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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梦回失乐园

女人瞥见男人推门进来,立刻歪着头朝他身后张望,可预想中两个女儿的身影却迟迟没出现。

她心里“咯噔”一下,一股寒意瞬间窜上脊背,忙不迭地抓住男人的衣袖追问:“小琪和小婷呢?她们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男人慢条斯理地换着鞋,语气里满是不耐烦:“我哪知道她们跑哪儿去了?我又没拿绳子把她们拴在身上。”

“是你带着她们出去的啊!”女人的声音陡然拔高,指尖都在发颤,“你怎么能说不知道?”

男人被她的语气惹得心头火起,猛地站起身,扬手就给了女人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在屋里炸开,他指着女人怒吼:“你瞎嚷嚷什么!我是带她们出去了,可她们自己跑丢了,我怎么管?”

女人被打得偏过头,脸颊很快泛起红印。

她张了张嘴,却没再说出一个字,只是捂着脸跌坐在桌前,压抑的哭声一点点从指缝里漏出来。

另一边,面包车正在夜色里疯狂疾驰。

后座上,姌诗琪紧紧咬着下唇,下唇已经被她咬出了一道白印。

她强迫自己冷静——必须想办法带着妹妹逃出去。

突然,司机猛踩刹车,尖锐的摩擦声刺破空气。

姌诗琪没来得及抓稳,整个人被惯性甩向前方,额头重重撞在副驾座椅背上,一阵钝痛瞬间蔓延开来。

还没等她缓过神,主驾上的男人已经抓起手机,声音里满是怒火:“什么?!说好的价格,我都快到地方了,你现在说变就变?”

姌诗琪的心猛地一紧,立刻竖起耳朵屏住呼吸。

她知道,这或许是她们唯一的机会。

坐在男人身旁的女人一把抢过手机,语气瞬间软下来,带着几分讨好:“喂,魏哥?我们都快到了,为了这俩丫头,我们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您怎么能临时改主意呢?咱们干这行的,不就讲究个诚信嘛,您看我们也不容易……”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粗犷的男声,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行了,别废话。各退一步,价格不变,但是你们得把人送到邢家庄来。”

“好嘞!魏哥您放心,马上到!”女人挂了电话,脸上立刻恢复了刻薄的神情。

就在司机准备启动车子时,姌诗琪突然捂着肚子弯下腰,声音里带着痛苦的颤抖:“哎呦……大妈,我肚子好痛,疼得受不了了!”

“死丫头,少在这儿装模作样!”女人瞪着她,眼神里满是怀疑。

“我没装……真的好痛。”姌诗琪勉强抬起头,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你们这么看着,我就算想跑,也跑不掉啊……”

女人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不耐烦地打开车门:“行了行了,别嚎了!我跟你去,看你能耍什么花样!”

姌诗琪被女人拽着胳膊下车时,飞快地朝后座的妹妹递了个眼神,轻轻眨了眨眼。

妹妹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悄悄攥紧了藏在衣角的小石子。

“大妈,您能不能帮我解开呀?不然我……实在不方便。”

姌诗琪垂下眼,声音里带着几分委屈的怯意。

女人皱着眉,满脸无奈地解开了绳子,站在她身旁没再说话。

此时车内,姌诗婷正悄悄用小手扒着车门,可力气太小,车门纹丝不动。

她眼珠一转,目光落在前方的男人身上,声音软得像团棉花:“叔叔……我也想上厕所……”

男人斜睨她一眼,语气里满是不屑:“你刚才怎么不说!”

“刚才那个大妈好凶呀,”姌诗婷缩了缩肩膀,声音更低了,“她把姐姐拉出去的时候,我吓得不敢吭声……叔叔,你陪我去好不好?”

男人翻了个白眼,满脸不耐烦地推开车门,伸手拽住姌诗婷的胳膊往外走。

刚下车,姌诗婷突然抬头喊道:“叔叔,你车门没关呢!”

男人下意识回头去看,姌诗婷趁机猛地甩开他的手,拔腿就往远处跑。

男人又惊又怒,大吼一声追了上去。

另一边,女人听到男人的喊声,注意力瞬间被拉走,手指不自觉地顿了一下。

姌诗琪眼疾手快,趁着这片刻的空隙,转身就往旁边的芦苇地里钻,眨眼间就没了踪影。姌诗琪借着芦苇丛的浓密掩护,像只灵活的小鹿在其间穿梭,身姿轻盈地绕开杂乱的枝桠,没一会儿就彻底甩开了身后紧追的女人。

她贴着地面屏住呼吸,借着芦苇的缝隙悄悄探看,确认四周无人后,才猫着腰挪到车旁,双手撑着车门轻手轻脚地爬进驾驶位,连关门都刻意放轻了动作。

另一边,姌诗婷被困在一片毫无遮挡的空地上。

年幼的她小腿短短,跑起来跌跌撞撞,根本不是成年男人的对手。

眼看男人迈开大步,一个箭步就要抓住她的后衣领,千钧一发之际,“滴——”一声尖锐的喇叭声突然划破空气。

男人被这猝不及防的声响惊得浑身一僵,脚步猛地顿住,眼神在逃跑的姌诗婷和车子之间来回打转,一时竟不知该先顾哪头。

姌诗婷瞅准这瞬间的空隙,转身就往芦苇丛的方向猛冲,小小的身影很快扎进了枯黄的芦苇荡里。

姌诗琪见妹妹往芦苇丛跑远,立刻推开车门追上去,身影一晃也扎进了枯黄的芦苇荡里。

身后的男人紧追不舍,粗重的脚步声混着他冲女人的大喊,在空旷的野外格外刺耳:“你那边怎么样?别让那两个丫头跑了

起初,姐妹俩借着芦苇丛的掩护,还能和男人拉开些距离。

可芦苇地里满是枯枝败叶,脚下又滑又硌,加上两人年纪小、体力本就跟不上,没跑多远,姌诗婷就腿一软,重重摔在地上,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男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甚至能听见他拨开芦苇的“沙沙”声。

姌诗琪心一横,连忙蹲下身扶起妹妹,拖着她躲进一旁长得格外茂密的芦苇丛——这里的芦苇几乎能把两个孩子完全遮住。

她贴着妹妹的耳朵,声音压得极低:“婷儿乖,在这里藏好,不管听见什么都别出声,姐姐把他们引开就回来找你。”

说完,她不等妹妹点头,转身就朝着相反方向冲了出去。

一边跑,一边故意朝着男人和女人的方向喊:“我在这里!有本事来抓我啊!”

她在芦苇丛里灵活穿梭,时不时故意弄出动静,把两人的注意力牢牢锁在自己身上。

不知在芦苇丛里周旋了多久,姌诗琪终于借着复杂的地形甩掉了那两人。

她顾不上喘口气,满心焦急地往藏妹妹的地方跑,可眼前的芦苇丛空荡荡的,哪里还有姌诗婷的身影?就连之前停在空地上的那辆车,也早已没了踪迹……

后来,在警察和村民的合力搜寻下,人们终于在一个废弃猪圈内找到了姌诗琪。

彼时的她浑身裹着厚厚的泥泞,脸上沾着黑乎乎的污垢,头发结成一团,和几天前那个衣着干净、眼神清亮的小姑娘比起来,简直判若两人。

回到家后,姌诗琪始终沉默着,面对询问,只跟警察说了遇到人贩子的经过。关于父亲的参与,她一个字也没提——她怕把父亲逼急了,会对母亲下狠手。

可这份隐忍的背后,对父亲的怨恨早已在她心里扎了根;而妹妹的失踪,更成了一道永远愈合不了的伤口,成了她一辈子都挥之不去的阴霾。

回家后没几天,姌诗琪便坐上了轮椅。那冰冷的金属支架,不仅彻底封印了她的双腿,也像一道枷锁,把她原本温热的心,彻底封闭了起来……

“哐——”隔壁病房传来陪床被拉动的沉重声响,像块石子砸进平静的夜里,瞬间将姌诗琪飘回过往的思绪拽回现实病房。

她猛地回神,目光立刻落在阮茗雨头顶的输液瓶上——恰好看见瓶内最后一滴药液顺着管壁落下,没入细管。

姌诗琪不敢耽搁,立刻按响床头的呼叫铃,清脆的铃声在寂静的病房里回荡,既是在通知护士换药,更像一声轻响,宣告那段浸满痛苦的过往,终于彻底翻篇。

夜已沉到最深处,病房里静得只剩心电监护仪规律的细微嗡鸣,像暗夜里微弱的呼吸。

阮茗雨睫毛轻颤,缓缓睁开眼,恰好从浅眠中醒了过来。

她指尖微微用力撑着病床扶手,慢慢坐起身,另一只手轻轻覆在手背的输液贴上,指腹小心翼翼地护着,生怕稍不留意就碰歪了针眼。

目光落在身旁始终静坐着的姌诗琪身上,声音还裹着刚睡醒的沙哑,像蒙了层柔软的薄纱,轻轻飘在安静的病房里:“你一直没睡吗?”

姌诗琪听见声响,缓缓侧过头,嘴角扯出一抹浅浅的笑,可语气里那丝没藏住的哭腔,还是悄悄漏了出来:“没事儿,我还不困呢。”

床头的灯昏昏沉沉,暖黄的光线下落时忽明忽暗,恰好将她脸颊上未干的泪痕照得一清二楚——那两道浅浅的印子,像浸了水的墨痕,藏着满肚子没说出口的委屈,在昏暗里轻轻泛着微光。

阮茗雨就那么怔怔地看着她,眼底藏着全然的了然——那点没藏住的哭腔、脸颊上的泪痕,早把情绪露了底。

可她还是顿了顿,语气放得极轻,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你……是不是哭了?”

这话像根细得几乎看不见的针,轻轻扎在姌诗琪心上。

她身子猛地一颤,垂在身侧的手指下意识蜷起,指节用力到泛出浅白。

嘴上却还强撑着轻松,声音里带着点刻意的随意:“怎么可能?估计是屋里暖气太足,憋出的汗吧。”

阮茗雨望着她眼底藏不住的红意,看着她强撑着镇定的模样,心里早把一切都看明白了——那点刻意掩饰的慌乱、没擦干净的泪痕,哪里瞒得过。

可她没再追问,有些情绪本就不必戳破,留些余地反而更暖。

她默默躺回床上,目光落在一片空白的天花板上,眼神却总忍不住往姌诗琪那边飘,喉咙里像堵着千言万语,翻来覆去斟酌半天,还是没找到合适的说法,最后只剩无声的陪伴在病房里漫开。

大概安静了四五分钟,病房里只有仪器的轻响,阮茗雨才缓缓开口,声音轻得像片羽毛:“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哭……但要是想哭,就哭出来吧。以前佩舟跟我说过,人有时候就是脑子进了水,把水哭出去,心里就敞亮了。”

姌诗琪听她用这般云淡风轻的语气说出这话,尤其是那句“脑子进水”的比喻,顿时让她心里又酸又暖,哭笑不得——眼眶还泛着红,嘴角却忍不住轻轻牵起,一时间竟分不清该哭还是该笑。

最后,她只对着阮茗雨,轻声蹦出两个字:“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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