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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浔乌往事

直播间人数渐渐多起来,弹幕依旧众口纷言,实在是热闹。

“咚咚,咚”

这时,从我前方传来一阵低沉的声音,我清楚的听出来,它来自一口深处。

“我也是第一次转来这边,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你们也知道,苗寨的人都被杀光了,没有群演住在这里。”

我一边大声的和弹幕说话,一边坚定的往里走。

这建筑相比寻常来说,修得太深了,像个小隧道,我走到中段,才借着微弱的天光看清,房间尽头有一个人,穿着有宽大袖子的衣服,手里拿着两根棒子。

在她身前有一面大鼓,随着她一下一下不轻不重的击打,牛皮鼓面发出低沉而具有穿透力的响声。

咚咚,咚。

那人背对着我敲鼓,已然完全沉醉在自己的艺术里去了,我一路高歌猛进的吆喝,没能得到她半个回眸。

当我终于看清她的穿着打扮,我猛然想起来,那不是昨晚在灯笼酒家发疯的那个人吗?她没有被送疗养院吗?怎么到这荒山野岭来了?

“你好!”我站在她身后不远处,大声喊她。

“诡秘这不对吧,怎么突然变成鬼屋探险了.我要吃瓜!”

“卧槽她头发乱糟糟的,看上去不太妙,别一会儿转过来是贞子脸吧…”

弹幕已经把我这里当成了游戏直播,一群人沉浸得不行,架也不打了。

可我却无暇为这空前和气的氛围而欣慰,因为那女子转过脸来,和她对视的刹那,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她两只眼睛已经完全哭肿了,脸上的妆全花了,浓黑的眼线化开,在色彩斑斓的脸上淌成两条乌青泪痕。口红被抹开去,头发也乱七八糟,在身后血红大鼓的映衬之下真是女鬼也甘拜下风。

“你还好吗?”

我问她。

她不答复我,只转过身去接着敲鼓。

咚咚,咚。

饶我平日里不信鬼神厄运一说,此刻也难免肖贺上身,愚昧一回。

“我靠。这真不是开玩笑的了。家人们不行帮我报个警吧。”我没辙的和弹幕说,“谁帮我去告诉节目组一下?”

我把摄像头转成自拍,将直播屏幕分出一块,退出直播界面,拨打了千古市内的急救电话,简要说明位置和情况之后,沿着墙角蹲下。

那姐妹仍在忘情的演奏,瘦弱的肩膀在击打节奏中一下下耸动,起初我以为那是打鼓的惯性动作,细看才发现,那是她在抽泣,只不过没什么力气了,所以没有声音。

我看着这极具冲击性的场面,不可避免的想起从前听到过的有关浔乌的传说。

在那场惨绝人寰的灾难里,浔乌市死了很多人,其中就包括当时的城主、浔乌最看重的潜力股,严覆雨。与他一起死去的,还有不少正在接受培养的好苗子。

他们的逝去将浔乌的生气也全部带走了,从此后,这座城市变得更加封闭和神秘,很少再有相关消息出现在联盟公众视野里。

联盟里的每一座城市都有自己需要承载的职能,当职能被弱化时,城市面貌也会变得模糊。

浔乌是唯一一座明确承载着文化职能的城市,里面聚居着大量以特色表演为生的艺人。他们和联盟各地(主要是曼敦港)的艺术公司合作,被分派到不同地方进行表演。

然而他们的表演内容和风格却并不受大众市场喜爱。

即便严覆雨,在最辉煌的时候也没能进入过联盟热门榜前二十。

严覆雨他们离世后,浔乌当然有后继者,听说长老会立马扶了个十三四岁的小孩儿当城主,只是那些人比不得严覆雨一丝一毫,从浔乌这山灵水秀的偏壤投入到喧忙大都市里,就如同一颗形状粗糙的小沙粒入了海,没有一点水花。

他们之所以还能运转下去,不过是因为照世市有专门扶持文化发展的部门在帮衬罢了。

这座城市就像被诅咒了一般,越来越沉寂,终于在五十年前的一天,一声不响的原地不见了。

有人说,它是寿命走到了尽头。但严覆雨等人和那些无端消失的市民冤魂不散,会在某一天回来找联盟里还在自由生活的人们复仇。

这根本就是胡扯。编故事的人钻了“浔乌事件无从解释”的空子,硬邦邦的把两个层面的东西强行捆在一起,毫不加工,粗制滥造。

赛博贞子吗?有意思。

我从同学那里听来之后,回家摆给外婆听,她问我:这就是最低级最粗糙的鬼故事,你不会没听出来吧?我挺直腰板:废话!我当然知道这就是瞎编的。

然而,现在缩在墙边,我却没办法用以前的语气那么告诉自己。

尤其是当这妹子敲鼓越敲越重,嘴里开始用一种诡异的调调念念有词的时候,我身上的鸡皮疙瘩真是起遍了。

幸好这时,急救队的来了。

全联盟的疗养院都属于天纵科技集团旗下,是一个装修风格,千古也不例外。

因此我跟随急救队的医生走进疗养院的时候,难免产生一种熟悉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我很不好受,因为它会使我下意识联想到沈旧,那个此时奄奄一息的、躺在千里之外的人。

我的父亲。

但我曾经发誓过,不再让这些纷乱的烦躁思绪干扰自己。因此甩甩脑袋,往里面走去。

那妹子已经被注射了药剂,昏了过去,我看着她被推进重症监护室,一个人拍了拍我的肩膀。

“你好,我是照世市警卫部门、分管千古市警卫内容的警官,这边接到群众报警说您遇到了异常情况,请跟我们走一趟。”

我望着眼前身穿深蓝色制服、亮出警官证的男子,粗暴的关掉了直播。

这时,刚才将发疯妹子送进icu的医生匆忙赶来,一脸严肃地对我说:“沈女士,出于对病人的关心和后续病情的预防,我们疗养院对于每一起突发情况都需要做详细地记录和了解。这边希望你能配合。”

我心下紧急盘算一番,立刻站在警官一边,与此同时,那警官拍拍手带来两个下属,一边一个夹着我走了。

照世是联盟中承担政治职能的城市,诚然每个城市都有自己的治理机关,但若将联盟视作一个整体,照世才是政治核心所在。

正因承担了如此重要的使命,和曼敦港一样,它的城门也是“闲人免进”。

按理说,千古是作为一个独立城市而存在,应该会有自己独立的警卫厅。为什么它的警卫部门是从照世调过来的呢?

千古市内街道狭窄,地势多起伏弯绕,不便行车,因此所有人一律步行。

随着眼前景色越来越熟悉,我跟着警官们走出巷子口,抬头一望,一座白色建筑屹立眼前。太阳下,“迎宾楼”几个金色的大字闪耀着陈旧的光芒。

我们从迎宾楼侧面进入,来到一条长长的走廊。这里铺着深蓝色地毯,两边修成少见的木墙,墙上挂着一些照片和奖章。

走廊两边有不少房间,一些房门紧闭着,一些打开露出里面正在低头工作的人们。

我们在一道铁灰色的门外停下,上面贴着一个金属标牌:审讯室。

我感到不对劲,报警的内容是我遇到了异常情况,而不是我犯法了,来审讯室干什么?

“不好意思警官,我们没走错房间吧?”我盯着一开始向我亮出警官证的那个人,问。

我已经记住了他的名字,殷期。胆敢耍什么花样我就在里面开直播!!

他看出了我的顾虑,抱歉点了点头道:“条件有限,没有证人问话的专门房间。请你见谅。我们是符合规定的。”

屋内陈设就如房门那般简单,一套木质桌椅,桌面上一副焊接进去的手铐,一支立式话筒。桌子对面的墙边有两把并排的椅子。

每个人的位置立刻分明。

我抱着双臂坐在木桌前,刻意与那桌子保持一定距离。犹豫着要不要打开录像为自己留点后手,就听殷期说:“请不要尝试打开任何电子设备,房间周围安装了屏蔽仪,调查不会持续太久,请配合。”

“沈女士,据报警人说,你遇见异常情况时正在直播,是吗?”

房门关上,只有殷期一人与我相对,他拿个本子坐下,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笔,问我。

我点头说是。他在本子上写写画画。

“你为什么会选择在那个时间段,在那个地点打开直播?据我了解,那时候你明明才关掉直播不久。”

“我每天都会在幻视上面发帖子,今天本来是打算过去录素材的,因为那时候我看见那房间里面黑漆漆的,很吓人,所以决定打开直播找人云陪我。”

“那你的直播间起名‘鬼屋探险’什么意思?”殷期目光锐利。

我几乎有点想笑。

不是吧老哥,这话到底啥意思呢?怀疑我提前做局?拜托,我能对人家做什么啊?催眠?

“殷警官,我是个糊咖,遇见一个黑不拉几的地方,开了直播,是不是要起一个应景一点的标题呢?不然吸引不到观众的呀!”我摊开手给他解释。

大概是提前调查过我,知道我有多小众,他深吸一口气,挑了挑眉,勉强认可了我的逻辑。

又问了几个问题后,他起身开门,示意我可以离开了。

我没有急着走,告诉他我今天本来计划要在十一点左右去户外拍照的,因为那时候的光最好看,现在白白错过了半小时,今天拍不成了。

“我没有别的意思,就只想知道,为什么我作为事件的遭遇者,不但没有收到任何关怀,反而要被这么尖锐的审问?”

殷期全程明显对我非常警惕,问话步步紧逼,仿佛确信我一定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

听了我的话,他脸上闪过一抹为难,往门边一靠,低声道:“是这样,上面现在对于基因优化相关的事件抓得很紧,我们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细节,见谅。”

话毕,他招呼门边站着的下属送我离开。

我从另一个门出来,正好是迎宾楼的一楼大厅的侧面,不禁感叹小小的迎宾楼真是暗藏玄机。

手边墙壁上挂着一些照片作为置景,我从来没认真停下来看过,下意识扫去,看见一张奇怪的照片。

那是一张大合照,里面所有人都穿着银色制服——这种颜色的衣服我还从没见过——他们一共二三十个人,站在一个广场上,身后的白色建筑上依稀可见“迎宾楼”三个字。

置景而已,可能是随便哪里搞来的老照片,也可能是临时找模特拍的,这些都无所谓。奇怪的是,这照片第一排正中间被抠去了一块。

那里原本应该站着一个人的。

这什么手法啊?

我难以忘怀严覆雨的老照片给我带来的流量,虽然眼前这张图暂时看不出明堂,但先打开相机咔擦了一张。

回房间换好衣服之后,我准备午睡一番,林妙臻女士却在这时打来电话。

“喂?是不是要感谢我呀?”我往床上一倒,笑着扯淡。

“是啊,作为回报,我给你透露点事情。”

严覆雨获得了他生前从未拥有过的热度,头号粉丝林妙臻得意得像吃了五十顿饱饭。

“我们内部梳理了一下,确定节目剧本存在恶意误导性内容,如果继续这样播下去,小雨的路人缘绝对会受损。我们要去节目组的话题下面闹,把真实历史粘贴出来。”

林妙臻女士异常冷静,如一个立于千军阵前而不惧的将领。

她和几个好友在当年的追星路上结下了深厚的情谊,每年都会去浔乌的荒山遗址给严覆雨过生日,平常没事时一道玩乐。

她们当年拍下了不少照片视频,倘若能从中找到和节目剧本相对立的素材,那剧本就站不住脚了。

不过,这事情告诉我有什么用?难不成嘱咐我提前跑路莫?

“嗯。然后呢?”我懒洋洋的问。

林妙臻女士神秘道:“我们有个覆盆子的姐夫认识学部大儒,我们拜托他去了解了浔乌历史,并且要到了一手的研究资料。你猜…”

她话没说完,我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大叫:“我操,学部?照世的吗?”

照世里有许多部门,学部就是其中一个,里面汇集着联盟顶尖的学者,专门为了研究和记录联盟历史而工作。

覆盆子人脉这么牛逼吗!!

“很正常好吗?也不看看严覆雨是多有质感的一款人!”林妙臻女士嫌我没见识,“有浔乌内部集会记录为证,当年在灯绝的案子上,鹤琼和严覆雨的态度截然相反。

长老会对严覆雨封锁消息,先召回了鹤琼,鹤琼回来后二话不说就投了灯绝死刑。

在灯绝死后,她自杀了。”

我长久的沉默,再开口时,声音有些沙哑,“你们打算怎么做?”

去闹也总要有个重点,路人没有义务为粉丝的愤怒买单,覆盆子必须找到一个足够劲爆的切入点,让路人觉得值得一看,甚至值得为他们站队,才不会起到反效果。

只是如此看来,鹤琼的人设就完全站不住脚了。

当然,灯绝依旧对不起她。毁人名誉如抽其筋骨,她恨灯绝也很正常。

目前的状况,明面上看起来依旧没我什么事。

“我可以把这个提出的机会留给你。”真不愧是我亲外婆,“这件事的重点不在于当年到底谁对谁错。而在于节目组颠倒黑白、助长资本。你知道,群众一向是痛恨资本的。”

她没有直说,我却明白了。

灯绝是不是真的做错,已然不重要。重点是,节目组抹黑严覆雨来给鹤琼立人设,而鹤琼人设的得利者,是宋霜。

宋霜作为资本家的儿女,她的背景一直是公开的,并且粉丝一直以此为宣传点,营销她的“完美”人设。

大众之所以能够接受,一是因为从小看她长大,心里有亲切感;二是因为她确实完美,这些年努力又优秀,没出过什么岔子。

这样的美玉不出问题则已,可一旦出现裂缝,那就会如同反噬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从老照片开始,严覆雨这条线的关注度就是我带起来的,现在由我更进一步,为覆盆子的行动做铺垫,确实不算突兀。

名利场的斗争本就是你死我活,我不害怕竞争,也不反感主动出击。

可关键是,这么做之后,我能得到什么呢?

仅仅是一时的关注而已。

我又不转行当调查员,爆出这么多内幕能有啥用呢?人们难道回去因此喜欢我吗?

绝不会的。

事后他们只会看清我,一个投机之辈。并且业内也不会有人敢和我合作了。

这就是真爱粉的战斗力吗!!小沈害怕又隐隐羡慕[让我康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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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浔乌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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