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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卷一【第六章 送春归】

卷一【第六章送春归】

过去的半月,周和谈下了县城外王家布庄,改名栖羽楼,由布庄前老板的女儿王蚕经营。

这里栖羽楼的一切都在步入正轨,周和也需要带织月、羽书二位绣师回永都,进行下一步的计划了。

她与叶凌霄约好,今日在秭归乘船开始返回。第一程还是回彭泽府,那里的雨霖铃应该已经给周和找好帮手了。

秭归县渡口,周和一行人等来了叶凌霄。与叶凌霄同行的,还有一个小女孩和一个青年男子,以及一批随从。——她们回程这一行,还真是浩浩荡荡呢。

那女孩是叶凌霄的族妹叶秉荧,想要去永都看看。

那男子是出自方外谷中的无妄宫中的医士,学成来大越游历,名为苌紫苏。前些时日,他途经浣纱镇,为叶凌霄的姑祖母诊治固疾。行针诡谲,却能妙手回春。由姑祖母提议,他便与叶凌霄一行同往永都。

回去的船是顺流而下,比来时舒服多了,也更快,第二日白天就能到彭城府。

羽书和叶秉荧年纪小,也更活泼。她们对永都,有着更多的好奇。叶凌霄和周和讲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姜未、伍津又年长。而江尘,因为有妹妹,所以更有耐心,一路上两个小女孩讲了不少永都城的见闻。

叶凌霄回来这趟带了软棋盘和围棋子,要在船舱内跟苌紫苏下棋。于是周和便去船板上站会,吹吹江风。

周和来的时候因为头晕,没看到这沿途的江景。今日一观,不得不感叹这天工造物之美,崖峭滩险之奇。

织月走出船舱时,见周和靠在船侧,身形放松,不似前几日的紧绷。织月走上前一同赏景,感受着春日的新意。二人身穿雀梅、杏色的衣袍,被风吹得交叠。远远看去,像杏花扶着劲草,借着水力,向山巅奔去。

织月唤周和的化名,问道:“阿宁姑娘,永都城是什么样子的?”

“永都城,少见这样的山间水色,单说风景,倒也是极美的。等到是春日里开花的时候,我带织月姐姐去游湖。”周和笑答。

织月意不在此,又问道:“我曾听闻,那里华光盛彩,挥金如土,去过永都的人,别的地方就都入不了眼了。”

“姐姐,你······?”周和看出织月有心事,似是有故人不归?

“没什么,阿宁姑娘,我不过初离家乡,感时伤情罢了。当年她决绝弃我而去,杳无音讯······”织月无声地苦笑了一下,没再说下去。

周和见她不想多说,便未多问。

第二日未时,船至彭城府,微雨青烟。一行人在明月相照住下,明日租马车往长平驿去。

到了晚间,众人在包厢中用完饭,周和便至一楼散桌喝茶等人——她下午穿着当日去雨霖铃下帖雇人的,那身槿紫色行头,去城中树下,挂了个祈福结。估摸着,雨霖铃今夜便会将人派来。

还没等来人,却见叶凌霄气冲冲下楼来招周和,随后苌紫苏也跟了出来——大概是叶凌霄今日所胜棋局,又少于苌医士所胜的。

但听苌紫苏劝到:“叶姑娘,叶女侠,我不过是多一子而已,下一局又该是你赢了。”

叶凌霄道:“我输便输了。苌先生如今气定神闲地劝我,不若与我打个赌——三月之后,我必赢你。”

周和低头喝茶听这二人说话,忽觉余光中有一抹重色。周和转头看向门外,便见一劲装女子自雨中走来。她内里黑色罗裙,覆以火赫色飞鸟纹交领外衫,背一油墨色金属筒匣,护腕延至手背,头顶黑伞,伞顶乃是一金色枪尖。二十八根漆金铜质伞骨伸至伞边,连着二十八束尖锐的金红色火苗——似是天雷卷下的三味真火,便是狂风骤雨,也绝不熄灭。

周和起身至门边相迎。

那如烈焰般的女子撑伞在门外站定,看着周和,问出周和事先定下的口令:

“炎夏骤雨?”

“荷香依旧。”周和答道:“在下周和,不知女侠姐姐怎么称呼?”

那女子回道:“林家排号,‘彼岸’。”

周和伸手,道:“多谢相帮。”

“义不容辞。”那女子回握。

二人相视而笑。

一人紫衣银饰,眼中映着暮色烟雨萧瑟。

一人红衣金簪,秉烛暖阁不如她眼中焰色明亮。

次日清晨,彼岸、周和骑马在前,姜未、伍津随后,护住中间两辆马车。一行人离开彭泽府,往永都前进。

此次回程队伍庞大,又带着一些行李货物,因此清晨出发,要傍晚才能到长平驿。

行至中途,忽觉马蹄车轮声格外明显,道边山林中出奇的静谧。

彼岸察觉不对,对周和道:“有人埋伏,应是冲我来的,你们先走,不必等我。”说罢便错马往车后去。

周和还没来得及问,彼岸就走了。她回马到马车边去找叶凌霄。

叶凌霄推开窗,问道:“怎么了?”

“那姐姐似乎遇到些麻烦,我去找她。你行吗?”周和问叶凌霄。

叶凌霄答道:“没问题,还有未叔呢。你小心。”说着又递给周和一个骨哨,“若要相助,便吹这个。”

周和应下,与队尾的姜未言明,就去追赶彼岸。

彼岸此时已快马向后跑了一程,从车尾已看不见她。周和赶回去时,她刚被人围住。

彼岸的马拴在十丈之外的树边,周和下马,也将马拴在树边,往前走去。

站定之后,周和抱臂倚着树,朝那边问道:“姐姐,这些人都是干什么的?既要打杀,怎的不叫我一起。”

彼岸一袭红衣立在不远处,冷笑一声,道:“麻烦,甩也甩不掉。我顾不上你,你自己小心。”

彼岸又对那领头的说道:“我说过了,你们也是受命于人,我不想滥杀,你们何苦如此穷追不舍。你家主子就这么不知礼,还是说,他不敢来见!”

说罢,她长眉一竖,反手握住伞柄,往侧方一拉,将那柄鎏金的红伞放出,肃杀之气立显。

那领头人道:“你本就不属于此方,不若跟我们回去。门主说了,他请你是回去当圣女,长乐无极。”

“起阵!”那人下令之后,余下众人分为两圈,内圈之人手上动作,似是有蛇虫从地下钻出,众人摇铃,姿势怪异,顷刻间白色迷雾散出,阵心更盛。

这白雾似有花香,令人欲要沉醉。周和虽戴了面纱,但仍不能抵挡。她赶忙往后退了数丈,找了河畔一粗柳,抽鞭勾住树枝,翻身上树观望。

周和看见那阵心白雾最浓之处,隐约有红影翻动。不一会儿,似是透出了火光,而外侧的白雾也渐渐向中间收拢。周和趁机随着白雾,闭气往前探去。

白雾扩散的范围越来越小,只是还是不得看清圈中情景。白雾之中铃声相撞奏出歌谣,像摇篮曲般,让人想要沉入幻梦。

待随白雾移到足够近的位置,周和闻声出鞭,击中了一人,白雾略退了一瞬又恢复。

周和感觉找到了法门,虽不能快速解决这些人,应当也能帮彼岸争取一些喘息的时机。于是周和开始不断地挥鞭攻击,半刻之后,周和终于从阵中卷出一人。将他敲晕后,彼岸应是又解决了一些人,可以明显看出阵中有火光和人影攒动。

周和收鞭,退身深吸了一口气,又执竹杵闪身入阵。周和不知炎绯与这些人的关系,这些人的功法又奇怪,因此不敢贸然出刀。

有周和的相助,约莫半盏茶的时间,彼岸便破了这阵。阵中所剩之人不足以支撑,迷雾渐渐消退,显现出阵中的罗刹美人。

彼岸持伞翻舞,红伞上一圈炎炎烈火,那些年白雾竟不能近她身。她周遭的地下,四仰八叉地倒了一圈人,细细看去,还有一些焦黑的虫蚁。

彼岸的伞尖划出一道金光,击倒了最后近她身的三人。周和走过去,问道:“姐姐,我只将他们打伤,可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彼岸回道:“帮我守一会,我需要调息。若有动手,别沾到他们的血就行。”说罢,她收伞,将伞尖朝下插入土中,从伞柄中取出短刺在双手手掌画了血符,合掌闭目调息。

有几个被打伤之人见状,欲要起身,被周和发现阻止。周和从彼岸处得知可以动刀,便挨个捅了其左肩下琵琶骨。解决了半数人后,彼岸调息结束,示意周和将每个人身上都划出一个伤口。

而彼岸以自己为中心用枪尖在地上画了复杂的图案,周和刺完后,她示意周和去远处等待。彼岸将手中的血滴入裙下四面,随即便听到此起彼伏的痛呼。从那些人的伤口中,有蛊虫爬出,连着血线朝彼岸而去。

那些蛊虫触碰到彼岸的血后,都爆裂开来。周和远远看去,似是血河边开出了朵朵曼陀罗花。

那女子红衣撑伞立于其中,犹如彼岸花海中的引渡人。此刻,周和便明白了为何她在雨霖铃的代号是——“彼岸”。

“你们都尽失了蛊,后果,你们自己知道。”

留下这句话,彼岸便同周和离开,去追赶马车。

入夜,周和一行人到达了驿站。用过饭,他们要了两间通铺休息。

周和约了彼岸去院中一谈。

周和率先开口问道:

“彼岸姐姐,你我既已要同路一段,今日之事,我可否略知一二缘故?

“想必姐姐也已知悉,我亦在雨霖铃有名为‘泥藕’。昨日告知姐姐的,‘周和’亦是我本名。我已坦诚相待,姐姐可愿让我更安心些?”

“小和今日帮了我,我信你。既然你想知道,我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彼岸向周和解释了自己的出处。

她名为炎绯,来自苗疆。也是因为有这样的过去,她身上的秘术,有不少部族觊觎。今日这些人,便是最近从苗疆潜入,想要带她回去。但她已在大越生活了多年,可能是最近执行雨霖铃任务的时候,被苗疆人探得了行迹。

现阶段炎绯通过雨霖铃受雇于周和,等到下一个城池的时候,她可以将苗疆人的事告知雨霖铃——执行任务时,雨霖铃可以帮楼中的杀手掩盖行迹。

她二人谈完,就回了房间休息。长夜漫漫,唯有那洒满月华的茶碗,默藏了秘密。

第二日,周和一行人启程往云阳驿去。但好像这一路上,都有几个尾巴跟着他们,不远不近,窃窃私语却又看着没有恶意。苌紫苏、炎绯也确认那些人不是冲他或者她而来,姜未便让周和不必理睬,只管往云阳去。若真有动作,再见招拆招。

傍晚,周和他们抵达云阳驿,那几个人也跟了进来,观之衣着举止,像是几个初次入世闯荡的江湖少年。

用饭之时,那几个人下楼,径直往姜未那桌去。同桌的叶凌霄炎绯见周和带着探究的目光看着,也纷纷转头看去,却见那几个少年朝姜未抱拳行礼,问道:“见过前辈,敢问前辈的剑,可是天下名剑谱第三剑——秋水山庄的,‘拂晓白’?”

姜未没有出声作答,这屋内人多眼杂,他提剑出门去,示意那几个少年跟上。

他们离开后,周和收了目光。看来那几个少年客的确无有恶意,只不过遇上传闻中的江湖前辈,又是同路,便心生景仰。毕竟,那‘拂晓白’的持剑人,也曾凭一招长虹贯日的剑势艳绝武林。

经姜未介绍,周和等人得知,那几个少年是来自三个不同门派的门徒,于途中相识结伴,下一程也会途经菰城。

次日,他们与周和等人结伴而行,一路上讲些江湖趣闻,引得叶凌霄和叶秉荧颇有兴趣。行至晚间,他们在菰城码头边辞别,叶凌霄与他们约定来日相逢,与周和等人登上了返回永都的客船。

几人在船上睡了两夜。那船行得安稳,第二日清晨,在各家早点铺散来的氤氲热气中,停靠在了永都城运河码头。

为避人耳目,炎绯换了身银朱色便装等在船板上,准备先周和等人一步离船。

她远远看去,码头边柱旁抱手低头倚了一人,头戴青黑色斗笠,湖蓝色银丝纹束身长衫,黑色腰带上零零碎碎不知挂了些什么,只那雨霖铃的牌令,炎绯看得真切。

这人正是林艾,他得知同周和一起回来的还有一雨霖铃的杀手,听闻是个爱穿血色红衣的美人。林艾心中好奇,便领了这个来接头的任务。

听到船抛锚靠岸的声音,林艾抬头去寻。刚一抬头,便撞上了一双曜色的瞳。那女子一袭朱裙携着晨光,破开云雾向他走来。林艾晃了神,似觉见到了曦和神女。

“这哪里是彼岸之花了,她分明是炎离般光亮的人啊。”林艾心想。

炎绯在船头,就见那青衣男子直直地盯着她。只不过,那人的目光亮盈盈的,盛满了日光,不似她曾经所见的,那些或探究、或回避的眼神。

她走至近前,对林艾抱拳道:“我叫彼岸,公子可是林家——”

还没问完,林艾就接了话:“我是上官爱,咱们边走边说啊。”

“上官爱”,这名字,竟是雨霖铃的少主。炎绯同他离开码头,还没多想,又听上官爱说起话来:“彼岸姑娘,你也可以叫我林家的名号——‘粽子’。或者,你可以叫我,艾。”

炎绯心道,“这雨霖铃少主,怎么如此,自来熟。他怎么也和周和一样,拿食物当杀手名······”

船上,周和看着林艾带炎绯离开,也同众人排队下了船。

回头望,天地辽阔,春日灿烂,芳卉满程。

——第一卷逆时蕊 结——

支线剧情 补充人物:王蚕

望乡楼内,周和同织月、羽书二位绣师相互认识后,又转身问殷晚道:“娘子,我有意收一个现成的纺线织布的铺子,娘子觉得如何,可有建议?”

殷晚道:“不错。是有一个,这县城外王家,掌柜老了,学徒又不成器,城里几个成衣店老板近来都想收了这个庄子。不过可能是新季订单刚下,他们也没有什么大东家,手里结余不足。”

“是了,我来之前有打听过,说这城外有一布庄,承包了这县以及部分江陵城中的布匹——那么,我可以’陈宁’的名义买下这织布坊,先招收学徒。”

殷晚补充道:“如果你想,可以加上一个条件。如果愿意从家中迁至店里做长工的,可预领五两纹银的工钱。有些家庭求之不得,相当于把半个女儿卖给大户人家当丫鬟了。不过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不曾广招。”

“二十个人就是一百两白银,的确不是很小的数目。”

殷晚又试探着问周和:“我这儿前些年退下来一些眼睛不大好做绣花活计的,她们不好意思楼里一直养着,天天在院里忙前忙后的。她们也都是会弄各种织机的。”

周和知道殷晚这是在帮忙,“那这正是及时雨呢。我还想若是王家师傅老了,需要另找人呢。您放心,我会善待她们的。”

周和与殷晚谈了一会儿后,已至酉时。时机不等人,周和觉得今日得就去把布庄谈下来。

她去殷晚说明了缘由,便翻墙离了绣楼。

到城北门时,姜未三人已按之前约定,租好了马。他们往王家布坊去,若来得及,须在亥初城门落锁前赶回。

王家织坊的生意确实有些传承不下去了,王老无子,有意将女儿嫁给学徒,只是女儿却不愿。

周和一行人去的时候,王家女儿王蚕,正争辩说自己不嫁人,惹恼了父亲。甚至那学徒也恼羞成怒,三人大吵起来。

周和看着如此情景就烦,所以也不用和那两人好好谈了。她叫江尘把那学徒绑了在外面,姜未按住了王老。

周和摘下纱面,去与王蚕解释,她不是匪寇,只是有意借她们的织布坊一用。

与王蚕解释了自己的意图后,王蚕的有所动容。她将信了周和说的,可以将这里交给王蚕打理,以后她就是这里的主人,不会被逼着嫁人。

而姜未则在另一边对王老’晓之以情’——他们从永都来,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

只是周和一行人来的突然,便是身份高,也确实不能完全取信于王蚕。

王蚕心中暗暗思较:“万一只是明面照顾女子,暗地有交易——这样的例子可是害了多少女子的一生。

“可是那边父亲已经妥协,这位叫陈宁的女子仍愿意等自己的意见,是什么意思呢?如果自己不同意,她就会放弃吗?那么父亲,还是不会愿自己一个女子接管。”

周和看得出她的迟疑,她可以直接买的,但王蚕似乎是一个不错的经营者。她不想失了王蚕的心,也自己思量了一番,说道:

“或者,不必我来买下你们的铺子,明日咱们去市府司,让王老将铺子继到你的名下。

我来投资这个铺子,但你必须与我签订协议,以保证我刚才所说,你会培养女子做布工。

如果你愿意,这里可以叫’栖羽楼’,至少这个名字,会让地方官认为我才是东家。他要找事,也是要找我的事。”

听起来好像好一点,自己会是这儿的老板,王蚕想。

商量好后,看这情形他们得有人留下看着这儿。周和与江尘留在这,他们年纪小,不会让王蚕觉得威胁大。

院外,周和又重新戴上面纱,走近那学徒。刚才她出城披的黑紫色的斗篷,以及这个面纱,其材质在夜色里会像黑雾一样,似取命的罗刹。

那学徒的户籍仍是在自己家里,而且若是取命也是不做好。周和恐吓了那人一番,若日接下来他还敢回来,她就不能保证她的刀会不会想见血了。

王蚕将这些看在眼里——或许,陈宁是可以相信的。唬人的紫雾斗篷下,素衣盛满了月华。

江尘、周和分别在王老、王蚕的屋子里住下。

夜里,王蚕起身倚着墙,看了一会周和,她裹着被子,抱着手却握着刀柄,坐在凳子上倚着床边睡。

王蚕想,这个姿势,应该是不舒服的,这个女孩如何睡得着。

刚才她与自己所规划的,非常美好的未来。她为什么关心?她为什么要帮这么多不认识的人?她想要得到什么?

王蚕有点想不太通,但她一想到明天就可以变成自己来经营布庄,她就很欣喜。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王蚕不知道的是,周和在陌生的环境基本不是在睡觉,而是闭目养息。这个毛病还是小时候那事造成的,后来她学武功的时候,才学会了如何同时保持意识外放,而身体得到休息。

次日上午,周和她们去县里办手续,并公证了她们的协议。王家布坊正式成为王蚕的产业,更名为’栖羽楼’,而其背后的主家,名为陈宁,永都人士。

办好后,周和托人给叶凌霄带信告知。他们又给县城官员、各家生意伙伴、以及殷晚递了请帖,三日后上午在’栖羽楼’前院宴请,请的是江陵最大的酒楼’明月相照’的厨师。

不过他们一行人在宴中不宜露面过多,便都带了面具,那些官员知他们是永都来的,也默契地没有多问。

这一任江陵郡太守据说为官清廉、治下严明,所以他们便先不必给江陵城的官员递礼。因为这铺子是记在秭归县下的,所以给县城的官员递上请帖’以表敬意’。

这三日中,姜未三人,庄中愿意留下的伙计,以及殷晚提到的楼中绣师,帮着更换了布庄的牌匾,又略微进行装潢。

周和与王蚕,按之前定下的,张贴了招收学徒的告示。她们又去找木匠做了新的织机,王蚕也自己动手修了修旧的。

第三日,周和带王蚕去了广元钱庄,她给王蚕开了’青鸾帖’,乃是一种副户。王蚕每月需要至少存收益的三成,其余钱财用于周转。

同时,凭借此身份令牌以及定好的暗语,王蚕可以在急需用钱的时候,从户中支取。

宴请之后,周和在秭归县又停留了半月。

栖羽楼处,陆陆续续也有不少人前来报名学徒。也有像殷晚说的那样愿意迁户的。

周和后又去与殷晚商议合作之事,因周和想请殷晚也能分两个绣师,偶尔去城外的栖羽楼,让王蚕那的女孩儿们也能学绣。

做完了这些,已是春光明媚,周和也该启程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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