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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沙暴”

“轰隆隆——”

沉闷的巨响如同惊雷般陡然炸响,硬生生将几人纷飞的思绪从混沌中拽回。

抬眼望去,不远处的石崖边缘正簌簌落着沙石,碎石裹着呛人的尘土直坠崖底,在空荡的天地间划出“哗啦啦”的刺耳坠响,听得人心头发紧。

众人还没从这骤变的景象中缓过神,一阵狂风已裹挟着沙砾呼啸而至。

原本就阴沉的天瞬间暗了大半,风里卷着的细密沙土像无数根尖锐的细针,直往人眼睛里扎。

几人瞬间被迷得睁不开眼,只能狼狈地侧过脸,用手挡在眼前躲避。

“先退下去!离石崖远些!”唐杰的声音穿透风声,格外清晰。

他一边喊,一边踉跄着往后退,年迈的身体在狂风中有些不稳。

顾希柠也立刻反应过来,双手紧紧推着姌诗琪的轮椅往后撤,轮椅滚轮碾过地上的碎石,发出“咯吱咯吱”的急促声响,像是在为这紧张的氛围伴奏。

“怎么突然起这么大的风?好吓人……”顾希柠扶着轮椅扶手,胸口因急促的喘息剧烈起伏,声音里满是难掩的慌乱,指尖甚至微微发颤。

唐杰望着被狂风搅得混乱不堪的石崖,重重叹了口气,脸上的皱纹被风刮得愈发深刻,像刀刻般清晰:“这风邪门得很,早上来的时候虽也有风,却从没有过这般光景,怕是天意弄人啊……只盼着他们能平安无事。”

与此同时,石崖底部的景象却更显焦灼。

阮茗雨、秦祎和李冉几人被一块一人多高的巨大岩石堵在了出口处,秦祎正蹲在岩石旁反复摸索,指尖蹭过岩石边缘的碎碴,原本就有划伤的指腹又渗了点血,她随手在裤腿上擦了擦,没分心半分,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李冉则半跪在地上,伸手刨着岩石底部的沙土,指尖很快沾满了黄褐色的泥,连指甲缝里都嵌满了沙粒。

阮茗雨站在一旁,右手死死捂着受伤的手臂,袖口下隐约渗开深色的血印——方才秦祎蹲身摸查岩石时,一块碎石突然从崖壁滚落,是她下意识伸手挡在秦祎肩头,尖石才划开了自己的胳膊。

可她半句疼也没哼,只盯着岩石底部的沙土发狠,眉头拧成紧绷的结,下唇都快被牙齿咬出白痕。

“这石头底部大半都埋在沙土里,厚度至少有半米,看样子已经在这堵了很久了。”李冉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土,语气十分肯定,“阿彪肯定不是从这里离开的,这崖底还有其他出路吗?”

“另一边是死路,只有这一条能走。”唐封绕着岩石走了一圈,又俯身查看了一番,语气沉重,“崖底两面都被封死了,根本没有其他出口。”

“这么说,阿彪可能根本没离开沙岩村!”秦祎猛地站起身,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快回去!”话音未落,她已转身往崖顶的方向跑,脚步急促;其他人也立刻跟上,脚步声在空旷的崖底不断回响,撞得人心慌。

几人刚气喘吁吁地回到石崖上方,便发现唐杰一行人早已离开,只余下几道新鲜的脚印印在干燥的泥地上,朝着木屋方向延伸。

他们来不及多歇,正弯腰辨认脚印、准备循着痕迹追赶时,一阵风忽然卷着焦糊味掠过鼻尖。

众人下意识抬头,目光扫过远处的天际线,不远处却突然升起一股黑烟——那烟正从先前木屋北面的小土丘上冒出来,黑沉沉的,在阴沉的天色里格外扎眼,像一根突兀的墨色柱子。

“那边有黑烟!”另一边的姌诗琪突然拔高声音,原本搭在膝头的手猛地抬起,指尖死死指着土丘顶端,瞳孔因震惊微微放大,连带着轮椅的轮子都在地面上快速碾过一小段距离,发出细碎的摩擦声。

唐杰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眉头瞬间拧成一个深结,指节无意识地攥紧了拐杖:“那土丘上全是空地,连棵树都没有,怎么会突然冒起黑烟?”

“走,上去看看!”他撑着拐杖率先朝土丘迈步,拐杖敲击地面的“笃笃”声在风里格外清晰,每一下都透着不容迟疑的坚定。

其他人紧随其后,脚步声踩过干燥的草地,没多久便登上了土丘顶端。

土丘后方立着处不高的小崖,崖下藏着条窄沟,崖壁上密布的尖凸石岩像獠牙般向外凸起,将沟底遮得密不透风。

唐杰顺着土石路刚踏上土丘,脚步便骤然钉在原地——坡顶空荡的平地上,阿彪正佝偻着脊背蹲在那儿,双肩紧绷着微微耸起,活像只被逼到绝境、浑身竖起尖刺的困兽。

他身旁燃着一小堆火,火苗裹着几件破旧衣物舔舐跳动,黑色布片在火舌中蜷成焦黑的团块,边缘滋滋冒着青烟,转眼便被烧得发脆,簌簌往下掉炭渣。

地面上摊着条没烧尽的草席,枯黄的草丝蜷曲发黑,焦糊的印记顺着席边蔓延,没燃透的草茎还在冒着细细的白烟,混着布料燃烧的味道,透着股呛人的烟火气。

浓黑的烟柱从火堆里滚滚腾起,裹着灼热的温度直直往阿彪脸上扑,可他像全然没察觉般,眼皮连动都没动一下。

只看见他攥着根短木棍的手在机械地起落,指节因为太过用力泛着青白,指腹处甚至被木棍磨出了红痕;偶尔没烧透的布片粘在木棍上,他也只是麻木地甩两下,又继续重复着拨弄的动作,仿佛眼里只剩那堆烧得扭曲的衣物。

“彪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唐杰一眼认出了他,声音里又惊又急,往前迈了两步,“大伙找你找得好苦!快跟大伯回去!”说着,便撑着拐杖再上前些,伸手要拉阿彪的胳膊。

“别过来!站在那儿别动!”唐杰的手还没碰到阿彪,对方却像被针扎到般猛地弹起身,动作快得有些反常。

他倏地转身,众人这才看清,他另一只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把匕首,刀刃在昏暗中泛着冷森森的光,随着他急促的呼吸微微晃动。

他的眼睛瞪得极大,眼白里布满红血丝,眼神像淬了冰的刀子,死死锁着唐杰,嘴唇抿成一条僵硬的直线,浑身都透着股“再过来就同归于尽”的狠劲。

唐杰望着眼前判若两人的阿彪,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连呼吸都跟着发紧。

他把声音放得极轻,像在哄闹脾气的孩童,可尾音里的哽咽却怎么也藏不住:“彪子,别闹了,连大伯伯都不认得了吗?听话,把刀放下,跟大伯伯回去好不好?”

“假惺惺!”阿彪突然嘶吼出声,愤怒像野火般烧透了他的声音,手里的匕首攥得更紧,指节绷得泛出青白,连指缝里都渗着力,“是你带他们来抓我的!现在还想让我放下刀?”

“你!”唐杰被这话堵得胸口发闷,像塞了团湿棉花,眼眶瞬间红透,浑浊的眼泪在眶里打转,却强撑着没掉下来,“你从小吃百家饭长大,是我看着你从牙牙学语、跌跌撞撞长到这么大,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亲娃啊!你这话一出口,我这心口就跟被沙石磨似的,又干又疼。”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可声音里的哽咽越来越重,被风一吹,散在干燥的空气里,只剩满眶的红,格外刺眼。

姌诗琪见状,悄悄往前挪了挪轮椅,轮子碾过地上的碎石,发出细碎的“沙沙”声,轻得像风吹过草叶,生怕惊扰了此刻紧绷的局面。

她目光温和地落在阿彪身上,没有半分指责,声音却像浸了温水般轻缓,一字一句清晰地传入他耳中:“阿彪,你还记得我吗?我们之前在花室见过的——当时,是你带人摔了我的花,最后还害我和阮小姐一起掉下了矮箐。”

阿彪飞快瞥了她一眼,眼神骤然闪烁了一下——那抹松动像投入湖面的石子,漾开转瞬即逝的软。

他喉结无意识地滚了滚,握着匕首的手悄悄松了半分,指腹在冰凉的刀刃上蹭了蹭,可下一秒又猛地攥紧,迅速低下头,下巴抵着胸口,抿紧的嘴唇绷成一条僵硬的直线,死活不肯再开口,连肩膀都绷得更紧了些。

“看样子你是记得的。”

姌诗琪轻轻叹了口气,那声叹息里裹着几分无奈,语气却依旧平静,字句间透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不是警察,但我能找到这里;现在科技这么发达,警察想抓你更是易如反掌。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你跑不掉的,配合警方才是唯一的出路。你该知道你那几个兄弟的下场,难道你想让害死他们的真凶,一直躲在暗处逍遥法外吗?”

“闭嘴!”阿彪突然疯狂嘶吼,声音像被砂纸磨过般刺耳,脸上的肌肉因极致的愤怒扭曲变形,眼底翻涌着猩红,狰狞得吓人,“要不是你们,他们怎么会死?是你们!全都是你们害死了他们!”

就在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像淬了冰的锥子,直直打断他的嘶吼:“原来这么懦弱?真正的凶手是谁,你心里比谁都清楚吧?是不敢认清事实,还是懦弱到连承认凶手的勇气都没有——毕竟,那些人可是你曾经称兄道弟的兄弟,最后却要不明不白地惨死。”

阿彪猛地循声望去,只见阮茗雨站在不远处,风掀起她的衣角,她抬手漫不经心地拂开额前被吹乱的碎发,指尖划过空气的动作都带着冷意,嘴角勾着一抹淡淡的嘲讽,眼神冷得像寒冬里冻透的冰,没有半分温度。

秦祎和李冉紧随其后,秦祎双手交握放在身前,指节绷得发白,目光锐利如刀;李冉则微微沉肩,手不自觉地往腰间摸去,两人都死死盯着阿彪,连呼吸都透着紧绷的警惕,像随时准备扑上去的猎豹。

“你少站在高处指责我!”

阿彪被这话狠狠戳中痛处,情绪像被点燃的炸药般愈发激动,嘶吼着反驳,声音里满是扭曲的不甘,“你们这些有钱人只手遮天,我们不过是你们争权夺利的工具!懦弱?你们根本没尝过这种身不由己、任人摆布的滋味!”

他的眼睛因极致愤怒布满血丝,猩红的眼底翻涌着疯狂,像要把眼前的人生吞活剥一般。

过了许久,阿彪粗重的呼吸渐渐平缓,情绪却没真正平复——他的眼神突然变得阴鸷,像草丛里淬了毒的蛇,死死盯着众人,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语气里裹着化不开的狠劲:“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要烧这些东西吗?”

“少耍花招!”李冉往前跨出一步,脚下的碎石被踩得咯吱响,手迅速按在腰间,很快掏出警棍,稳稳对准阿彪的胸口,声音冷硬如铁,没有半分退让,“跟我们走,才是你唯一的出路!”

“你犯的罪还没到判死刑的地步,只要好好配合警方坦白交代,将来还有机会出来重新做人。”

秦祎也上前一步,与李冉形成夹击之势,语气尽量放得平缓,试图拉回他的理智,“没必要跟警察硬碰硬,最后吃亏的还是你自己,不值得。”

“哈哈哈!”阿彪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笑声尖锐刺耳,里满是毫不掩饰的嘲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们就喜欢用这种空话骗人,真当所有人都是没脑子的傻子?”

笑声骤然停止,他话锋一转,眼神阴恻恻地扫过众人,带着一丝胁迫的意味:“除非,你们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李冉握紧手里的警棍,指节因用力微微泛白,手臂绷得笔直,警惕地盯着他每一个动作,连呼吸都放轻了些;秦祎则悄悄往侧移了半步,身体微微前倾,做好了随时应对突发状况的准备,两人的默契配合让空气里的紧张感又浓了几分。

阿彪将两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嘴角的算计笑意更浓,舌尖又轻轻顶了顶腮帮,语气里裹着刻意放缓的诱导:“李警官先把武器放下吧,你看我现在这处境,被你们围着,就算想逃也逃不掉。”

他抬手指了指身旁还在冒烟的火堆,火星在他指尖下明灭,眼神却紧紧锁着李冉的手,“你们应该很好奇我烧这些东西干嘛吧?这事儿,就跟我要你们帮的忙有关。”

李冉迟疑地看向唐杰,眼神里藏着几分顾虑,见唐杰缓缓点头,才咬了咬牙,将警棍慢慢收回腰间。

可她的身体依旧绷得像张拉满的弓,肩背挺得笔直,连下颌线都绷出冷硬的弧度,每一寸肌肉都透着不容松懈的紧绷。

指尖紧紧贴在警棍边缘,指腹因用力泛出浅白,指节甚至微微发颤,却始终没离开武器半分;目光更像淬了劲的钉子,牢牢钉在阿彪身上,连他眼皮轻抬、指尖微动的细微动作,都没逃过她的视线。

谁也没料到,就在李冉的警棍刚滑进套鞘、还没完全收稳的瞬间,阿彪突然像被抽走了所有理智,整个人如同失控的野兽,疯了一样朝着不远处的姌诗琪和顾希柠猛冲过去。

他脸上的肌肉因极致的疯狂扭曲变形,眼底翻涌着猩红,喉咙里滚出嘶哑的嘶吼,像淬了毒的尖刀般刺入耳膜:“我要你们陪葬!”

顾希柠下意识往旁边躲,脚下却突然踩空——一块松动的石块顺着坡滑下去,她身体一歪,重重摔在地上,手肘磕到碎石,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气,眼泪瞬间涌了上来。

可阿彪根本没理会她,径直撞向姌诗琪的轮椅,金属轮椅被撞得猛地失去平衡,带着姌诗琪朝着身后的小崖快速滑去,轮子碾过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诗琪!”阮茗雨眼疾手快,几乎在轮椅滑动的瞬间就冲了过去,伸手想抓住姌诗琪的胳膊,指尖却只擦过她的衣袖,还是慢了一步。

情急之下,她死死抓住轮椅的轮子,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指甲几乎要嵌进金属缝隙里。

可轮椅带着姌诗琪下坠的巨大重力,像一只无形的手拽着她,阮茗雨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崖下倒去,呼啸的风灌满了她的耳朵。

“诗琪!”顾希柠从地上爬起来,顾不上手肘的疼,疯了一样往崖边跑,眼泪模糊了视线,脚步踉跄得几乎要摔倒。

秦祎连忙冲上前,紧紧攥住她的手臂,声音里满是急切,又带着几分安抚:“别冲动!你这样冲下去根本救不了她们,只会再添危险!”

“快下去看看!”李冉一边喊,一边转身往土丘下跑,脚步急促得几乎要绊倒,脚下的碎石被踩得四下飞溅,在干燥的地面上留下凌乱的痕迹。

“我去车上拿药箱!顺便联系支援!”

秦祎立刻反应过来,松开顾希柠的手时还下意识扶了她一把,目光飞快扫过李冉和踉跄的唐杰,又冲李冉沉声道:“看好他们!”

话音刚落,她已转身朝着停车的方向狂奔,跑鞋踩过碎石发出急促的“哒哒”声,身影很快隐没在土丘的斜坡下,只余下渐远的脚步声,在风里飘了片刻便消失了。

唐杰在顾希柠的搀扶下,也踉踉跄跄地往崖底走。

他的腿微微发颤,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艰难;顾希柠的脸上早已布满泪水,冰凉的泪珠砸在手背上,顺着指缝滑落,每往崖底走一步,都感觉心被崖下的风刮得生疼,连呼吸都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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