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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铃兰的心事

太阳慢悠悠地爬上天际,将一夜的焦灼与危机轻轻驱散。

姌诗琪几乎一夜未眠,天刚亮便守在花艺店的花架前,指尖机械地拨弄着花叶,眼神却有些失焦。

这时,李妈推门走了进来,看到她先是一愣,随即笑着打趣:“小琪?你回来啦?这太阳刚露头,就急着忙活上了?”

姌诗琪猛地回过神,转过头努力挤出一抹笑意:“李妈,您来啦?正等着您教我些花艺呢。”

她的笑容比纸还薄,眼底的红血丝和掩不住的疲惫,李妈一眼便看穿了,连忙走上前,语气里满是心疼:“姌小姐啊,大小姐出事你揪心,可也不能拿自己身子熬啊。”

“您别这么说,”姌诗琪慌忙摇头,脸上的笑意瞬间淡了下去,“叫我小琪就好,而且我和阮小姐……已经没什么关系了,也G不是因为她……”

“哎哟,年轻人拌嘴吵架算什么大事!”李妈急着打断,思绪不自觉飘回那天两人亲近的模样,“说开了、误会解了就没事了,哪能就这么断了?更何况我看你们那天……”

“不是的李妈!那是误会!”姌诗琪脸颊“唰”地红透,慌忙摆手,语无伦次地想解释,“我们那天只是……就是个意外……”

“好好好,姨不多问,你们年轻人的事自己心里有数。”

李妈笑着打圆场,语气却陡然认真起来,“但姨是过来人,劝你一句:感情里别把话说死,能今天了的结,别拖到明天;能今生弥补的遗憾,别留到来世——谁知道有没有下辈子呢?”

姌诗琪怔怔地望着她,睫毛轻颤,轻轻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谢谢您。”

李妈轻轻摇了摇头,一声叹息拖得悠长:“要是我当年也能早点想通这个理儿,我和她……也不至于落得那样的结局。”

她眼神飘向远处,带着几分恍惚,“人老了,反倒越发念旧,总能想起从前的人。”说着,拿起剪刀,缓缓走向一旁的花架。

病房里的沉寂凝固了几个小时,空气冷得像冰。

终于,阮茗雨的眼睫轻轻颤了颤,费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

术后的剧痛瞬间如海啸般将她席卷,浑身的骨头像是被拆开又重装,她疼得牙齿打颤,眼泪在眼眶里死死打转,却连哭嚎的力气都榨不出来,只能从喉咙里溢出细碎的、痛苦的哼唧声。

夏洁几乎是从椅子上弹起来,扑到床边,声音哽咽得变了调:“小雨!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哪里疼得厉害?”阮茗雨虚弱地眨了眨眼,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只发出几不可闻的气音。

魏潼见状,脚下没半分迟疑,立刻转身快步冲出病房去叫医生。

医生一进门便快步走到床边,对阮茗雨进行了细致检查,随即严肃叮嘱:“病人刚脱离危险期,这几天务必避免任何刺激,伤口一旦崩开后果不堪设想!”几人连忙应声。

医生的目光扫过床头柜,又落在那盆百合上,语气加重了几分:“还有这花,赶紧撤走,花粉和香气容易引发过敏,万一病人咳嗽打喷嚏,很可能扯裂伤口。”交代完注意事项,医生便转身离开了。

医生刚走,苏洋便看向夏洁:“夫人,这花我先带回小姐房间吧?”夏洁望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女儿,又看了看那开得正盛的百合,重重叹了口气:“先搬回去吧。”

可就在苏洋伸手要碰花盆时,阮茗雨突然虚弱地开口,声音细若蚊蚋:“别动它……”

众人皆是一愣,齐刷刷看向床上的人。只见阮茗雨费力地侧过头,眼神死死锁着那盆百合,原本含在眼眶里的眼泪再也绷不住,顺着眼角滚落,浸湿了枕巾。

夏洁连忙握紧她的手,眼眶泛红却强忍着泪,带着细微的哭腔劝道:“小雨,以后可别做这种傻事了,你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妈妈可怎么活啊……”

阮茗雨轻轻点了点头,过了许久,才哑着嗓子问:“这花……哪来的?”

魏潼心头一跳,连忙编了个借口:“是个小姑娘送来的,放下就走了,没说名字。”

可那熟悉的盆栽样式、精心修剪的枝叶,还有花瓣上独特的装饰痕迹,全是刻在她记忆里的模样。

阮茗雨盯着花,眼泪流得更凶了,肩膀微微颤抖。众人不敢再多说一个字,只敢低声安慰,生怕一丝动静都能搅乱她的情绪,影响伤口愈合。

转眼一个月过去,“姌室花艺”里的花草长得愈发葱郁繁盛,阮茗雨的身体也在慢慢好转。

这天,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停在了店门口,打破了午后的宁静。

车门打开,走下来的是苏洋。姌诗琪看清来人,先是一愣,随即勉强挤出笑意:“苏管事,您找我有事?”

“姌小姐,我来是想请您去阮家做客。”苏洋笑着回应。

“苏管事,我和阮小姐已经没联系了……”姌诗琪立刻推辞。

“您误会了。”苏洋连忙摆手,“是老爷要见您,说有话想跟您谈。”

“阮老爷回来了?他找我做什么?”姌诗琪满脸疑惑。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还请您赏个薄面。”苏洋态度恳切。

“您言重了,之前您也帮过我不少。”姌诗琪松了口,“容我换件衣服。”

苏洋点头应下,姌诗琪转身进屋,脸色却瞬间沉了下来。李妈看在眼里,笑着上前:“小琪,这是担心啥呢?”

“没什么,”姌诗琪强颜欢笑,“苏管事说阮老爷找我。”

“怕老爷因大小姐的事迁怒你?”李妈安抚道,“放心,老爷不是不明事理的人。”

“我不是担心这个。”姌诗琪摇摇头,语气平淡,“只是先前听到阮老爷和阮小姐的通话,我怕他误会了什么。”

“那不如去了再说。”李妈依旧慈和,“与其瞎想没发生的事,不如亲自去弄明白。有误会,说开了就好。”姌诗琪点点头,转身进了房间。

片刻后,她换好衣服出来,苏洋帮她把轮椅搬上车,车子径直往阮家驶去。

警局审讯室的白炽灯亮得刺眼。

刘三儿瘫坐在椅子上,早已没了先前的嚣张气焰——几天的心理攻坚,彻底磨平了他的棱角。

魏潼坐在对面,眼神冷得像冰:“刘三儿,玩偶里的走私药品、青竹林山洞的改造机器,已经铁证如山,足以坐实你非法走私精神药品、非法改造人体的罪名。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她顿了顿,指尖在桌面轻轻叩了下,语气更沉:“城北木屋阿粥等人的特殊伤口、那几名惨死的警员,桩桩件件都跟你们脱不了干系。只要找到人证,所有罪名都会钉死在你身上,肖天宇的死你也别想逃。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非要把所有责任都扛下来?你有几条命够抵?”

刘三儿喉结滚动,眼神终于有了松动,迟疑着开口:“那几个人……是我们动的手,但我们也是受人所托……”

“谁?”魏潼立刻前倾身体,追问的声音带着压迫感。

“我不知道,只知道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刘三儿别过脸,语气又冷了下来。

“是顾庭山?他的目的是什么?”

刘三儿突然嗤笑一声,带着几分嘲讽:“我怕死,但不是没底线。该说的我都说了,剩下的,你们自己查去。”

魏潼猛地一拍桌子,声音里淬着寒意:“等着吧!我迟早会把你们这群人连根拔起,一个个正法!”刘三儿却像听了个笑话,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那我就在这儿,好好等着。”

魏潼死死攥紧拳头,指节泛白,却也只能看着他油盐不进,无可奈何。

另一边,车子稳稳停在阮家门口。

姌诗琪刚被扶下车,目光便不由自主地飘向三楼阳台——那盆熟悉的铃兰赫然在目,枝叶比上次见时更显葱郁,叶片上还沾着细碎的阳光。

她瞬间愣在了原地,指尖无意识地蜷缩起来。直到苏洋在旁轻声提醒“姌小姐,我们进去吧”,她才猛地回过神。苏洋推着她来到二楼待客厅门口,便识趣地转身下楼了。

姌诗琪自己转动轮椅,缓缓挪进屋内。尽管提前做了无数次心理建设,但一想到要见那位叱咤商界的传奇人物,心底仍免不了泛起一阵忐忑。

客厅的陈设出乎意料地简朴:一张深色檀木长桌,一排素色沙发,远处立着一台机身蒙着薄尘的电视,显然许久没开过。整个空间透着几分沉寂,不见豪门府邸的奢华。

她往里挪了几米,仍没见到阮明正的身影。这时,一阵压抑的咳嗽声从里间传来,她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形挺拔、身着熨帖西装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怀里还抱着一摞厚厚的资料。

看到姌诗琪,阮明正脸上的疲惫瞬间褪去几分,取而代之的是慈和的笑:“你就是小琪吧?本该我登门拜访,奈何最近实在抽不开身,反倒辛苦你跑这一趟了。”

姌诗琪没想到这位名震商界的大佬竟如此亲和,全无半分架子,一时有些发怔,连忙回过神回应:“阮老爷客气了,能来贵府,还能见到您,是我的荣幸。”

“别叫老爷,喊伯父就好。”阮明正笑着摆手,目光温和,“毕竟你和小雨差不多大,关系也不错。”

“不不不,您误会了。”姌诗琪连忙摆手否认,脸颊泛起一丝紧张的红,“我和阮大小姐只是见过几次,她帮过我,后来因为一些意外才一起查过事,其实并不熟的。”

阮明正笑了笑,轻轻摇头,语气笃定:“她窗台那盆花,是你送的吧?”

姌诗琪瞬间慌了神,指尖无意识绞着衣角:“那是……我看她好像喜欢,又承蒙她帮忙,就当谢礼送的。要是占地方,我……我可以拿走的。”

“哈哈哈,别紧张。”阮明正被她局促的模样逗笑,语气愈发亲和,“我有那么可怕吗?我只是听说,她前几日整日盯着那花发呆,所以找苏洋打听了一番。况且你们还一起回了老家,哪是‘见过几次’能概括的?”

姌诗琪面露难色,张了张嘴,那些辩解的话却堵在喉咙里,不知如何说起。阮明正起身给她倒了杯温水,递过去缓缓开口:“伯父不是要怪罪你,这次叫你来,是想跟你道歉。”

“道歉?”姌诗琪捧着水杯的手一顿,彻底愣住,眼里满是疑惑。

阮明正脸色一正,语气沉了下来,多了几分严肃:“苏洋把你们的事都告诉我了。之前见你和小雨走得太近,我就提醒她多留个心眼——现在局势乱,她是我的女儿,身份摆在那,旁人动她会有顾虑。但你不一样,一旦有人盯上你们的关系,你会被卷入危险,她也会被抓把柄。”

“您放心,我们现在已经没关系了,不会影响阮小姐的。”姌诗琪连忙说道,像是要划清界限。

“你误会了。”阮明正摇头,目光紧紧望着她,“我问你,上次小雨差点被绑架,你为什么拼着命救她?”

姌诗琪心头一震,握着水杯的指节微微泛白,轻声道:“因为……她也没丢下我自己跑。”

“那你觉得,你们都没丢下对方,是为什么?”阮明正追问,语气里藏着不易察觉的引导。

姌诗琪彻底怔住了,喉咙像被什么堵住,千言万语涌到嘴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阮明正轻轻叹了口气,眼底掠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愧疚:“这些年我对她照顾不周,父女间早就有了隔阂。那日我怪她不该跟着你回去,她大概是误会了,怕我为难你,才说了那些气话。哪成想,就因为这层误会,不仅让你们生了嫌隙,最后还逼得她连命都不顾,去做那种傻事……”

“不,不是因为您。”姌诗琪摇头,眼神里带着几分固执的清明,“若不是那通电话,我还会一直被蒙在鼓里。谢谢您告诉我这些,我知道您是为我好,怕我会被无辜卷入危险。这件事真的不怪您,我和她本就不是一路人,从她骗我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结局。她或许……慢慢会想明白的吧。”

阮明正听后没再多劝,只是笑了笑,语气里透着几分苍老的释然:“你有自己的主意,也好。但不管怎样,你们若真断了联系,于彼此都是好事——对她而言,不露出半分破绽,才是在这浑水里最好的自保;对你而言,不被牵连,安稳过一生,也是最好的归宿。”

他顿了顿,声音不自觉低了几分,带着难以掩饰的落寞:“我是个失败的父亲,这些年除了物质上的填补,能给她的,甚至比不上寻常人家的父女温情。”

他望着姌诗琪,语气满是恳切,“只希望你能看得更透彻些,明白她在迷雾里藏着的那份真心——哪怕你们今后不再往来,这份心意,或许才是她最在意的。也请你别恨她,生在这样的家庭,她有时身不由己,不得不去接近对家,做些违心的事。”

阮明正顿了顿,语气陡然郑重起来:“最后,我回来的事,还请你帮我保密。有些事,眼下还没到让她知道的时候。”

“我知道了,阮老爷。”姌诗琪点点头,脸上撑起一丝疏离的礼貌。“那我先走了。”

说罢,她转动轮椅,缓缓挪向门口。

下楼坐上苏洋等候的车,心里却早已乱成一团麻——和阮茗雨相处的点滴,阮明正说的每一句话,像乱线缠在一起,一种莫名的压抑始终萦绕在心头,可她偏偏分不清,那压抑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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