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氏的股票已经连跌一周,在这一周内关于程氏的新闻层出不穷。
更有新闻爆料,程氏集团总裁出现休克状况,医院已下发病危通知,或有生命危险。
对于此爆料,程氏集团至今未出任何回应。
事情真假无人知晓,倒是吃瓜群众涨了一波又一波。
吃瓜的多了,也就成了茶余饭后讨论的话题。
主要原因无不是一直冒绿的股票,这股票一路冒绿,绿的股民都人心惶惶的。
程氏集团牵连的企业太多,涉及的股民亦是众多。
在这之中,徐氏集团亦是在列。
徐瑾阳盯着电脑的眸色渐深,眉间若隐若现地漂浮着阴霾。
对于棠溪孑的真实状况他也迫切地想了解,基本情况Oliver有透露过一嘴。
住院是真,抢救也是真。再细节的他也不知。
这人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抢救了?
“去哪?”
徐瑾阳刚起身,就被一道黑影拦下。
徐瑾阳看着宋霁骁那张冷凝的脸瞬时想发笑,无语的笑。
这小子有这般毅力,做什么事都能成功。
徐瑾阳侧身避开他,“上厕所。”
“正好,我也想去。”宋霁骁一刻不离。
“臭小子,你有完没完?”徐瑾阳走到门口又止住脚步,他被彻底跟烦了,“我上厕所你也跟。”
“陈董跟她到底怎么回事?”宋霁骁眼神阴鸷。
看似寒气渗人,紧绷的语气出卖了他。
“你想问陈董还是问她?”徐瑾阳盯着他问。
宋霁骁斩钉截铁,“她,棠溪孑。”
徐瑾阳沉默了半晌,提醒道:“你是在关心她还是在看笑话?你别忘了,她根本就不爱你,她只是在利用你。”
“她的事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就算有,我们徐氏也不会受到大波及,你的关心都是多余的,你懂吗?”
“她也不需要你的关心。”
宋霁骁胸口一滞。
是啊,她不需要他的关心,他的关心对她来说就是多余的累赘,关心她的人太多,哪轮的到他。
自然垂下的手不受控制地收紧,又缓缓松开,喉结滑动,“我就想知道她死没死。”
“死了,我就高兴。”后半句几乎是咬着牙说出口。
她怎么可能死,上一秒还在跟男人卿卿我我的人怎么可能有事。
她就是没心,她没心。说分就分,说消失就消失,一点联系都没有。
宋霁骁握紧的拳终究是发泄而出,重重地砸在了木门上。
骨节处瞬间泛红,隐隐冒着血丝。
徐瑾阳看着被砸出一个坑印的木门,心中暗骂:祸害!
也不知道人到底怎么样了?
骂归骂,心中的担虑也是真的。
这小祖宗要是真有事了,那必要出大事。
徐瑾阳的目光又落回了宋霁骁身上,无奈叹气,“赔我门。”
*
正如宋霁骁所想,关心她的人有很多,不差他一个。
“小姐,您不能进。”
“我为什么不能进?”闵韵音挺起胸膛,昂首挺胸着挥手企图打掉挡在她跟前的手。
甩了一下,一动不动。
眼珠子在两保镖身上转悠:丫的,没事吃那么壮干什么,没事少吃点。
“咳咳~”高调的清了清嗓,后退了半步,手指了指自己,“我,看清楚了,本大小姐,知道我是谁吗?”
“闵小姐,还是请您回吧。”一个保镖为难开口,“董事长吩咐过了,没有她的允许谁都不能进。”
靠!
闵韵音气得偷偷翻了个白眼,原来知道她是谁。
丫的!
“我去看我姐,怎么就不能进了?”今天这病房她非得进。
“小姐,真不能进。”
“我……”闵韵音的脸皱巴巴的,忽的指向天花板,“壁虎。”
“小姐。”
闵韵音想趁机溜进去,谁料那两保镖不上当。
“小姐,什么小姐,本大小姐有名有姓,我叫闵韵音,都给我记牢了。”闵韵音伸长着脖子朝门缝里看去。
啥也看不见。
棠溪孑的病房在七楼,只有一个电梯到。但那电梯有保镖守着,不让坐,她是从八楼走下来的。
谁料安全通道门口也有保镖看守,而且大门紧闭着,完全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如果她猜的没错的话,里面肯定还有保镖。
程氏集团钱多,人多,保镖更多,一个个壮的都跟铁牛似的。
闵韵音不服气地瞥瞥嘴,“本大小姐明天还来,哼。”
哼完后又不甘心地朝门缝瞅了瞅,又瞅着保镖嘁了一声。
不行,她得想个办法进去。
眼珠子咕噜咕噜地转悠。
“臭丫头,你来干什么。”
闵韵音刚从六楼坐电梯下来,就碰到了准备上去的Noan。
看着进电梯的Noan,睁大了眼。
本不想跟他搭话的闵韵音一下就想蹿进电梯。
电梯没蹿进去,反倒被电梯夹到了手臂,疼得她五官拧皱。
“没事吧。”Noan走出电梯看向拦住她的保镖,“你们拦她干什么?”
闵韵音想蹿进来的时候被电梯口的保镖拦住了,闵韵音怕电梯关了,便用手拦了一下。
“唔……哇……”楼上被拦,楼下又被拦,还被门夹了,所有委屈都挤在一起,闵韵音一下就哭了出来。
“欸,你别哭啊。”Noan一见她哭便有点不知所措起来。
低头细看,好像……真哭了,不像装的。
“欸,别哭了,又没人欺负你。”Noan左右看,好在是高级病区,来往的人不多。
“谁说没人欺负我,你,你们,都欺负我,哇……”闵韵音指指Noan,又指指那两保镖。
“我?”Noan不可思议地张大了嘴,脸上写满了冤枉,“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
说话要讲证据。
“你不让我进电梯。”闵韵音抽泣道。
“我什么时候不让你进电梯了?”
“你让我进电梯?”
“我没不让你进电梯啊。”
闵韵音一下止住抽泣,挺直了腰板,抹干眼泪,冲着两保镖说:“都听清楚了,我能进电梯。”
“让开。”保镖依旧不让,闵韵音把难题留给了Noan,“他说的。”
你们董事长亲儿子说的!
闵韵音又垫脚抬手拍拍Noan的肩,“是男人说话就要算话。”
一句话直接给他架住了。
“我……说的?”
我什么时候说了?
Noan大脑飞速运转,还在回味着刚才的对话:我就说吧,中文绕口,被绕进去了。
臭丫头,给我套圈。
成功进电梯的闵韵音正美滋滋着,不料电梯刚开,脸又垮了。
电梯门口一排保镖,眺眼望去,走廊里面也都是保镖,保镖比医护人员都多。
闵韵音傻眼了:这防谁?蚊子都飞不进。
“少爷,您不能进。”保镖拦住Noan。
Noan也懵了,“为什么?”
怎么连他也不能进了?
保镖看了眼Noan身后的闵韵音,“董事长的吩咐,任何人都不得进。”
保镖话刚落,本就分散站开的保镖一下围堵在电梯口。
Noan:“?”
闵韵音被这群乌泱泱的铁牛吓得缩在了Noan身后。
天塌了,有高个顶着。
抬眼往上看,天真塌了,光都没了,阴森森的。
Noan清楚程女士的命令就是圣旨,违抗不了一点。
虚张声势的指了指保镖,随后甩头就走。
“你行不行啊,不让进你还真不进,这么听话。”电梯内的闵韵音阴阳怪气道。
“你行,你进。”Noan不跟她争。
要不是你跟着,我能进不去?没点眼力见。
闵韵音不屑:“切。”
嘴里一顿嘟囔,没一句能听的。
有这样的妈,她也讨厌。
“我问你,我姐她到底怎样了?”闵韵音别扭道。
现在也只有靠他才能知道姐姐的情况了,虽然很不想跟他多说一句话,但是……忍了。
对于棠溪孑的情况她也是从新闻里看到的。
看见新闻的第一秒她就即刻去问了闵任平。
闵任平对她说,他也不清楚实况,病房被围了,连他也见不着。
她不信,连着追问了几天,才从闵任平那磨到病房信息,要到病房信息的下一秒她就跑来医院了。
事实真如闵任平所讲,根本就进不去。
“已经脱离危险了,需要静养治疗。”Noan嫌弃地瞅了瞅闵韵音,义正言辞道:“所以,你最好别去打扰她。”
“叮”电梯开,Noan偷笑着走了出去,闵韵音气呼呼地追上,“什么!”
“臭黄毛,你给我站住,什么叫我别去打扰她,把话说清楚了。”
她连病房都进不去,还打扰?打扰什么了?
“臭黄毛,是不是你把我姐气病的,肯定是你。”
两人互不相让地吵了一路,在病区大楼外遇到了温念。在温念的身侧还有温霖洛。
“哥。”Noan先看到温念,后才注意到温霖洛,突然间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温霖洛了,尴尬地笑笑,“洛洛,好久不见。”
温霖洛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面对Noan,轻声回应了声,“Noan,好久不见。”
温念不给两人寒暄的时间,“走吧。”
闵韵音目光紧缩温霖洛,心情荡到了谷底,嘴角下拉着:他好像没看见我。
闵韵音低头看看自己:不能吧,我这么大个人,不能看不见我吧,不应该啊?
用力拍了一掌Noan,“喂,你看得见我吗?”
Noan被拍疼了,斯哈道:“有病。”
闵韵音才不管他,转身跟上温念,发现两人通畅无阻地进了电梯,电梯停在了七楼,迟迟未下。
闵韵音转身就去问Noan,“为什么他俩能进?”
Noan见温霖洛上去,心里头也憋着气,语气不免大了点,“我哪知道,烦死了。”
闵韵音心里头也堵的慌,这会儿又被他凶,更气人了,两手一叉腰,就是不服气,“你凶什么凶,我烦?我哪烦了?不就问了个问题吗?”
“你丫的,黄毛!”
“咚咚咚~”门口传来敲门声,棠溪孑静静坐在窗边低头看着楼下吵吵闹闹的两人。
世界纷纷扰扰,一切都与她无关,她就只能在这充满消毒水的牢笼里待着。
药水永不断,手上的针孔好像永远都无法愈合。
温霖洛从进入电梯的那刻就一直处于木讷地状态,直到看到静坐窗边背对他的棠溪孑那刻,他才意识到,这不是病房,这是监狱。
坐在那的不是棠溪孑,是谁……他也不知道。
“棠溪。”
温念轻唤了声,棠溪孑这才转头。
“你……”温霖洛怔神。
在挂断那通电话后,他立马买了回沪市最快的高铁票。
他想联系她的时候,新闻里爆出了她病危的消息。他以为看错了,直至温念告诉他是真的,他才信。
温念说她需要静养几天,等她精神了,他再带他去见她。
这就是精神的她?
她的脸上毫无半分血色,有的只是病态的苍白,脸颊更是肉眼可见的消瘦。
唯一不变的是眼里的那份冷漠。
只是这份冷漠似乎比平时更甚。
“坐吧。”
棠溪孑虚弱的嗓音触动着他的心弦。
也许这才是真实的她,没有半点生气。
也对,有谁能在这种地方有半分生气。
他从进电梯的那刻便倍感压抑。
“不想坐?”见他一动不动,棠溪孑强扯一丝笑,“不想坐就不坐。”
棠溪孑的头又转向窗外,楼下的两人还在斗嘴,瞥开视线,向上抬,天空晴空万里,“这种地方没什么好坐的。”
“温念,东西都还给他。”
温念从一个柜中拿出一个新盒交给温霖洛。
“为什么埋在那?”棠溪孑问。
“他们不允许家里有任何关于姐姐的东西,这些都是我抢回来的。那是姐姐跳的地方,没有坟,我便埋在那,把那当做纪念。”
“没想到被……”温霖洛欲言又止。
“被我挖了。”棠溪孑替他说完,“手链我拿了。”
温霖洛打开盒子,确实没有手链了。
棠溪孑继续说着,“她答应我回来要送我个礼物的,我没等到她回来。手链是她做的吧,她很喜欢做手工。”
“虽然做的很差劲。”棠溪孑又补了一句。
在她眼里的温娣,处处差劲,却又处处优秀。
“是。”温霖洛点头。
她挖箱子就想要回她的礼物?
“是她做的……”温霖洛犹豫了半天又转口问,“你为什么会知道东西在那?”
“看见门口的保镖了吗?我们都一样,你我的生活在某人的眼里都是透明的。”棠溪孑停顿了一下,改口,“不对,你比我自由,不一样。”
自由?
温霖洛回头看了眼门口,大门紧闭,保镖依然围在门外。
在绪城那些保镖就在,原来不是只有绪城,而是一直在。
棠溪孑好奇的问,“现在还觉得她是好人吗?”
“她?”温霖洛迟疑。
棠溪孑偏头看向滴落的药水,突然又问:“还想去法国吗?”
温霖洛收紧盒子,忽的垂下眼眸。
想,他一直都想。
可是……他的钱不够办签证了。
“不想。不想去。”温霖洛眼神闪躲说着违心话。
“为什么?小金库掏空了?”棠溪孑点破道。
不用猜也知道,那两人不掏空他是不会让他回沪市的。
“傻子。”
跟温娣一样傻。
“留在沪市,我会找到她的。”棠溪孑虚弱的闭上眼,头枕在倚靠上,“温念,我累了。”
“走吧。”温念沉着眸带着温霖洛走出了病房。
温霖洛一步三回头地看向她。
她就这么静静地躺坐在座椅上,光透过玻璃窗照射而进,暖阳照应在她的脸上,却照不出半点生机。
“她……怎么样了?”温霖洛不放心地问。
温念没回答他,而是反问他,“为什么不想去法国。”
*
程氏集团董事会的吴董因严重失职而被辞去董事职位并依法接受调查。
言简意赅的一句话,让一路冒绿的股票一落千丈,持现断崖式跌落。
不同以往,股票大跌,关于程氏的言论却没有铺天盖地的袭来,反而逐渐停息。
程氏对于跌停也迅速做出紧急□□,当即发布股票增持计划,并快速推进集团整改,宣告集团董事会人员调整,同时公布了与鼎宸集团展开新一轮战略合作的消息。
“鼎宸。”徐瑾阳饶有兴致道,“原来早有准备。”
“只是为了钓条臭鱼用这手段牺牲是不是有点大了。”
那小祖宗至今还躺在病床上呢。
他有偷偷去过两回,每次都暗暗离开。其中还有一次他开车离开时意外地瞥见了驰车而进的宋霁骁,宋霁骁的车在他眼前一闪而过,驶进了医院大门。
他干什么去毋庸置疑,只是他都见不着,他又怎会见着。
病房外看守的人多到令人窒息,难怪除了内鬼透露的信息之外毫无任何消息。
不过这臭小子到底从哪知道的病房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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