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醒来时,又进入了另一个时间线。
他只是坐在一旁看着别人的孩子玩耍,偶尔也会有别人来邀请他一起同去,但都玩的不怎么尽兴。
W叹了叹一口气询问M:“每个世界上有多少个这样单独的时间线。还有,多少个世界线要我经历?”
“不知道,很‘随机'。不过当你完成任务之后,你就可以去其他世界了。总之充满了混乱,但混乱之中又有序。”
M假寐着继续开口道:“怎么了,害怕这种不确定性吗?”
W犹豫了会,闭上眼说:“不,我只是问一下。”
“不过我确实更希望你害怕,这样你就能够坦然地依赖我了?”M露出诡异的笑说着,又睁开眼睛。像那深渊里的恶魔一样盯着他,却只看见W面容上的恐惧。
M想,大抵还是不要吓他罢了,笑了笑说:“我开玩笑的。”
W走在平常放学的小径里,车水马龙,也不知害怕什么,越走越快。
看了看天空,天上的云朵好像正在以极迅速的规模聚集起来,他突然头顶上泼洒下来几滴细小的雨丝。
他张开手想要触碰雨滴。想起好像他每次阴天正好张开双手时,没过多久就会下雨。
不久,雨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地面猛烈泼洒而来。W没带伞,跟路人躲在路边的屋檐下,等待着雨停。
他思考到刚刚的下雨情况,他又联想到了之前的一件事。
之前在学校里,因为跟人有矛盾争执了起来。对方有点生气,但在他眼里看来这根本是无必要的争吵。
也许在别人眼里,他是个怪人,阴晴不定的那种。
然而就是这个联想,令他毛骨悚然。在他和那位同学吵架之后,在短短的几小时内,原本天晴变成了阴雨。
在后续的几周内,跟他吵架的人或者是有矛盾的人也受到了或多或少生活上的干扰。
也许在一瞬间是巧合,但是当巧合堆满了每日,这种巧合是否有点过于巧合了?
或者说是有点奇怪?
他摇了摇头,没有继续想下去,他叹了口气想,以后说话还是小心点吧。
此时M在灵体状态下默默观察到了W的想法,他笑了笑说:“怎么?你不愿意这样做?善有善报,恶有恶报,难道不符合你的想法吗?”
W愣了一会说道:“但是也应该是对等的报,你的能力对于这条世界线的这些渺小人类来说,太容易死亡了。”
M思考了一会:“我会考虑收敛的。”
“你最好是。”他说罢转身离开了此处。
回到家中时,家里空无一人,只剩时钟在家里嘀嗒嘀嗒地响着。如果要形容这个家,也许称得上是冷冰冰的也不为过。
家人自从生下他没多久,好像就没在这继续留宿了。听隔壁邻居说好像是嫌他晦气,搬出去住了,不过每月按时给他寄钱。
他只觉得莫大的惆怅,回到卧室,扑向自己的小床。他把自己裹在被子里,用睡觉来麻痹着痛苦。
此时M坐在床边,看见W的眼睛紧闭。没忍住亲了一口对方的脸,然后被那神奇的触感激发了好奇心。
等W睁开眼,已接近凌晨4:30。W再也睡不着了,从床上坐起和M聊起天来:“他们用激烈的话语嘲讽别人,却唯独不敢嘲讽自己。”
“人类几百年来都是这样,在我观察看来,也不全是这样的,好坏参半吧。”
“对了,我好像忘记跟你说....我的名字是W...”
对方用头靠着肩,看向W问道:“有什么概念吗?”“频率中的上下波动。”他回道。
聊着聊着,就到了早上七点,从家中出门。
看见了一位老爷爷摔倒在了路上,鲜血直流,铺到地砖上面,周围的人都在对这位摔跤的人指指点点。
W去附近的商店买了绷带挤进人群里,走向那个摔倒的人。
包扎好对方的伤口后疑惑的询问道:“为什么你们只是看着,不叫救护车?”其他旁观者这才想到打电话求助。
兴许人们都怕讹诈,所以做了旁观者,但是那鲜血夺目。
还好救护车以极快的速度赶来了,人们纷纷自告奋勇上前抬起担架把老人送进救护车。
此时W却已从人群中离开了,他还小,力气不足以支撑起那沉重的担架。
过了几年,一位老人来他家拜访。
打开门,对方感谢着他先前的举动。
他却说:“不用谢,这是应该做的,您早些回去吧。”
应付完这一件事时,W躺在了床上,和M一起躺着,侧身看着对方。
对方却突然开口道:“我很喜欢你这种性格,能让我感觉到人类积极的一面,这很好。”
“那也只是你喜欢,我并不喜欢。我只觉得这样做更顺从我自己的心意罢了。”W回道。
说着说着W便睡着了,起身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类似宿舍里的环境。
他想:“也许是穿进现代的初中阶段了。”
他简单地洗漱了几下后走出了宿舍,周围的人都盯着他纷纷议论道。他只觉得那些目光令人毛骨悚然,于是加快脚步来到教室里。
“你看,是那个怪胎来了。”
“哎呀,别管他了,早自习要开始了。”
这些嘈杂的声音已经持续了很久时间。但W已经习惯了,只是默默地坐在桌前像一尊佛像似的。
那些人课间的争吵声,嬉闹声,仿佛都在重复强调他与这个世界的隔阂。
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想法。
“你好,初次见面,同学。”那人伸出手想要与W握手。
他愣了一会:“好。”
那人继续开口:“你喜欢什么?”
他回:“安静……………安静就很好。”你不想参与到他们之中吗?比如去聊天?”那人诧异了一会儿后继续说道。W眼神里突然闪过一丝悲哀说:“我试过,但是当我走近时,他们一哄而散。”
“那就和我说吧,对了,我有一个笑话你要不要听听看。”那人说出这话的时候,W突然脑海里一片空白。
他从没见过这样直率且善良的人,便回了句:“谢谢,你是我的第一个朋友。”
只见对方说:“真的吗?哈哈哈哈,你的名字叫什么?”
“W,初次相遇,你叫什么?”
“我叫白芷。”
此时,一个女同学过来找到白芷说:“白姐,班主任说找你有点事,叫你去搬东西。”
“马上就来。”她摆了摆手后,跟W作了道别便离开了。
没过多久便上课了,喧闹的声音随着上课铃而缄默,上的是数学。
上课时,W因为压力太大,仿佛在走神一样,被点名回答问题。
站起时说出了答案,在老师的难堪和同学的惊讶之下又坐下。
周围的人窃窃私语道:
“他之前不是假努力吗,怎么最近知道自己不行摆烂了,还摆的变好了?”
“我看他每次下课做完作业都在睡觉啊。”
“不知道。”
此时讲台上的老师手拍了拍桌子上:“好了,安静。我们看下一个知识点。”
W沉默地思考了一会儿想了想:“难道是因为我看上去太困了?可是我没打瞌睡啊。算了,向他人解释太难了,还容易误解。”
其实没人知道他有个很特殊的能力,他无论怎么样努力,都超越不过自己摆烂时候的成绩。
兴许是之前没休息好?他摇了摇头继续上课听讲。
一直呆到下课的时候,周围人都像狼一样的目光盯着他,仿佛想要将他吞吃入腹般。
W依旧在课间趴在他那小桌上休息,直到有人轻轻推了推他,是白芷。他迷糊地起身询问对方:“有什么事吗?”
“有个问题想请教你,我数学不太好,那人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好,让我看看,这个条件…………可以用这个方法…………”他随后拿出草稿纸给对方详细地讲着。结束后对方给他发了一通好人卡。
W突然愣了几秒:“没事,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上课铃响了,思绪又飘回课堂上。语文老师对W倒是亲切许多,在她们这个差班里,为数不多的好苗子,可惜都是偏科。
下课放学后,W便走向属于他的宿舍,没有舍友,是父母给他申请的宿舍。
他之前因为和以前的室友起口角之争,结果没想到他的室友后几天遭遇了非常糟糕的事。
别人都觉得他晦气,不愿意和他同住一个宿舍了 。
他叹了叹气,又把M叫醒问道:“我真的有那么晦气吗?”M沉默后说道:“人类越害怕一种东西,就会称其‘晦气’。”
“嗯。”W回应了一声洗漱后拉上铺盖,关灯,闭眼说道:“我记得…………以前世界线里面好像没有白芷这类人物,是你特意加进去的?”
M愣了几秒:“你怎么知道?”
他沉默了一会后,突然笑着看向对方说:“单纯的思维猜测,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没有,她是这个世界中的一个重要的点………”
他沉默:“怎么救?她看上去很乐观,而且她不像有什么疾病。”
对方批判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你的观察,太过于古板了。”
他点了点头说:“确实,不过我确实对这个点感兴趣。”
几个月后,成绩出来了,只见白芷站着天台上思考着什么。看见W也上来了,白芷突然慌张起来,言语也支支吾吾起来。
“我们是活生生的人,而不是由数字构造的冷冰冰的机器。”
白芷沉默道:“可我一直这样,我找不到我作为活生生的人的证据。”
“嗯,你的痛苦的根源不是你自己,而是别的”,W耸了耸肩说。
“但是,我的家人…………和我的朋友,他们在我落魄后,好像一直在嘲笑我。”
“那是他们的问题,不要看对方的心,要学会看自己的意。”
说完后,W的初中生活也落下帷幕了。
他考了一所当地的重高,但是白芷却因为发挥失常上了一所普高。如果当时W不拦下白芷,很有可能世界线又会再度重启。
W对这个事件进行了推演,他看见了未来这个人的命运道路。
如果她没有在中考之后死亡,她的高中又会有一场大的劫难。
相比于'授人以鱼',W最后还是选择了'授人以渔'。
如果不告诉她分数并不是生命的全部,很有可能对方的高中时间线会出差错。
不过,根据M的观察来看,这个女孩子自从受到打击走出来后,更坚韧不拔了。
到高中,她依然坚毅地走着自己想走的道路,到中年的职场生活。
再到老年幸福老去,随着女孩的自然死亡,这个世界线逐渐闭合了。
W突然又在脑海里面传唤M:“在吗?这个任务完成了吗?”
M沉默了一会说:“这段世界线应该已经完成了,鉴于这条世界线你的积极表现,我准备给你一个奖励。”
W回:“什么奖励?”
“下个世界线你就知道了。”
W闭眼:“我希望你不会搞什么幺蛾子奖励出来。”
“那肯定。”
只见W降生到了一个荒郊野岭,山林遍野,寺庙里空无一人,像极了现代说的鬼庙。
不过W不在意,他盯了盯庙外。
又将视线返回到他自己身上,衣衫褴褛,还好有个被子能够勉强让他避寒。
他走出门去,打算去寻找一些可食用的东西用来果腹,剥下了树皮。
幸运的是,他正巧自学过古代草药,在山林间找到了一味无毒的果实。
捡起几粒小石子,用来打猎备用。
到这个世界里,他失去了和M的意识联系,他不明白这也算奖励?
W在山林里找到了谷子,他惊喜,连忙将种子带回庙周围播种,却在路上遭遇了猛兽。
他想闭上眼想:“也许就是这么倒霉。”
一瞬间,一支箭从空中疾飞而来,刺透了在面前的那个庞然大物,轰然倒地。
他睁开眼,只见对方向他伸手询问:“小朋友,你还好吗?你的家人去哪了,这儿很危险。”
他开口道:“我走丢了,我也不知道我爹爹、爹娘在哪。”说罢便装作一副欲哭无泪的神情。
只见对方摸了摸他的头说:“那和我一起下山好不好啊?这身看上去………走到路上会引人恻隐的。对了,如果实在找不到家人就暂住我家吧。”
他点了点头,被对方抱起:“那我们走咯?”
此时远处的M气得不行,扬长而去,安慰自己想:“没事,没事,反正最后W都是我的。”
“你叫什么名字?没有名字我给你取个名字,就叫达布怎么样?”
W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对方给他的称呼。
M默默一路跟着对方到了市集上。
要不是他之前还在处理事务,算了算了忍一时风平浪静。
只见对方却反应过来有人在跟踪他们,笑眯眯地往回走,三人相遇之后,他们面面相觑。
首先开口的是那位拉着M手的青年:“您好,请问你有见过这孩子的父母吗?”
M编故事说道:“我是他哥,父母让我来找他回家。”
“这样啊,要注意小孩子安全啊。不要到处乱跑,现在这世面,要是遇上什么坏人可不好。”
那人说道:“那我走了,拜拜达布,祝你幸福。”
等到那人走远后,M牵起W的手一步一步走向某个宗门的入口。
周围的弟子看到掌门领回了这样一位可爱的小孩纷纷好奇道:
“掌门这是怎么了?突然开窍收徒了?”
“也许只是太孤独了吧。”
“你有没有觉得那孩子的神态很眼熟,就像…………”
“呸呸呸,那个人不是被几大宗门联合绞杀了吗?怎么还会活着。”
“说得也对。”
“不过这小孩长得真可爱。”
回到房间,此时W并不知道在他眼前的就是M,他装作迷惑的眼神看着对方。
对方转过身跟他说:“以后跟我一起睡。”
W问了句:“为什么?”试图与M意识联系却失败。
M看着他,读了他的心,显示出来这小家伙心里正在打退堂鼓。
那人突然开口:“你在找谁?”“呃,什么找谁?”W突然被这一问吓到,正打算编一个理由出来,只见对方说:“不用编了,你是在找M,对吗?”
他由疑惑转向了诧异说道:“这就是你说的奖励?”
“你以后就知道了。救几个命中注定的人,然后就可以脱离世界线。”
W回道:“还蛮有趣?” “是很有趣。”M回道。
只见外面弟子敲了敲门,掌门在吗?
M瞬间行至门前,推开门说:“怎么了?”
对方应答:“宗门内有人闹事,我们解决不了。”
M牵着手W走出门口,只见对方是老朋友,他询问周围的人,发生了什么事?只见弟子说:“对方想见掌门。”
“那就让他来见,何必拦着他?”
“可是………”
“没事的掌门肯定自有定夺,别太担心啦。”
关起门来,传来一句:“你真是胆子大,这样做被发现了,不怕那几大宗门到时候围攻你?”
M抿了抿茶,放下茶杯说:“那又怎么样,我喜欢,救了,也没人能拦得住,而且现在没人知道我闭关出来了。”
“不是,听我好兄弟一句劝,你再怎么喜欢他,他……………”
“好了,我不想听这些,你出去吧…………”
“唉,也是,你就一直这样倔脾气,像个驴脾气。”
只见W在背后偷听噗嗤一声笑出声,引起了对方的注意:“谁,你怎么还养了个小孩。”
M笑了笑:“不是小孩。”
“好吧,今天的事我保密。我先走了,宗门还有要事。”
“嗯。”
随着木板的嘎吱声停止,房间内一片寂静,尴尬的氛围消失。
“从今天开始,你要练习剑术,也就是最初级的术和器的结合,剑就在那后院里。”
W突然站起说:“提问,可以在后院里种草药什么的吗?”
M愣了一会儿说:“当然可以,但是,你不能一个人悄悄溜出宗门。”
“对了,为什么刚刚那个人说…………”
M的神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这个事,你不需要很清楚。”
W敷衍地回了一句:“哦,如果我自寻死路?”
对方闭眼假寐,仿佛听不到这句话。
他也识趣地躺在床上聊起了别的话题:“不过上一个世界线,我尝试过死亡。”
夜色将至,此时他正打算蹑手蹑脚地下床。
只见对方以疲惫的神情突然睁开眼,打着哈欠问道:“这么晚了,你要去哪?”
他想到一个借口:“就在房间里看会书,睡不着。”
M假装闭眼,听着对方发出的走路声说:“好,那我继续睡了。”
他想:“晚上是肯定溜不出去了,不过凌晨可以。”
M沉默了很久,仿佛真的睡着了般。却突然感觉到怀中有一抹温热的团子。
睁眼一看是W,他笑了笑,放心睡去。
但是早上一醒来却发现床上空无一人,没错,W又不知道偷溜到哪去了。
引起M心烦的罪魁祸首此刻正在集市闲逛,好奇地探索着这个未知的世界。
此时一位神秘人突然在路上询问:“小朋友,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
W说道:“不行,你要用东西来交易,你的灵魂或者是其他东西。”
只见对方诧异了会儿,又恢复原状继续说道:“不要紧张,请跟我来。”
W说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只见对方说:“你其实,并不是这个世界原本的人吧,我们谈谈合作。”
W沉默地思考了一会儿后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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