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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初心映掌心

车子碾过柏油路面,引擎的轰鸣被拉得绵长而沉闷,每一寸挪动都浸着滞重的气息,仿佛整辆车都载满了欲言又止的心事。

“姌小姐……其实大小姐她对你……”前排的苏洋喉结滚动,终于打破凝滞的沉默,可话音刚起,便被后座的姌诗琪轻淡截断:“苏管事,别再提她了。”

她侧眸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声音薄得像一层将散的烟,“我和她,早就是陌生人了。今日多谢你送我回来。”

苏洋眉头拧起,面露难色,语气里藏着显而易见的急切:“不,姌小姐,这事我脱不了干系。若是大小姐知道了前因后果,定然会怨我;况且她待你是真的不一样——我跟着她这些年,从未见她对谁这般上心,更没听过她会对花草动心思。要是因为我,让你们生了误会、断了情谊,我这辈子都良心难安。”

“你们的心意,我懂。她曾给过的好,我也没忘。”姌诗琪缓缓转过头,眼底清明得没有一丝波澜,唯有语气透着不容置喙的坚定,“但那份好,和她带着目的的欺骗,是两码事。该还的人情我都还了,往后,我们互不相欠。”

苏洋张了张嘴,诸多辩解的话堵在喉咙里,最终只化作一声无声的叹息。车子缓缓停在“姌室花艺”的门牌下,姌诗琪推门下了车,苏洋望着她的背影,声音压得极低,近乎恳求:“姌小姐,求你……别怪大小姐。”

姌诗琪闻言,顿了顿,回过头时脸上已漾开一抹浅淡的笑意,语气温和却笃定:“苏管事放心,她不会怪你的,这从来不是你的错。多谢相送,有缘再会。”说罢,便转身迈进了花店。

苏洋望着那扇缓缓合上的门,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发动车子,汇入了车流。

医院的病房里,阮茗雨自苏醒后便似被抽走了魂魄,成了个沉默的“哑巴”。

唯有目光偶然扫过床头柜那盆花时,眼底才会掠过一丝转瞬即逝的波动;其余时刻,她总是僵坐着,眼神空洞得像蒙了层洗不净的灰,任凭谁轻声劝慰、高声呼唤,都纹丝不动,只留一片死寂。

夏洁急得团团转,接连找来心理医生与资深专家,却都只在她的沉默面前败下阵来。

正午的医院终于褪去了白日的喧嚣,病人或蜷在病床上午休,或扶着家属在走廊散步,病房里只剩夏洁守在床边,眉头拧成疙瘩,目光死死黏在女儿身上。

阮茗雨正一瞬不瞬地盯着那盆花,仿佛要将花瓣盯出洞来。

就在这时,“吱呀”一声轻响,病房门被推开,秦祎提着个素色布袋子走了进来。

“秦法医?您怎么来了?”夏洁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起身迎上去,声音里藏不住急切。

“夏夫人,我来看看阮小姐。”秦祎笑着回应,目光越过她落在阮茗雨身上,语气温和却坚定,“可否借一步,让我单独和她聊聊?”

夏洁望着女儿毫无生气的侧脸,心中只剩“死马当活马医”的念头,连忙点头:“当然可以!麻烦您了,秦法医。”说罢,便踮着脚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还细心带上了房门。

秦祎静静地凝视着阮茗雨,对方却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仿佛她只是空气。

秦祎半点不恼,索性将布袋子搁在床头柜上,指尖轻巧地解开系得工整的绳结——里面是个裹着绵纸、包装得格外细致的木盒。

当盒盖被轻轻掀开的刹那,一缕温润又熟悉的香气悄然漫开,像无形的丝线缠上鼻尖。

阮茗雨空洞的眼神猛地一颤,宛若被石子击中的静水,漾开细碎的涟漪,可那点波动转瞬即逝,眼底又重归先前的木然。

“听说阮小姐喜欢丝绒蛋糕?”秦祎的声音轻得像落在花瓣上的雨,打破了病房的沉寂。

阮茗雨眼神微不可察地往蛋糕方向瞥了瞥,唇瓣抿成一条直线,依旧一言不发。

秦祎脸上的笑意未减,语气自然地续道:“魏警官出任务去了,这蛋糕是她特意让我送来的。她还托我给你带几句话。”

“魏潼”两个字刚落,像一颗石子骤然投进静水,阮茗雨猛地抬头看向秦祎,原本空洞的眼里翻涌起细碎的波澜,嘴唇动了又动,最终还是没发出声音。

“阮小姐是要放弃吗?”秦祎迎上她的目光,语气里多了几分认真,“就像当初对魏潼那样?”

这句话像重锤砸在心上,阮茗雨心头猛地一震,怔怔望着秦祎,满眼错愕。

“什……什么?”她眼睫剧烈一颤,瞳孔骤缩,脸上神情瞬间僵住——眼底刚冒头的活气,全被这突如其来的惊愕盖了下去。

她下意识前倾身子,目光死死锁着秦祎,声音裹着未散的怔忡与沙哑。

秦祎随即从随身包里取出一个警察玩偶,递到阮茗雨面前,轻声补充:“这也是她让我交给你的。她说,幼时的遗憾,不想留到现在;重蹈覆辙的路,更不该走第二次。”

“我和她一样。”阮茗雨终于开了口,声音裹着久未言语的沙哑,却透着斩钉截铁的坚定,“只是……有些事,我一定会找机会跟她说清楚。”

秦祎弯了弯眼,笑意漫进眼底,真切得不含半分客套:“我就知道阮小姐心里透亮,从不是会随便放弃的人。”

阮茗雨嘴角扬起一抹久违的浅弧,语气轻缓却认真地纠正:“那秦法医倒是错了,我其实是个很容易放弃的人,只是总有人会及时拉我一把。”她话锋陡然一转,目光直直锁着秦祎,眼底藏着几分狡黠的探究:“那秦法医呢?你和魏潼……”

“我们只是普通同事。”秦祎连忙打断,语速不自觉快了半拍,像是怕她再多问,“她任务紧,又一直惦记着你,我便顺道过来看看。”

“是顺道看我,还是替她来探探我的心思?”阮茗雨撇了撇嘴,眼底的木然早已褪得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鲜活的灵动,连语气都带了点打趣。

秦祎先是一愣,随即低笑出声,眼底的窘迫散去大半:“阮小姐多虑了。等你出院,我们再好好叙旧。我先告辞了。”

阮茗雨没再接话,只是缓缓点了点头,眼帘微垂着,将所有情绪都掩在平静无波的神色下。

秦祎离开后,病房里的喧嚣彻底沉淀下来。

阮茗雨望着盒中精致的蛋糕,眼神微柔,指尖却反复摩挲着警察玩偶的制服衣角。

粗糙的布料蹭过指腹,像一根无形的线,轻轻一扯,思绪就跌回了幼时那个星光漫天的夜晚。

夏夜的天台,一轮明月缀在墨蓝的天幕上,像颗浸了凉的玉。

远处城市的灯火漫成一片朦胧的光晕,把晚风都染得温柔。

魏潼披散着软发,被晚风掠得轻轻飘起,她背着手往天台边缘一坐,双脚悬空晃悠悠踢着风,鞋尖蹭过夏夜的凉。

偏头看向身旁的阮茗雨时,眉头微蹙了下:“身体不好,大晚上出来怎么不多穿点?”

“那你抱着我。”阮茗雨语气淡淡,眼神却直直黏在魏潼身上,没半分商量的意思。

魏潼无奈地摇了摇头,指尖无意识蹭了蹭衣角,没接话茬,只换了个话题追问:“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阮茗雨茫然地摇了摇头,眼底满是疑惑:“什么日子?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呀。”

魏潼笑着拍手,身后的肖天翼和肖天宇立刻端着个小小的奶油蛋糕走了上来,烛火在风里轻轻跳。

“阮姐姐,生日快乐!”肖天翼脆生生地喊,肖天宇跟着点头笑:“小雨,生日快乐!”

阮茗雨彻底愣住了,指尖下意识攥紧衣角:“生日?今天……是我的生日吗?”

“傻子,连自己生日都记不住。”

魏潼撇了撇嘴,语气带着点嫌弃,手却从身后摸出个穿着迷你警察制服的玩偶熊,轻轻塞进她手里,声音不自觉软了下来,“等我长大了要当警察,保护老百姓,也保护你。我不在的时候就让它先替我守着你。”

“你怎么就肯定能当上警察呀?”阮茗雨抱着玩偶,仰头望着她,眼神里满是懵懂。

魏潼猛地扬起下巴,月光落在她眼里,亮得像淬了星:“不知道呀,但我现在就去学法律、练体能,肯定能成!就算最后不行,至少我试过,不后悔。”

阮茗雨笑了笑,眼底盛着细碎的光,轻声应道:“好,我等着。等着魏大警官将来名震天下的那一天。”

怀里的玩偶熊还带着魏潼手心的温度,阮茗雨眼眶一热,再也忍不住,猛地扑进了魏潼怀里。

黑夜里,两个小小的身影紧紧相拥。晚风拂过,裹着蛋糕的甜香与少年人的热忱,连空气都变得暖融融的。

“喂喂喂!可别把我们哥俩当空气呀!”肖天翼咋咋呼呼的声音突然插进来,打断了相拥的两人,“这生日宴也有我和兄长的份,魏姐姐可不能独吞功劳!”

两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吓了一跳,才猛然想起旁边还有两个小尾巴,连忙红着脸松开彼此。

阮茗雨指尖摩挲着玩偶熊的耳朵,笑着解释:“我怎么会忘?除了你们,谁还会记得我的生日呢?”

“那当然!等我长大了,也能像魏姐姐一样保护阮姐姐!”肖天翼挺着小胸脯,声音响亮得像宣誓。

阮茗雨弯着眼,轻声应和:“好好好,我也等着小翼长大,做我的小守护者。”

“好了好了,快许愿吧。”肖天宇适时开口,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提醒,目光落在蛋糕上,“再磨蹭,蜡烛都要烧到底了。”

众人的视线立刻聚到烛火跳动的蛋糕上。

阮茗雨深吸一口气,双手轻轻合十,对着蛋糕缓缓闭上眼睛,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浅弧。

烛光照着她纤长的睫毛,投下细碎的阴影,没人知道她许了什么愿——就连站在她身边,紧紧盯着她的魏潼,也不知道。

画面一转,思绪又飘回另一个燥热的午后。

阮茗雨和家人吵了架,躲在房间里蒙着被子赌气,连晚饭的敲门声都懒得应。

厨房那边传来锅碗碰撞的脆响,混着偶尔的“嘶”声,闹得人心尖发颤。

片刻后,房门被轻轻拍响,魏潼顶着一头沾了面粉的软发站在门外,围裙上蹭得全是油污,手里的白瓷碗被攥得稳稳的,声音里满是哄人的急切:“小雨,快开门呀!给你带了好东西——肯定饿坏了对不对?我亲手做的蛋糕!比外面做的香十倍!你不出来陪我吃,我一个人多无聊呀……”

“我不吃。”房间里,阮茗雨的声音冷得像结了层霜。

门外顿了顿,随即传来魏潼带着点狡黠的调子:“真不吃呀?那可惜了,我还烤了蓝莓丝绒蛋糕,特意照着食谱学的。你要是不吃,我就送给小翼了哦?”

“咔嗒”一声,房门几乎是立刻弹开。阮茗雨扒着门框,眼睛直勾勾盯住魏潼另一只手里的纸盒子,方才的冷淡早散了,眼底亮得像落了星。

她一把抢过盒子掀开,叉起一块就往嘴里塞,奶油沾在嘴角也不顾,含糊不清地问:“这、这真是你做的?也太好吃了吧!”

“那当然!配方都是我自己改良过的,甜度刚好合你口味!”魏潼笑得眼睛弯成月牙,得意地扬起下巴,“你喜欢就好,以后想吃,我天天给你做!”

“好呀好呀!”阮茗雨嚼着蛋糕,突然眼睛一亮,“那你以后别当警察了,做我的私人厨师好不好?”

“那可不行。”魏潼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尖,“我不做警察,以后还怎么除恶扬善、保护你呀?”

阮茗雨撇撇嘴,有点怅然又没法反驳:“也对哦……那好吧。”

魏潼见状,笑着用指腹擦掉她嘴角的奶油碎屑,声音放得软:“不过,我所有空闲时间都归你。”

“真的?”她立刻抬头追问。

“当然。”魏潼的眼神亮得认真,“理想和你,我都要……”

耳畔似乎还回荡着那时稚嫩又响亮的承诺,阮茗雨猛地回过神,才发现温热的泪珠子已经爬满了脸颊。

她抬手轻轻拭去,握着警察玩偶的指尖又用力了些,另一只手捻起一块蛋糕送进嘴里。

蛋糕的甜混着淡淡的蓝莓香在舌尖化开,泪水却又不争气地砸下来,混着奶油的湿润滑进嘴角。

这味道终究不如魏潼做的那般合心意,却奇异地和姌诗琪当初递来的面包,有了一丝相似的“气息”——那是种被人悄悄记挂着的暖意。

她垂眸静了静,眉宇间的沉郁慢慢散开,眼底悄然浮起细碎的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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