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留下吃晚饭,燕黛还要给他们准备点吃食带走,曾丽笑说:“后天宝铃不就回来过周末了吗,那时候再带啊,一周带一次挺好。”
回警理司处的路上,司机一如既往开得很稳,许宝铃不自觉地打起瞌睡。
宝铃靠在座椅里,毛茸茸的脑袋捣蒜似的,这小呆子还说自己觉少呢。
傅砚修过去解开他的安全带,他睁眼,说:“抱歉警理司,我有点犯困。”
“已经下班了,你可以犯困。”傅砚修扳倒他,他很柔软地躺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我要起来。”许宝铃说,“不能这样麻烦警理司。”
傅砚修按按他不让他起,说:“你就睡吧,也不是第一次了。”
趴在腿上的他看着傅砚修,眼睛先是像散发着清莹月光,逐渐变得雾蒙蒙,傅砚修伸出手点点他的眉骨,“闭眼。”
“谢谢你,警理司。”许宝铃喃喃地闭上了眼,警理司像一棵大树,可以供很多小动物依靠,他是其中一只。
小巧的脸、纤薄的背、细软的腰,许宝铃的身体弧度似柔美的雪山,为什么是雪,因为很白。
全然察觉不到危险一般、小动物一般趴着睡了。
傅砚修背部的蝴蝶怨想朝他伸出手,那样刺挠,傅砚修在心里对自己说:“许宝铃是这么呆,那能是许宝铃的错吗?”
蝴蝶怨告诉他:可是许宝铃辜负你轻易忘却你不遵守你们之间的承诺是事实,还跟别人结婚。
好。
傅砚修心想,他这不正是在报复许宝铃吗?
蝴蝶怨就又说了:你到底报复什么了?难怪你刺痛,简直是活该。
闭嘴。
傅砚修有自己的节奏。
车子驶上弯道了,窗外夜幕是山群的头纱,看不到月亮,许宝铃的脸就是月亮。
转弯的时候,许宝铃滑到他身前,敏感的位置仿佛感受到宝铃的温热呼吸。
傅砚修低头,发遮盖眉毛眼睛,抚上许宝铃的侧脸,拇指拭过他的嘴唇。
-
快要到了,许宝铃醒得算及时,在入睡前就对自己说过,在抵达之前醒来,不要再让警理司叫醒自己,这样不礼貌。
睁开眼,看见警理司黑裤上的褶皱,被他睡出山包。
“警理司。”许宝铃说,“你的裤子被我睡出皱来了。”
“没事。”傅砚修垂眼看他,深幽的眼瞳在山洞里般,发着光。
许宝铃起了身,靠回椅背,一只手搭在肚子上。
“胃凉么。”傅砚修出手想帮他揉揉,他说:“不是。是饿了。”
没多久到了,许宝铃下车,扭头说:“警理司,我先进去找小吕了。”
“找他有急事么?”
“没有什么急事。”许宝铃说,“想跟他讨论下这个案子。”
小吕听到车子的声响,向外走,和向里走的许宝铃碰上。
“回来得正是时候。”小吕问:“你们吃晚饭了吗?”
吃过晚饭,许宝铃要跟小吕去聊案子的事,傅砚修叫住他。
“怎么了警理司。”他说。
“别忘了我们的约定。”傅砚修的眼睛黑得深而辽阔。
许宝铃点头:“知道了。”走到傅砚修面前摊掌心,“警理司,把你口袋里的松针给我吧。”
傅砚修勾勾唇:“自己拿。”
宝铃的手像只小松鼠在他两只裤袋里掏啊掏的,他加重了唇角的笑意。
-
小吕随宝铃进了卧室,问:“你跟傅砚修达成什么约定啊?”那能是什么好的约定吗?
“我不能告诉你。”许宝铃蹙一蹙眉。
“那你告诉我,傅砚修到底有没有欺负你?”小吕也坐下了,桌面上全是做风铃的材料,看来宝铃是要做风铃了。
“没有的。”许宝铃说。
“在你梦游到傅砚修房间里之后,一整晚直到第二天你醒,也什么都没发生吗?”小吕看着宝铃铺翠绿松针,“你梦游的话也什么都不记得吧?”
“你放心吧,警理司真的没有欺负我。”许宝铃说。
“你好好想想,你们的约定算不算是他欺负你。”
“不算。”
“……”小吕沉默了,宝铃还是个呆呆。
“我一边做占术风铃。”许宝铃说,“一边跟你说说案子的事吧。”
“说吧。”小吕双手托腮。
-
用松针做的占术风铃,悬吊上两颗小铃铛,像连枝的樱桃。
“好像草裙。”小吕评价,目送许宝铃走到窗边。
占术风铃的话,宝铃应该做得不少,将风铃提起来等风之子降临的时候也不少,每当被判定是死风铃的时候,宝铃的心情从期待到失落,最终习惯了归为平淡,让人看了也揪心。
多想替宝铃问问风之子,为什么迟迟不降临,难道看不见宝铃的努力吗?
“没事。”许宝铃的脚步如水花拍打,“我再做一个。”
“宝铃,在我离开这里之前,你能做个风铃送给我吗?”小吕问。
“当然可以了。”许宝铃问,“你喜欢什么样的风铃呢?”
“你看着做呗,我又不挑。”小吕笑道。
“我后天给你做,你后天到我家来玩好吗?”许宝铃说,“白天我邀请警理司的时候也跟他邀请你了。”
“好啊。”小吕说,“那我就等过了这个周末之后再回家。”
两个人又聊了好久,小吕打着哈欠回房了,许宝铃看着他今晚做出的一排死风铃。
许宝铃还在做风铃吗?十一点半了,把他们的约定忘得一干二净吗?
傅砚修坐不住了,他来敲许宝铃的门,听到许宝铃“嗯”了声拧门开门。
“警理司。”许宝铃抱膝坐在地毯上,对着一排风铃,怪让人心疼的。
“风铃做死了?”傅砚修问。
“嗯。”许宝铃说,“警理司你等我一下,我现在去洗澡,然后去找你。”
“一天不用做那么多。”傅砚修说,“做不活也无所谓。”
许宝铃不置可否,拉开衣柜拿睡衣。
“许宝铃。”傅砚修倚在门框上,他沐浴完了,穿的是浴袍。
以为警理司在催他,他抱好睡衣快步走,“我这就去了。”
他到了傅砚修面前,被握住胳膊,抬起眼,傅砚修问他:“心情不好么。”
“没有啊。”许宝铃的嘴唇边边像花发出的小芽含笑,“是又有点困了。”
“去吧。”傅砚修说,“我在房间里等你。”
“好。”
傅砚修回自己的卧室,环视一圈,走来把床头柜上的水晶风铃理一理,拿小的掸子清清不存在的灰尘。
接着牵牵床铺,又去把沙发上的毯子给铺好,许宝铃敲门时,傅砚修正在关主灯,去开门路上把台灯扯亮了。
许宝铃在门前等待,身穿嫩黄色睡衣,有格子设计,格子线条是细细的宝蓝色。
他洗完澡就来了,要履行跟警理司的约定,还特意洗了好久双手,警理司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爱好呢。
傅砚修开门,许宝铃身上的沐浴香气飘来,瞬间上了头。
宝铃像朵白莲,刚出浴,脸颊嫩得能出水,这水会从他晶莹的眼睛里冒出来,黄色很衬他的肤色。
“进来。”傅砚修侧身,宝铃在他面前走过去,像踩在他心尖上,无端引起酥麻,扑鼻的香气随着宝铃的远离没了。
傅砚修关门,许宝铃坐在了沙发上。
“去床上。”傅砚修说。
许宝铃不同,独特,呆得别致,听到这种话没有扭捏也没有紧张,只是询问:“警理司,要在床上吗?”
“嗯。”傅砚修坐上床尾。
“我怕我不小心睡着了。”许宝铃沾床不出十五分钟就可以入睡的。
“许宝铃。”傅砚修的腔调带了点儿笑意,“你心真大,我一会儿舔你的手你也能睡着?”
许宝铃没这样想,说:“我怕我又睡在警理司你的床上。”多不好。
“你想在沙发上?”傅砚修说,“你躺在沙发上就不怕不小心睡着了?”
“那好吧。”许宝铃走来,和傅砚修坐在一块。
傅砚修看着他,他就这么坦坦荡荡地坐在了旁边,睡衣衣角和浴袍边角挨在一起,他身上的香气充满了整间屋子吧,所以嗅不到了。
“警理司。”许宝铃问,“你是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爱好呢?”
单纯的关心也像在钓人,傅砚修没法不起对他的欲念。
奇奇怪怪的,许宝铃心想,是不是有的人就是这样的,除了警理司,也有别的人有奇怪的爱好。
许宝铃问:“警理司,你要哪只手?”
“两只手都要。”傅砚修的眼珠不能再动,否则失去了克制。
许宝铃递上双手,“我洗得很干净,给你。”
“你去躺好。”傅砚修说。
许宝铃扭身爬上床,曲线尽显了,傅砚修眼珠一斜,宝铃的脚很玲珑。
忽地许宝铃的脚踝被傅砚修圈握,他问:“怎么了?警理司。”
傅砚修缓缓松手,许宝铃掀了被子躺好,“我躺好了。”
他看着警理司上床,警理司的头发略长,眉眼漆黑,肩膀很宽,投了影子下来。
“警理司,你多久理发一次?”许宝铃问。
傅砚修面对他侧躺,他的眼神直白,令傅砚修不舒畅,多希望这小呆子能开了窍。
“问这个干什么?”傅砚修拿了他的左手,他闭上眼。
那么傅砚修就又逗他:“是想要我亲你吗?”
许宝铃睁圆眼睛:“警理司,你又对我说这种话,是什么意思?”
“你闭上吧,我不亲你。”傅砚修说,“我要开始舔你的手了。”
许宝铃闭眼蜷了蜷,脸也低垂,睫毛和嘴唇静止了。
傅砚修的舌尖舔了他的指关节,他感到热,之后像是一团凉风停留。
舌尖……警理司的舌尖湿润灵活,一一舔过了指关节,显得这些指关节被标记成警理司的了。
傅砚修舔他两个关节之间的凹处,直盯他没有波动的脸,又吮住了他的关节。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