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心有灵犀,江帆甩开监视的卫兵,直奔朱楠川而来,从窗而入。
他原本打算一走了之的,谁知漠王有意把他支开,又把朱楠川软禁在城里,一时间身边耳目众多,想脱身也是难上加难。恰巧今日又听闻漠王中意与朱楠川,自己身边更是加派了人手监视,江帆心乱如麻,哪还顾得其他,见大势不妙立刻走人,甩开眼线翻墙进入朱楠川卧房。
朱楠川正换好简衣,正想着出逃找江帆,谁知一开窗与江帆碰个满怀。
朱楠川欣喜,也顾不得身在他怀里,忙道:“江帆!你来正好,我有话与你说。”
江帆也没挣脱,顺着这身姿回道:“我也是,你先说。”
“这漠昇国你待不得,还需尽早离开,我已为你准备好盘缠。”朱楠川说着便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包裹,撩开江帆的衣口塞进去。
江帆看着小小包裹只是一人份,忽而有些失落:“那你呢?”
“我不会走的,漠王待我恩重如山,我与姐姐都不会有事的。”漠王要的是你的命,只要你离开便安全。后一句话,朱楠川没有说出口,但想到这里竟有些耳红。
江帆疑惑地看着朱楠川。漠王待他恩重如山……只有我待不得……凭什么!
江帆看向别处,不肯离开:“要走一起走!”
这是江帆第一次违背他的话。
本来他想的很简单,给江帆准备行囊,让他离开,按照江帆以往的行事作风,得令后立刻行动,怎么来到漠昇国后一切都变了。朱楠川有些无措,甚至有些失去掌控,他不自觉低下了头。
江帆心里也不是滋味,他握住楠川的手腕解释道:“你不能留下,那漠王就不是个东西,哪里是恩重如山,他想要你的人……”
他竟然知道了!
朱楠川猛一抬头,看见江帆那双清澈双眸,忽而感觉新生愧疚,也有些许羞辱。也是,漠王的举动手下人定能看出,江帆又在闲散兵里待几日了,这下也瞒不住了,想来,漠王想要自己身子的事情应该很快就会传开,让江帆见笑了吧。
世道不公,也很残忍,朱楠川开始自怨自艾,自暴自弃,直接打断他的话,有些恼羞成怒,大声吼道:“不要你管!你就是个护卫,我的事情少管,赶紧带上盘缠离开这里!”
说什么我就是个护卫!
江帆不敢相信他说的话,难道他早就知道!那他还不走!他是真的想和漠王……
江帆青筋曝起,露出手腕上的草绳:“也是,我就只是个护卫!”
说完扭头就走,自己选的路自己走!
朱楠川愣了愣,他没想到江帆真的一走了之头也不回,他竟真的走了……
火气这么大吗?
见江帆翻过墙头,淹没在树荫之中,朱楠川这才回过神来。也好,无论他是否负气离开,总归能平安离开就好。
他转头走到床头,拿起枕头下藏着的匕首,这还是杀死田柱的那把,犹记得当时是江帆握着他的手,亲手了结的田柱。那就用这把匕首,最后送江帆一程。
最后一束黄昏的余光落下,漠王这里就传来了消息。
“沧荣国新皇已登基!”
漠王阿日斯兰问道:“这么快!不是说新皇年幼,由摄政公主继位吗?”
吉尔格勒解释道:“沧荣国近几年仗着有钱,幺蛾子不断,这次肯定没憋好屁,还特意换个男人封皇,我看他们这是有野心要统一三国。”
漠王紧了紧手里的扶手。
吉尔格勒紧接着说道:“看来王您得抓紧了,拿下了朱家姐弟,就拿下了藏鹰国一半!”
烛光下,吉尔格勒的红褐色衣衫更加耀眼。
朱染刚准备休息,就听到婢女来报,说朱楠川受伤了!
她心急火燎赶过去,却发现朱楠川是自己割了腕。
待他包扎好后,朱染清退了身边的婢女。
“千万别碰水,感染了就糟糕了。我刚听说江帆逃了,还没查清缘由你这边就受伤了,不会是声东击西吧?”
见朱楠川沉默不语,朱染又继续说道:“我知道,从前你和墨北走得近,结果他弑父毁你全家。现在你和侍卫走的近,结果他弃你而去你受伤。从前我睁只眼闭只眼让你自由,如今你我身份不同,恋上男人,会变得不幸。”
朱楠川握紧拳头:“我不愿!”
无论朱染说什么,他都不愿舍身伺候漠王。
朱染倒也不生气,凑近朱楠川耳边细细道来:“我也知你不愿,可无论你愿或不愿,你都活不了太久。”
说完,顺势右手抚上了朱楠川后背:“你不知道后背有双翼吗?那可是活不过30岁的证据,如果死前什么也不做,怎么对得起父亲呢?”
朱楠川诧异地看着朱染,及冠前勾栏里的红缨也说过背后的龙鳞胎记,她还说自己只有一个,另一个是她用凌霄花纹的,形成了双翼,难道这是病毒?
朱楠川仿佛要在她眼里看到答案,这是真的吗?朱染从未欺骗过他,这应该是真的,看她坚定的眼神也不像是撒谎。
“别慌。”朱染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姐姐帮你把江帆安全送出城,你帮姐姐哄好漠王怎么样?”
二人对视,朱染的眼神是清澈的,流淌着金色的权势,朱楠川的眼神是混浊的,复杂不堪。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这是交易。我有时间等你回复,但江帆可没有那么多时间逃命。”
“……我答应你。”
也活不了多久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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