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昨天晚上那个警理司对哥动手动脚。”许宝儿说,“我跟许宝铛可是亲眼所见。
燕黛正看着靠窗那桌的男女,左边的是她女儿许宝凤,右边的是相亲对象祝宴,据曾丽亲自的打听调查,确实是个家境很好私生活又干净且有事业心的男人。
窗外深蓝色的天空衬着这对郎才女貌的壁人,宝凤落落大方,祝宴稍许腼腆,自由恋爱和被介绍相亲对燕黛来说都是一样的,都是缘分,前提是对方的人品要好。
“是啊。”许宝铛说,“警理司摸哥项链上的小铃铛。”
“心怀不轨的男人!”许宝儿戳了餐盘中的食物。
他们在许宝凤相亲的老字号大饭店里,坐得远远的,不过恰好能看见宝凤和祝宴,许越没来,燕黛本打算一个人来的,宝儿吵着要来看姐姐的相亲对象,然后宝铛也要跟,索性把三个孩子全带上了。
“警理司摸宝铃项链上的小铃铛了?”燕黛把注意力切回来,看眼右边食不语的宝铃。
“是啊。”对面的宝儿皱眉,“我看那个警理司不行,妈你以后不要撮合哥跟那个人了。”
“对哥随便动手动脚的男人都不行。”许宝铛也说。
许宝铃放下筷子,说:“你们误会了,警理司没有对我动手动脚。”
没有吗?许宝儿回想,昨晚她带着宝铛到哥跟那个男人的面前,那个男人刚把摸小铃铛的手收回去,是一脸坏笑地走了,那笑阴恻恻的,像冷泥泞里的毒蛇。
“那他为什么要摸哥的小铃铛?”许宝铛顺着问。
“他很喜欢我们铃佩上的这种小铃铛,我知道不能给他。”许宝铃说。
燕黛笑笑:“铃佩上的小铃铛确实独特又精致,难免他会看中。”
“就算是这样,也不能随便出手就摸吧?”许宝儿埋怨,“妈,你还笑。”
“宝儿你不是想看姐的相亲对象?怎么没观察观察?”燕黛问。
“一来我就观察了,就还行吧。”许宝儿一副什么男人跟姐姐在一起都是高攀的神气。
“我感觉这个男人跟姐姐同岁,年纪太小了?”许宝铛说,“比姐姐大一点儿的话,可以照顾姐姐吧。”
“祝宴给你们姐姐送礼物了。”盯着那边的燕黛说。
宝儿宝铛和宝铃按排名顺序先后看去,俊朗的祝宴半起身,个头足够但体型偏瘦,双手朝姐姐宝凤递出礼品盒。
“宝凤好像没准备礼物啊。”燕黛说。
“姐姐来跟他见面对他来说就是一份礼物了。”宝儿这话叫燕黛出了两声笑。
“会是什么礼物呢?”好奇的许宝铛说。
“一会儿不就知道了。”许宝儿说。
“这个男人家里做珠宝,应该送的是珠宝类的礼物吧。”许宝铃说。
弟弟妹妹还有妈妈齐刷刷看向说完话的他,他眨了眼,问:“怎么了?”
“我发现了,哥是那种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人。”许宝铛说,送的是珠宝不难被推断出,可说这话的是一向迟钝的哥哥,那就算稀奇了,要知道哥哥以往在他们的谈话里很少插话的。
“宝铃,你就是该多出来社交社交。”燕黛说。
“妈,你一开始还不想带我们呢。”许宝儿说。
“吃饭吃饭。”燕黛说。
-
约莫二十分钟后,许宝凤和祝宴站起来互相告别,宝凤说:“你忙,你先走吧。”
“那怎么行。”祝宴说,“我送你上车再走,这次我不能送你回家,下次就可以了。”
“没关系的,你先走吧。”许宝凤说,“一会儿我的弟弟妹妹刚好也要来这里吃晚饭,我正好等他们。”
“你跟弟弟妹妹的关系一定很好,挺好的。”祝宴说,“那我们下次见了。”
许宝凤微笑目送他离开,过了会儿走到燕黛这桌落座。
“感觉怎么样?”燕黛问。
“姐你看上他了吗?”许宝儿问。
“挺礼貌的。”许宝凤没有要多说的样子,燕黛不多问了,静看后续如何吧。
从饭店回到家中后,燕黛去跟许越说宝凤相亲的这件事,宝儿泡澡去了,宝铛到后院坐秋千,宝铃来自己的书房做占术风铃。
之前他是在卧室里做的,现在他想换到书房里做,兴许能有点不同的收获,他在前几天的晚上跟宝儿和宝铛表达过抱歉,因为他没有自立门户,让弟弟妹妹还不能开始做占术风铃。
那时宝儿说:“哥,我们根本不着急,课都还没上完呢,就算你出去自立门户了,我们也没时间,要上课要写作业。”
宝铛也说:“忙得很!哥你还是慢点儿开窍吧,不然我们到时候又要做风铃又要做作业,简直不敢想啊!”
他坐在宽大的书桌前,叹气时两只肩膀塌下去,他的肩上是他自己放上的责任跟催促。
没一会儿,燕黛敲门告诉他:“宝铃,傅砚修打电话说找你。”
“警理司找我什么事啊?”不会是新助手的事吧,他蹙眉。
“我不知道,你去接电话吧,他等着呢。”燕黛说完,宝铃拉开门,愁眉苦脸。
燕黛笑了,好久没从宝铃脸上看到这么生动的苦瓜脸,话说宝铃很小的时候是最活泼的。
“怎么啦?”燕黛说,“你不想接傅砚修电话的话,下次我就直接说你睡了。”
“也没有,我去了。”许宝铃说。
到公用的小书房里,许宝铃拿起听筒,“喂。”
“许宝铃,在干什么呢?”那边的警理司问。
“准备睡觉。”许宝铃说。
“从明天开始,就跟小吕做交接吧。”傅砚修心想,许宝铃,我没强夺你已经是对你这个辜负者够好了,知道背部的蝴蝶怨有多痛吗。
“警理司,我还没考虑好,再给我两天时间吧。”他还没找到机会跟家里人说这件事。
“许宝铃,你对我的承诺不作数?”傅砚修刻意“嘶”一声:“怎么办?为你挡刀的手掌一到晚上就开始疼了。”
许宝铃抿紧了嘴唇,听到警理司接着在说:“如果你做不到,那么一开始为什么要夸下海口?”
“警理司,那再给我一天时间吧。”他说。
“你这么为难的话,把你铃佩上的小铃铛给我也行。”傅砚修说。
“真不行的。”他皱着整张脸。
“那就从明天开始跟小吕做交接。”傅砚修哄诱,“放心吧,我不会亏待你的。”
许宝铃说:“嗯。”声如蚊呐。
-
第二天一早,小吕从傅砚修这里接收了工作安排,和新助手许宝铃做交接工作,他想,不止要做交接,还得带带宝铃。
看傅砚修这春风得意的样,不对,这个词不太适合,总之小吕能知道,是傅砚修给宝铃下了套,而呆呆的宝铃不得已才跳下的。
到了上午,杜皓打来电话说找到裴宣了,傅砚修和小吕即刻出发。
“先去许家接许宝铃。”傅砚修说。
“好的。”小吕问:“宝铃不会答应得很为难吧?他家里人知道吗?”
“他已经答应了,那就是他的事了。”傅砚修说。
小吕为宝铃担忧,同样是喜欢宝铃,傅砚修可比何临要有手段多了,单纯的宝铃岂不是在傅砚修下的套里团团转,真不是个好人啊。
车子被司机发动,小吕看了眼头顶,为了怕宝铃晕车,特意换成敞篷了啊。
许宝铃起了个大早做占术风铃,从没这么心神不宁过,成为警理司的新助手,他做不来的啊……
他和爸妈一块吃早餐,弟弟妹妹们贪睡还没起。
燕黛说:“宝铃,凡事不能太着急,一步步慢慢来,脚踏实地的话一定会成功的。”
“早上可以多睡会儿。”许越说,“倒是宝儿跟宝铛,每天都赖床,上课也常常是迟到个几分钟,不像话。”
“那些上学院的学生都要放暑假了,他们又不放暑假,赖床不正常吗?”燕黛说。
“好好好,你在家里是慈母形象,显得我这个当爸的不好了。”许越说。
许宝铃忽然叹了口气,还要吵嘴的夫妻俩就打住了。
“在孩子面前这样不丢人啊?”燕黛说。
“爸、妈。”许宝铃放好勺子,“我有件事情想跟你们说。”
“什么事?”宝铃这副模样可难得,许越一本正经地问。
“从今天开始,我要成为警理司的新助手,和小吕做交接了。”许宝铃低下头,对不起谁似的。
燕黛飞快瞅了眼许越,宝铃突然说这件事她也是感到意外,但也正和她意,宝铃就该多出去接触社会,有傅砚修带着,多好。
“谁说的?”许越搁了筷子,“傅砚修说的?”
“小吕提了离职,向警理司推荐了我。”许宝铃说。
“小吕也是看得起我们家宝铃,觉得我们宝铃大智若愚。”燕黛说。
“他推荐你干什么?”许越不明白,莫不是傅砚修想追求宝铃故意为之吧。
“你这话什么意思啊?”燕黛不乐意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许越问:“宝铃,你是不情愿地答应了?”
“不想的话就算了,拒绝。”燕黛也说,看不得宝铃低着头不说话的样子,心疼。
“一是我觉得我做不好助手,我也不会查案什么的,二是我本来就在做占术风铃上没开窍,现在又要去做别的事情……”
“宝铃,相反妈妈觉得你最近成长不少,所以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啊。”燕黛说,“你做风铃也快,抽空做几个说不定就无心插柳柳成荫了呢。”
“你要是没有不情愿的话,我也不多说什么,千万要注意安全。”许越说。
“砚修会保护我们宝铃的。”燕黛说。
许越没心情喝汤了,放下碗把燕黛瞥了眼,“砚修砚修的,八字都还没有。”
哪里就没有了?燕黛想反驳的,算了,这件事也顺其自然地静候吧。
“宝铃。”许越不放心问:“你没有不情愿吧?”
“我想报答警理司的救命之恩的。”许宝铃擦过了嘴起身,穿堂风吹吹他深栗色的发,眉眼温顺。
宝铃走后,许越不知为何有些气,“说是救命之恩,实际上也是傅砚修该做的,宝铃在他警理司处,就该他负责啊。”
“你想想,要是傅砚修没有那个心意,怎么会空手接刀呢?这世界上除了我们,还有哪个人会呢?”燕黛说。
还有死去的阳朗,许越唉声叹气去了。
这顿早餐三个人都没怎么吃就结束了,许越坐在桌边剔牙,燕黛经过餐厅门口告诉他:“傅砚修来接宝铃了。”
看看去,许越起了身。
傅砚修和小吕穿越前院到了檐下和燕黛寒暄,许越和许宝铃同时到了燕黛身边。
“叔叔阿姨,我会照顾好宝铃的。”傅砚修正人君子般笑着。
根本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小吕觉得对不起宝铃,不敢看宝铃那双纯洁清澈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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