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涟拿扇子悄挡了挡脸,扇呈白色,扇面以一黑色草书的“无”字点缀,在场除了沈涟和重浮晟知道里面装了万千银针,也就剩天知地知了
重浮晟摸了摸黑金腰带,确认软剑还在
二人相伴上了楼,敲了敲汝琴房的门,门内传来一阵轻柔的女声
“谁啊?”
沈涟压了压声音回
“阿霜,是我,沈涟”
二人略略能听出屋内的声音有些颤,像春天遇见蝴蝶
“大人您终于来了,阿霜等了您三年”
随后,风霜便开了门,风霜穿着青衣却犹显锋芒,她不适合青色这种委婉而又轻柔的颜色,可这些在不了解她的时候是完全看不出来的,她长相柔和,内里的性子却比沈涟还烈,她就是草原上的骄阳野马
风霜一看见沈涟就眼含热泪,紧接着就扑到沈涟怀里了
“大人,阿霜终于见到您了”
一番久别重逢的拥抱后,风霜看见了一旁的重浮晟,风霜二十多年来的四次生气,全是因为沈涟,只有沈涟知道她的性子
风霜朝重浮晟那儿瞪了瞪,重浮晟还不以为然,从桌上拿了个橘子刚想吃,却被风霜噎住了
“这是什么货色?怎能近大人的身?”
沈涟忙打圆场道
“阿霜性子就这样,别生气别生气,和气些,重浮晟,你就别跟她抢了,一句话的事儿不算什么,我可以给你赔礼道歉,别生阿霜的气”
重浮晟惊讶的指了指自己道
“我?不生气不生气,我不是什么货色,我是你们家大人的朋友”
“朋友?我呸,你懂大人的心思吗?还朋友我真真儿笑了,好不要脸”
语罢还嗔笑了一声
“沈涟,你这手下该管管了”
沈涟只好陪笑
“阿霜就是性子烈些,其实……也没什么是吧”
重浮晟有些惊讶,是惊讶的很,沈涟从来都没对重浮晟这么细声细气地说过话,第一次还是因为一个其实真的没那么重要的棋子
“大人,您凭甚向他如此柔声,这般不懂眼力见儿的人,用不着”
沈涟悄悄看了看两人,随后撩了撩风霜挂在额前的青丝道
“好了,阿霜,说正事”
风霜深吸一口气答
“傅衍等会儿会来,待会儿你们就藏在衣柜里,我都收拾好了,还有,现在是六月十八,还有五天,也就是六月二十三是傅衍生辰,他会大宴天下,到时你们可以我亲人的身份入宫,当然我会提前名正言顺待在宫里”
“好,阿霜办事我放心”
“大人,切记不可伤其性命,他昏君的性格全是因为峥帝不甘服输而又懦弱所以悄悄对他潜移默化造成的,他本身是个好人”
“知道,皇帝老儿自认谋术不输安王,用尽心思把傅衍弄成这样,还有,阿霜入宫后,定要杀了那个皇帝老儿的傀儡线”
“阿霜明白,可怜傅衍还拿他当亲爹,虽说风杀也是我们的人,可您给他的任务的本质是尽可能让苓国恢复安宁,不用战争让两国和平”
沈涟好像有些尴尬,用扇子遮了遮面
“说这些作甚”
重浮晟看透了一切,只笑笑不说话,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声音
“阿篱,孤来了”
风霜最后握了一下沈涟的手,最后一句是
“等我弦断,你们就出”
随后将二人推向柜子那个方向,衣柜大的很且里面没有一件衣物,二人在里面蒙好面,静待出击
风霜擦了擦眼泪过去开门,映入她秋池一般的眼帘里的,是一个满具戾气但面容还好一身洁白色衣裳的男子,他就是傅衍,傅衍把黄龙冠换成了白玉冠并已白玉簪束之
“陛下来了,小女繁汝篱请陛下安”
“不必多礼不必多礼”
风霜搀着他坐下,从他走路可以看出,他有些瘸
“陛下今日听甚曲儿?”
“阿篱忘了,孤一直都听凤求凰的啊,尤其是阿篱的琴弹的,妙哉妙哉”
“陛下谬赞了”
风霜倒了杯酒给傅衍,随后便弹起来
待曲过一半,傅衍突然一顿
“孤怎么听着今儿这般像凤弃凰?”
风霜没回答,只是琴传出狠力一声,随后弦断音灭,沈涟重浮晟闻声而出
三人接着就打上了,正如沈涟所料,傅衍是来见风霜,没带侍卫
二对一终究是有不用猜测的结果的,虽然中间傅衍占上风两次,但都因跛子的原因被沈涟和重浮晟各自压下一次,终于是沈涟方胜
但傅衍毕竟是皇帝,趁二人不注意又一次发出攻击,这次的二人并没有这么幸运,几次反击都没成功,风霜实在看不下去,假装加入傅衍一方,沈涟借机抓了她作人质,沈涟觉出了风霜轻轻点的一下头,几年的相处足以让她知道意思
沈涟从扇子上射出一根银针,接着用手抓住,举到风霜脖子前
“别动!”
重浮晟本想借机用软剑插傅衍一下,结果沈涟一句
“收手”
软剑在傅衍肩旁滑了一下,幸而没伤到
傅衍慢慢对沈涟说
“你想要甚跟孤说,别动她,她不会武功,二位小心,切莫伤了她”
“傅衍,此事跟姑娘没关系,你不用怀疑我们为何在这儿,是我们趁她不在悄悄进来的,她什么都不知,我们虽是刺客,却也不想伤及无辜,其二,我们想给你个教训,劝你好好整治国家,其三,我们求你,求你看看黎民百姓,其四,当个明君,后三条虽然意思都差不多,但做起来远超三条,我们不想杀你,记住,你是受人蛊惑,至于是谁我们不好插手,望你手刃国敌,我们不是苓国人,也不希望九国中哪一个战胜,我只想看到四海升平百姓展颜,不论是哪个国家掌权”
说完沈涟就拽着重浮晟走了,这仗打得稀里糊涂的,而今晚谋划的这一切,除了适才那四条规劝,其余都是为了演给峥帝派来的人看的,虽说沈涟还不知道他具体是谁,以她对皇帝的了解,只要有了和苓国皇帝的一战且还是峥帝多年前亲口下的密令,虽说本与她无关,可她又多了一分生机
二人是跳窗走的,虽说老鸨是风杀的人,刚才的那袋银子也是演戏,但终究还是掩人耳目的好
就在黑漆漆的红昭楼屋顶上,重浮晟沈涟相继摘下蒙面的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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