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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暗潮

连日来,姌诗琪对阮茗雨如避蛇蝎般刻意回避,连半分直面的机会都不愿给。

就连同席用餐,她也总挑离阮茗雨最远的座位,筷子刚一放就起身离席,不给对方半句搭话的余地。

阮茗雨望着她仓皇躲闪的背影,心底的涩意像浸了水的棉絮,一天天沉得发闷,终于还是忍不住,将人约到了青竹林。

姌诗琪虽满心抗拒,却也清楚该把话说透,终究还是来了。

轮椅的滚轮碾过林间积叶,发出沙沙的细碎声响,在寂静里格外清晰。

姌诗琪艰难地挪进竹林时,阮茗雨早已在等候——她正俯身对着一截枯倒的竹秆,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其上斑驳的苔痕与裂纹。

“阮小姐找我,有什么事?”姌诗琪望着那道落寞的背影,开口时声音淡得像覆了层薄霜。

“阮小姐”三个字入耳,阮茗雨身子倏地一震,指尖狠狠掐进掌心,疼意才让她勉强稳住神。

她缓缓转过身,硬生生扯出一抹笑意,眼底却没半分暖意:“我们好几天没一起出来了,也从没来过这儿,不如逛逛?”姌诗琪垂眸沉默了几秒,声音里淬着寒意:“阮小姐这样,装的不累吗?”

这话像根细针,精准戳破了阮茗雨的伪装。

她心头猛地一紧,眼泪瞬间涌到眼眶,又被死死憋了回去,声音发颤地问:“你听见了?”“不止听见,是全听见了。”姌诗琪说着,抬手按下手机播放键,一段录音立刻流泻出来。

听筒里传出的熟悉声音,像耳光般抽在阮茗雨脸上,她瞬间语塞,指甲掐得更深,指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白。

“阮小姐无话可说,那我先回去了。”姌诗琪语气未变,“你帮过我,我不会赶你走。”说着便转动轮椅扶手,显然是要立刻离开。

“别走!”阮茗雨急忙出声阻拦,声音里已裹了浓重的哭腔,“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骗你……最开始接近你,确实是想借你接触顾希柠。可后来你救了我,危险时守着我,在我最难熬的时候,是你给了我一点暖意……和你相处的日子里,我懂了好多,不管是盆栽里那些纯粹的小生命,还是我自己。不知不觉间,我好像真的变了。后来想靠近你,早就和顾希柠没关系了——或许没有她,我不会认识你,但现在想留在你身边,就算没有她也一样。”

她还想把满心的慌乱与真诚说透,却被姌诗琪冷硬地打断:“没有顾希柠,你根本不会注意到我,更不会靠近我。你说的这些,全是虚假的幻象。”

“那只是认识的由头啊!说不定换个机会,我们还是会遇上……我现在想待在你身边,就是喜欢和你在一起,只因为是你,和顾希柠半点关系都没有。”阮茗雨说完,猛地低下头,双手攥得指节发白,指腹几乎要嵌进掌心。

姌诗琪发出一声短促的苦笑,语气里的自嘲像碎玻璃般扎人:“阮茗雨,你骗了我,还要接着骗自己吗?你靠近我的理由?我不过是个要靠轮椅代步的瘸子,我们认识才几天?我当初就不该傻,真以为一个高高在上的富家大小姐,会无缘无故靠近我这样的瘸子。我不配……”

“你别这么说!”阮茗雨急忙打断,眼里噙满的泪晃得厉害,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在我这儿,你从来不是什么瘸子……你真的很好,特别好,我……我……”她搜肠刮肚,却找不出一句能说服对方的话,连自己都觉得底气不足。

“太假了。”姌诗琪的声音陡然冷了下来,毫不留情地戳破她的辩解,“阮小姐,面具戴得久了,小心连自己都认不清自己。不管你想接近希柠是为了什么,我都不会做你攀附的梯子,更不会允许你伤害她。”

这句话如利刃般彻底击垮了阮茗雨的心理防线,她再也撑不住,崩溃地哭出声,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压抑的怒气喊道:“是!最开始骗你是我的错!可这不是你诋毁我心意的理由!你可以不相信,可以怪我,我愿意做任何事求你原谅!但姌诗琪,你凭什么说我全是假的?对,我活该,是我最初就抱着目的靠近你,可后来的真心假意,你真的分不清吗?”

从前最会用花言巧语包装自己的她,此刻喉咙发紧,只能挤出这些笨拙又滚烫的真心话。

姌诗琪的声音依旧像结了层冰,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手机的钱没还你之前,我不会删你。”

阮茗雨忽然扯出一抹极淡的冷笑,泪水还挂在脸上:“不必了。这段日子的相伴,还有那盆你曾夸过的铃兰,已经够抵了。不用你动手。”她猛地掏出手机,指尖抑制不住地颤抖,在通讯录里找到姌诗琪的名字,几乎是带着一股狠劲按下了删除键。

下一秒,她抹掉眼泪,头也不回地哭着冲出了这片寂静的青竹林。

望着那道决绝又踉跄的背影彻底消失在竹林深处,姌诗琪强忍的眼泪终于砸落下来。

她不敢信这来得太轻易的真心,尤其是在知道对方最初带着目的靠近之后——她不过是个刚相识不久、身有残疾的普通人,又怎么配得上那位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所谓的“真心”?

浑噩噩的日子不知捱了多少个日夜,阮茗雨终于等到了刘宏的消息,短信只有短短一行:“明晚十点,隆江码头,刘三儿”。

她指尖猛地攥紧手机,连日的颓靡与混沌瞬间被驱散,几乎是立刻拨通了魏潼的电话。

夜色像被打翻的浓墨,将隆江码头严严实实地裹了个密不透风。

白日里轰鸣的吊机、嘈杂的人声早已消散无踪,只剩几艘船舶如蛰伏的巨兽静泊在岸边,船身随着细碎的微波轻轻晃动,“嘎吱——嘎吱——”的声响在死寂的夜里格外刺耳。

远处的海面漆黑如渊,唯有零星渔火在浪尖若隐若现,偶尔传来的汽笛声掠过空旷的码头,刚落下便被浓稠的夜色彻底吞噬。

银月终于挣开云层,清辉倾泻而下,洒在冰冷的水泥地面上,将堆叠的货物勾勒出深浅交错的斑驳阴影。

阮茗雨和魏潼借着月色提前潜伏,藏身于集装箱的夹缝之间,身形与周遭的黑暗彻底融为一体。

阮茗雨眉头紧蹙,目光如鹰隼般锐利,一寸寸扫过码头的每一个角落,浑身的肌肉都绷得发紧。

周遭的寂静仿佛成了无形的放大器,两人沉重的心跳声清晰可闻,那鼓点与夜的脉搏同频共振,无声地预示着一场风暴即将席卷而来。

深更半夜,一束刺眼的车灯骤然划破墨色,一辆面包车带着呼啸声疾驰而至。

车门“哐当”拉开,几个蒙面人鱼贯而出,唯有领头者未做遮掩——正是肖天宇昔日的跟班刘三儿。

几人动作迅捷地布下警戒圈,好在魏潼精通潜伏追踪之术,两人屏息凝神,始终未被察觉。

刘三儿站在码头边缘,目光紧盯着漆黑的海面。

片刻后,一道光亮由远及近,巨轮靠岸时的轰鸣轰然打破沉寂。

一个商人打扮的男人快步上前,脸上堆着谄媚的笑:“邹老板,您要的‘玩具’都到齐了!全是最新款,保准能卖个好价钱!”“那便先祝咱们合作顺利!”一名蒙面人伸手与他相握。

紧接着,船员们扛着沉甸甸的木箱陆续上岸,箱子坠得他们腰身微弯,脚步都压得发沉。

商人登船离去的瞬间,阮茗雨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巨轮侧畔,一艘小船正像幽灵般悄然滑向深海。

来不及与魏潼交换眼神,她借着堆叠的货物作掩护,猫着腰循着小船的方向追了上去。

魏潼心头骤然一紧,一边要死死盯住刘三儿等人的动向,一边又怕贸然跟上去暴露行踪,几番权衡,终究只能按捺住冲动,继续潜伏。

阮茗雨一路追踪小船,直到海边一间破败的废弃屋前才停下,迅速躲到礁石后,屏住呼吸死死盯住目标。

小船缓缓靠岸,一名蒙面人扛着个沉甸甸的大箱子踏上沙滩,箱子坠得他腰杆都弯成了弓。

待两人推门进屋,阮茗雨立刻绕到屋后,贴紧墙根屏住了呼吸。

“你说顾老爷这单生意这么大,咱们能分到多少好处?”屋内传来一个粗哑的男声。

“想什么呢?高层先分,剩下的才轮得到咱们这些跑腿的,赶紧搬完走人,别瞎琢磨。”另一个声音不耐烦地回应。

“也是,后面的事跟咱们没关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脚步声渐渐远去,阮茗雨趁机闪身溜进屋内。

她掏出事先备好的撬棍,几下便撬开了密封的箱子——里面竟整整齐齐堆着一堆毛绒玩具。

她立刻抽出腰间的匕首,刀尖划破玩具外皮,藏在棉絮里的玻璃瓶瞬间滚落,瓶中淡绿色的液体在昏暗光线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玩具顶端压着一张折叠的账单,“购买人:顾庭山”几个字赫然入目,刺得她瞳孔骤缩。

阮茗雨迅速掏出手机拍照取证,攥紧药瓶和账单转身就要撤离。

“谁在那儿!”一声暴喝陡然炸响,几个男人抄起一旁的钢管、木棍,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

阮茗雨奋力推开挡路的人墙,跌跌撞撞冲出屋子,却迎面撞上突然升起的铁爪陷阱——寒光闪闪的铁爪在夜色中张开,将她围了个密不透风。

她矮身侧滚,在交错的铁爪间辗转穿梭,硬生生冲出包围,手臂和小腿已被划开数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瞬间浸透了衣料。

“抓小偷!”一声锐喊刺破沉寂的夜空,码头暗处的歹徒闻声立刻如潮水般往这边涌来。

此时码头空地上,只剩刘三儿、邹老板和两个蒙面人。魏潼瞅准时机,如猎豹般猛扑上前,死死扣住刘三儿的手腕。

“魏警官,这是干什么?”刘三儿脸上一派坦然,语气故作无辜,“我们做的都是正当生意,没犯法吧?”

“肖天宇的案子你还没洗清,现在又涉嫌贩卖违禁品,跟我走!”魏潼眼神锐利,厉声呵斥。

刘三儿嗤笑一声,挣脱着反问:“有拘捕令吗?有证据吗?”他扬了扬下巴,“要开箱看看吗?”

箱子被掀开,里面整整齐齐码着普通毛绒玩具。魏潼当即拔刀就要剖开检查,邹老板却快步上前拦住:“警官怎能随便动客人的货物!”

“让他看。”刘三儿摆出一副大方模样。可刀尖划破玩具布料,里面只有雪白蓬松的棉花——关键证据竟不翼而飞。

“魏警官,耽误我们做生意,这次就不跟你计较了。”刘三儿笑得得意,眼角眉梢全是挑衅。

“你到底想怎样?耽误我们赚钱,就是跟我们为敌!”下一秒,刘三儿的语气骤然变冷,眼底翻涌着狠戾。

“耽误你用禁药害人吗?”魏潼寸步不让。

就在这时,阮茗雨捂着流血的胸口,一瘸一拐地从阴影里走出来,手里高高举着一个药瓶。“你怎么了?”魏潼见状惊道。

“死不了……”她声音微弱却透着坚定,“但你的援兵再不来,咱俩今天就得在这儿交代了。”

刘三儿趁魏潼分神的刹那,猛地挣脱束缚,口中哨声尖锐响起。

瞬间,那些带着铁爪的“怪物”和歹徒们尽数涌向码头中央。“谁要跟你一起死!”魏潼骂了一句,拔出匕首就冲了上去,阮茗雨强忍剧痛,也咬牙跟在身后。

可她本就伤势不轻,很快便被歹徒团团围住,若非魏潼几次舍身回援,早已倒下。两人终究寡不敌众,没过多久就被歹徒逼到角落,体力耗尽后瘫坐在地上,被围得水泄不通。

“早知道多带个人,真不想跟你死一块儿。”魏潼撑着膝盖大口喘气,声音里带着几分懊恼。

阮茗雨嘴角扯出一抹虚弱的笑:“你该早料到。我没打算活着回去,多带个人,你以后得愧疚一辈子。”

“少废话!”刘三儿猛地打断两人,眼神狠戾如刀,“魏警官,阮小姐,该送你们上路了!”话音未落,他两手狠狠一挥,那些铁爪“怪物”立刻如疯狗般蜂拥而上。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高处传来:“魏警官要是死了,我可就少个好搭档了!”

警笛声骤然撕裂夜空,红蓝交替的警灯将漆黑的码头照得如同白昼。

两人艰难抬头,只见秦祎正站在集装箱顶端,而四周早已被荷枪实弹的警察彻底包围。

看到亮闪闪的警徽,歹徒们瞬间像泄了气的皮球,没了半分气焰,乖乖束手就擒。刺眼的强光射向“怪物”,它们发出尖锐的叫声,四肢发软,再也无法反抗。

阮茗雨听着熟悉的警笛声,看着跳动的警灯,紧绷的神经终于彻底放松,眼前一黑,身体便直直坠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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