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知阙被裴淮抱在怀里,鼻尖萦绕着浓淡交织的气息 —— 有肩头伤口渗出的铁锈味,有帝王常熏的龙涎香,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裴淮自身的温热气息。
这味道太过霸道,像一张无形的网,将他整个人包裹住,让他下意识地绷紧了脊背,指尖悄悄攥起了衣料。
他安分了没片刻,脑子里又开始盘算着怎么让裴淮心烦 —— 毕竟,面对这位喜怒无常的帝王,能让他露出哪怕一丝狼狈,似乎都成了楚知阙眼下唯一的乐趣。
他微微抬头,视线越过裴淮的肩头,落在他线条清晰的喉结上。
那处随着呼吸轻轻滚动,喉结下方的锁骨凹陷处,还沾着一丝未擦净的血迹,在苍白的皮肤映衬下,带着致命的诱惑。
楚知阙勾了勾唇角,舌尖轻轻舔过下唇,缓缓将脸凑过去,唇瓣悬在离喉结不足一寸的地方,温热的呼吸拂过皮肤,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挑衅,一副随时要咬下去的模样。
裴淮像是早察觉到他的小动作,手臂猛地收紧,力道大得几乎要将楚知阙嵌进自己的骨血里,让他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胸腔里有力的心跳。
他微微低头,额前的碎发垂落,扫过楚知阙的脸颊,带着一丝痒意。
楚知阙这才看清,裴淮左眼的纱布不知何时已经取下,露出一双猩红的瞳孔 —— 那红色不是寻常的血色,而是像淬了岩浆般,翻涌
着疯狂与偏执,与从前那个虽冷厉却尚存清明的裴淮判若两人。
更让他惊讶的是,裴淮左眼的旧伤竟已愈合,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疤痕,从眉骨延伸到眼尾,像一道淡粉色的印记,非但不狰狞,反而平添了几分妖异的美感。
“你左眼……” 楚知阙下意识地开口,话到嘴边又猛地咽了回去 —— 他凭什么关心这个男人的伤势?不过是个把自己当替身的疯子罢了。
裴淮却像是没听见他的停顿,只是低头看着他,猩红的瞳孔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占有欲,有偏执,还有一丝楚知阙看不懂的脆弱。
楚知阙索性破罐子破摔,将脸彻底贴上裴淮的侧脸,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耳廓,声音轻得像羽毛般呢喃:“陛下,给我你的一切可好?你的江山,你的权力,还有……你这个人。”
裴淮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顿了顿,胸腔里的心跳漏了一拍,半晌才不置可否地开口,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磨过木头:“楚知阙?”
这三个字像一道惊雷,猝不及防地炸在楚知阙耳边,让他瞬间僵住。
指尖的力道骤然加重,几乎要将衣料攥破 —— 他没想到裴淮会突然叫出自己的名字,而不是某个模糊的、指代 “替身” 的称呼。
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连呼吸都变得急促。
可转念一想,他又很快压下心头的慌乱:不过是个顶着相似面容的替身,裴淮记着他的名字,或许只是为了更好地掌控他,免得连 “玩物” 的名字都叫错。
楚知阙暗自冷笑,眼底闪过一丝嘲讽 —— 谅裴淮再恶劣,也不会把一个替身留在身边太久,等再死一次,自己就能早日回到系统空间,彻底摆脱这个疯子。
裴淮敏锐地察觉到他片刻的僵硬,还有那瞬间冷下来的眼神,低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只停留在唇瓣:“朕的天下,只与皇后共享。不过……”
他顿了顿,指尖轻轻划过楚知阙的下颌,带着一丝冰凉的触感,“你,与朕同生共死可好?”
楚知阙打了个寒颤,一股不祥的预感顺着脊椎爬上来。
他太了解裴淮了,这话里藏着的绝对是坑 —— 所谓的 “同生共死”,不过是把他绑在身边折磨,再也逃不掉的借口。
他立刻不甘示弱地反驳,语气里带着几分刻意的疏离:“在下可不是那女娇娥,不懂后宫争宠的把戏,也不会与陛下行那**之事,陛下还是找别人吧。”
话还没说完,唇瓣就被裴淮狠狠堵住。
温热的唇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蛮横地撬开他的牙关,舌尖像带着火焰般,在他的口腔里肆意搅动,吞噬着他所有的呼吸。
楚知阙猝不及防,下意识地想要推开他,双手抵在裴淮的胸膛上,却能清晰地摸到那下面凸起的伤疤,还有透过衣料传来的、属于伤口的温热。
裴淮却像是没感受到他的抗拒,反而死死按住他的后脑勺,让他无法后退分毫,只能被迫承受这带着侵略性的吻。
寝宫外,太医还提着药箱候在廊下,指尖紧紧攥着药箱的提手,指节泛白。
里面传来的亲吻声、布料摩擦声,像针一样扎在他的心上,让他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可没有陛下的吩咐,擅自闯入只会惹来杀身之祸 —— 他亲眼见过裴淮处置 “不懂规矩” 的宫人,那场景至今想起来都让他胆寒。
太医只能站在原地,手心沁出冷汗,祈祷里面的人能尽快结束,也祈祷自己不会被这场荒唐的闹剧波及。
楚知阙被吻得几乎缺氧,眼前阵阵发黑,耳边只剩下自己急促的心跳声和裴淮沉重的呼吸声。
等裴淮终于松开他时,他大口喘着气,嘴唇已经被吻得红肿,嘴角还沾着一丝晶莹的津液,模样狼狈又诱人。
还没等他缓过神,就见裴淮抬手,一把扯掉了自己的外袍 —— 动作太急,牵扯到左肩的伤口,让他闷哼了一声,可他却像感觉不到疼般,快速将外袍随手扔在地上,露出里面布满伤疤的胸膛。
那些伤疤纵横交错,像是地图上的纹路:有的早已结了痂,泛着淡粉色的痕迹,显然是旧伤;有的还新鲜着,伤口边缘泛着红肿,尤其是左肩那道被楚知阙刺伤的伤口,白色的纱布已经被血浸透,隐隐透着猩红,甚至有几滴鲜血顺着纱布边缘渗出,滴落在腰腹的皮肤上。
楚知阙的目光落在那些伤疤上,心脏猛地一缩 —— 他从未见过裴淮这般模样,卸下了所有帝王的伪装,将满身的伤痕**裸地暴露在他面前,像一头卸下铠甲的野兽,脆弱又危险。
“怕了?” 裴淮的声音带着一丝刻意的嘲讽,可指尖却轻轻拂过楚知阙的脸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他主动拉起楚知阙的手,按在自己的胸膛上,让他触摸那些凹凸不平的伤疤。
温热的皮肤下,是有力的心跳,指尖划过伤疤时,能感受到粗糙的触感,还有透过皮肤传来的、属于伤口的微热。
楚知阙像被烫到一般,猛地想要抽回手,手腕却被裴淮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裴淮的眼神突然变了,猩红的瞳孔里褪去了之前的疯狂,只剩下一种近乎哀求的脆弱,他俯身,额头抵着楚知阙的额头,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贴着他的手喃喃道:“看看它们……楚知阙,看看朕……这些伤,有的是为了江山,有的……是为了你。”
他拉着楚知阙的手,一点点划过那些伤疤,动作缓慢又郑重,像是在展示最珍贵的宝藏。
从旧伤的刀疤,到新伤的剑痕,最后停在左肩那道还在流血的伤口上。
“这道是你给的,” 裴淮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指尖轻轻按在伤口边缘,让鲜血渗出得更多,“你看,它在流血,像不像你当初不告而别时,朕的心?”
楚知阙浑身发麻,指尖传来的温热血液让他几乎要窒息。
他想逃,想推开这个疯癫的男人,可裴淮眼中的脆弱太过真实,那些伤疤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让他无法动弹。
他下意识地别过脸,不敢再看,却被裴淮强行掰过脸,猩红的瞳孔死死锁住他,语气骤然变得强势,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看着朕!不准移开视线!朕要你看着,这些伤都是为谁留的!”
裴淮的力道很大,捏得楚知阙的脸颊生疼。
他一把将楚知阙按倒在床上,锦缎的床单带着一丝冰凉,与身上的温热形成鲜明对比。
楚知阙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裴淮牢牢按住手腕,动弹不得。
可就在裴淮的指尖碰到楚知阙衣袍纽扣的瞬间,他却突然顿住了 —— 目光扫过楚知阙紧蹙的眉头、抗拒的眼神,还有微微发抖的指尖,裴淮喉结滚动了一下,终究还是放缓了动作。
他舍不得让楚知阙疼。
更怕那滋润的膏体直接涂在楚知阙身上,会让他羞恼难堪 —— 毕竟,楚知阙向来嘴硬,若是真的恼了,指不定又会做出什么让他失控的事。
裴淮沉默着侧过身,左手撑在楚知阙的身侧,避免压到他,右手则悄悄探向枕边的暗格 —— 那里放着太医为他处理伤口时留下的滋润膏体,装在一个白玉小瓶里,本是用于缓解伤疤刺痛的,此刻却被他赋予了别的用途。
他指尖捏着玉瓶,轻轻倒出少许膏体,冰凉的膏体沾在指尖,让他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动作牵扯到左肩的伤口,又渗出一丝鲜血,滴落在床单上,晕开一小片暗红的痕迹,像一朵绽开的花。
他没有丝毫停顿,将膏体小心翼翼地涂抹在自己那上。
指尖的动作带着几分笨拙,却又格外认真,像是在完成一件重要的仪式。
猩红的瞳孔紧紧盯着楚知阙的脸,既怕他看到这一幕会生气,又忍不住想让他知道自己的顾虑 —— 他在学着怎么疼人,哪怕学得笨拙又狼狈。
明明肩头还在流血,温热的血液顺着手臂滑落,滴在床单上,与冰凉的膏体形成诡异的对比,可他此刻的动作,却带着一种近乎色情的温柔,矛盾又致命,让楚知阙的心跳乱了节奏。
楚知阙看着他这副模样,脑子彻底懵了。
他没想到裴淮会做这种事 —— 那个高高在上、杀伐果断的帝王,竟然会为了不让他疼,做出如此举动。
强势的外壳下突然流露出的温柔,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在他心里激起层层涟漪。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裴淮的动作,脸颊烫得几乎要冒烟,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裴淮……你……” 他终于挤出几个字,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连自己都没发现,语气里的抗拒已经淡了几分。
裴淮没有回答,只是俯身再次将他按住,这一次,动作少了几分蛮横,多了几分克制。
他低头,吻了吻楚知阙的额头,又顺着鼻梁吻到唇角,动作温柔得不像他。
然后,他顶着左肩不断流血的伤口,缓缓闯入楚知阙的身体 —— 尽管有膏体的滋润,最初的饱胀感依旧让楚知阙忍不住闷哼出声,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滴在床单上,与血迹混在一起。
裴淮立刻停下动作,低头用舌尖吻去他眼角的泪水,那泪水带着一丝咸味,让他心脏阵阵抽疼。
他声音沙哑得近乎哀求,额头抵着楚知阙的额头,气息不稳地说:“忍一忍……知阙,再忍一忍就好……我会轻一点,不弄疼你……”
他真的放缓了节奏,每一次动作都小心翼翼,像是在呵护易碎的珍宝。
可眼底的偏执却丝毫未减,猩红的瞳孔紧紧盯着楚知阙的脸,贪婪地看着他脸上的每一个表情,仿佛要将这片刻的温存,刻进彼此的骨血里。
楚知阙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克制,还有透过皮肤传来的、属于裴淮伤口的温热血液 —— 那些血液沾在他的身上,像一道烙印,提醒着他这场荒唐的纠缠。
复杂的情绪在楚知阙心头交织:有被强迫的愤怒,有身体的疼痛,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因裴淮的温柔而产生的动摇。
他渐渐失去了挣扎的力气,双手从抗拒地推搡,变成了无意识地抓着裴淮的后背,指尖深深陷进皮肤里,留下几道红痕。
耳边只剩下裴淮沉重的呼吸声、伤口渗出鲜血的细微声响,还有彼此心脏重合的跳动声,像一首混乱又缠绵的乐曲。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晕过去的,只记得最后意识模糊时,裴淮紧紧抱着他,下巴抵在他的发顶,一遍遍地呢喃着他的名字:“知阙……楚知阙……”
温热的血液滴落在他的后背上,带着致命的温度,让他浑身发烫。
他分不清身上的感觉是疼是麻,还是别的什么,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旋转,最后彻底陷入黑暗。
裴淮在楚知阙晕过去后,动作才彻底停下。
他低头看着怀里人事不知的人,长长的睫毛垂落,遮住了眼底的情绪,只有猩红的瞳孔还残留着一丝疯狂。
他指尖轻轻抚摸着楚知阙泛红的眼角,动作温柔得不像他。
“知阙……对不起……” 他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像叹息,“我只是……太怕你再离开了。”
话音刚落,裴淮眼前突然一黑,身体重重地压在楚知阙身上。
左肩的伤口还在不断流血,加上之前与使臣对峙、又强行撑着完成这场情事,他早已接近濒死状态,只是凭着一股 “不能失去楚知阙” 的执念撑到现在。
此刻执念稍松,身体便彻底垮了。
寝宫外的暗卫一直贴着门板听动静,听到里面没了声响,又传来重物落地般的闷响,脸色瞬间大变。
为首的暗卫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咬牙推门而入 —— 若是陛下真出了什么事,他们这些人也活不成。
推开门的瞬间,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倒吸一口凉气:床上的两人浑身是伤,裴淮压在楚知阙身上,显然已经失去了意识,左肩的伤口还在不断流血,染红了大半张床单。
暗卫们不敢耽搁,立刻将早已候在门外的太医请了进来。
太医看到床上的景象,吓得腿都软了,连忙提着药箱冲过去,颤抖着双手拿出银针和药膏,小心翼翼地为裴淮处理伤口。
为首的藏一在一旁低声说道:“太医,陛下的伤势……你尽力就好,主子向来能扛,只是……”
他看了一眼楚知阙,话锋顿了顿,“这位公子也伤得不轻,还请一并诊治。”
太医点点头,手上的动作不敢有丝毫怠慢。
他一边为裴淮处理伤口,一边忍不住偷偷打量楚知阙 —— 这个被使臣送来的乐师,不仅没被陛下处死,反而能让陛下为了他隐忍伤口疼痛,甚至不惜透支身体,看来绝非等闲之辈啊!
尤其是陛下昏迷前,还紧紧抱着他不放,那模样,哪里是对待乐师,分明是对待心尖上的人。
楚知阙在半梦半醒间,似乎听到了太医的声音,还有藏一的低语。
他想睁开眼,眼皮却重得像灌了铅,只能再次陷入沉睡。
脑海里,007 微弱的电子音断断续续地响起,带着电流般的杂音:“宿主……积分任务……进度……上升至 30%……判定……裴淮对宿主情感浓度……达到‘抵死缠绵’级别……”
楚知阙迷迷糊糊地想着,抵死缠绵?hello?你确定不是在阴阳我吗?
可为什么,心脏会因为这四个字,又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
他甩了甩头,试图驱散这荒唐的念头,却终究抵不过浓重的睡意,彻底陷入黑暗。
他,似乎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偏离了原本的轨道,甚至开始分不清,自己对裴淮的情绪,到底是厌恶,还是别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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