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落地,香港比平城更热一点。周琰临把她的酒店换成和自己一样的,和他住一间。
明希在屋里睡了舒服午觉,翻阅着酒店介绍,发现酒店还有游泳池,脑海里冒出周琰临让她好好练习肺活量的话,脸颊一红,合上宣传册丢到茶几上。
秦苒和她视频,画面中出现了许久未见的钟什闻,他和秦苒破镜重圆,前几天刚和好。
“你一个人住?”秦苒察觉出了不对劲,明希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套间,很不对劲。
“额......”明希犹豫中,碰巧周琰临从沙发后面经过,眼尖的秦苒立刻叫起来。
“哦哦哦!周总!明希我看到了什么?你和周总住一个套间?”
明希知道瞒不住了,承认了她和周琰临交往的事情。
“哈哈,我就知道,你们俩很配,在一起很合适啦。”秦苒说:“患难见真情,周总现在遇到这种事情,明希你还不离不弃,是真爱没错吧?嘻嘻嘻。”
秦苒很有眼力见,调侃两句便挂了,不打扰他们约会。
周琰临换了一件浅灰色针织外套,问她有没有想去的地方,反正距离电影论坛开幕还有两天。
明希说想去维港。
于是,两人前往维港。
碰巧今天有烟花表演,明希拿出手机拍了好多张,又趁周琰临不注意,悄悄给他拍了一张。
照片中,烟花为背景,围栏前,周琰临眺望远方,眉眼间散不去的忧愁。
明希把照片看了一遍又一遍,觉得周琰临有些不开心,但又不知道为什么。
回到酒店房间,明希洗漱完看到周琰临坐在阳台,旁边的烟灰缸搭着一根正在燃烧的香烟,猩红的烟头在黑夜中异常清晰。
她走到玻璃门旁,趴在玻璃上等他发现自己,然后吓他一跳。
但不知道自己的影子早就投在阳台上,周琰临早就发现她靠近了。
几分钟后,周琰临将未抽完的烟熄灭,起身进屋,轻轻敲了敲玻璃,明希知道计划失败,有些失落,揉了揉压在玻璃上的额头,压久了有点发红。
周琰临伸手替她揉着,指腹在泛红之处打圈,动作温柔又贴心。
“你今天不开心?”明希问了困扰她一晚上的问题。
“为什么这么问?”
“看你一直没笑,从下了飞机到现在,你就没笑过。”
周琰临拉着她的手,“只是想到了以前的事情。”
“你以前在香港,发生过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吗?”
明希从没听他主动说过小时候的事情,只知道周家对他极其严苛,想来童年过得并不幸福。
“小时候在香港住过一段时间,与其说是住,不如说是躲。”周琰临说。
“为什么躲?躲谁呢?”
“躲周家人,父亲去世后,他们不能接受我和我母亲继续呆在周家,母亲是香港人,只能带着我暂时到香港避避风头。”
那时候周琰临才五岁,手无缚鸡之力,根本无力抵抗周家人的步步紧逼,只能跟着母亲颠沛流离。
即便是在香港,也有周家人的眼线四处找他们,今天住这里,明天眼一睁就要搬家,这种事情时有发生。
幸亏后来周家的女主人,也就是周琰临的奶奶,力排众议,硬要接周琰临回去,可惜没两年,奶奶也去世了,周琰临的处境愈加艰难,只能主动走出国的道路,离开泥潭。
明希没想到他那么小就经历人情冷暖和家族迫害,听完他讲的一些事后,主动抱紧他,鼻尖发酸。
“没事了,都过去了,以后不会有人再欺负你了。”
入夜,明希缠着周琰临讲留学时候的事情,要他把那些开心的不开心的、委屈难过的都讲出来,不要憋在心里。
“以后你可以都告诉我,不开心了可以和我倾诉,有人欺负你也可以告诉我。”明希拉着周琰临的手,十指紧扣,向他承诺道。
周琰临难得露出一个笑容,“看来我没跟错人。”
停职调查的风波还没过去,但周琰临丝毫没有被影响到,停职对他而言和放假没什么区别,甚至因为他过于沉默,周家人等不急开始打电话催他对田露露的事情负责。
“不是我做的我为什么要负责?”周琰临对电话那头的周哲说。
“新闻都说是你做的,时间地点都对的上。”
“时间地点对得上,但是人一定能对上吗?到底是谁做的,你去问问二伯和姑姑就知道了。”
“跟他们有什么关系?他们最近也在帮你跑腿收拾烂摊子呢。”
“是帮忙还是添乱,爷爷您还没看明白吗?”
周哲沉默许久,“你的二伯和姑姑都是为了宁海好,即便他们有些错误,你也别真的翻脸。”
“宁海家大业大,走到今天不容易,有人知道继承无望,就等着它分崩离析从中多分一点,哪里会在乎宁海到底好不好。”
......
周琰临在卧室外面打完电话,进屋的时候看到正在翻身的明希。
“睡不着?”
明希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上的雕刻花纹,“白天睡多了,晚上睡不着。”
周琰临掀起被子躺上来,“那要给你讲故事吗?”
“好啊好啊。”明希立刻钻进他怀里,靠着他的胸膛,等着听故事。
周琰临随机想了一件事讲,看着她明亮的眼睛,突然停住。
“哎?怎么不讲了?”明希抬头问他,下一秒就被吻住。
湿热的口腔被打开,攻城略地,每一处都被他打上标记。
明希情不自禁勾上他的脖子,由被动变成主动。
屋内气温升高,喘息声混合水渍交缠声异常清晰。
明希觉得浑身发烫渐渐败下阵来,伸手想将人推开。
“不...没法呼吸了...”
周琰临松开她,让她得到片刻喘息,舌尖慢慢描摹她的唇形,“乖乖躺下。”
带着疑惑,但明希还是躺下了,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直到下身一凉,布料褪去,她急忙合拢双腿,“不...不要...”
他并未由着她,手掌覆上她的膝盖,“试试看,不做到最后。”
十分钟后,明希还是背对着周琰临,又气又羞,怎么着也不愿意理他半句。
他附在她的耳边说:“我们明希害羞了。都不理人。”
“......”明希还是不理他,抓紧枕头,手背上淡淡的血管因为皮肤绷紧清晰可见。
周琰临亲亲她的耳垂,又哄了几句,她总算是愿意搭理他两句。
“下次不可以这样,我都...没做好准备。”
“好,下次提前和你说。”
“......”提前说?怎么提前说?
明希咬着下唇,心底那股郁结的闷气也算是消了,“睡觉吧,很晚了。”
“好,睡觉。”
灯熄,只剩一道月光从并未关严实的窗帘缝隙中透出,投在地毯上,留下一条银河。
明希感受到身后男人的呼吸,喷洒在脖颈处,她翻个身,顺势靠在他的怀里,闭上眼睛进入梦乡。
第二天,周琰临一大早就出门去,明希惺忪着问他去哪里。
他并未明说,只在她额头留下一吻,“你再睡会儿,我事情办完就回来。”
一直睡到九点多,明希才起床洗漱完。
瞥见桌子上放着酒店的宣传图册,她拿了随手一翻,发现酒店有室内游泳池,总是闷在屋里也无聊,外透热也不想出门,游泳反而是个不错的主意。
她这次来香港,行李箱里也放了一件泳衣,本想着去海边,现下正好用上。
游泳池没什么人,明希到的时候,只有一个女孩子在水里游,远远看去,像条优雅美丽的银鱼。她往池边走去,忽然,水中正在游的女孩子开始扑腾起来。
没多想,明希赶紧跳下去往那人身边游去,从背后将人抱起,拖到池边。
女孩面露痛苦,手抓着自己的小腿,“好疼...”
明希立刻就明白发生了什么,帮她压着腿,“没事,是抽筋了。过会儿就好,你放松。”
女孩深呼吸,慢慢放松下来,腿部的酸痛慢慢缓解,小腿可以自由活动了。
她笑起来,露出洁白的牙齿,“谢谢你。你救了我。”
明希望着她灿烂干净的笑容,回以微笑,“没事的。”
“我叫芙拉,你呢?”
“我叫明希,你的名字听起来不是中国人?”
“嗯,我是中泰混血,我的妈妈是中国人,爸爸是泰国人。”
芙拉确实有种混血感,眼眸深邃却透着一股单纯天真,那双眼睛像是会说话。
门口似乎有人过来,芙拉脸色微变,连忙起身,“抱歉,明希,我要先走了,以后有机会再聊。”
“好,那你去吧。”
芙拉走后,明希自己游了几个来回,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便回了房间换衣服下去吃午饭。
在餐厅,她又遇到了芙拉,只是和上午在泳池的状态不同,芙拉坐在圆桌旁,身边是一个身型壮硕的男人,只是背对着她,看不起脸色。
芙拉坐在那人的对面,只顾低头吃饭,眼神瞄到明希,也快速移开,不敢多言。
明希见芙拉这般,也不好直接上前打招呼了。坐在靠窗的位置,边看港岛风光边吃午饭,周琰临出去一上午还没回来,也不知道在忙什么。想到此处,她叹了口气。
“好端端叹气干什么?”
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明希刚升起来的郁闷瞬间消散,微笑着看向来人,“你的事情办完了?”
周琰临拉开椅子坐下,“嗯,差不多了,下午想去哪里转转?”
明希摇头,“不知道,天气热,好晒。”
“那就去中环吧,那里休息的地方多,不会晒到。”
“行,听你的。”
芙拉那边有了动静,明希想趁她经过的时候和她打个招呼,却发现她根本不敢看向明希这边,起身后便被对面的男人勾住了肩膀。
那男人高大,头发向后梳起,额前落了几缕,添了几丝桀骜不驯,外套随意拎在手里,露出来的手背青筋尽显,力量感十足。
眼见芙拉没有任何和她聊天的意思,明希收回了视线。
谁知,那几人竟在他们的桌前停下。
“大哥,好久不见。”男人即便是打招呼,也没有松开扣着芙拉的手。
没等明希反应过来,对面的周琰临开口道:“好久不见,二弟。”
“没想到会在香港见到你。”
“你也只能在香港见到我,内地你敢去么?”
明晃晃的挑衅,明希看出男人眼中闪过的一丝杀意,心弦紧绷。
男人扯唇一笑,“大哥说话还是这么一针见血,丝毫不顾兄弟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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