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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w

[遇到你已经耗光了我的所有好运气。

——myd的日记]

晚自习下课铃声一响,班上的人就撒了欢。

明亦蝶也放下手中的笔,将桌旁的保温杯拿过来。

她没接热水,杯子的重量很轻。

卢雪见状大方给她倒了半杯子,见到她撕开感冒灵,突然想起,“这个不能热水冲泡的,你得加点冷水啊。”

明亦蝶将自己书包侧边的怡宝抽出来,和热水兑在杯盖里,将药倒进去,为了省事,直接用卷好的包装袋搅拌,见药化得差不多了,索性憋气一口喝完。

杯里还剩下一点剩药,她直接兑水喝下去。

嘴里全是感冒灵要甜不甜,要苦不苦的味道,弥漫着药味的恶心感。

明亦蝶皱眉。

卢雪看着她桌前的怡宝,“你好像只喝这个牌子的水,有这么好喝吗?”

明亦蝶没想到卢雪这么说,“是吗?我都顺手拿的。”

仅仅只是见到他拿着这个牌子的水一次,她在以后的每一天都为了get这短暂的缘分。

“可能是我每次看的时候都是这个牌子吧。”

卢雪也没多想。

明亦蝶看向那盒感冒药,将手机拿出来,在Q.Q班群里找到卫述青的Q.Q。

班上的人用实名,群备注一眼就知道。

卫述青的头像是很大片铺开的蓝色,中间有个“w”的绿色蜡笔字符。

明亦蝶在心底想着,这次还药钱,说不定可以加上卫述青的联系方式,但转念一想,卫述青如果拒绝的话,她又得难过。

明亦蝶不能给自己期待的机会。

她点进他的头像,给他发消息。

“谢谢你今天的帮忙,我怎么把钱给你啊?你收现金吗?还是微信支付宝?”

明亦蝶小心翼翼打字发送。

好在班长创立这个班群的时候没设置必须加上好友才能聊天。

那边一直没回消息。

明亦蝶心乱如麻,像是理不清的毛线团,怎么也拽不到底。

卢雪聊完天回来,拿起练习册递到明亦蝶桌上,“小明,这道题怎么做啊?”

明亦蝶将手机息屏,看了看她空着的那道题目,是一道物理题。

“这个啊。你看,对M受力分析,fm等于f地……”

明亦蝶讲得很很细致,不急不缓,卢雪有好几次有问题,她也挨个解释,最后,卢雪恍然大悟哦了一声,将练习册拿走,“这样啊,你一讲,我觉得还挺简单的。”

明亦蝶笑起来,“对啊,对你来说完全不难嘛。”

卢雪扭头,趴在桌上,“我什么时候像你这么聪明啊?”

“我不聪明。”

明亦蝶摇摇头,显然是不认同卢雪的话,因为着凉,头不舒服的劲猛得袭来,她的喉间有些烧,连带着自己的眼眶也涩得不行。

她低着头,低马尾垂在肩头的右侧,低声启唇,“只是……勤能补拙罢了。”

卢雪凑上前,“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勤能补拙。”

明亦蝶说完,卢雪咳了咳,"不行啊,我感觉我就不是读书的料子,当初考上二中也是运气好擦边而已。"

手机震动,明亦蝶的心脏也跟着揪紧,铺天盖地的欣喜席卷全身,忐忑杂夹着期待,她迫不及待打开手机。

Q.Q来了条新消息。

一张微信收款码。

卫述青什么都没说,只是给她发了一张微信收款码。

心又空荡荡的,灌了风。

她抿唇,又在心底安慰自己,还好,自己没加他Q.Q,还好她没有更多的期待。

明亦蝶摩挲着手机屏幕,将那张图保存,随后跳转到微信扫了30元。

她脩地出声,眼底藏着落寞,“我也是运气好,才到二中的。”

她不过高出二中录取线十三分而已。

就这十三分,幸运让她来到三班,再一次让她遇到卫述青。

卢雪闻言侧目,“真的假的?你的成绩很好啊!”

“因为我暑假补课了啊。”

明亦蝶从来没这么庆幸过自己暑假耐得住寂寞,能够老实待在家里等待补课老师的到来。

她也从来没想过,自己居然真的可以离卫述青这么近。

近到一个班,近到名次也靠得很近,最好的那次 ,周测成绩她是全班第五名,卫述青是第一名。

卢雪还想再追问关于明亦蝶的中考成绩。

她和明亦蝶当了一个月的同桌还没打听到这些事情呢。明亦蝶不爱说自己的事情。

她实在好奇,正欲开口发问,下一秒,晚自习铃声响起。

明亦蝶坐在位置上,将手机塞进抽屉,拿出化学书和练习册。

抽书的时候露出一本陌生的练习册,明亦蝶又塞了回去,卢雪知道,那是同桌额外买的。

有时候不得不感慨,人和人就是不一样的。

她做学校布置的作业都够呛,明亦蝶不仅能完成学校老师布置的作业,甚至还能继续挑战课外的练习册。

卢雪哎了一声,抬头看了一眼讲台,发现还没老师来,悄悄探头,“你之前在哪个学校啊?”

“附中。”

明亦蝶说完,卢雪哦了一声。

临北二中作为临北教育局直属的完全中学,全国百强学校,是临北最尖端批次的重点高中,录取分数高的吓人,但师资力量和教学资源都是top。

在这样的环境下,到二中的学生全是其他初中的人中龙凤,但如果真要算的话,学校大部分的学生来自一中,附中,三中以及二中初中部本部学生。

卢雪来自一中,三班其他的学生也都是来自一中和二中本部多一些,算起来,明亦蝶是她认识的一个附中学生。

但她却觉得有些不对劲。

上节课的晚自习是数学晚自习,吴勤不爱在晚自习讲课,索性让他们做了一节课的作业。

这节课是化学课。

化学老师宋远山进门后看了一眼教室,开白板,随后就让学生打开化学书,接着白天讲的内容继续。

卢雪皱眉,一直在想附中的事情,直到下课铃声响起,宋远山出了教室,浪费了一节课,她才猛地出声,意识到哪里不对劲,“附中,卫述青也是那个学校的啊,中考状元啊,我还刷到你们学校发的公众号了。”

“嗯。”

明亦蝶平淡的反应让卢雪侧目,一副怪不得的语气,“你之前就认识卫述青了啊,我说开学第一天你没惊讶。”

开学第一天到教室报道,卫述青的出现可是掀起一阵风暴。

白短袖黑长裤,踩着一双蓝白耐克鞋,微抬下巴,唇线绷紧,流畅的下颌线锐利,眼底满是疏离,随便找了个空位置坐下。

那张脸叫人挪不开眼,他什么话都没说,只是低着头玩手机。

嘈杂的三班安静了一瞬。

三班一半的人都在好奇这人是谁,包括卢雪。

卢雪当时已经自来熟和自己身边的明亦蝶聊天,没想到自己班上居然来了一个尤物,“我去,这谁啊,这么帅。”她还悄悄回头拍了一张照片发给朋友。

明亦蝶当时没什么反应,甚至连一句话都没说,甚至还有心情在自己的手机便签上写日期,留下个8.31。

她只以为是新同桌沉稳淡定。

卢雪直到现在才恍然明亦蝶为什么不震惊,原来人家认识啊,怪不得那么淡定。

下节晚自习算晚修,没老师,属于学生自己的处理时间,可以用来复习白天学到的知识,也可以利用这个时间段做作业。

明亦蝶正在读一篇英语阅读理解,才打下一个勾,选中答案C,闻言握住笔杆,轻声道,“不认识。”她又快速补充,“我和他不是一个班的。”

卢雪摆手,这和她想说的不是一个意思,“你认识他吧,卫述青初中是不是很出名?”

明亦蝶笑起来反问,“他现在出名吗?”

“出名死了,卫少白喊的啊。”卢雪想到卫述青被人喊着“卫少”,这个外号足够证明了卫述青的实力。

“初中的他和现在一样的。”

明亦蝶吐了一口气。

初中的卫述青和现在高中的卫述青一样出名,甚至在附中,卫述青的名字比某些老师还出名。

卢雪啧了一声,“怪不得他那么装,天下谁人不识君。”

她也不是酸卫述青,毕竟人家确实有实力,成绩脸甚至于在学校不该攀比的家世,他都遥遥领先,叫人望尘莫及,她只是单纯不喜欢卫述青的性格。

明亦蝶低着头,没搭话。

“你觉得呢?”

“没和他接触过,不太清楚。”

明亦蝶轻声撒了谎。

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甚至于想结束。

“不过他性格再糟糕,再怎么拒人千里之外,那张脸就足以让人心动不已了。”

卢雪撑着脸,说出自己知道的八卦,“班上有好几个女生都喜欢他呢。”

“是吗?”

“昂,蒋梦,陈佳,还有外班好多人。”

卢雪悄声说着,说了一连串人名,“二班的李月黎好像早和卫述青认识啊,她也喜欢他。就那个特别漂亮的女生,老是爱在走廊站着看我们班后门,就是为了看卫述青。她好像也是附中的,你认识不?”

明亦蝶喉管像是被一团湿棉花堵着,卡上卡下,连带着她舌尖上将要吐出的话也被吞噬,她抿唇,强行咽下这酸楚,“不认识。”

卢雪还想再说什么,上课铃声刚好响在头顶,明亦蝶顺势摆手,“不聊了,我做阅读理解呢。”

“哦哦好。”

卢雪转身,也将藏在抽屉里的《十宗罪》拿出来,把练习册盖在上面,遮掩着暗度陈仓。

明亦蝶盯着那篇文章,早已翻译好的文章却一瞬间陌生起来。

她迟迟没下笔。

一分钟后,明亦蝶拍拍自己的脸,这才几下勾选好剩下三个答案算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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