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顾宴喝酒的缘故，最后是徐助理开车来接他们两个人回去。
自从这次过后，顾宴和程雨清又恢复了之前的状态。
顾宴来找程雨清的目的很明确，程雨清心里也有数。
从秋风卷落叶到白雪盖枝头，程雨清在顾宴身边又度过了一个季节。
今天是A市今年的第一场雪，徐助理一早就通知了程雨清，告诉他顾宴晚上会过来，而且还会多待几天，让他好好准备准备。
这段时间，程雨清不再打临时工，学习上也认真了不少，不过越深入学习他就越发现，其实他并不喜欢这个专业。
程雨清望着窗外细细的落雪，裹在毛衣里的手微微拢了拢，眼睛亮亮的，时不时看一眼楼下，期待着顾宴的到来。
在李阿姨做好晚餐，夜色稍显的时候，顾宴出现了。
程雨清发现顾宴到来的身影，早早来到玄关等候。
等顾宴推开门，就收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顾先生，冷不冷，我给你暖和一下。”
程雨清跟只挂件似的抱住顾宴，顾宴低头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下雪了，是有点冷。”
程雨清抬头笑嘻嘻地盯着顾宴，“我就知道，所以我早早在这里等着，就为了给顾先生一个温暖的拥抱。”
程雨清原本削瘦的下巴渐渐有了肉，轮廓更加明显，称得整个人都好看了不少。
一张笑脸温暖治愈，让顾宴疲乏的心有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李阿姨在后头看到这两人浓情蜜意的，害羞地捂了脸，默默回房间去了。
程雨清被顾宴以熊抱的姿势抱到了餐桌旁，他捏了捏程雨清的鼻尖温柔道：“好了，下来吃饭，吃完饭我们一起去天台看雪。”
“好啊好啊，”程雨清激动地跳了下来，麻溜地拉开椅子坐了下来，“顾先生快点，我都有点等不及了。”
“这还是我第一次和别人一起看雪呢！”
A市的雪好看，可程雨清以前没有时间欣赏，如今有了时间，可不得好好赏赏。
二人吃完饭，坐着电梯来到了天台。
天台有专门的看台，不用担心被雪淋湿，又可以纵观全场，俯瞰高楼下的一切。
程雨清站在边缘，看着白雪茫茫，将一切都笼罩在其中，整个城市仿佛进入冰雪世界，寂静安宁。
“顾先生，你以前和别人一起看过雪吗？”程雨清眨巴着眼睛侧身问道。
顾宴回想了一下，看雪他倒不是第一次了，不过是第一次专门陪一个人来看。
“没有。”
程雨清一听眼睛弯了起来，“那看来我和顾先生一样，都是第一次和别人一起看雪。”
顾宴看着程雨清站在看台边沿，飘落的雪有些许落到他的衣服里，他畏冷地缩了缩脖子，将自己裹进大衣里。
他伸手将程雨清往回拉了一点，“又不是小孩子了，冷不知道往里躲躲。”
程雨清“嘿嘿”地笑了两声，“我这不是看雪看得入迷了。”
“今天还真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顾先生，要不我们来拍张合照吧。”
合照？
顾宴从不和自己的任何一任情人合照。
不可以也不可能。
“不了。”
顾宴的拒绝并不出乎程雨清的意料，他没有显得失望，反而换了个要求。
“顾先生，我最近参加了学校的社团，学了交谊舞，这么好的雪景，不如我们来跳舞吧。”
拒绝了一次，再拒绝一次就显得自己不给面子了，顾宴倒也不想对讨自己欢心的小情人太苛责了。
他上前一步，右手搂住程雨清的腰，左手顺着程雨清的手臂慢慢往下，最后与他十指相扣。
二人四目相对，暧昧的气氛不断上升，还未跳舞似乎就要先吻一场。
可惜一句煞风景的话适时打断了旖旎的气氛，“顾先生，在跳舞之前，有件事情我得先和你交代一下。”
“我还没和舞伴一起跳过，要是不小心踩到了你你可不能生气啊！”
顾宴闻言笑了起来，“原来你是拿我当练舞对象啊！”
程雨清不承认地撇了撇嘴，“我可没这么说，我是真心实意邀请顾先生一起跳舞的。”
顾宴稍稍用力将程雨清拉得更近一些，“好好好，那现在我们可以共舞了吗？”
程雨清点点头，没有音乐，就着雪落地的声音，缓缓迈开舞步。
白雪皑皑的世界里，有两个无情人在跳着舞，彼此的身躯如此贴合，舞步优雅从容，旋转着拥抱着，就像是水晶球里的小人，似乎只要不停地旋转发条，这支舞便不会停止。
到了最后，程雨清全身都热了起来，顾宴也觉得热。
他脱掉了外套，拉着程雨清往室内走去，刚进门，就一个转身将他按在墙上，尽情地亲吻起来。
唇舌相交，诉说着最原始的**，迷离中，顾宴看到了窗外还没停歇的细雪，他觉得怀中的程雨清就像是这雪，飘飘洒洒，落到掌心不一会就化了。
程雨清睡得很深，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顾宴平日里也会注意避开程雨清上课的时间，很多次都是周末或者第二天早上没课的时候过来。
不过也有时候顾不上，徐助理会看情况帮程雨清请假。
今天正好是周六，程雨清醒来时顾宴已经不在床上了，屋里只有他一个人。
室内暖气开得很足，程雨清懒洋洋地翻了个身，滑落的被子露出纤细的红痕，昭示着这具身体曾发生过什么。
他餍足地又眯了一会，这才慢吞吞起来洗漱。
出门下楼就看到坐在沙发上正在看书的顾宴，手里是一本金融贸易有关的书。
顾氏集团涉及多个领域，其中以商业地产和金融贸易最为突出。
顾氏集团自从交到顾宴手里，股票市值就翻了好几倍，他的实力在大伙心中毋庸置疑，所以平日里的那声顾总，不单单是因为顾老爷子，也是因为顾宴的真材实料。
程雨清没有打扰顾宴看书，他安静地吃完饭，直到顾宴把书放下来他才走了过去。
“起来了。”顾宴道。
程雨清“嗯”了一声，坐到顾宴身边，把头靠在肩膀上，“顾先生，过几天就是圣诞节了，有什么计划吗？”
顾宴：“你有什么想法吗？”
程雨清侧身抬头看向顾宴，一双眼睛亮闪闪的，“我们一起去外面约会怎么样？就我们两个，圣诞节街上肯定很热闹。”
“约会？”
这是一个顾宴自从大学毕业后就再也不曾提及的词语。
他的生活几乎被工作填满了，找情人也不过是希望他们可以为自己解决生理需求，再偶尔给点情绪价值。
约会这种事情，顾宴不屑于去做。
程雨清这个年纪，向往约会倒也很正常。
顾宴手摸着程雨清的后背，没有马上回复，程雨清也不催促，他也只是问问，要是顾宴不愿意那就算了。
他靠在顾宴怀里，就像是只安分的猫咪，被主人抚摸着后背，一下一下地顺毛。
“顾先生，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想要你帮忙，不知道可不可以？”程雨清躺在顾宴的大腿上，仰头问道。
顾宴：“什么请求，说出来听听。”
程雨清有点不太好意思，“那我要是说出来了，顾先生可就不能拒绝了。”
顾宴点了点程雨清的鼻尖，“还学会卖关子了，说出来，只要不难我都答应你。”
程雨清眼睛一亮，直接爬了起来看向顾宴，“真的？”
顾宴手一摊往后靠着，“真的。”
“我想要转专业。”程雨清迅速地说出了口。
“好……”顾宴话语一顿，带着点不可置信，“你的请求就是想要转专业？”
程雨清见顾宴的态度有点紧张地回应道：“是的，是我的请求太过分了吗？如果不可以就算了。”
顾宴伸手打住，“并没有，只是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了。”
程雨清迷茫地眨了眨眼，“那顾先生以为我的请求是什么？”
顾宴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直接反问道：“你为什么突然想要转专业？”
程雨清：“因为我发现我并不喜欢自动化这个专业，我想学工商管理。”
程雨清并不避讳让顾宴觉得自己看重他的资源，毕竟顾宴以往的情人无一例外也都是为了钱财来的。
在顾宴身边见得听得多了，程雨清渐渐就有了这个念头。
他能遇到顾宴是他的运气，可这运气不会持续一辈子，所以他要为自己的未来抓住机会。
转专业便是第一步，程雨清不敢说他有多么伟大的目标，但他希望，自己离开顾宴之后依旧能够有一份体面并且可以保证自己和奶奶生活的工作。
更甚者，程雨清还有个更大的想法，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顾宴伸手轻轻摩挲着程雨清的脸，“什么时候有这个念头的。”
程雨清直言不讳，“从上次摄影展之后，顾先生的话让我醍醐灌顶，人确实不能一直畏畏缩缩，还是要勇敢起来。”
顾宴笑了笑，“倒是我教会了你。”
程雨清：“我从顾先生身上学到了很多，我没有父母，没有人为我谋划，那我只能自己筹谋，这点，我很感谢顾先生，是顾先生让我知道，做人不能随遇而安，要懂得居安思危。”
顾宴听着这话怎么都品不出感谢的意味，反倒有种讽刺的味道。
程雨清怕顾宴不相信，再次强调，“这是实话，我真的很感激顾先生，从遇到你的那天起就这么想了。”
这话顾宴听着倒有点真实性。
“转专业不是什么大问题，不过你落下的课程只能自己补回来，我会让徐助理找人来教你，跟上这学期的进度。”
“至于学校，你要不想去就不用去了，这些我都会让徐助理帮你处理好。”
得到顾宴的答复，程雨清整个脸上都是笑容，他温顺地躺进顾宴的怀里，“顾先生，你真厉害！”
顾宴望着怀里的程雨清，明明是一朵缠绕自己而生的菟丝花，却又格外倔强。
此时的他忘了一个很重要的点，菟丝花虽然弱小，但也是可以反噬宿主的。
程氏心理学：想要提高对方答应自己的可能性，首先就要提出一个对方不可能答应的条件，再委婉地说出真实意愿，那么成功率将很大程度提升。（留面子效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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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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