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灵魂的人?
“此话怎讲?”虽说她早已不在意纪无凌的生死,但话里话外,依旧参和焦急。
“我也不知道,就是他一直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像……木偶一样?”
木偶?
这么说来,纪无凌实在怪异。若是说他像攻下玄修门,定是出了封印便是动手。
可花烟寒在魔界的一段时间里,纪无凌却一直找借口,跟纪檀互相拉扯。
他到底怎么了?
再想想。
今日在深林中,柳妤与廖宇说纪无凌被封印一事,从头到尾都是纪檀之计。便也是说,当年,纪檀利用她对纪无凌的憎恨,将他引入封印,从而进行自己的计划。
在十年后故意打开封印,再次利用柳妤从中作梗,让纪无凌冲出封印,直至被他控制所用?
若是这般推算对的话,那么从她被激怒入魔那事开始,便是纪檀的手段。
也就是说,柏鸢的死,其实是纪檀所为,而纪无凌……
骤然,花烟寒双腿一软,扶着桌子,缓缓坐下。
所以这十年来,她被纪檀耍的团团转?
“花烟寒快点计划计划,我该接下来要怎么做?”
柳妤下床,推推她的肩膀,却不料反手被花烟寒压制在桌上。
“说,今日在深林之中,与廖宇的对话可是属实?”花烟寒眼含泪珠,愤然道。
“什……什么对话……”
花烟寒用力掐她后颈,没耐心道:“你还敢跟我装,再装我直接让你这副烂身子毁于一旦。”
“别别别……”柳妤抬手示意花烟寒别冲动,“我,我说……”
“当年本来我只是收到一个散修给我的增功丸,可是后来我才发现这个人是廖宇伪装的。他知道我再也离不开增功丸,威胁我接受他的条件,杀了柏鸢,我为了能够提高内力,就……”
她害怕再说下去,眨眼间就没了命。
花烟寒攒眉,气愤,“继续说。”
“你别杀我,我说……”
那夜,柏鸢被廖宇杀后,柳妤偷溜出去向廖宇拿回增功丸,意外听到纪檀与他的对话。
“柏鸢一死,吊坠落入柏鸢手中,花烟寒定是怀疑纪无凌,只要花烟寒认定是纪无凌所为,绝对由爱生恨。加上玄修门早已有能将魔皇之力封印之法,只要纪无凌顺利进入封印等待十年之久,他在虚无之中被魔皇之力所侵袭,定成一具听话的傀儡。”
“尊主,英明,计划完美无缺,恭喜尊主,已实现第一步。”
那一夜,柳妤只听到这些,才知道这一切都是纪檀的计划。
可她谁都不敢说,更想着以长老们的本事,定能抵抗纪檀。
“柳妤,你真卑鄙,为了一己私利,竟能将玄修门的生死存亡不放于心上!”
柳妤求饶,“这些事我也是从他们对话中得知的,我猜测纪檀从一开始的目的,就是要控制魔皇之力。所以我所看到的纪无凌,应该便是已被控制的他。”
花烟寒冷不丁凝视于她,怒气倏然而升,瞳孔愈发漆黑。
她潜伏于魔界这些时日,纪无凌不冲动攻打玄修门,是因为他早已被纪檀所控。
而纪檀如今更是想利用纪无凌毁灭玄修门,好让自己成为天下之主。
她定是不会让纪檀如愿,她要将他的纪无凌,从这深渊中救出来。
柳妤害怕,小声道:“这些事,本就是纪檀之计,这些事与我无关……”
“与你无关吗?柏鸢是你一手害死的,你还想狡辩?”
柳妤悄然落泪,“当年我确实急功近利,渴望你的大师姐之位,更是嫉妒你被众弟子所追捧,我以为只要我够强,我也能得到想要的一切。
可是,今日我才明白,我错了,那段被封了的记忆,对我影响深重。如今我恳求你,杀我之前,能否让我先报仇。各人恩怨暂置一边,别忘了,我的家人,全死在魔界手中,我也要报仇。”
当年柳府一事,对于柳妤来说确实深重。本是傲慢无礼的她,一时间变化颇大,好似一堆山石,压住了她心中的火苗。
她不敢再盲目行事,她不想让自己最后赖以生存的玄修门,毁于一旦。
花烟寒收手,眼中抹上一层泪水,镇定道:“你走,这仇我一人报,顺便帮你报。”
“你要如何报?”
“自然,打死他。”
花烟寒如同失了性的猛兽,加上魔性戾气,使她心性不稳,怒气填胸,冲出房门。
柳妤不顾身上疼痛,顷刻之间,扑过去抱住花烟寒的小腿。
“不,不可以,这里是魔界,花烟寒你冷静,你要冷静,你想想你如今的魔力就算比得过纪檀,可是他身边还有魔皇之力,还有纪无凌,没有长老们的计谋,你是打不过的……”
距离门近在咫尺,花烟寒频频攒眉,理应和冲动不断较量。
“若是你此刻去了,碰上被控制的纪无凌,你难道要与他拳头相向,顺便死在他手下吗?”
眼见花烟寒有所冷静,柳妤费力起身,又见花烟寒双瞳仍是魔气重重,又问:
“你听得进去我的话吗?”
花烟寒周身黑气缠绕,花烟寒蠢蠢欲动。
“我要杀……”
柳妤眼露担忧,双手拍拍她的脸面。
“花烟寒,你清醒一点,别冲动。”
倏然,花烟寒眼中逐渐退去那丝不可控的怒气,茫然着,落泪,双瞳渐渐褪去戾气。
“解药的事,我自己解决,这本就是我自己应做的事,也是我进入魔界的目的。”柳妤摸着前后受伤的脖子,叹息道:
“至于你,只要不妨碍到我,随你怎么做。”
花烟寒不屑一笑,原来柳妤还是这么自私。
“那你自己掌管好你的命。”花烟寒转身,散发黑气消失不见。
正阁院内,纪檀嘴念咒术,双眼紧盯院中木桥上的纪无凌。
纪无凌蓦然抬手抓起身旁的廖宇,五指掐他脖子,缓缓陷入他的皮肉之内。
正当廖宇感觉命悬一线时,纪无凌悄然松手,没有聚焦的眼神,重视于地面。
纪檀发出阵阵阴笑,纪无凌终于成为他的傀儡。
屋檐上的花烟寒见到这一幕,强制压制体内戾气,面对纪檀,她似乎知道该如何做了。
紧接现身于凌香阁屋檐上。
乔钰端着一盆刚洗好的衣服,走在院上。正当抬眼,似乎看见一袭黑衣的神秘人。
待她眨眼望去,却发现没了人影。她以为是这几日睡得不安,引得的幻觉,却在廊道时,一双黑色落于她面前,挡住她的去路。
乔钰顿住,抬眼一看,花烟寒一身黑衣,神色淡漠冷眼看她。
“阿……烟姑娘?”乔钰惊慌,这人似是花烟寒又不像。
在她记忆中,花烟寒温柔感性,耐人寻味,今日一看却充满杀气的魔人。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眼见周围来人,花烟寒低声:“还望钰姐姐别告诉旁人我在此处,我有话与钰姐姐说,房里相见。”
言毕,花烟寒挥袖消失。
乔钰稳住神情,加快脚步望房间走去。
一推开房门,花烟寒已坐于椅上等她。
乔钰关上门,“阿烟,你这是怎么回事?”
虽说两人在争夺纪无凌上,还是互为敌人,可今日气氛,显然不同。乔钰,觉得,花烟寒此次找来,定于纪无凌失踪有关。
“钰姐姐……”蓦然,花烟寒双膝跪地,“还望钰姐姐帮助阿烟。”
乔钰一惊,赶忙上前将她扶起。
“阿烟,你这是做什么,为何要跪!”
“此事事关重大,若不是不得已,阿烟不会出此下策。
如你所见,阿烟是不是普通女子,而是魔人……”
乔钰稳住心神,“魔人能做我们常人很多不能做的事,阿烟为何要有求于我?”
“钰姐姐,您最近可否有见过大王?”
闻言,乔钰未免露出失望之色。
“不知大王最近在操劳何事,已经好几日未见他。每日端茶而去,却迟迟不见大王身影,乔钰也跟疑惑,大王为何不见了。”
“那灼天呢?灼天又去何处了?”
乔钰摇头,“乔钰也不知。可是出了什么事,阿烟姑娘才来此找我?”
“此刻我说的话,你要全然记住,更是要冷静,过后遇见纪檀,要若无其事,淡然面对,可知?”
乔钰点头。
“我猜你们都知道魔皇之力,这魔皇之力落在纪无凌身上,纪檀很是惦记,便是利用不知何术将纪无凌控制,便他操控。”
“你是说大王被控制了,所以最近才不见踪迹的?”
花烟寒点头。
“我今日来是要你帮忙隐藏我,我必须要在纪檀的密室里找出控制纪无凌的根源。”花烟寒肃穆道:
“乔钰姑娘,阿烟可否信得过你?”
乔钰垂眸,思虑。
纪檀是魔界之主,向来心狠手辣,违背他者必死无疑,可他终是一位残害天下的恶人,若是参合这一腿,她也性命难保。
可她有今日的生活,全是纪无凌所赐。
几个月前,她还是一位差点被人残暴的奴徒,是纪无凌的到来,将她带回凌香阁,才过上了这般清闲生活。
看着乔钰沉思良久,怕是觉得她不愿接受。
“钰姐姐,若是不愿意,阿烟也能理解,所谓关乎自身生死一事,定是慎重。你不愿意,阿烟也不强迫。”
“谁说我不愿意了。大王待我们有恩,大王有难,我定是用其所有能力,帮助你解救大王。”
“你刚刚说,纪无凌待你们有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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