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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疑象生

到底还是用心看顾了七皇子一晚上,郁怀季一边犯困一边念叨皇帝没用。七皇子歇了一天晚上精神头明显好了不少,不顾郁怀季苦口婆心地洗脑就要去书房听课。

郁怀季本是想着早起就出宫,现在只能先送七皇子去书房,反正也用不了多少时间。

不过七皇子如此勤奋好学,郁怀季甚是敬佩,用皇帝的话说,那就是比他强了不知道多少。

七皇子与九皇子的宫室本就临近,二人平日都是一同去书房,只是今日七皇子等了有些时候,却没见人,只有一内侍寻到他:“七殿下,适才李美人让人请了主子去花园赏景,还说是陛下的吩咐,主子一向不善于应付,遂命小人来请您去救场。”

李美人曾失了孩子,之后久未有孕,对年纪最小的九皇子又多有怜爱,皇帝也默许了此事,七皇子知他是九皇子近侍,便不疑有他,同郁怀季说道:“六哥,你先去忙吧,我去寻小九。”

困的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的郁怀季哪懂这些,点了点头,嘱咐了几句,便径直要往宫门去。

与七皇子完全分开之后他忽觉得有些怪异,电光火石间联想到了一些东西。

皇帝的吩咐,何时的吩咐,又怎会吩咐。

昨夜的雪早晨才停,御花园中能有什么景致,皇帝想来这些日子精于算计没有闲情逸致理这个,那内侍前后言语亦有漏洞,那目的是什么,引小七去是为了什么。

郁怀季猛地一惊,忆起方才说的花园,他立刻转了头,逮到一个人就让其去禀皇帝两位皇子遇险,自己凭着记忆四处在有假山的地方寻找。

郁怀季心里慌的似要窒息,他不清楚上辈子九皇子失足的真相,此刻也弄不明白七皇子会怎样,只能凭着自己的感觉去确定他二人的状况。

郁怀季屏着气好不容易看见他二人时,九皇子正站在一处假山的边缘,而七皇子竟也在上头,打算伸手去拉他。

宫中建造的用于观赏的假山高于三丈,又多是叠石险峻的建造,若是跌落,确实是极为危险的。

郁怀季快步上前,忽见他二人背后出现一人,他惊呼道:“小七快躲开。”

七皇子亦察觉了不对劲,在郁怀季说完后立刻退了几步做趴伏状,便是方才引路的内侍本是要推他却失了手,郁怀季已迅速攀上了假山,那内侍再不伪装,从袖中掏出利刃朝他刺来,郁怀季侧身避开,连忙将九皇子护在怀里。

皇帝赶到的时候,正看见郁怀季将九皇子往七皇子那头推过去,自己险险躲开了贼人的又一刀,却不想那贼人一记猛扑欲撞向七皇子,大有同归于尽之势,郁怀季迅速扼住那人咽喉,因着往前倾的力量,连同贼人一齐摔下了假山。

皇帝赶去不及,他眼看着郁怀季摔在地上,听见那响动声瞠了瞠目,已有人制住了贼人,又有人去看顾两位皇子,郁怀季趴在地上顿了一瞬,随后翻身滚去一边,不紧不慢地爬起来,一言不发地动动自己的左臂。

皇帝正想让他别动,等太医来,但他刚走到郁怀季面前就见他干脆利落地把自己摔折的左手接了回去,除了微重的呼吸声和轻蹙的眉头,再没有半分表现。

皇帝清楚地听见了骨头相碰的声音,他心中一惊,却看郁怀季面不改色地抬起了自己的左手晃了晃,仰头看他惊骇担忧的面色,说道:“没事,小问题,我都处理好了。”

皇帝蹲了下来,抬了手却不敢伸手去碰他,郁怀季觉得皇帝脸色不太对,似有怨怒又有担忧,他并不能理解皇帝的反应。

皇帝说道:“你听话,现在别动了,朕叫人抬你回去。

郁怀季眨了两下眼,右手撑地,淡若自然地站了起来,皇帝连忙道:“你别动,干什么,朕叫你别动。”

“我真没事,诶,陛下,你别按着我,好,我不动了行不行。”

老太医给郁怀季细细上了药,老太医给郁怀季开了一堆的药,老太医说伤筋动骨一百天,给他包成了粽子,不让动,皇帝全程在注视着这个过程,郁怀季笑道:“陛下,小七小九也被吓的不轻,臣求求您,不让臣去看着,您去关心关心行不,臣这手没什么大事,您去就行。”

皇帝依旧黑着脸看他,说道:“是,你能耐得很。”

“多谢夸奖,还好还好。”

“朕头一次见识六殿下如此英勇,还真是开了眼界。”

“……陛下您不如直接说臣头铁不怕死得了。”

“哼,你这竖子竟还知道。”

“……那我该怎么做,不去救人眼看着他们出事,陛下您心是黑的吧,这种想法我实在不能苟同,况且我的命又……”

“什么?”

郁怀季忽地哑然,他想了想,之前无牵无挂,现如今却不一样了,只不过他话锋一转:“陛下当我是谁,觉得我会制服不了区区一个贼人?那我干脆一头撞死得了,这次不过受了小伤,也是怕伤了小七小九才束手束脚,我什么时候变得您想的那一般羸弱了?”

皇帝叫他一串话给堵住了,不待他再说话,却听见郁怀季若有所思地道:“虽然陛下不将小七小九放在心上,但我好像也

可以认为陛下这是关心则乱,那也行……”

皇帝愣了一下,遂哼道:“朕是看你蠢,别给自己蠢死了。”

郁怀季带着他裹成粽子的手跟着皇帝了解了事情的经过,照九皇子的说法大概就是李美人叫了他去,后说方才去假山上赏景,将簪子落在了上头,托他去捡,小孩子纯粹又好骗,就答应了,匆匆赶来的七皇子见状上来拉他,再后便是郁怀季所看到的场景。

郁怀季听了,虽知道上一世九皇子殒命,但在此刻产生了另外的怀疑,此事中贼人像是故意引了七皇子去,且方才搏斗时贼人也是多偏向于七皇子。

皇帝正要叫人去传李美人,宫人却先来禀报李美人自戕了。

怀季笑眯眯地说风凉话:“叫陛下第一时间来查陛下不听吧,现在可好,死无对证了。”

“你这竖子,给朕滚一边待着去。”

郁怀季听从吩咐,忙不迭地溜了。

出宫之时他还嫌手被包的太碍事,便将老太医的心血全给拆了,皇帝依旧忙得焦头烂额,没有时间盯着他。

??这已是郁怀季不知道第几次去寻长嬴,却没有想到他才出了宫门,便见他牵着马,静立于不远处,白日里的雪色柔和,却衬得他满身清寒之感。

少年与他印象中的模样重合,又慢慢地让他从虚幻中抽离。

郁怀季朝他勾起了唇:“你等我很久了吗?”

长嬴抿唇不语,快步走到他跟前,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风为他披上,仔细地系好束带,说道:“其实也还好,不过就是几个时辰而已。”

毕竟在你不在了的那些日子里,我也咬着牙熬了很久很久。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出口,他看着郁怀季,又说道:“你脸色不太好。”

郁怀季愣了一下,抬手握住了他还放在自己颈前的手,说道:“有你便可全然无碍了”郁怀季看他还欲再开口,轻笑道:“小将军,同我一起逛逛吧,京城风光,虽凛冬萧条,但终归异于塞北,有别样的景致。”

长嬴轻叹一声,道:“那今日便是我有劳于将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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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后的一日里,趁着一个疏风雪止的午后,郁怀季寻得空闲,回了前些日子自己养伤的那个小村。

他本是该带些东西回去感谢那老伯二人,细想之下自己是什么也没有,最后只能用些仅有的零碎物件同营中同泽换了几块难得的饴糖带给那家里的小童。

风雪初晴,没了前些日子里的萧瑟凛冽,小村落极为平和宁静,入时前后遇到了几个人,他均点头示意。

依旧是堆满积雪的小院,他还没有入内,亦未及出声唤人,一眼便看见了立在檐下的黑衫少年,他也朝他望来。

他今日的打扮是寻常中原男子的打扮,放在他身上并无违和,少年神情依旧冷清,却比起那夜相见时柔和了许多,如此看上去,倒像哪家公侯的小公子。

郁怀季抬手作揖,问道:“阁下是一直在等……”

“是,也不是。”

“等你能说是顺便,但也等了你许久。”

这话让郁怀季错愕了一瞬,他又道:“那……”

他没了下文,他静静地注视着他,半晌说道:“大夏的将军,可愿陪在下一同领略一二北疆之景?”

郁怀季先是轻笑着点了头:“那就有劳小将军了,我同他们一样唤你将军应是无碍,只是请小将军莫也如此称我,我并无勋爵在身,大约与庶民也差不了多少。”

“我亦不是什么勋贵出身,你也不必固守此道,在我眼中,凡是心怀大义之勇者,皆可称为将军。”

郁怀季轻笑一声:“你这……似乎还挺有道理的。”

长嬴走在前面,脚步顿了顿,忽然问道:“你身上的伤好些了吗?”

郁怀季应道:“自然无碍了。”

北疆的冬日,有炊烟,有晴日,还有零星的几只飞鸟,雪色一望无际,郁怀季倒觉得这景致确实不错。

他道:“小将军是什么人呢?”

长嬴回头来看他,笑了一笑,并未立刻回答,他道:“你希望我是什么人?”

“都可以,只要不是……我的敌人就行了。”

长嬴默了默,说道:“那还真说不准……我其实也不大明白,我母亲是汉人,我父亲是戎狄人……”

“要真说出来,大概算个末流杂碎吧。”

“你方才让我不必固守其道,那你为何又要这样同我说,在我看来,你亦是勇者,你比我见过的许多人强了不知道多少,林暗草惊风,将军为我引弓,意气不羁,皎如玉树,我无可奈何,毕竟是恩人,思来想去都觉得小将军处处都好,无半分可挑剔的。”

长嬴怔了一瞬,不自觉地勾起笑容,说道:“你大约不知道,从来没有人会说我处处都好。”

“你也不知道,我亦难得被人夸赞,那我们倒是还挺投缘的。”

又这样子漫无目的地走了一阵,长嬴忽然开口道:“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郁怀季眉头微蹙,认真想了想,说道:“大概是诸如你的姓名,你如今以何谋生,你又为什么会救我……”

长嬴引着他走上了一处小山坡,等达到顶峰时,忽然觉得眼前景象豁然明晰起来,这里是一处陡崖,从此处可以清楚地看见下头起伏的山丘和坐落在其间的村落,河流,田地,此刻俱是一片白茫茫。

“那处是燕支山”郁怀季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巍巍高山一片素白,雾重云绕,飞霰飘絮,景物并不是完全真切,却也有不一样的风采。

长嬴继续说道:“听说那儿有一头最凶悍的狼王,曾说你们中原有一位将军行军途中困于其中,敌军要包围他们,不想那狼王竟相助于那位将军,终究得以绝处逢生。”

“困兽之斗,绝处逢生,思来倒也有几分气运在里头,这个故事是你编的吗?”

长嬴凝眉道:“我倒还没有那个本事,这是我们这儿一直口口相传的。”

郁怀季啧道:“还挺应景的。”

“这个坡叫做望月坡,现在是冬日,若是其他时节,这儿看月色是极好的。”

郁怀季点了点头,长嬴接着道:“我跟你说过的,我生母是汉人,我的名字是她起的,没有姓,不知道算做乳名还是什么的,叫做长嬴。”

“现在不过是个戎狄军中的一个不入流的兵,混个日子而已。”

郁怀季轻挑眉头,说道:“我想,你的母亲定是一个极温柔的美人。”

“大约是吧,记不太清楚了,你还问我为何救你,呵,大抵是难得发了回善心,瞧着你生的好看,死了还怪可惜的,就顺道把你带回来了。”

郁怀季听了他这话,清咳了一声,道:“我想了想,你既知道我的身份了,那应不用再问我什么了吧。”

“我尚有疑惑,例如你缘何会遭贬谪,又为何会带着一身的伤病被弃于荒地,又为何不告而别。”

“……小将军,你难道不觉得这样直戳人心窝子是不大好的么,还能为什么呢,大抵是我在我们那儿遭了上位者的厌弃,人心炎凉罢了,至于你说不告而别”郁怀季顿了顿,又道:“我不是让那位伯伯转告与你了么,我身份尴尬,之前只想着不能再耽搁了,倒真不是有意的。”

长嬴侧头看他,他们都未曾对彼此十分地坦诚相待,但又熟稔的像是经年故交。

他道:“回去吧,一会会有大雾。”

郁怀季道:“那我现在跟你道个别吧,下次见面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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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过境迁,他们离那些事,已真切的隔了一世,郁怀季衣袖下的手被长嬴紧紧地牵着,亦是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

积雪依旧,行人寥寥,天地都是他们的陪衬。

长嬴忽然说道:“其实我一直有一桩事没有告诉你。”

郁怀季也侧头去看他。

“我在戎狄军中,那夜我是早得到了消息知道羌人要有行动,本就是特地去寻你的,不想顺道又救了你一次。”

“特地……去寻我?”

长嬴注视着他:“大约那时就已对你念念不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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