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楼,一看那臭小子还直挺挺地如青松挺立着,徐瑾阳更是火上浇油。
“还不快走,还嫌不够丢人的?”徐瑾阳跨着利落的步伐,沉着脸,健步走向宋霁骁,看也不看地拽着宋霁骁离开。
拽一下,没拽动,再拽,依旧稳如泰山。
徐瑾阳眉心紧皱,回头,顺着他的视线往上抬,心中恨骂,这辈子的粗辱全送给了楼上的那位小祖宗,“你在这不管站多久,她都不会看你一眼。”
“她的身边一直都有那个助理陪着。”
“你上去干什么?”面对他的挑唆无动于衷,反倒换来了一声质问。
天阴沉沉的,而宋霁骁的双眸更甚。凝视着他的双眸中透着阴郁和警戒,看得他莫名的心虚。
徐瑾阳下意识地后退一步,紧张地嘴唇紧闭,吞咽下那无中生有的心虚感。
他来的时候这臭小子已经在楼下站着了,他想着趁其没发现的时候偷偷离开就算了,免得有误会。没想到就一个转身的时间,这臭小子就跟温念打起来了,他的脾气他是了解的,这要是不拦架,不见血是绝对停不下的。
“跟程氏的合作,外婆一直很上心。她是程氏的总裁,作为合作方,我们理应保持该有的礼仪。”
“你什么时候这么听外婆的话了?”宋霁骁显然不上他的当。
徐瑾阳语塞,他倒想问问: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胡搅蛮缠了。
在徐瑾阳眼里,此刻的宋霁骁就是胡搅蛮缠,说什么也不听,凡事跟棠溪孑沾上边的,都能轻而易举的刺激到他。
他都怕他再多说一句,他那拳就得挥向他。
徐瑾阳不由自主地抬眼。
此刻,天空开始缓缓落下雨滴,抬眼的瞬间,一滴雨珠正巧落在他的眼球。
“靠!”徐瑾阳没忍住地骂出了口。
也不知道骂的是谁。
好脾气在这一瞬间爆发了,强拉硬拽着拽着宋霁骁走,“你不是就想知道她现在好不好吗?”
“我告诉你,她现在好的很,一点事都没有,还有力气怼人。我就是被她怼下来的。”
“你傻站着也没用。”雨越下越大,徐瑾阳厉声地指向七楼,“看到那扇窗户没有,她现在就站在窗户边心无波澜地看着你。”
“她知道你每天都来,她什么都知道,你跟温念打架她也知道。”
“是她让我带你走的,你听明白没有。”
“她根本就不想看见你,你就不要再碍她的眼了。”
“这些都是她说的?”宋霁骁闷声问。
长睫颤动,双眼瞬间红润。
水珠从他的脸颊滑落,一时间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徐瑾阳说的没错,此刻的棠溪孑正站在窗边俯视着楼下。
雨珠串成珠帘,斜打在玻璃窗上,发出“噼里啪啦”的敲击声。珠帘晕开,模糊了玻璃窗,却糊不了棠溪孑眼里的宋霁骁。
“温念,给徐瑾阳打电话。”棠溪孑指示着温念。
温念亦是目光紧视着雨中的宋霁骁。
电话刚拨通两秒便被接通。
“电话给他。”棠溪孑拿着温念的手机,平静地看着徐瑾阳接通电话,在看到宋霁骁接过手机后,生冷道:“别站了,如果你想看到我死,那抱歉,我还活着,如果不是……”棠溪孑停顿半秒,“宋霁骁,我们已经分手了。我想,我已经说得够清楚了。”
“还有。”声音不高,雨声甚至能覆盖她的嗓音,但是却格外的寒凉,如冰棱刺向他,“温念是我的人,我不想再听到任何你跟他动手的消息。”
冰棱刺入心脏。
宋霁骁跳动的心脏随着一阵刺痛,在这一瞬间戛然而止。
她的秤永远都不会倾斜向他,就算他求她也不会。
永远。
她永远都能轻而易举的对他说出最恶毒的话。
“霁骁。”
宋霁骁僵直着,手握着手机,目光空茫地盯着前方,无数的雨打在他的身上,他就这么失了魂般地僵站着,一动不动,无论徐瑾阳怎么喊都喊不动。
“**!”有一句粗□□出。
这一刻徐瑾阳多么的想冲上病房跟棠溪孑当面对峙。
她究竟是说了多重的话才能让他失魂荡魄的像世界塌了一般。
“走。”徐瑾阳太阳穴突突直跳,一把夺过自己的手机,二话不说地拽着他离开。
彼时的宋霁骁就像一个提线木偶,根本不需要费多大的劲就能拽着他走。
不知是雨水的原因,还是他真被棠溪孑伤到了。
宋霁骁全身冰凉,他的血液就像是被冻住般,感受不到一丝的温度。
就在徐瑾阳顶着大雨拖着宋霁骁离开之时,一顶斜打过来的伞突然撑罩着两人。
“谢……谢谢。”徐瑾阳还没看清是谁,一声谢谢就先吐了出来。
伞撑得不高,雨伞抵着他跟宋霁骁的头,他的视眼被压下的雨伞挡得死死的,只能低眼看脚下。
是个女生。
徐瑾阳停下脚步,接过雨伞,视线一下打开。
两个女孩,撑着一把伞。
一个女孩衣服湿了一半,是刚刚替他们打伞时淋湿的。
“慕慕,你衣服湿了。”撑着伞的女孩高点,伞靠□□斜,气喘吁吁道。
“伞给你们。”乔婉慕盯着宋霁骁,糯糯道。
闵韵音还没缓过来,“?”
她跑那么快就是为了送伞?
两人刚走出医院没多久天就开始下雨,正好路边有个超市,进超市买了两把伞。
想着一起去吃个饭,结果走了没两步路,乔婉慕突然往回跑,闵韵音一脸懵地跟上。
奇怪,平时也没见她多能跑啊,怎么一下子跑那么快,怎么喊也不停。
不对,有问题。
闵韵音瞥着嘴思考着。
绝对有问题!
同样看出问题的还有徐瑾阳,这女孩的眼睛一直盯着宋霁骁,明显,这就是有目的送伞。
这伞是送给臭小子的。
徐瑾阳的眼睑向上抬,心中若有所思。
病房内的棠溪孑注视着这里所发生的一切,脸上没有一丝起伏。
*
刚坐进车内,没还未关,宋霁骁便抽着纸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手表。
手表一直被他藏在衣袖中,并没有淋到雨,但衣袖湿透,沾到了水渍。
坐在主驾的徐瑾阳透过后视镜观察着后座的两人。为表示感谢,徐瑾阳载着两丫头去目的地。
简单的交流中得知,原来其中一个女生竟是闵董的女儿,那小祖宗同父异母的妹妹,怪不得会出现在医院。
“喂,你为什么能上去?”
徐瑾阳的椅背被踹了一脚,这猝不及防的一脚倒是把他吓了一跳。
“……”还真是有一半的血缘关系,这一脚跟那祖宗不相上下。
但唯有闵韵音知道,这一脚里面到底藏着多少羡慕在。
她羡慕啊,羡慕他能上去,她都多久没看见她姐了,生病了还不让探望,凭什么一个外人就能上,简直没天理。
闵韵音羡慕地摸了摸手腕上的手链。
这是棠溪孑送给她的新年礼物,邮寄的。
天知道她收到的时候有多高兴。
拆开的下一秒就迫不及待的戴上,同乔婉慕视频通话展示去了。
后来遇见Noan的时候她又在Noan的跟前炫耀了一遍,结果……他竟然也有。
“Noan。”闵韵音气的牙痒痒,又不由自主地踹了一脚椅背。
闵韵音在心中暗暗发誓:下回见到他一定薅了他的黄毛。
姐姐说过,他最宝贝他那一头黄毛,薅光,必须薅光。
一脚就算了,还来一脚。
这闵董的两个女儿脾气都挺爆啊。
徐瑾阳透过后视镜看着闵韵音,那冒火的眼神是准备把他车拆了?
“闵小姐,我好像没惹到你吧?”徐瑾阳左思右想,他跟她应该没仇吧。
还是说这玩意儿是刻在基因里的?天生看他不顺眼?
被徐瑾阳这么一问,闵韵音意识到自己失礼了,连忙道歉,“对不起,叔,对不起。”闵韵音擦着真皮座椅,“没踢坏吧,要是踢坏了,我赔,叔,你放心,我一定赔。”
开着车的徐瑾阳被她这一声‘叔’叫的傻眼了,“叔?”
闵韵音没有觉得哪不对,“不是叫叔吗?”
“徐总,您不是跟我爸同辈吗?难道是叫大叔?”
“咳咳咳~”好像也没错。
可这叔……
徐瑾阳偏头看了看宋霁骁。
他虽然是宋霁骁的小舅,但是这臭小子基本都是叫他全名,他也习惯了与他称兄道弟的关系。跟宋霁骁待久了,他便一直保持着一颗年轻的心态,虽然他的年纪在这群小鬼中确实大了不少。
不过这声叔,能免了还是免了吧,他不乐意听,勉为其难,“还是叫叔吧。”
瞥了一眼宋霁骁,徐瑾阳又迅速收回视线。
这臭小子也没好到哪去,看了更上火。
从接了那通电话之后就一直没开口过。
“哎哟。”
徐瑾阳一个急刹,没坐稳的闵韵音往前一冲,脑袋顶在了枕靠上。
气得她又偷偷地来了一脚:怎么开车的。
“叔,你下雨天是不是容易老眼昏花?”闵韵音热情地给了个建议,“叔,要不还是戴个老花镜吧,安全第一,开车没必要装帅。”
徐瑾阳握紧着方向盘,“……”
这嘴也挺损的。
他本来是想冲一下臭小子的。
结果,稳如泰山。反倒冲了后座的两人。
“没事吧。”虽然这丫头说话他不中听,但是毕竟是误伤了。
“没事。”闵韵音转头问着乔婉慕,“慕慕,你呢?”
“没事。”乔婉慕收回一直落在宋霁骁身上的目光,敛下眼睑,低低道。
真没事?
闵韵音质疑地看着她,又看看副驾的宋霁骁。
一下拨开云雾见青天,眼睛睁得老大:不可能吧?慕慕,你别被外表蒙蔽了双眼啊,快醒醒。
*
“车备好了。”
待楼下的四人离开后没多久,温念掐断电话道。
此时的棠溪孑已经换下病服,穿着宽松的衣服,整理好妆容,随时出发。
棠溪孑点了点头。
瞬时,楼层内的保镖少了一半。
病房内空无一人。
当天晚上便有新闻爆料,有媒体拍到了程氏总裁与鼎宸集团的总裁会面。
至此关于程氏总裁病危的消息不攻自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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