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凛站在M国生物科技研究院的玻璃幕墙外，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西装内袋里的医疗账单。那张薄薄的纸片上印着的数字足以让普通人昏厥——六十七万联盟币，母亲下一个阶段的治疗费用。
"陆先生，请跟我来。"穿着白色制服的女助理刷开安全门，"程博士正在实验室等您。"
陆凛微微颔首，迈步时肩膀的肌肉在剪裁精良的西装下绷紧。这栋大楼里弥漫着各种化学试剂和消毒水的气味，但最令他不适的是空气中若有若无的Omega信息素——甜腻的柑橘混合着实验室特有的冷冽，像是某种矛盾的警告。
电梯直达顶层，女助理将他带到一间全透明的实验室前。"程博士不喜欢Alpha信息素干扰他的工作，请您先使用抑制剂喷雾。"她递来一个小瓶子。
陆凛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但还是接过喷雾在颈动脉处按了两下。清凉的液体暂时掩盖了他雪松混合着火药的信息素——这味道曾让无数对手闻风丧胆。
实验室门滑开，一个纤瘦的背影正俯身在显微镜前。那人穿着 oversized 的白大褂，露出的手腕细得仿佛一折就断。
"程博士，您的保镖到了。"助理轻声提醒。
显微镜前的人直起身，转过来的瞬间，陆凛的瞳孔微微收缩。程星比他想象中年轻太多——看上去不超过二十五岁，黑色微卷的头发乱糟糟地支棱着，皮肤是不健康的苍白，唯有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亮得惊人，像是燃烧的恒星。
"陆凛？"程星的声音出人意料地低沉，"前阿尔法特种部队成员，代号'孤狼'，退役后成为私人保镖，完成过十七次高危保护任务。"他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你的信息素控制测试分数只有B-，这不太理想。"
陆凛的下颌线绷紧了。"我的任务完成率是100%。"
"在都市环境下。"程星从实验台后绕出来，陆凛这才注意到他走路时右腿有些微跛，"这次我们要去的是零号基地，那里可没有高楼大厦和监控摄像头。"
陆凛的目光落在程星的颈侧——那里贴着一块几乎与肤色融为一体的抑制贴，但以他敏锐的感官，仍能捕捉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柑橘香气。一个Omega，他想，而且是处于长期药物抑制状态的那种。
"如果你担心Alpha的信息素干扰，"陆凛平静地说，"我可以全程使用强效抑制剂。"
程星突然笑了，那笑容让陆凛莫名想起实验室里闪烁的电流。"不，陆先生，我担心的是另一种情况。"他走近一步，仰头看着比他高出近一个头的Alpha，"当我们在荒野中，没有抑制剂，没有医生，而你——"他的指尖轻轻点在陆凛的胸口，"一个顶级Alpha，突然进入易感期时，会对我这个Omega做什么？"
实验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陆凛感到后颈的Alpha腺体微微发热，这是被挑衅时的本能反应。他控制住信息素的波动，声音冷得像冰："职业操守是我的第一准则，程博士。如果你不信任Alpha，为什么要雇佣我？"
"因为你是最贵的。"程星转身走回实验台，语气轻松得像在讨论天气，"而我的研究价值连城。三天后出发，陆先生。希望你的能力配得上你的价格。"
走出研究院大楼时，陆凛深吸一口室外空气，试图冲淡鼻腔里残留的柑橘味。他的通讯器震动起来，是医院的通讯请求。
"陆先生，您母亲的病情有新发展。"医生的全息影像浮现在腕表上方，"我们需要尽快进行下一阶段治疗。"
陆凛看着医疗账单上新增的数字，闭了闭眼。"钱会准时到账。"
挂断通讯，他望向研究院顶层的实验室窗口。那里，程星的身影正俯身在某种发着蓝光的设备前。六十七万联盟币，足够买下城郊的一栋别墅，却只是保护这个傲慢Omega科学家两周的报酬。
陆凛的指尖无意识地抚过腰间的匕首。荒野，他想，或许比这钢筋水泥的丛林更适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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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危险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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