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村长家回来的路上,张涵之憋了一肚子的话,他很担心青青,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青芜也没空搭理他,只觉得村里越来越呆不下去了,每月里来回县城的奔波不说,她还要考虑宇哥儿的未来。槐南村宇哥儿这一辈的孩子,竟然没有一个还在读书,之前出了个张涵之也是恰因为青芜的父亲搬到这来。否则,槐南村这样落后贫穷的村子,怕是百十年出不了一个读书人。
而今,村里的闲言闲语越来越多,今天算是糊弄过去了。芜娘却码不准有一日会闹将起来。虽说她也可以选择财’不露白,继续过以往的清贫日子,但、她舍不得她的两个孩子受苦,舍不得他们冬天受冻,舍不得他们半分委屈。
该死!何时才能早早离了这厮,走得远远的?
张涵之在后面跟着,只看见娘子一直低着头,不知在思考什么。
他一时看得有些痴了。芜娘今日穿了一身翠绿的青衫襦裙,下摆罩了一层薄纱,走动间轻盈摆动,有些飘飘欲仙的味道。再加上芜娘盈盈一握的腰肢,行走间风情万千。
自芜娘生产以来,他便再未近过身,又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平日里因为忙碌和无数的琐事压力,让他不能往这方面想。但此刻,这一抹倩影却轻易勾起了他内心深处的**,让他莫名口干舌燥起来。
等回到家,宇哥儿看见芜娘一直沉着脸色,本来欲开口的叫嚷被生生吞了回去。乖乖站在一旁看着。
芜娘仍是气不过那些人的污言秽语,又恨自己如今进退两难。表面上还得装出一副温顺的小媳妇儿样子,忒得憋屈。只瞧芜娘上辈子心神俱痛之下能一把火烧了当朝公主的喜堂,这温婉的性子底下其实藏着倔强和彪悍。
芜娘先招了宇哥儿前来,把今日之事细细嘱咐。
“宇哥儿,打明儿起,你若是出门就穿以前的旧衣裳,在家才穿新衣知道了吗?”
“为什么啊?娘亲…”宇哥儿不懂。
“宇哥儿乖,你想啊,那些新衣服啊,若是在外面勾了挂了,娘亲得多心疼啊,你忍心娘亲心疼掉泪吗?”说完装作抹泪的模样。
“娘!娘!你别哭,宇哥儿以后只在家里穿新衣服,保证不弄脏!宇哥儿都听娘的,你别哭啊!”宇哥儿慌了,以为自己惹娘亲生气难受,一张小脸皱着,伸手想去擦芜娘的泪。
“娘亲没事,还有啊,娘亲给你的铜板记得好好收着,不准乱花啊!”
“那……娘亲给的果果呢?可以分给大家吃吗?”宇哥儿一脸希冀地望着芜娘。
“可以的,宇哥儿高兴给谁就给谁!”芜娘有些欣慰,大人之间的种种龌龊都不曾影响单纯的孩子们。
宇哥儿得了准话,开心地打开他的零食盒子,装了满满的蜜饯在小口袋里,准备明天和伙伴们分享。
“大胖他们早就想吃蜜饯了,可我怕娘亲生气,都不敢多带,这次可以分给大家吃了!”
芜娘看着这样天真美好的宇哥儿,忍不住内心涌起一股勇气,即使与全世界为敌,她都要护住这份美好干净。
张涵之在一旁听了宇哥儿和芜娘的对话,今天的事也算明白了个七七八八。待到宇哥儿自去洗漱后,终于忍不住了。
“是我无能,今日委屈你了。”
“知道是你无能便好。”芜娘出声讽刺。
“旁的我也不想与你多说,你只记住,今日我当着全村人说了咱们修葺了房屋这些皆是借的我东家的银钱,咱家如今还欠着好几两银子呢。”
“自当如此。”
“还有,我跟村长说了,待乡试后考取秀才功名便泽被乡里,明年秋试你不会参加了。”
“此话当真?”张涵之乍然之下有些心神失守。
“哼~你说呢?”芜娘看着他这副可怜的模样倒也恨不得他真不能去。如果、如果他没有考试,没有进京,也许就能这般安安分分地守着这个家吧。
不!没有如果!芜娘啊芜娘,你当真忘了上辈子伤害,被他一时的虚情假意给迷惑了吗?没有平阳公主,自然还有别人!芜娘忍不住唾弃自己的软弱。
张涵之听得芜娘的诘问,心下稍定,这些都只是权宜之计,自己怎么还当真了。
转瞬又想起芜娘媚态横生地一声轻哼,心思放松之下竟觉得小腹一阵热意,赶紧夹紧双腿,正经危坐着。
芜娘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不曾察觉他的异样。
“好了,早些睡吧。我给织锦喂奶。”说完,兀自往厢房走去。
张涵之听得喂奶一言,更是想起之前自己催奶的香艳一幕,心头一股□□烧得更旺了。
匆匆打了水,用透凉的水狠狠地搓洗了两把。张涵之!这是什么时候,你还在想这些?
躺在床上念了好几遍的“君子者乎”却感觉愈发睡不着了。翻来覆去地胡思乱想。
“爹!你干嘛?宇哥儿都被吵醒了!”宇哥儿微睁了眼,因为被吵醒,声音里带了些许火气。
“宇哥儿乖,爹爹出去入厕,你乖乖睡!”张涵之翻身起来,匆忙屐拉了鞋子,头也不回地冲出门去。
他走到院外,一路行至茅房边角,夜风拂面,微凉入骨。
脑中却浮现芜娘过往的模样——她眉眼弯弯地笑着,唤他“阿之”;屋内烛光下,她衣袂微启,倚案描图,袖中香气缭绕。
那些画面像细火煎熬,烧得人心口发紧。他低头喘息,扶墙而立,指节收紧又松开。衣袍间有微不可察的颤动,像是情潮未歇。
他试图克制,却终究敌不过心念如潮,指尖下移,悄然理着那份燥意。动作极轻,连呼吸都收敛了几分,只怕惊扰了静夜,更怕惊醒屋中人。
风穿过枯枝,呜咽似梦。他咬紧牙关,不让喉中溢出片语轻哼。唯有指节的隐隐颤动,与夜色里那份克制至极的私密,一同融进他未曾启齿的寂寞中。
待一切归于沉静,他缓缓吐出一口气,仿佛自泥沼中爬起,又像将某个执念生生按进了心底深处。
芜娘今日也有些烦躁,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小织锦,脑子里想着以前,想着未来。
茅房开在两间厢房的外侧,夜里的哼唧声隐隐地传入耳来,她本以为是哪只发情的小野猫,细听之下却有些不像。
轻手轻脚地穿上鞋子,芜娘披了件长衣,手里提了平日洗衣服用的棒槌推开了门。
芜娘看到的便是这样腌臜的一幕。任她重生两回,孩子都算是生了三回了,也不曾见过这般不雅的景象。而且上辈子她仅有的经历也都是在床上黑灯瞎火规规矩矩地进行的。
“青青!我……”张涵之一睁眼便看见芜娘一脸惊恐地望着他。手脚麻利地提了裤子。也不知道青青看了多久了……
芜娘被他的惊呼换回心神,羞得满脸通红,嘴巴张了又张不知该说些什么。
“呸!下流胚子!”芜娘忍着心里翻涌的恶心啐了一口。旋即背过身去。
“自己清理干净了再回屋,可让宇哥儿看见你这副样子,恶心!”说完踏着大步回房了。这厮果然是个下流胚子!
亏的自己竟然差点被这厮的甜言蜜语给扰乱的心神!不行,得趁早合离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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