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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第 135 章

楚知阙再次醒来时,浑身都裹在一股持续的晃动里 —— 不是剧烈的颠簸,而是像漂浮在水波上的轻晃,带着规律的节奏,让他原本昏沉的脑袋更添了几分眩晕。

他费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视线在模糊中渐渐聚焦:四周是打磨光滑的木质车厢壁,上面刻着暗纹的缠枝莲图案,纹理里还残留着淡淡的木蜡香。

车帘是深青色的锦缎,边缘缝着细细的银线,缝隙里漏进的光线带着午后的暖意,在车厢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空气中飘着一股混合气息,有车轮碾过尘土的干燥味,有马身上的鬃毛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异域香料味,甜腻却不刺鼻。

这分明是一辆装饰精致的异域贡使马车。

他轻靠在车厢内侧的雕花小柱上,柱子上的木纹硌着后背,倒让他清醒了几分。

抬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指尖掠过额角时,还能摸到一片细微的冷汗,那是休眠后未散的虚弱感。

脑海中最后残留的画面,是系统空间里 007 那团淡蓝色的数据流,像一缕轻烟般绕着他的休眠舱打转,再之后便是无边的黑暗。

“007?” 他在心里轻声呼唤,声音像投入空谷的石子,只传来空荡荡的回响,没有半分系统特有的电子音回应。

楚知阙皱起眉,一丝疑惑漫上心头,却并未掀起太大波澜。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衣着 —— 身上穿的是一件正红色的长袍,衣料是上好的云锦,在漏进的光线里泛着细腻的光泽,上面用暗金线绣着繁复的云纹,针脚细密得几乎看不见。

领口与袖口缀着的细小东珠,每一颗都圆润光洁,随着马车晃动轻轻碰撞,发出 “叮铃” 的细碎声响。

腰间系着一条同色系的玉带,上面镶嵌着一块暖白色的羊脂玉,玉下挂着的香囊里装着异域香料,散发出与车厢里一致的香。

这身打扮骚包又张扬,与他平日里偏爱素色的风格截然不同,可他只是挑了挑眉,指尖轻轻划过衣料上的云纹,触感光滑微凉,没什么多余的情绪。

就在他靠着小柱等待 007 回应的间隙,马车外原本鼎沸的人声突然像被掐断了一般,瞬间陷入死寂。

那寂静来得太过突然,连车轮碾过地面的 “咕噜” 声都变得格外清晰。

楚知阙心中微动,却没有贸然掀帘查看 —— 他如今身份不明,贸然暴露只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他只是将身体微微坐直,侧耳贴向车帘,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仔细捕捉着外面的动静。

很快,一个带着明显异域口音的声音响起,说的是生硬别扭的中原话,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裴、裴国国主!今番我国,携粮千石、乐师数名,特来贡、贡给裴国国主!愿我国与裴国,今后交好,永、永结同好!”

“裴国?” 楚知阙指尖一顿,眼神里闪过一丝了然。

这是他之前执行任务的世界么?

他明明已经完成任务,如今却再次回归。

只是,他怎么会以 “乐师” 的身份,出现在异域贡使的马车上?

外面的文武百官似乎并未挑出使臣礼仪上的错处,一时无人应声,只有风吹过旗帜的 “猎猎” 声,显然是在等高位上的 “国主” 发话。

片刻后,一个清润却裹着刺骨寒意的声音响起,像冬日里的冰珠落在玉盘上,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既是觐见,为何躲在马车内不肯出来?莫非是觉得,朕的侍从与那瓜田的木栅栏般无差?”

听到这个声音的瞬间,楚知阙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顿了顿,随即却彻底放松下来,连靠在小柱上的姿势都变得慵懒了些。

是裴淮。

他的声音比记忆里更冷了些,却依旧带着熟悉的穿透力,能轻易勾起过往的纠葛。

换作从前,他或许还会因这猝不及防而心绪波动,可如今,这个世界死过一次的人,还有什么好怕的?

楚知阙缓缓闭上眼,指尖在膝头轻轻叩着,节奏平稳,像是在打一段无声的节拍,连马车外渐渐逼近的脚步声都未曾让他睁眼。

直到马车的帘子被人从外面猛地掀开,一股带着尘土味的冷风灌了进来,紧接着,一只骨节分明、却带着粗糙薄茧的手伸了进来,死死抓住了他的手臂。

那手的力道极大,指甲几乎要掐进他的皮肉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催促意味。

楚知阙才缓缓睁开眼,目光平静地看向对方 —— 那是个穿着异域服饰的侍从,头戴尖顶皮帽,脸上画着古怪的图腾,眼神里满是警惕与不耐烦,见楚知阙不动,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楚知阙没有挣扎,只是顺从地跟着他走出马车。

双脚落地时,他才发现自己站在一片宽阔的广场上,脚下是打磨平整的青石板,缝隙里长着细小的杂草。

他下意识地低垂着头,将大半张脸藏在衣领的阴影里,任由无数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 有文官的探究、武官的审视,还有使臣侍从的敌意,可这些目光落在他身上,就像落在了浸过水的棉花上,激不起半分波澜。

他悄悄抬眼,顺着视线望去,只见中央筑着一座高台。

高台由青色的条石砌成,每一块石头都严丝合缝,边缘围着雕花的木质护栏,护栏上缠着暗红色的绸带,风吹过便轻轻飘动。

高台下方铺着十二级宽大的木质阶梯,每级台阶都有半尺高,表面被打磨得光滑发亮,能映出人影,阶梯两侧的扶手处刻着缠枝莲纹,纹路里还残留着淡淡的红漆,显然是精心维护过的。

阶梯下站满了身着朝服的文武百官,按品级高低排列,黑压压的一片,却无一人敢随意抬头。

而高台上的主位上,坐着一个身着浅金色金丝长袍的男人 —— 那袍子上绣着精致的流云纹,用的是最细的金线,在阳光下泛着柔和却不失华贵的光泽,却并非象征皇权的龙袍。

更引人注目的是,他的双眼被一条白色的纱布蒙着,纱布从额角绕过,在脑后打了个结,只露出线条优美的下颌、紧抿的薄唇,以及一截线条清晰的脖颈。

可即便如此,他周身散发出的威压却丝毫不减,像一把悬在众人头顶的利剑,让底下的官员们纷纷低头敛目,连呼吸都不敢太重。

来访的使臣见到高台上的 “瞎子皇帝”,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得意,随即又强行压下,姿态僵硬地对着高台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礼,却迟迟不肯上前半步,只是站在阶梯下,眼神闪烁。

楚知阙站在使臣身后,指尖轻轻摩挲着袖口的东珠,冰凉的触感让他更加清醒 —— 这使臣怕是没安什么好心,而自己这个 “乐师”,多半是他们计划里用来刺杀裴淮的棋子。

就在使臣站得快要支撑不住,双腿微微发颤时,高台上的裴淮突然放下手中的金樽。

金樽是纯金打造的,杯壁上刻着繁复的花纹,与台面碰撞时发出 “哐当” 一声巨响,像一道惊雷,打破了场上的寂静。

他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明显的轻视,一字一句都像冰锥般扎在人心上:“尔等若是真心觐见,便该拿出诚意。这般磨磨蹭蹭,是觉得朕性子好,也好欺不成?”

使臣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却依旧强撑着,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我、我国诚心而来,只是……只是乐师体弱,恐经不起折腾,怕惊扰了陛下。”

“哦?” 裴淮冷笑一声,语气愈发冰冷,那笑意里没有半分温度,“尔国的乐师,竟这般弱不禁风?连走上高台的力气都没有?”

他顿了顿,蒙着纱布的眼睛似乎转向楚知阙的方向,虽看不见,却带着精准的压迫感,“让他上前来。”

使臣心中一喜,以为计划要成功了,连忙转过身,给楚知阙使了个眼色 —— 那眼神里的暗示再明显不过:快上去,趁靠近时动手,杀了裴淮!

楚知阙看在眼里,却只是平静地迈开脚步,一步步走上木质阶梯。

台阶间距比寻常阶梯宽些,走起来需要微微抬脚,每一步都能感受到台阶表面的光滑凉意。

他脸上戴着的细小珠帘随着脚步轻轻晃动,珠子碰撞发出 “叮铃” 的轻响,遮住了眼底的从容,只有他自己知道,每走一步,心里都没有半分惧意。

登上高台时,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裴淮的气息 —— 冷冽中带着一丝淡淡的龙涎香,那是帝王常用的熏香,却被他身上的寒气中和,成了一种独特的味道。

这股熟悉的威压曾让他无数次陷入险境,可如今却只让他觉得讽刺。

裴淮似乎对他并无兴趣,手指轻轻敲击着身前的案几,指节叩在木质桌面上,发出 “笃笃” 的轻响,节奏缓慢,却像敲在众人的心上,显然是在思考该如何处置这颗 “送上门的棋子”。

楚知阙站在他面前三步远的地方,目光平静地落在他蒙着纱布的脸上,看着他高高在上、掌控一切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 这个人,无论何时都这副模样,仿佛天下人都该臣服于他,真是一如既往的令人厌烦。

就在这时,裴淮突然动了。

他的动作快得像一道闪电,几乎让人看不清轨迹,腰间的佩剑被瞬间抽出,剑鞘落在地上发出 “哐当” 一声,剑光如雪,直逼楚知阙的脖颈。

剑风带着刺骨的寒意扫过面颊,吹动了楚知阙额前的碎发,可他却没有丝毫躲闪,反而微微仰头,径直凑向剑下,几乎要将脖子贴在锋利的剑刃上。

他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剑刃划破皮肤的微痒,温热的血珠顺着脖颈滑落,渗进衣领,在红色的衣料上晕开淡淡的痕迹,可他的眼神里依旧一片平静。

裴淮显然没料到他会有这样的举动,动作猛地一顿,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下意识地伸手抓住了楚知阙的肩膀。

他的指节用力,几乎要掐进楚知阙的皮肉里,力道大得让楚知阙忍不住皱了皱眉,却依旧将他半抱在怀里,阻止了他继续靠近剑刃的动作。

楚知阙趁机抬手,指尖精准地勾住裴淮脑后纱布的结,轻轻一扯,白色的纱布便从他脸上滑落,像一片羽毛般飘落在案几上,扬起细小的灰尘。

正午的阳光正好,刺眼的光线毫无遮挡地照在裴淮的脸上。

他的眼睛长时间被纱布遮挡,突然暴露在强光下,忍不住眯起了眼,眼尾微微泛红,眼底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不适。

可当他渐渐适应光线,看清楚知阙面容的那一刻,眼中的不适瞬间被浓烈的厌恶取代 —— 那张脸,竟与他放在心中的人有五分相似!

一样的眉眼弧度,一样的鼻梁线条,连唇角那抹似笑非笑的神态都有几分重合。

这相似,没有让他生出半分暖意,反而像吞了一颗带刺的砂砾,硌得他心口发疼,连带着抓着楚知阙肩膀的手指都骤然收紧,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对方的骨头。

他心底的厌恶翻涌着 —— 那是他藏在记忆最深处、连提及都觉得小心翼翼的面容,怎么能出现在这样一个来路不明、甚至带着敌意的人脸上?

这分明是对那份珍视的亵渎,是对过往的冒犯!

楚知阙敏锐地察觉到他指尖的力道变化,以及那双眼睛里骤然冷下来的厌恶,嘴角的嘲讽反而更浓了些。

他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却突然感到肩膀上的力道猛地一松,随即一股狠厉的推力狠狠撞在他胸口 —— 裴淮像是在驱赶什么污秽之物般,毫不留情地将他推得向后踉跄。

楚知阙脚下不稳,身体向后倒去,后背先重重撞在高台的木质护栏上,发出 “咚” 的一声闷响,震得他胸口发疼,护栏上的绸带也被撞得缠在了他的手臂上。

紧接着,他便失去了所有平衡,从护栏的缺口处摔了下去。

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短暂而急促的弧线,耳边传来风声的 “呼呼” 声,下一秒,后背便重重砸在了最下方的木质阶梯上。

剧烈的痛感瞬间传遍全身,像是骨头都要被撞碎一般,楚知阙忍不住闷哼一声,腰间的玉佩也在撞击中崩飞出去,玉坠撞在台阶上发出 “啪” 的一声脆响,滚落在阶梯的缝隙里,不见了踪影。

他还没来得及缓冲这股冲击力,身体又顺着阶梯的坡度向下滚落,手肘、膝盖一次次重重撞在坚硬的木阶上,衣料被台阶边缘划破,露出底下渗着血的皮肤,鲜血滴落在浅色的阶梯上,晕开一朵朵暗红色的花。

直到滚到第五级台阶时,他的腰侧突然撞到了一根凸起的扶手,那扶手是木质的,带着尖锐的边角,撞得他瞬间眼前发黑,身体才猛地一顿,终于停了下来。

胸口传来阵阵闷痛,像是有重物压着,楚知阙咳了一声,嘴角溢出一丝暗红的血迹,顺着下颌滴落在胸前的红衣上,与原本的红色融为一体,却依旧能看出深色的痕迹。

他缓缓抬起头,视线有些模糊,眼前的景物都在微微晃动,却清晰地捕捉到高台上裴淮的眼神 —— 那双眼睛里没有半分怜悯,只有化不开的厌恶,像在看一件沾了泥污的垃圾,连多看一眼都觉得多余。

台下的官员们见状,纷纷低下头,连大气都不敢喘,有人甚至悄悄往后退了半步,脚尖蹭着青石板,生怕被这场突如其来的暴怒波及。

那使臣则呆愣地站在原地,眼睛死死盯着高台上的裴淮,彻底懵了 —— 这个皇帝,根本不是瞎子!

他的计划,从一开始就暴露了!

他甚至能想象到自己接下来的下场,双腿忍不住开始发抖。

裴淮没有给使臣任何反应的机会,他猛地抽出插在案几上的佩剑,纵身跃下高台。

他的动作轻盈而迅捷,落地时溅起细小的尘土,几乎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

他几步走到使臣面前,眼神里没有半分温度,剑光再次闪过,快得让人看不清轨迹,只听 “噗嗤” 一声,剑刃便精准地刺穿了使臣的头颅。

鲜血喷涌而出,像一道红色的喷泉,溅落在台阶与地面上,染红了周围的青石板,也溅到了楚知阙的衣角,带着温热的触感。

使臣的身体僵了片刻,然后轰然倒地,眼睛瞪得大大的,显然是死不瞑目。

裴淮却像是没看见使臣的尸体一般,他低垂着眸子,一步步走上阶梯。

每一步都踩在离楚知阙不远的地方,脚步声沉闷而沉重,像是踩在众人的心上,让底下的官员们愈发紧张。

路过楚知阙身边时,他停下脚步,眼中的厌恶几乎要化为实质,那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恨不得将楚知阙凌迟。

他弯腰,一把掐住楚知阙的脸,指腹用力蹭过对方嘴角的血迹,像是在擦拭什么脏东西,语气里满是嫌恶:“怎会长了这张脸?真是碍眼。”

然后,他转身从使臣的尸体上拔出佩剑,剑尖上还滴着温热的鲜血,血珠落在楚知阙的红衣上,发出 “滴答” 的声响,格外刺耳。

“他的脸,岂容你这种人相似?倒不如削了罢,省得污了朕的眼。” 裴淮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因厌恶而起的颤抖,像是多说一句话都觉得恶心。

说着,他便举起佩剑,剑尖对准楚知阙的脸,眼神里没有半分犹豫,显然是真的想将这张让他心烦的脸刮去。

楚知阙忍着脸上的剧痛与浑身的酸痛,突然猛地一口血沫吐在裴淮的面颊侧,血沫沾在他浅金色的长袍上,格外刺眼。

然后,他伸手扯住裴淮的头发,指甲深深陷进他的头皮,声音里没有半分惧意,只有纯粹的讥讽:“小疯子,你的江山,怎么还没倒?”

楚知阙的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精准地扎在裴淮最在意的地方。

裴淮的瞳孔骤然收缩,眼中的厌恶瞬间被暴怒吞噬,他猛地抬手想将楚知阙甩开,却没料到楚知阙早有准备 —— 那只扯着他头发的手不仅没松,反而借着他的力道翻身,另一只手闪电般夺过他手中的佩剑。

剑刃还沾着使臣温热的鲜血,顺着剑脊滑落,滴在楚知阙手背上,烫得他指尖微麻。

他没有半分犹豫,手腕用力,将剑刃对准裴淮的左肩狠狠刺入。

“噗嗤” 一声闷响,锋利的剑刃瞬间穿透皮肉,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裴淮浅金色的长袍,也溅到了楚知阙的衣襟上,将原本就鲜艳的红色染得更深。

裴淮闷哼一声,肩头的剧痛让他浑身一僵,掐着楚知阙脸颊的手却没松,反而掐得更紧,指腹几乎要嵌进对方的皮肉里。

他的眼神猩红如血,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死死盯着楚知阙:“你敢伤朕?”

“有何不敢?” 楚知阙忍着脸颊的剧痛,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连声音都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你以为你是皇帝,就没人敢动你了?当年你能踩着尸山血海登基,今日我便能让你再尝尝流血的滋味 —— 这样,倒也算对称了,不是吗?”

他特意加重了 “对称” 二字,眼神里的挑衅像针一样扎在裴淮心上。

裴淮的左肩还在不断流血,温热的血液顺着手臂滑落,滴在阶梯上,与之前楚知阙滚落时留下的血迹混在一起,分不清彼此,只在浅色的木阶上晕开一片暗沉的痕迹。

台下的文武百官彻底慌了,纷纷高呼 “保护陛下”,几个身着铠甲的侍卫更是拔出佩剑,快步朝着阶梯冲来,铠甲碰撞发出 “哐当” 的声响,打破了场上的死寂。

可裴淮却突然抬手,嘶哑着声音喊道:“住手!谁都不准过来!”

侍卫们的脚步瞬间停在原地,面面相觑,却不敢违抗帝王的命令,只能僵在原地,紧张地盯着阶梯上的两人,手按在剑柄上,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裴淮的呼吸渐渐粗重,肩头的剧痛让他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楚知阙的手背上。

他死死盯着楚知阙,眼中的暴怒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难辨的情绪。

他从未想过,会有人敢再这样对他。

敢直视他的眼睛,敢对他动手,敢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

更让他心烦的是,眼前这人的脸,总在不经意间让他想起那个藏在记忆深处的人。

这种相似,像一根刺,时时刻刻扎在他心上,让他烦躁。

楚知阙能清晰地感觉到裴淮的力道在渐渐减弱,他趁机松开拽着裴淮头发的手,同时一把推开他,踉跄着后退了两步,靠在阶梯的扶手上,大口喘着气。

浑身的伤口都在隐隐作痛,尤其是后背和膝盖,每动一下都像有无数根针在扎着,可他的眼中没有半分惧意。

裴淮踉跄着站稳,左肩的伤口还在流血,他低头看了一眼染血的长袍,又抬头看向楚知阙,眼神里的情绪越发复杂。

这种认知让他心里更加烦躁,他猛地上前一步,不顾伤口的疼痛,一把将楚知阙再次拽到面前,强行将他打横抱起。

楚知阙猝不及防,下意识地想要反抗,却被裴淮死死按住,动弹不得,只能任由他抱着,靠在他染血的长袍上,能清晰地闻到血腥味与龙涎香混合的味道。

“你放开我!” 楚知阙挣扎着,想要推开裴淮,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刚才的打斗已经耗尽了他最后的力气,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这简直就是史诗级削弱啊喂!!!

裴淮没有说话,只是抱着他,转身朝着后宫的方向走去。

他的脚步有些踉跄,每走一步,肩头的鲜血都会滴落,在青石板上留下一串暗红色的痕迹,像一条蜿蜒的小蛇。

台下的官员们看着这一幕,彻底懵了 —— 他们不知道帝王为何会突然改变主意,更不知道这个红衣 “乐师” 到底是谁,能让帝王如此失态。

楚知阙被裴淮抱在怀里,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口的起伏,以及肩头传来的温热血液。

他挣扎了几下,见裴淮没有松手的意思,便放弃了反抗,只是靠在他的怀里,冷冷地说道:“裴淮,你最好放了我,不然……”

“不然怎样?” 裴淮低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你以为,你还有机会离开这里?”

楚知阙没有说话,只是闭上了眼睛。

他知道,自己现在落在裴淮手里,想要离开绝非易事。

但他并不害怕 —— 毕竟007不会无端丢下自己不管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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