,不去开灯,就在暗处脱了皮鞋,然后轻手轻脚地换上了拖鞋。

狗本来在窝里睡觉,一嗅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就立刻爬了起来,摇着尾巴跑来了他面前,站起来迫不及待地拿两只又大又厚的前腿往他腰上扑。

很久没见索尔了,贺慎安也想它,沾着雨珠的手摸着它的脑袋,任由它热情地舔舐自己的手指,同时四下看看。爸妈已经睡了,戒之的房间门关着。

戒之也睡了吗?贺慎安走到房门前,转了一下门把手,没想到门根本没锁,顺势就打开了。

可是戒之却不在自己的房间里。

贺慎安有些意外,但很快他就猜到了戒之会在哪里。他打开了自己房间的门,在等他的少年已经不堪困意,蜷在他的床上睡着了。

卧室里没开吊灯,只点着一盏微弱的床头灯,昏昏黄黄的光晕散落在四周,除了床上睡着的那个人,其他家具摆设就全都隐没入了黑暗中。

想要守株待兔,可怎么兔子还没逮到,猎人自己却先睡着了呢?贺慎安把东西放到床头柜上,然后坐到了床边,看小狗崽子似的看着已经睡着了的秦戒之。

许久不见,戒之又消瘦了一些,头发比上次见面更长了一点,已经遮住了眼睛。这个样子看起来很不修边幅,可奈何少年生得好看,不修边幅落在他身上就变成了随性慵懒、浑然天成。

戒之生得真好看,睡着的样子就更好看。肤白唇红的一张脸上,睫毛就像一把长而纤细的黑色扇骨,弯翘浓密,还随着呼吸起伏而微微颤抖。眉头微蹙,脆弱得让人不禁心生怜惜。

他看起来睡得并不安稳,仿佛涉足在浅溪似的梦里,时刻都有被石头搬到的风险。

蜷曲在床单上的修长手指微微动了动,过了三秒,贺慎安抬手给秦戒之拨开额前遮住眼睛的、凌乱的碎发,想要为他抚平眉间的褶皱。

“唔……”戒之像是受了惊的小兽,手指攥紧了薄毯,两条光溜溜的长腿蜷缩得更紧了。

贺慎安拍了拍他的背,“戒之,是哥哥。”目光在少年睡意酣沉的脸上流连许久,然后又婉转盘旋在他的耳垂上,一点泛冷的银光点缀,把人衬得风流凉薄,却也异常的精致。

秦戒之脑袋边上的手机还在放音乐,贺慎安拿起来想要把音乐关掉,可是当他看见屏幕上的东西时却顿时停下了所有动作,很是惊讶。

这个时候,秦戒之似乎是醒了,眼睛还没睁开,先深吸了一口气,感叹道:“好香啊……”

他睁开眼睛,看见贺慎安就坐在自己面前,眼睛继而睁得更大,惊喜地叫了声“哥”,同时一股脑地扑上去把人给抱住了。

贺慎安哼哼地笑了两声,也抱了抱他,说:“戒之,十八岁生日快乐。”他从秦戒之的背上抬起左手,看看腕表上的时间,十一点四十三,他的生日祝福没有迟到。

秦戒之为了等他的这句生日快乐可是等了好久,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煎熬和焦虑中度过,现在终于听到了,之前的什么伤心、委屈和烦恼瞬间全都被他给忘光,此刻心中留下来的,只有了不得的开心和幸福。

两个人没拥抱得太久,是秦戒之先把人放开的,分开的时候贺慎安看见秦戒之把头低了下来,看不见他表情,只能看到他两只比刚才红了许多的耳朵。他还趁着低头的时候摸了摸鼻子,然后过了一会儿才把头抬起来,眼神躲闪了一下,才又恢复正常地看向自己。

戒之这是在拥抱过后觉得别扭,不好意思了吗?贺慎安觉得真稀奇,这个小鬼以前可总是跟块狗皮膏药似的贴在自己身上,就差把他当成五指山撒泡尿,再写上到此一游了,怎么现在连抱一下都不好意思起来了呢?

又转念一想,贺慎安觉得这大概是因为戒之真的长大了的缘故,他如今已经是十八岁的少年人了,比不得前几年的懵懂幼稚,现在的他敏感多思又多情,就算是跟自己的哥哥,也是会因为发生亲密的肢体接触而感到别扭害羞的。

秦戒之是被香气给激灵醒的,这时他皱着鼻子凑过来闻贺慎安,又感叹了一声:“好香。”他把贺慎安的胳膊给抬起来,更仔细地嗅了嗅他的衬衫袖子,却怀疑道:“不像是香水啊?”

贺慎安捏住他的鼻子:“狗鼻子挺灵。”他从床头柜上把花拿过来,是一束蓝色的风信子。

风信子的香气浓郁,把秦戒之活生活地给香迷糊了。贺慎安把花给他,他抱着花,问:“送我的吗?”

“嗯。”贺慎安没多说别的。他的航班晚点,能不能在十二点前回家谁也说不准。下了飞机他就做好了两手准备,赶得上戒之的生日最好,要是赶不上,他就只能给寿星赔罪了——

他怕戒之不开心,就专门买了一束风信子带回来,他觉得风信子的花香戒之肯定会喜欢。只要先用花把他给哄高兴了,其他问题就都会迎刃而解。

卧室太暗,贺慎安起身去开了灯,霎时间,卧室里由昏黄黯淡变得明亮如昼。

秦戒之眼睛怕光,就闭着眼在床上打了个滚,衣服不小心翻上去,露出来一截儿细瘦白腻的腰。他很喜欢风信子这样浓烈到嚣张的香气,爱不释手地抱着这束花,整张脸都要埋进花丛里去了。

过了没多久,秦戒之觉得时间不等人,就连忙从床上爬起来,去厨房冰箱里拿了两块蛋糕回来。

他今天已经在生日宴上许过愿吹过蜡烛了,但是贺慎安觉得他过十八岁生日,许两次愿望完全不过分,就亲自给蛋糕点上了蜡烛,说:“第二个愿望可以说出来。”

“说出来就不灵了。”秦戒之赤脚跑去关灯,关了灯又马上跑回来盘腿坐下。

蜡烛火光只能照亮卧室里的很小一方天地,两个人隔着一张小矮桌,面对面坐在其中,肌肤染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贺慎安还没来得及换衣服,仍旧穿着衬衫,领带也没摘,松绿色的鲸尾袖口在烛光中闪烁着细腻夺目的光泽。他承接着秦戒之说许愿说出来就不灵验的话,说:“那要看你许愿的时候身边站的是谁。”

“我还没想好是什么愿望呢,你就要给我开空白支票,让我随便写吗?”秦戒之笑了笑,“万一我的愿望哥你实现不了呢?”

“你这么一说我更好奇了。”贺慎安把点着蜡烛的蛋糕推到秦戒之面前,摸着他的心思反问道:“你想要什么东西是我给不了的?还是说,你心里想的是什么不方便对别人说的愿望?”

秦戒之说他实现不了自己的愿望,他就偏偏想要知道他能有什么愿望是自己实现不了的。可要是秦戒之敢故意说出类似于“想要登上月球”那样离谱的愿望来耍自己,他发誓一定要把这个臭小子给狠狠地揍一顿。

“我哪有什么不方便对你说的愿望。”秦戒之似假非假地说,让人看不准他是在开玩笑还是在说真话,引得贺慎安来反复琢磨他。

以前每年生日许愿秦戒之都没说出来过,不是因为他不好意思说,而是因为他根本就没许愿,因为他觉得自己没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而且,许愿这种事本质上和求神拜佛没什么不同,他不喜欢,就压根不愿意花心思许什么鬼愿望。

这一回既然贺慎安要他把愿望说出来,那他就用心想个愿望专门对他说——

烛火跳跃,光影摇曳。秦戒之在虚实交错的暖黄色光晕里十指交叉握在一起,不闭眼睛,就看着贺慎安说:“我希望爸爸妈妈身体健康。”

“我还希望,”秦戒之很认真地说,“哥哥事业顺利。”

“最后,我希望索尔可以很长寿,这样,哈哈……”秦戒之忍不住笑了,“这样我们就可以多遛它几年了。”

贺慎安被他给逗笑了,戒之心心念念地想要遛狗,还要特地寄明信片到北寰告诉他,索尔要是知道了可不得被他感动哭。

贺慎安毕业之前在西陵待得时间比现在多多了,晚上总要带着戒之出门遛狗,把狗和人都遛得习惯得不得了。可等到他毕业后,一年中待在家里的天数屈指可数,秦戒之就只能一个人遛狗,再到他去犀山集训后,兄弟两个人就再也没有一起遛过狗了。

“哥,你这次回来能在家待几天?”秦戒之心有依恋地问,他怕贺慎安只待一晚便又要回北寰。

贺慎安哪里能不知道他此刻的心思,心里还记挂着他给自己寄的那张画着星空明信片,说:“机票还没定,我也还想在家多住几天,晚上遛遛狗。”

秦戒之本来是跪坐着的,听到贺慎安这样说立即就兴奋地屁股离来了小腿,大腿站起来,“真的!?”

“不骗你。”贺慎安见他撑着手臂,上半身都越过了小桌子,一幅开心到单纯的样子,就忍不住揩了块奶油抹在他脸上。

“啊。”秦戒之猝不及防被抹了一脸奶油,一下秒就想要抹回去,可贺慎安笑着一躲,不让他这么轻易就得逞,抓住他的手腕反倒问他:“说了这么多愿望,可是都没有提到你自己。”

“我只要你们好就满足了。”秦戒之看似淡然地说,手指上的奶油没抹到他哥脸上,也不能浪费了,就自己舔着吃了。

贺慎安觉得他好像心里藏着什么秘密,就俯身看过来,他长得高,肩又宽,烛光在身后投射出的巨大影子就随着他一起靠近过来,让秦戒之觉得压迫感十足。

“你就真的没有心之所求吗,戒之?”

“……”秦戒之不想说。

空气中安静了五秒,蜡烛被秦戒之吹灭了。他向贺慎安伸手要东西:“哥,我的生日礼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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