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茶店的玻璃门被推开时，风铃叮当作响，混着空气里甜腻的珍珠奶茶香。江屿捧着杯三分糖的珍珠奶茶，吸管戳破杯盖的瞬间，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子：“这家奶茶果然好喝！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家的？”
谢迟暮坐在对面，指尖摩挲着冰咖啡的杯壁——不加糖的，是江屿记了整季的习惯。他看着江屿吸珍珠时鼓起的脸颊，喉结悄悄滚了滚，那句在心里盘了无数遍的“我喜欢你”，像被奶茶的甜腻黏住了，怎么也说不出口。
“上次路过看到的。”他避开江屿的目光，看向窗外——街对面的花店摆着新鲜的玫瑰，红得刺眼，像极了他藏在心里的心思。昨天晚上，他对着手机屏幕删删改改，最终还是没敢发出那句告白，可今天坐在江屿对面，看着对方眼里纯粹的笑意，他突然觉得，再不说，就真的没机会了。
江屿没察觉他的异样，只顾着跟他说球队团建的事：“林哲说民宿后面有片草坪，晚上能看到星星，到时候咱们可以一起去看！对了，你记得带件厚外套，山上晚上肯定冷。”他说着，伸手把自己杯里的珍珠舀了几颗到谢迟暮杯里，“你也吃点，这家珍珠特别Q。”
指尖不经意碰到谢迟暮的手背，像被烫到似的立刻缩了回去，江屿的耳尖红了红，假装低头喝奶茶，没再说话。
谢迟暮看着杯里的珍珠，心里软乎乎的。他知道江屿不是故意的，可这细微的触碰，还是让他心跳漏了半拍。他深吸了口气，终于鼓起勇气，抬头看向江屿：“江屿，我有话跟你说。”
江屿抬眼，眼里带着点疑惑：“怎么了？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
“我没事。”谢迟暮的声音有点哑，指尖攥紧了咖啡杯，“江屿，我喜欢你，不是兄弟的那种喜欢。从小学四年级你把漫画书塞给我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风铃的声音也变得清晰。江屿手里的奶茶杯顿在半空，眼里的疑惑慢慢变成了震惊，耳尖的红意瞬间蔓延到脸颊，像被染上了晚霞。“你……你说什么？”他的声音有点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谢迟暮看着他震惊的样子，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攥住了，疼得厉害。可他还是强迫自己把话说完：“我说我喜欢你，想跟你在一起，不是当兄弟。订婚那天我没骗你，我故意让你以为我是Omega，不是想耍你，是想让你多看看我，多在意我一点。”
江屿的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话来，手里的奶茶杯微微晃动，珍珠在杯里撞出轻响。他张了张嘴，又闭上，反复几次，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迟暮，你……你是不是搞错了？咱们俩都是Alpha，而且我们是兄弟啊，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
“兄弟”两个字像根细针，狠狠扎在谢迟暮心上，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他看着江屿眼里的抗拒，心里的希望一点点破灭：“我没搞错，我知道我们都是Alpha，我也知道我们是兄弟，可我就是喜欢你，喜欢了十年。”
“可我……我只把你当兄弟啊。”江屿的声音更低了，不敢看谢迟暮的眼睛，目光落在桌上的奶茶杯上，“迟暮，我们这样不好吗？一起上学，一起打球，一起……当兄弟。我从来没想过别的，也不能想别的。”
谢迟暮的心脏像被灌满了铅，沉重得让他抬不起头。他看着江屿躲闪的目光，看着对方手里微微颤抖的奶茶杯，突然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所以，你只是把我当兄弟，从来都没有过一点别的想法，对吗？”
江屿的喉结滚了滚，点了点头，声音轻得像羽毛：“对不起，迟暮，我……”
“不用说对不起。”谢迟暮打断他，伸手揉了揉眼睛，像是想把眼里的湿意揉掉，“是我自己的问题，不该把我的想法强加给你。”
他站起身，拿起椅背上的外套，声音恢复了平时的平淡，却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沙哑：“奶茶我请了，你慢慢喝，我先回去了。”
江屿也跟着站起来，伸手想拉住他，却在碰到他袖子的瞬间停住了，指尖悬在半空，最终还是缩了回去：“迟暮，你别这样，我们……”
“我们还是兄弟，对吗？”谢迟暮回头，脸上带着点笑意，可那笑意没到眼底，只剩下冰冷的空茫，“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不会再提这件事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没再回头。奶茶店的风铃在他身后叮当作响，像在嘲笑他这场荒唐的告白。
走出奶茶店，外面的风带着凉意吹过来，谢迟暮裹紧了外套，却还是觉得冷，从骨头缝里透出来的冷。他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脑子里全是江屿震惊又抗拒的样子，全是那句“我只把你当兄弟”。
十年的喜欢，原来只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他以为江屿会察觉，以为江屿对他的好不止是兄弟情，以为订婚那天的对峙会让江屿多看他一眼，可到头来，还是他想多了。
走着走着，他走到了江边。江水在夕阳下泛着金光，像撒了满地的碎金。他靠在江边的栏杆上，看着江水缓缓流淌，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阴暗的想法——如果把江屿关起来，关在只有他一个人的地方，是不是江屿就只能看着他，只能在意他了？
这个想法像藤蔓一样，在他心里疯狂生长，缠绕着他的心脏，让他喘不过气。他想象着江屿被他关在房间里，眼里带着惊恐和依赖，只能看着他，只能听他说话，只能属于他一个人。
可下一秒，他又想起了江屿笑起来的样子，想起了江屿递给他热牛奶时的温柔，想起了江屿在排球场上奔跑的鲜活。他怎么能把这样的江屿关起来呢？那不是喜欢，是占有，是毁灭。
他用力摇了摇头，想把这个可怕的想法甩掉，可它像生了根似的，怎么也挥之不去。他蹲下身，双手抱着头，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声，像受伤的小兽。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响了，是江屿发来的消息：“迟暮，你在哪？我喝完奶茶了，想送你回家。”
谢迟暮看着屏幕上的字，眼泪突然掉了下来，砸在手机屏幕上，晕开了字迹。他擦了擦眼泪，深吸了口气，回复道：“我在江边，不用送我，我自己能回去。”
没过多久，江屿又发来消息：“我现在过来找你，你别乱跑，等我。”
谢迟暮没再回复，只是靠在栏杆上，看着江水发呆。他知道江屿是担心他，可这份担心，只是兄弟间的关心，不是他想要的喜欢。
又过了十几分钟，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带着点急促。谢迟暮回头，看到江屿跑了过来，额角沾着汗，脸上带着焦急：“迟暮，你没事吧？我找了你好久。”
谢迟暮站起身，看着他，脸上没什么表情：“我没事，就是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江屿看着他红红的眼睛，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下，疼得厉害。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笨拙地站在他身边，陪着他看江水。
两人沉默地站了很久，直到夕阳完全落下，夜色笼罩下来，江风变得更凉了。江屿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谢迟暮身上，声音很轻：“晚上风大，别着凉了。”
外套上带着江屿的体温和淡淡的洗衣液香味，谢迟暮裹紧了外套，心里的阴暗想法慢慢消散了。他抬头看向江屿，突然笑了，笑得很轻，却带着点释然：“江屿，对不起，今天的事，是我不好。”
江屿愣了愣，摇了摇头：“不是你的错，是我……是我没考虑到你的感受。”
“没关系。”谢迟暮的声音很轻，却很认真，“我知道你只把我当兄弟，我不会再逼你了。”
江屿的心里松了口气，却又莫名地有点失落，像少了点什么。他看着谢迟暮的侧脸，在夜色里显得格外柔和，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如果谢迟暮不是Alpha，如果他们不是兄弟，他会不会也喜欢上谢迟暮？
这个念头让他吓了一跳，赶紧摇了摇头，把它甩了出去。
谢迟暮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却没点破，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江屿，我不会再当你的兄弟了。”
江屿的心里一紧，抬头看向他，眼里带着点慌乱：“迟暮，你……”
“我不是要跟你绝交。”谢迟暮打断他，嘴角弯起个浅淡的弧度，眼里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我是说，我不想再以兄弟的身份待在你身边了。江屿，我要追你，不管你是不是Alpha，不管你现在喜不喜欢我，我都要追你。”
江屿的眼睛猛地睁大，看着谢迟暮，眼里满是震惊。他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只能呆呆地看着谢迟暮，看着对方眼里的坚定，像看到了一束光，照亮了他心里某个阴暗的角落。
谢迟暮看着他震惊的样子，笑了笑，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像以前无数次那样，却带着点不一样的温柔：“别这么惊讶，我只是不想再错过你了。十年都等了，我不差这几年。你现在不喜欢我没关系，我可以等，等你慢慢习惯我，等你慢慢喜欢我。”
江屿的喉结滚了滚，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却带着点颤抖：“迟暮，你……你何必呢？我们都是Alpha，而且我……”
“我知道。”谢迟暮打断他，目光落在他眼里，带着点认真，“可喜欢一个人，从来都不分性别，也不分身份。江屿，给我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好不好？”
夜色里，江屿看着谢迟暮眼里的光，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下，软乎乎的。他张了张嘴，想拒绝，却又怎么也说不出口。最终，他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声音很轻：“好，我……我试试。”
谢迟暮的眼里瞬间亮了起来，像落了星星，比刚才的夕阳还要耀眼。他看着江屿，笑得像个孩子：“谢谢你，江屿。”
江屿看着他的笑容，耳尖又红了红，赶紧移开目光，看向江水，却忍不住偷偷回头，看着谢迟暮的侧脸，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乎乎的。
两人又站了一会儿，江屿开口：“很晚了，我送你回家吧。”
谢迟暮点了点头，没再拒绝。
两人并肩往回走，夜色里，他们的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偶尔会重叠在一起。江风带着凉意吹过来，却吹不散两人之间那点微妙的氛围，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悄改变。
走到谢迟暮家楼下，谢迟暮停下脚步，看着江屿：“上去吧，谢谢你送我回来。”
江屿点了点头，却没立刻走，犹豫了一下，开口道：“迟暮，你……你别太着急，我……我需要点时间。”
谢迟暮笑了笑，眼里带着温柔：“我知道，我等你。”
江屿看着他的笑容，心里更暖了，点了点头，转身往回走。
谢迟暮看着他的背影，直到那道身影消失在夜色里，才转身往楼上走。回到家，他靠在门上，嘴角忍不住弯了起来。虽然告白被拒了，虽然心里有过阴暗的想法，可他最终还是选择了等，选择了追。
他知道，这条路可能会很难，可能需要很久，可他不怕。只要能待在江屿身边，只要能让江屿慢慢喜欢上他，他就什么都不怕。
他走到书桌前，看着那两个并排摆着的排球挂件，想起了江屿笑起来的样子，想起了江屿递给他热牛奶时的温柔，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慢慢来，他想。
不管多久，他都会等，都会追，直到江屿也喜欢上他的那一天。
民宿后山的草坪上，星星把夜空铺得满满当当。江屿裹着厚外套，仰躺在野餐垫上，手指无意识地戳着草叶，余光却总往旁边的谢迟暮身上飘——对方正支着胳膊看星星，侧脸在月光下泛着浅淡的银辉，连睫毛的影子都透着柔和。
“你说这颗星星叫什么？”江屿突然开口，指着天边最亮的那颗星，声音压得低，像怕惊扰了夜色，“上次天文社的同学说过，我忘了名字。”
谢迟暮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背：“北极星。”声音里带着点笑意，“你上次看比赛录像看到睡着，肯定没认真听。”
手背被触碰的地方像着了火，江屿猛地缩回手，耳尖红透，假装咳嗽了两声：“谁……谁睡着了！我就是记错了而已。”他坐起身，抱着膝盖，目光飘向远处的树林，“对了，明天早上要练发球，你得陪我去，上次你说我姿势不对，这次可得帮我纠正。”
“你这是在求我？”谢迟暮也坐起来，凑近他，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脸颊，雪松味的信息素轻轻裹过来，带着点Alpha特有的压迫感，却又软得像棉花，“求人的话，是不是该态度好点？”
江屿被他逼得往后缩了缩，后背抵着微凉的草叶，心跳得像要撞破胸膛：“我……我这不是跟你商量嘛！咱们可是……”
“可是什么？”谢迟暮打断他，指尖勾了勾他外套的衣角，“你忘了？我已经不是你兄弟了，是在追你的人。”
这句话像颗小石子，投进江屿心里，漾开圈圈涟漪。他张了张嘴，没说出话，只觉得脸上发烫，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旁边传来队友的笑声，林哲正举着相机拍照，喊他们：“江屿，谢迟暮，过来一起拍张合照！”
江屿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站起来：“走，拍照去！”说着就要往林哲那边跑，手腕却被谢迟暮攥住了。
温热的触感从手腕传来，带着点薄茧的摩擦，谢迟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点笑意：“跑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江屿挣了挣，没挣开，反而被谢迟暮拉得靠近了些。两人的影子在月光下叠在一起，像被揉进了同一个轮廓里。“我……我怕他们等急了。”他声音发虚，不敢看谢迟暮的眼睛。
谢迟暮没松手，反而轻轻拉了拉他的手腕，让他转过身来：“急什么？先跟我说完。”他的目光落在江屿泛红的耳尖上，笑得玩味，“刚才你求我陪你练球，态度可不诚恳。要不……撒个娇？”
“撒娇？”江屿的眼睛猛地睁大，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我才不撒娇！我是Alpha！”
“Alpha怎么了？”谢迟暮凑近他，声音压得更低，带着点蛊惑，“撒个娇，我就陪你练球，还帮你挡林哲他们的调侃，怎么样？”
江屿的喉结滚了滚，看着谢迟暮眼里的光，心里像有只小鹿在乱撞。他犹豫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声音比蚊子还小：“那……那你别笑我。”
谢迟暮忍着笑，点了点头：“不笑你。”
江屿深吸了口气，微微低着头，耳尖红得快要滴血，声音软得像棉花糖：“迟暮……你就陪我去练球嘛，好不好？”
话音刚落，就听到谢迟暮低低的笑声。江屿猛地抬头，瞪着他：“你不是说不笑我吗？”
谢迟暮没停，反而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指尖划过他的耳尖，带来一阵战栗。他看着江屿气鼓鼓的样子，眼里满是笑意，声音却带着点认真：“你再对我撒娇，我会默认你喜欢我了。”
“我才没有！”江屿立刻反驳，却没再挣开他的手，反而悄悄往他身边靠了靠，“我……我就是想让你陪我练球。”
谢迟暮看着他口是心非的样子，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他攥着江屿的手腕，往林哲那边走：“好，陪你练。不过记住，你刚才的撒娇，我可记下了。”
江屿的耳尖更红了，却没再反驳，只是任由谢迟暮拉着他走。林哲看到他们过来，笑着举着相机：“赶紧站好，我要拍了！”
两人并肩站在一起，江屿的肩膀轻轻挨着谢迟暮的，月光落在他们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相机快门按下的瞬间，谢迟暮悄悄往江屿那边靠了靠，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指尖，江屿没躲，反而微微弯了弯手指，蹭了蹭他的指尖。
拍完照，队友们又闹着要去烤串，江屿被林哲拉着往烤架那边走，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了眼谢迟暮，眼里带着点犹豫。
谢迟暮朝他笑了笑，挥了挥手：“去吧，我马上过来。”
江屿点了点头，才跟着林哲走了。谢迟暮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指尖还留着刚才触碰的温度，嘴角的笑意怎么也压不下去。他知道，江屿心里的那道防线，正在慢慢崩塌，而他需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等江屿勇敢地走向他。
没过多久，江屿又跑了回来，手里拿着两串烤鸡翅，递了一串给谢迟暮：“给你，微辣的，你肯定爱吃。”
谢迟暮接过鸡翅，咬了一口，熟悉的味道在舌尖散开。他看着江屿眼里的期待，笑着说：“好吃，比上次烧烤店的还好吃。”
江屿立刻笑了，露出点虎牙：“那当然，这是我烤的！我特意跟老板学的。”他说着，又把自己手里的鸡翅往谢迟暮嘴边递了递，“你再尝尝这个，我放了点蜂蜜，更甜一点。”
谢迟暮没犹豫，咬了一口，蜂蜜的甜味混着肉香，让他心里也甜滋滋的。他看着江屿眼里的光，突然开口：“江屿，你这样，真的很像在对我好。”
江屿的动作顿了顿，耳尖又红了：“我……我就是觉得好吃，才让你尝的。”
谢迟暮没拆穿他，只是笑着点了点头：“嗯，我知道。”
两人并肩站在烤架旁，看着队友们打闹，偶尔交换一个眼神，空气里弥漫着烤串的香味和淡淡的暧昧。江屿偶尔会把烤好的串递给谢迟暮，谢迟暮也会帮他挡掉队友递来的啤酒，说“他明天要练球，喝这个不好”。
夜深了，队友们都回民宿休息了，江屿和谢迟暮还留在草坪上，仰躺在野餐垫上看星星。江屿的头轻轻靠在谢迟暮的肩膀上，声音很轻：“迟暮，你说我们以后还会像现在这样吗？一起看星星，一起练球。”
谢迟暮的肩膀僵了僵，随即放松下来，他轻轻拍了拍江屿的后背：“会的，只要你愿意。”
江屿没说话，只是往他身边靠了靠，闭上眼睛，感受着他肩膀的温度。谢迟暮也闭上眼，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松针味信息素，心里满是安稳。
不知过了多久，江屿的声音轻轻响起：“迟暮，我好像……有点习惯你在我身边了。”
谢迟暮的心跳漏了半拍，他转过头，看着江屿的侧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柔和。他轻声问：“只是习惯吗？”
江屿睁开眼，看着他，眼里带着点迷茫，还有点不易察觉的心动：“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很开心，比跟别人在一起的时候都开心。”
谢迟暮笑了，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没关系，慢慢来，我等你想清楚。”
江屿点了点头，又闭上眼，靠在他的肩膀上。两人沉默地躺着，只有风轻轻吹过草叶的声音，还有彼此平稳的呼吸声。
谢迟暮看着天上的星星，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他知道，江屿正在慢慢靠近他，虽然很慢，却很坚定。他不着急，他有足够的耐心，等江屿彻底看清自己的心意，等江屿主动走向他。
风里藏着心动的信号，星星也在为他们祝福。谢迟暮轻轻握住江屿的手，指尖相扣，江屿没躲，反而轻轻回握了他。
夜色渐深，月光如水，包裹着两个慢慢靠近的心。谢迟暮知道，属于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而这一次，他相信，结局一定会是他想要的样子
[合十]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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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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