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天,姜南蕴趁着休假忙着为新家购置新家具。
此前一些不便搬运的大件都留给了前房东,现在很多都要重新置办起来。
有时她在两个颜色间纠结不定,也会问沈随意见。
他在这一方面似乎格外在行,总能看穿她心中天平倾斜的那一个,然后给出他的答案来坚定她的选择。
很快,新家像小鸟筑巢一样,被一天天装饰的漂亮又舒适。
这天,姜南蕴受主办方邀请参加一个慈善晚宴。
礼服是早在定下行程时就已经借好的,Elie Saab家的金绸闪缎刺绣秋冬高定。
尽管晚会的性质是做慈善,但这样一个行业领袖云集、众多明星大牌、名媛均受邀在列的场合,似乎很难只维持一份单一纯粹的目的,更像个炫耀年轻的俊男靓女们漂亮鸟羽的大型走秀现场。
何巧巧也叮嘱过她,要她进入内场后可以多去社交。
姜南蕴到了如今,也没像最初那般排斥这种场合。
都是工作而已,她没必要矫情,谁也不比谁更清高。
可对于交友,姜南蕴也有自己的法则。她并不想让自己与交往对象之间染上太功利的颜料。于是只说看缘分就好。
“......”
说又说不通,骂又舍不得。
何巧巧无奈万分,摁一摁太阳穴,到底随她去了。
这场晚宴一直持续了很久,走红毯、采访、开场致辞、拍卖,之后到捐款环节。
以姜南蕴如今这看似风光,实质硬实绩不多的咖位,其实有些不上不下,不宜在众多大咖前太过冒头,太低当然也不好。于是中规中矩地跟着捐了一百万。
晚宴结束后,姜南蕴小心照顾着礼服上了车。
何巧巧正在微博刷热搜。
姜南蕴是上了两条热搜的。
其中一个词条是#姜南蕴金色小天鹅#
点进去全是网友们的舔颜和夸夸。
【都给我闪!开!啊啊啊啊啊!!!姜!南!蕴!啊啊啊啊!妈妈好爱你!!!呜呜呜,快过来让妈妈亲亲!!!】
【娱乐圈什么时候又进新人了吗?这个妹妹我怎么不曾见过?美绝了我去。】
......
另一条毫无疑问,是关于姜南蕴居然能借到高定礼服。
【#姜南蕴 Elie Saab秋冬高定#姜南蕴什么时候时尚资源这么好了,不会是斥巨资买的吧?】
【花钱买来充胖子吗?那你家姐姐很招笑了。】
【应该不是。据我一个圈内工作的姐姐的闺蜜的男友说,是姜南蕴的经纪人有实力,跟很多杂志的主编都有私交。之前盛恺锐还在她手里的时候,时尚资源也是接到手软的。】
何巧巧:......
她怎么不知道自己跟各大杂志主编都有私交?
如果这位网友说的是真的,请这些主编们立刻、马上交出自己的微信号好吗TAT!
她一定马不停蹄去加!
何巧巧退出词条,继续翻流出的红毯照。
一张张放大明星们的高清大图,又放大姜南蕴的,越看越觉得她家小明星也一点不输~
满意地保存下几张美照,她边问姜南蕴:“一会儿夜宵走起吗?”
姜南蕴:“你们想吃?”
副驾的沙沙探出脑袋,睁圆了她的仓鼠眼,兴奋点头:“想!”
姜南蕴从沙沙那儿拿回自己手机:“那我问问别人。”
何巧巧手机屏一熄,挑眉:“容我问一下,这位别人是?”
姜南蕴理所当然:“沈随呀。”
“你俩前段时间不是还在闹矛盾。”何巧巧睨向她,“现在是和好了?”
姜南蕴从手机里分出两分精力,看她一眼,似乎在问你怎么知道。
何巧巧笑了声:“我手眼通天,当然知道。”
姜南蕴于是看向副驾:“沙沙!”
沙沙顿时缩一缩脖子,声音讨好:“姐~~嘿嘿......”
姜南蕴收回眼摇摇头,继续回微信。须臾,她欢快说:“一会儿我把礼服换下来,你们放我到小区就行。夜宵我就不去了,你们自己去,我报销。”
沙沙没意见,有吃的就行:“好的!姐。”
何巧巧:“......”
-
二月十八那天,是姜南蕴的二十五岁生日。她邀请了团队几人来家里吃火锅庆生,顺便给新家温居。于是早早起床,同沈随一块儿去附近商超采购食材。
返程时,何巧巧和沙沙她们正巧也到了。两方人在停车场集合。
几个人你拿一袋,我拎一点,分担掉后备箱里大包小包的物资,一起进电梯回了家。
换了鞋,把购物袋都放去厨房,沈随说:“你们女孩子都在外头玩,厨房交给我就行。”
姜南蕴正从冰箱拿出饮料倒给众人,闻言看向他:“一会儿我进来帮你。”
沈随唇边扬起浅浅的笑:“不用。我来就好。”
何巧巧抿一口柚子汁,瞧着他似乎十分可靠的背影转进了厨房,嘀咕了一句:“现眼包。”
“什么?”姜南蕴倒着饮料,没听清。
何巧巧萎下去:“......没。”
沙沙拿出庆生气球、彩带彩灯等气氛装饰物站起来:“我把这些东西都给现在挂上?”
何巧巧说:“一起弄吧。”
“我也一起。”姜南蕴于是手机连上蓝牙,放了首轻快的歌当BGM。
[第一次见面看你不太顺眼
谁知道后来关系那么密切
我们一个像夏天一个像秋天
却总能把冬天变成了春天
你拖我离开一场爱的风雪
我背你逃出一次梦的断裂
遇见一个人然后生命全改变
原来不是恋爱才有的情节
如果不是你
我不会相信
朋友比情人还死心塌地
......]
客厅里气氛愉快热闹,女孩们传递着气球,把它们胶在玻璃窗上,彩带穿过吊灯,连上窗帘挂钩。
歌一首接一首的放,轻盈的声音跟着曲子时而哼唱着。
从“让我再看你一遍从南到北......”到“原来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运......”
火锅很简单,沈随不久就在厨房里煮好底料也备完了菜,一时却不想出去破坏她们的氛围。
半磨砂的玻璃门只能看见他喜欢的女孩很模糊的身影,好在能大致明晰她的动作,吹气球,递彩灯,玩笑、打闹、被牵着转了个圈......门铃响了,她拿回来鲜花和玻璃花瓶,安静下来,跪坐在茶几边摆弄着。
手机“叮咚”一声,沈随收回目光查看。
是方司宇:在沪城吗?哥们儿回来了,明天我有时间,可约。
沈随回:在。
方司宇:?
方司宇:瞎了?看不见吗?我说我明、天、可约哦。
沈随:行。
方司宇:?有点憋屈。但不管啦。(愉快emoji.)
十来秒后,他发来一个地址,并附言:明天可别给哥们儿忘咯。
沈随笑一笑:嗯。
门在这时被推开,姜南蕴抱着已经插好花的花瓶过来,视线落在他手机上:“你在忙吗?”
沈随收了手机:“没有。是方司宇回来了,约我明天见面。”
“哦。”姜南蕴于是示意他看花,“我选的白山茶和风信子,好看吗?”
她站在晨曦里,像精灵一样。
沈随想,她每次这样问他,他都只会有一个答案。
“好看。”他说。
姜南蕴开心笑了,看向他背后满满当当的餐盘,上头码了各种肉类海鲜素菜,有些惊讶:“你这么快都把菜备完啦?”
沈随:“嗯。”
姜南蕴分配任务:“我喊她们进来搬菜。你把锅给搬出去就好。”
......
等把厨房里的东西都摆出去,餐桌上将将只够塞个蘸料碗。
屋外似乎下起了小雨,几颗砸在玻璃窗上,发出“沙沙”的声音。屋内开足了暖气,背景电视上放着近期大火的综艺,几筷子吸收满酱汁的毛肚肥牛卷下肚,再送几口冰汽水进嘴里降降温,滋味好极了。
都是自己人,彼此互相招呼着不许拘束。
沙沙边大快朵颐,边感叹:“姐你这生日过得,感觉比我过年在家都热闹。”
她的化妆师也说:“是啊。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这几年年味儿越来越淡了。”
沙沙说:“过年那会儿,我爸妈负责招呼亲戚,我和几个小辈待在一起也没什么共同语言。他们打游戏,我融入不进,一个人看春晚......”
何巧巧:“这么惨?”
沙沙问:“何姐你呢?”
何巧巧一派正经:“我在房间睡懒觉啊。”
“睡过了整个春节?”沙沙起初还惊讶,转念,又说,“也是,何姐你什么时候不能回家。”
何巧巧笑而不语,手臂伸很长去夹她前不久放进锅的鱼肉丸子。
化妆师和何巧巧也是老搭档了,对她的事也知道一些,编排道:“我看主要是为了逃相亲吧。”
何巧巧默了默,恨恨地咬一口鱼丸,说:“我国的相亲市场值得一次重大的更新换代。”
“......”
“我们颜狗何时才能有春天?”
“......”
一顿火锅吃了近两个小时,小缓了一会儿,把饮料换成各类白的啤的酒,继续第二场。
化妆师不晓得从哪掏出两包扑克牌牌,几个人一合计,决定两两分组,混在一起打双扣。
姜南蕴叫了沈随,他却说不玩,只安安静静坐在她边上,半步都不挪动。
队友何巧巧瞧见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以损人不利己的方式各种压着姜南蕴出牌。
沈随看出来了她的针对,有时会悄悄凑到姜南蕴耳边,提醒她该出什么牌。几局下来,她自己总能占着前两名把牌都出完,最后赢多输少。
姜南蕴本来问沈随不玩,以为他是不会的,没想到这么厉害,于是问:“你还会算牌?”
沈随想一想,无声笑一下:“可能我们江州人天生打牌有优势?”
姜南蕴表示认同:“也是,你们那儿麻将也打得好。”
大半个下午消磨过去,何巧巧看一眼时间,说要去拿定的蛋糕。眼看牌局要散,正在兴头上的沙沙赶紧让沈随替一下位置。
何巧巧:“......”
等沈随落座在何巧巧的位置,沙沙又觉得不对了:“不行。这样你们俩就夫妻档了,我们得重新分组。”
化妆师一愣:“夫妻档?”
沙沙也愣,赶紧找补:“不是这个意思......就couple......也不对。总之,就是他们俩这么有默契,放一组容易碾压我们,所以要重新分组。”
化妆师松一口气,询问姜南蕴意见。
姜南蕴好笑地乜沙沙一眼,才说:“同意换。”
沈随将她的小动作看的分明,眼皮耷拉下去,轻轻颤动着。
化妆师还想问一向沈随,转头正巧瞧见了他神不守舍的失落模样,心里猛地咯噔一下。
不是吧,打个牌还让她吃到瓜了?
不敢猜不敢猜......
少顷,何巧巧提着蛋糕回来。
晚饭索性将就着中午的火锅又吃了一顿。
等到酒足饭饱,吹完蜡烛吃完蛋糕,已经不早。何巧巧酒量本就不浅,此刻还保持着一丝清醒,叫了代驾后一手拎着一个小漂亮进了电梯。
沈随和姜南蕴收拾着残局,往厨房里你进我出,一进一出的,配合十分和谐。
可不知道是第几次搬运,沈随再从厨房出来,发现姜南蕴俨然坐在了餐厅里,不肯再动了。
她模样似乎有些喝醉了,支着桌子,歪着脑袋,头发散在耳边,脸颊红通通的,眼睛也闭着。
沈随在她身边坐下,盯一会儿。慢慢凑近她一点,又不敢很近。然后莫名的,小狗一样,轻轻嗅了嗅她。
没有什么酒气,有浅浅的奶油味和山茶花的香味。
过一会儿,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黄色物件。
是一枚平安符。
把它塞进她白软的手心里,沈随也不知道姜南蕴是不是睡着了,他很轻:“这个礼物,你喜欢吗?”
手腕像支撑不住,女人点了下脑袋,睁开一点点眼睛。感受到手里的东西,她问:“我的礼物吗?”
“嗯。”他问,“你喜欢吗?”
她改趴在桌上,很轻地咕哝:“喜欢啊。”说着,她又闭上眼,像睡了。
“......”
世界很安静,唯有他的**在叫嚣。
沈随禁不住,想同她打商量。
“喜欢的话。能不能不要推开我。”他很轻很缓说,像怕惊醒她,几乎气声,“让我能,再靠近你一点点。”
“......”
一只异型气球黏性已消,从玻璃窗上掉下来。沈随投去视线,终究起身走过去,将它又捡起重新粘在玻璃上。
这时,已经睡着的女人眼睑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睛,盯着男人的背影一会儿,又慢慢地无知觉合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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