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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烟花之地

“此人并非朝阳郡主,而是妖孽附身,拿命来!”

“玄序王谋逆作乱,满门抄斩,即刻行刑!”

手起刀落,猝然间身首分离,北牧野从梦魇中惊醒。

郁离进去时,北牧野已经起身了;她从椸上取下外出穿的新衣袍,替北牧野穿戴整齐,系上南阳玉佩,又束好妆发。

北牧野时常会被镜中人坚韧不移的目光稍稍惊吓到,好像是另一个人透过镜子看向自己。镜中人的身后出现又一个人,低着头,敛着下巴,无神的眼睛飘忽迷茫,这才是她熟悉的样子。

得益于王府这些年对她毫无保留地娇惯宠溺,她的视野得到前所未有的开阔;她从灵魂彼此陌生的家人身上汲取到爱,像野草一样发疯地生长;在王府的托举下,已然活得像太阳一样。

瞥了眼镜中悬挂在腰上的南阳玉佩;自从她的身体日渐康复后,便再没有看见过那枚双鱼玉佩;像突然消失了一样,众人对其总是遮遮掩掩。

“郡主,马车已准备好了。”童生进来道。

他今日要陪郡主出门,是郡主的脸面,所以专门换了身新衣服。因还没到举行冠礼的年纪,于是用红绳将头发都束在脖颈后,状似小尾巴,很有精气神。

“郡主,杨公子来了,正在侧厅等候。”婢女来报。

杨珏喝了杯茶,又浅尝了一块点心,才等到北牧野。

“你老实和我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们的身份了?”杨珏见到北牧野站起身来问。

“礼朝使团来些什么人,我能不知道!”北牧野坐下,拿起手边新鲜的水果;杨珏随即也坐下。

使团里,赵景民身份最尊贵,乃是礼朝四皇子端王殿下,与太子一母同胞,皆为皇后所出;谢承匀是康王府的世子,与赵景民是堂兄弟关系;而李自成,其母为礼朝长公主;就连存在感最低的杨文洁,父亲也是朝中正四品官员。

“我就说你怎么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不过你把人带到兰香院是什么意图!除了端王,其余几个虽都无正经官职,但若是得罪,省不了要招惹麻烦在身上。”

“知道了,知道了。我不就是邀请他们吃个花酒吗?寻常贵族世家的公子,哪个没去过烟花之地。”

杨珏叹了口气,“你有分寸就好。”

*

上京城的夜市,依旧络绎不绝;兰香院里今晚更是人满为患。

郡主包下全场,客人是平时的两倍不止,兰香院也特地准备了些新玩意儿招揽顾客,让主顾们满意。

兰香院一楼都是些有点钱,但不多的客人。台上,舞姬身着紧身轻纱,裸足而舞;台下,客人趴在那半人高的台子前,拼命往前探着身子,恨不得钻到那舞女裙子底下,引得台上丽人频频发笑,好生娇俏动人。

行至二楼,便能见到些达官显贵;三楼则是专供王公贵族们享乐的地方。凡是能上到三楼的,不管人家认不认得你,都会过来主动问候攀附。

“趋炎附势,声色犬马。”李自成拍了拍被人碰到的肩膀,一手握着剑不屑道。

小厮推开一间包厢,内里十分精致,桌木几隐用的都是上好的楠木。清烟袅袅,香味如同冰冻过的雪梨,十分的清爽。

而谢承匀则因上楼时被醉汉不小心泼了一身酒,由小厮引至另一处房间更换衣物。

“公子,里边请。”

谢承匀看向笑意牵强的小厮,不难猜出刚刚并非意外,而是那位古灵精怪的郡主想出的折腾人的主意。

饶是他聪颖至此,也想不出究竟因何缘由得罪了她;虽然才见过三面,但明显她欠他的比较多。不过若真要和这位行事没有逻辑的郡主讲理,大概是说不清的。

他拧着眉忍受着衣袖上的湿渍,走了进去。

两名姑娘递上衣物,眼睛流转在谢承匀身上,“公子,这是为您准备的衣裳!”

“只需一个烘烤衣物的手炉就可以!”他扫视屋内,没有其他人,语气和缓道。

“公子说笑了,这个季节哪需要手炉,我们没准备这样东西!”

谢承匀捻起一片衣袂,也不恼,“我知道了,你们出去吧。”

待他换好衣袍,打开门正准备出去时,却被围在门口的姑娘们堵住;她们听说郡主带来了个美人,争相要来瞧一瞧。

过来的妈妈看见了,一声呵斥,“郡主的人,出了差错有你们好看的!”

听罢,姑娘们一个个垂着头,挪着脚步退到边上去,眼角嘴梢却还噙着笑意。

妈妈上前扒开众人,赫然见到一位芝兰玉树的公子,不由分说又将他拉了回去,按在铜镜前坐下。

真是天仙下凡!妈妈暗自感叹郡主的眼光。

“你去,把我的银叶妃花拿来。”妈妈吩咐道,亲自为谢承匀束发,动作轻柔细腻,好像在对待一件宝物。

末了,妈妈笑道,“以公子这等好的姿色,跟了郡主,往后只会享福!”

一旁的姑娘们两眼泛着花痴,艳羡不已。他们并不知道今日接待的究竟是何许人,只知是郡主的客人。

谢承匀唇边勾起一抹戏谑的笑,眼底是疏离的冷意;然而在姑娘看来却温柔遣绻。

他垂下眼睫,顺着老鸨的话开口胡言道,“那就借您吉言了!”

小厮引着谢承匀往包厢去,心道真是位极好的公子,可惜了!

走廊里,路过的人无不驻足回望,多方打听。

“那是郡主的新宠。”

闻言无不失望丧气,垂涎留恋。此等样貌的佳人,就算他是男子也不是不行,只可恨跟了郡主,他们不好再下手。

“派人留意着,郡主若是不要了,看能不能花重金买来。”

“郡主那样的人,迟早会腻的。”

“能玩上一次也值得啊!”

污言秽语落到谢承匀耳朵里,脸上也没有丝毫在意。他身边从来不缺流言,有的不攻自破;有的传着传着,大家觉得无趣了,便自己散了。

他的气质充满了灵性,容貌甚美;身份尊崇,外表又足够亲和;因此招引来许多人的意/淫。

可真正有人不自量力地以为可以攀附到他时,就会发现他眼底凌冽的寒意,像无法消融的千年寒冰,拒人千里之外。

小厮推开门,谢承匀抬眼便见到北牧野笑容清浅,锦衣绿袍被姬妾们簇拥着。

披散的头发只簪了枚凌霄花样的红玉簪,手随意搭在几隐上,身子倾斜倚靠在一名妓/女香软的怀里;尊贵华丽间带着一丝糜烂。

剥好的葡萄和盛满的酒杯被芊芊玉指轮番送到她面前,好不收敛。

众人听到开门声,看向门口,便见到已经换上衣服的谢承匀。

赵景民、杨文洁面面相觑,李自成脸色铁青。向子涛几人目瞪口呆,被绝世无双的公子惊艳到。

杨珏一口酒直接喷出来。

妈妈笑盈盈的引谢承匀进门,丝毫不知情。

月白衣袍在满室烛光里泛着细腻的柔光;衣袂随步而动,轻如云烟;乃是上等的玉鸾锦,宫中御用之物。

谢承匀青丝半束,银叶盘在挽起的发辫上;那两三朵湘妃色的玉石点缀得眼前人俊美夺目;不过他身上独有的贵气,衬得他与这烟花之地有所不同。

只不过北牧野竟将御赐的玉鸾锦给谢承匀穿,这不摆明了暗示所有人,谢承匀是她那啥吗?

杨珏只觉胸闷气短,头晕眼花;其余几位在场的公子爷却还在傻乐。

到嘴边的酒杯被北牧野推开,她挥手让身边的姬妾退下。

白帝最近盯王府盯得紧;与王府素来敌对的丞相府企图从她身上找到纰漏,为着一些陈年恩怨,也为了能将她爹拉下台;她不得不找块挡箭牌。

远道而来的谢世子就足够显眼,做挡箭牌再合适不过;只是要稍微委屈他一下了。

“兰香院舞妓虽好,但乐师却是一般。公子可愿抚琴一曲。”

杨珏见对面亲王世子脸色一变,当场便要晕厥过去。

就在众人以为谢承匀会拒绝时,他却从容地答应了。

“还以为谢世子会拒绝,朝阳又要大闹一场那!”在场的世家公子仿若度过一劫。

谢承匀注视着北牧野,这是第五次;北牧野被他看得莫名其妙,难不成是记仇了?

一张绿绮古琴,三两拨弦,托抹挑勾,吟猱绰注,时厚时薄,飘飘然。楼阁内,不觉琴声渐歇,只余这一抹亮色。一曲闭,众人犹在桃园。

谢承匀淡然起身,不卑不亢道,“才疏学浅,还望郡主见谅。”

北牧野眼神明澈,心想居然没有难到他;拍拍身侧的软垫,让谢承匀坐到这边来。

一群舞姬躬身进来,众人才惊觉刚刚沉醉其中,竟无人拍手称赞。不过佳音难觅,兰香院的扶风舞也难得,于是众人又稀里糊涂进入第二波**。

待谢承匀落座,北牧野乐呵呵地夸奖道,“公子肤白貌美,体弱多娇的绝色模样,足矣让全京城俊男美女们不惶多让!”

杨珏眼珠子向上一转就是一个白眼;夸人也不是这个夸法,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干跟着着急。

“郡主过誉了!”谢承匀眯眼笑道。

北牧野瞥到他高挺鼻梁上的那颗小黑痣,倾斜身子靠近几分,却也不至于太近。“漂亮的人就连脸上的瑕疵也露着几分魅惑。”

“是在下的过错。”谢承匀垂眼敷衍,随她如何说,却并不看她。

“不,是本郡主唐突了。”北牧野漫不经心地赔礼。

“不过你也的确有错,总叫人无端生起邪念来。”她话锋一转,脸上是得意的挑衅。

鼓与丝竹之音起,衣裙飘飘,姬妾在两侧乘酒。

北牧野将面前切好的果盘递到谢承匀桌案前,余光瞥了眼那直直垂在地上的青丝,跟缎子一样,于是忍不住暗中伸手去薅了一把。

竟比自己的头发还顺滑。

北牧野作案的手假意托起下巴。

谢承匀也假装不知道,端起酒杯小饮了一口,衣袂挡住那上扬的唇角。

北牧野扫了一眼在座的众人。这样难得的机会,朱媛媛却没来凑热闹。又瞥了眼身旁的人。

酒过三巡,包厢里原本那股清爽的香气被王孙公子身上的酒肉味替代。

北牧野站起身来拂了拂衣袍,“妙人要与我一同出去透透气吗?”

这话听起来很浑,但从北牧野嘴里说出来,多了分顽皮的挑逗。

谢承匀也觉得吵,自然道了声“好”。

北牧野等谢承匀站起身来,两人悄悄从侧门溜出了包厢,将靡靡之音抛在身后。郁离、童生二人则不近不远地跟着。

一路穿廊走巷,路上有人认出郡主,又见郡主身后带了个雅正俊美的男子,都只敢低着头行礼,怕自己多看一眼,便会丢了眼珠子。

这位北麓郡主风流成性,早已是人尽皆知的事,甚至还有类似残暴阴鸷的风言风语。

北牧野听多了这些话早就不以为意,不过她很好奇谢承匀什么反应,边走边侧身向后觑将去。

谢承匀依旧是一副从容模样,真是沉得住气。

“朝阳妹妹,好巧,没想到果真叫我在这儿碰到你了。”一道轻柔的声音,自楼梯转角处传来。

女子身着素衣,气质恬淡;反倒是跟在她身后的侍女,打扮的花枝招展,脸上施了粉黛,笑得招摇。

“衡阳姐姐。”

北牧野拱手向来人行了一礼,心道今天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兰香院被她包场了,自己可不就在这。

“几日不见,出落的越发好看了。”

“衡阳姐姐莫要哄小孩,几日而已,能有什么变化?”

说着北牧野侧身对谢承匀道,“这位是衡阳公主。”

却不见她继续向公主介绍谢承匀是何许人也,只是负着手,一副理所当然。

北麓民风开放,公主皇子去烟花之地什么的,都是再平常不过;只是这位衡阳公主性格娴静,素常呆在自己宫里,很少外出走动。

谢承匀行了一礼,“见过衡阳公主。”

他也再没有多的话,仿佛这位公主是个什么寻常人物一般。

衡阳公主顿了顿,神色僵硬了片刻,很快又恢复笑容道,“这位是?”

“赶今儿个,衡阳姐姐不是来见我的啊!”北牧野也算搞清楚了这位公主来此的目的,稍许放下了心;只要不来找她的麻烦,找谁她都没意见。

一语未完,衡阳公主身旁的侍女拂红便主动上前,“好生俊俏的公子,怪不得郡主收着不舍得向外人介绍。”

芊芊玉指挽上谢承匀的右臂,脚下一绊,身子骨就要瘫软地依靠上去。

谢承匀从容地往后退了一步,让拂红扑了个空;态度冷淡,眼底闪过一丝凉意,“姑娘还请自重。”

拂红一个踉跄,感到一阵丢脸;刚要发火,瞧见谢承匀那张分外好看的脸,瞬间偃旗息鼓,轻笑着又迎了上去。

北牧野神色一沉,眯了眯眼。这婢女如此大胆,公主与郡主都在,她倒不顾及此,出起风头来。

她斜眼见衡阳公主虽有不悦,但又隐忍着,想来这婢女来头不小。此时若不出手,好像对不起她纨绔的名声。

北牧野上前一步将拂红从谢承匀身上扒下来,直接扔了出去。

拂红趴在地上也是一愣;她刚刚好像飞了。

“好你个小贱驴蹄子,勾搭人勾搭到本郡主这里来了,你也配!”北牧野扬着下巴,气势嚣张。

“这这这……”被迎至三楼的几位贵宾认出朝阳郡主,眼见这种场面,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妈妈赶紧上前安抚,“哎呦喂!我的好郡主,您快消消气!”

“这贱人,今日是要骑到我头上来。我何时受过这种气?今日非杀了她不可!”北牧野扬起巴掌要去打拂红。

“使不得,使不得啊!郡主!”妈妈着急地拉着人。她这兰香院若想长久下去,可出不得人命呀!

“要我看,就该划烂她的脸,砍下手脚,割了舌头,丢到花圃里去做花肥。”童生吓唬道。

郁离则侍奉在最后面,看似平淡,实则暗中警惕周围的环境,并不张扬。

察觉到楼上有一道凌厉的目光正注视着这边,衣袖里的暗镖如游鱼般滑进她的手心。

[彩虹屁][彩虹屁][彩虹屁]改文,之前也改过几次,差点改睡着了[竖耳兔头]阿巴阿巴阿巴阿巴阿巴(25.3.20编)

又来改文了(25.4.10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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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拿世子当挡箭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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