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睡的小吕做梦了,自从宝铃住到警理司处之后,他就担心起宝铃会被傅砚修这样那样的欺负,所以睡觉也不踏实。
他做的这个梦是有人敲门,一直敲啊敲,还在喊宝铃的名字,听起来很真实。
醒来的边缘他想,不会是傅砚修在敲他的房间门找宝铃吧?可是宝铃又不在他的房间里。
小吕醒了,不是梦,真是有人在敲大门,他下床出房间,撞上从许宝铃房间出来的傅砚修。
“警理司。”小吕问,“你怎么在宝铃的房间里?”不会又对宝铃做什么了吧?
“去看看是谁敲门。”傅砚修有种被这敲门声打搅的心情。
“宝铃在干嘛?”小吕探头看,宝铃好好的,在做风铃,又问:“警理司你在宝铃那里干嘛啊?”
许宝铃回答:“警理司在看我做风铃。”
“哦哦。”小吕忽略傅砚修不那么善的眼神,来看这个敲门的人是谁。
大门没有关,阳光还很烈,何临见小吕来了不再敲门了。
“何临。”小吕问:“你是来找宝铃的吧?”
“宝铃在吧?”何临一脸郁结,“那个警理司在不在?”
“都在。”小吕说,“你要是找宝铃的话,我去帮你告诉一声,宝铃在做风铃。”
“那你去帮我带宝铃出来见我吧。”何临才不想踏入傅砚修这龌龊之人的领地,他是自己开车来的,等会儿跟宝铃到车上去谈。
小吕来叫宝铃,叩叩门,听到傅砚修问:“什么事?”
“何临来找宝铃说话。”小吕说。
“许宝铃。”卧室里,傅砚修问对面专注做风铃的他,“你去不去?”
他分心,说:“去吧。”
“何临都那样对你了你还去吗?”傅砚修恨铁不成钢似的,“去了被欺负吗?”
“他也没有欺负我。”许宝铃说。
傅砚修笑了声,唇边的弧度挺冷的,他是不会再让许宝铃去见何临的,这呆子上次被何临逼得靠上墙了还在软软地说话呢。
许宝铃站起来小小地活动一下,对面的警理司也起来,在他要走的时候握住他的手腕。
“你想做风铃就继续做,我出去见他。”傅砚修说,“他要是还像上次那样对你,你又没办法。”
“可是何临是找我,警理司你去吗?”这样不礼貌。
“你还想见他?”
“他找我可能有事。”许宝铃说。
“我会帮你转告的。”傅砚修松开他的手腕往房门去。
“不太好吧。”许宝铃看去,傅砚修恰好回眸,黑冷黑冷的眼神有点凶。
“那好吧。”许宝铃坐下了,现在可是在警理司的地盘呢,警理司说得也对,上次何临生气,他还吓到了。
傅砚修从宝铃的卧室走出,小吕说:“警理司,这样不妥啊。”
“什么不妥。”
小吕合上房门,“何临是来找宝铃的,你去见一下也就算了,要是不让他见到宝铃,他或许会跟许叔叔说点什么,本来宝铃就不喜欢你,你又——”
迫于傅砚修的眼神威力,小吕捡目前的重点说:“总之你不让他见宝铃,他万一回去之后跟许叔叔添油加醋说些什么,你在许叔叔面前的形象不要了吗?”
“管不了了。”傅砚修幽幽地说,“他们俩要是见了,我心梗。”
小吕说:“那你跟宝铃一块见他不就行了吗?我也可以在场,我们四个人。”
傅砚修要走,好像听不进去,小吕说:“警理司三思啊,如果你想跟宝铃在一起,起码要顾及一下在宝铃父母面前的形象吧。”
傅砚修停了步绷了脸。
“宝铃脖子上的红印还得遮一下,免得被何临看到了。”
“就让他看到。”傅砚修要宣示主权一般。
“那不行啊。”小吕继续敲打,“这就让何临直接抓到你欺负宝铃的把柄了啊,回去之后跟许叔叔一说,他们还会放心让宝铃住在这里吗?况且你不是答应过他们会好好照顾宝铃的吗?”
傅砚修冷傲妥协:“去遮吧。”
“那一会儿去茶室吧。”小吕说。
-
茶室里,氛围不好。
何临是被小吕请到这里来的,他一个人坐在一边,对着许宝铃的右脸是温情的,傅砚修坐在他斜对面,他的左脸是鄙视的。
何临被请到茶室后,小吕和宝铃,还有傅砚修差不多是一块进来的。
傅砚修坐在主位,宝铃坐在侧面,小吕不想坐到宝铃的对面,就和宝铃一块坐。
“你们不挤么?”何临问一块坐的他们。
“你找许宝铃什么事?”傅砚修问。
何临看傅砚修一眼,夸张地说,小吕真怕他们两个拔刀相向。
许宝铃不知道这两个人之间是这样的,听过何临说喜欢,也压根不往喜欢那方面想,更是把警理司当成要报答的恩人。
“我想跟宝铃单独谈谈。”何临说,“我带宝铃去外面吧。”
“许宝铃现在是我的助手,在我这儿你还想欺负人。”傅砚修说。
“我什么时候欺负宝铃了?”何临问,“宝铃,我难道欺负你了吗?”
“上次你忽然那样。”许宝铃说,“有一点吓人吧,不过你也——”
“小吕。”傅砚修刻意打断,“给客人倒茶。”
“上次是我不对,是我冲动了。”何临诚恳地说,“宝铃对不起,这种事没有下次了。”
“何临,请喝茶。”小吕给他倒了茶。
“我找你是想跟你说几句话,我们出去说好吗?”何临问。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傅砚修说。
“这话我又不说给你们听。”何临一面对傅砚修就变了,“我跟宝铃认识那么久,单独谈话还要你管着吗?”
“谁知道你还会不会冲动。”傅砚修说,“就在这里说。”
“宝铃。”何临说,“我要跟你说的是私底下的事,不想被你的两个同事听到。”
“阳朗一死。”傅砚修这话是说给许宝铃说,“你这个弟弟就上赶着要跟许宝铃在一起。”
小吕心想,你跟何临有什么两样啊?
私底下的事……许宝铃想起来了,何临曾说过要跟他结婚的事,便说:“何临,我知道你要跟我说的是什么。”
“你知道?”何临说,“你懂我了?”
许宝铃摇头:“我不会答应你的,这件事以后不要再说了。”
“为什么呢?”何临不管另两个人,“我对你的心意你应该感受得到吧?当初阳朗对你好你才答应求婚的不是吗?怎么现在到了我这里不行了呢?你对阳朗不也是打算婚后再培养感情吗?”
许宝铃已明白那是个错误,觉得一个人好,只是那个人好,并不是爱情,那个时候因为家里的所有人都很喜欢阳朗,他就那么稀里糊涂答应了,阳朗确实对他好,也很尊重他,说感情可以慢慢培养,说等他。
“不同了。”他再次愧疚,“好跟爱是不一样的。”
“宝铃,到我这里就不同了是吗?”何临伤心地问。
“何临。”小吕说,“你也知道宝铃的性格,他还觉得如果他不跟阳朗结婚的话,阳朗就不会死了,他很自责很愧疚,我相信你是对宝铃好的,那就先别这么着急,再给宝铃一点时间不好吗?”
“他现在住在这里,我能不着急吗?”何临说。
“我看着呢,我也是站在宝铃这一边的。”小吕说。
“你不是要离职了吗?”何临说,“宝铃,干脆我也住到这里来。”
“想得美。”傅砚修说。
“你住到这里来肯定是不行的。”小吕说,“宝铃是来这里上班当警理司助手的。”
“天天在一起的我怎么能放心?”何临说。
“这么没自信?”傅砚修嗤笑。
“不是。”是怕傅砚修近水楼台先得月啊。
“你想多了。”小吕说,“宝铃还没开窍,不会那样的。”
何临拿许越威胁傅砚修,“你要是敢动宝铃,我就告诉许叔叔。”
傅砚修看着不说话了的许宝铃,头低着眼垂着,又在想亡夫了。
“宝铃,你怎么了?”何临关心,“你在这里要是有什么事,只管给家里打电话,也可以给我打电话,别被欺负了。”
“我知道了。今天跟家里打过电话了。”许宝铃说,“我先回房间了。”
“你在这里住得怎么样?”何临说,“我送送你。”
“不用了,你喝茶吧。”许宝铃走了。
何临想坐下把小吕给他倒的茶喝了,也是有点口渴,却听傅砚修说:“小吕,送客。”
这龌龊之人!宝铃绝对是看不上这种人的!
-
天渐黑之时,三人共用晚餐,半敞开式的房间正对着院子里的花草,夜晚静谧,许宝铃舀清凉补吃,勺子碰到碗壁,轻响。
小吕看出宝铃还在想那件事,望向院子叹口气,忽道:“刘叔,喂鱼呢。”
“是啊。”姓刘的厨师愉快笑着。
“这几天我没看,是不是又长大了。”小吕端起汤碗要去看鱼长没长大。
傅砚修掀了眼看许宝铃,小寡夫一口一口乖乖吃着莲子肉。
“许宝铃。”傅砚修说,“不准想你那个亡夫了。”
“警理司,我妨碍到你了吗?”许宝铃无辜地问。
“妨碍到我了。”傅砚修说,“我最不喜欢人总是沉溺在过去的事物里。”话虽这么说,他自己就沉溺在过去。
“我懂这个道理。”许宝铃说,“就是忍不住。”
傅砚修不言语。
小吕和刘叔聊了会儿回来,问:“警理司呢?就吃完啦?”
“是的吧。”许宝铃说,“也可能有别的事吧。”警理司不言不语地就走了。
入夜,许宝铃洗完澡在卧室里做占术风铃做到困得不行了再熄灯爬上床睡觉。
后半夜,他的房门被人推开。
傅砚修走进来,站到他床边俯视他好一会儿,黑发把傅砚修的眉眼全遮住,露出一个冷白的下巴。
然后傅砚修拿开他身上的被子,抱起他去自己的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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