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溪边的小路往深处走,秋阳透过枫树叶的缝隙洒下,在青石板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风一吹,枫叶簌簌落下,有的飘进溪水里,随着潺潺水流缓缓漂远。
楚知阙被裴淮牵着,指尖传来的温热让他脚步轻快了许多,方才溪边嬉闹残留的疲惫,早已被这山间的清新空气冲淡。
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前方的树木突然稀疏起来,一座青砖灰瓦的寺庙赫然出现在眼前 —— 寺庙的山门不算宏伟,却透着岁月沉淀的古朴气息,门楣上 “静心寺” 三个烫金大字虽有些褪色,边缘甚至能看到细微的裂纹,却依旧苍劲有力,透着几分庄严;门前的两尊石狮子被风雨磨得光滑,鬃毛的纹路却依旧清晰,眼神威严地注视着来人,仿佛在守护这座古寺。
“这里居然还有座寺庙?” 楚知阙微微讶异,眼神里满是好奇。
他此前在京城待了几个月有余,从未听人提起过这附近有寺庙,想来是位置偏僻,鲜少有人知晓。
他忍不住凑近山门,伸手摸了摸斑驳的木门,指尖能感受到木头的纹理,还有岁月留下的粗糙触感。
裴淮抬头看了看寺庙的匾额,指尖轻轻摩挲着楚知阙的掌心,动作带着几分无意识的温柔,眼底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静心寺,我倒是有几分印象。从前皇祖母还在时,每年都会来这里上香,求的是子孙姻缘,尤其是盼着我能早日立后。”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几分自嘲,指尖的力道也轻了些,“可惜,她到死都没盼到我成婚。”
楚知阙愣了一下,刚想开口安慰,却被裴淮牵着往寺庙里走:“既然遇上了,不如进去求支签。我此番所求不多,只求与你姻缘长久,岁岁平安。”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错辨的认真,像是在对神明起誓。
寺庙的庭院不算大,却打理得十分整洁,青砖铺就的地面一尘不染,甚至能看到僧人清扫的痕迹;墙角种着几株□□和白菊,开得正盛,花瓣上还沾着清晨的露珠,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与殿内飘来的檀香混合在一起,格外安神。
庭院中央摆着一个巨大的青铜香炉,炉身刻着精美的莲花纹,里面插满了香,青烟袅袅升起,在阳光下形成淡淡的光柱。
偶尔有僧人捧着经卷走过,僧袍的衣角轻轻飘动,见到他们,只是双手合十行了一礼,口中念着 “阿弥陀佛”,并未多言,整个寺庙都透着一种清净祥和的氛围。
楚知阙跟着裴淮走进正殿,殿内光线有些昏暗,只有几扇窗户透进零星的阳光,照亮了空气中漂浮的尘埃。
正中央供奉着观音菩萨的雕像,雕像通体洁白,眉眼慈悲,手中托着净瓶,瓶中插着柳枝,仿佛能普度众生;雕像前的供桌上摆着新鲜的水果和糕点,还有几个香烛,火焰跳动着,映得供桌的木纹格外清晰。
案前摆着一个红色的签筒,里面装满了木签,几个香客正虔诚地跪拜祈福,口中念念有词,神情肃穆。
楚知阙刚想拿起案上的香,准备点燃后跪拜,却见裴淮径直走到案前,从一旁侍立的小和尚手中接过签筒。
那小和尚看起来不过十几岁,脸上还带着几分稚气,刚想开口提醒 “施主,一人一签,方显诚心,不可贪多”,却见裴淮手腕一转,手臂轻轻晃动了一下签筒,“哗啦” 的声响过后,他从中抽出两支木签,动作干脆利落,丝毫没有犹豫,甚至还轻轻吹了吹木签上的灰尘。
“陛下这是……” 楚知阙看着他手中的两支签,眼神里满是疑惑 —— 哪有人求签一次抽两支的?
他凑过去看了看,木签是普通的桃木制成,上面刻着模糊的文字,还带着淡淡的木香。
裴淮却笑了笑,将其中一支签递到他手中,指尖不小心蹭过楚知阙的掌心,留下一阵细微的痒意,语气带着几分认真:“一支求我的姻缘,一支求你的。这样,咱们的姻缘就能牢牢绑在一起,谁也拆不开。”
他的眼底闪着光,像盛满了星星,带着对未来的无限期待。
旁边的小和尚见状,连忙上前想制止,双手合十,语气带着几分急切:“施主,万万不可!天命自有定数,一人一签方显对神明的虔诚,这般抽两支,恐会惊扰神明,惹来祸端啊!”
他年纪小,没见过这么 “任性” 的香客,语气里满是担忧。
“无妨。” 裴淮打断他的话,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眼神也冷了几分,“我的姻缘,我自己定,何须神明来判?若是神明真的有灵,便该护着我与他,而非拘泥于这些形式。”
说罢,便牵着楚知阙的手,转身走向正殿后侧的方丈室 —— 他记得,这静心寺的方丈,当年还是皇祖母亲自从灵隐寺请来的,据说解签极准,还能看透人的前世今生,皇祖母当年最信他。
方丈室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 “哗啦” 的翻书声,还有淡淡的墨香飘出来。
裴淮轻轻推开房门,只见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和尚正坐在桌前研读佛经,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灰色僧袍,袖口甚至有些磨损,脸上满是皱纹,却透着几分平和,只是在看到裴淮的瞬间,脸色骤然变得惨白,像纸一样毫无血色,手中的佛经 “啪” 地一声掉在桌上,书页散开来,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批注。
楚知阙敏锐地察觉到方丈的异样 —— 他的身体在微微发抖,手指紧紧攥着桌角,指节都泛白了,眼神里满是恐惧,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楚知阙却没多问,只是安静地站在裴淮身边,轻轻捏了捏他的手指,示意他别太为难方丈。
裴淮则将手中的两支签丢在方丈面前的桌上,木签落在桌上发出 “嗒嗒” 的声响,打破了室内的寂静,他语气带着几分不耐烦:“解签。看看我与他的姻缘,到底如何。”
方丈刚想开口说 “今日香客已尽,施主明日再来吧”,可抬眼看到裴淮的身形 —— 哪怕对方戴着帷帽,只露出下半张脸,他也一眼认出了这个人!
那是三年前的一个雨夜,电闪雷鸣,皇宫里血流成河,他奉太后之命入宫,却看到满殿的尸体,宫女、太监、侍卫……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鲜血染红了明黄的地毯,甚至顺着台阶流到了殿外。
而裴淮,却手持长剑,站在血泊之中,龙袍被染成了红色,脸上溅着血点,眼神里满是疯狂,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见人就杀,连求饶的宫女都没放过。
他当时吓得魂飞魄散,连忙趴在地上,装作尸体,连呼吸都不敢大声,才侥幸活了下来。
事后裴淮登基,大赦天下,连寺庙都得到了赏赐,静心寺更是得了不少银两和土地。
他原本想连夜逃跑,却舍不得那些银两,也舍不得这方丈的位置,便留了下来,每日吃斋念佛,试图平复当年的恐惧。
如今再次见到裴淮,当年的血腥场面瞬间涌上心头,让他浑身发抖,连桌上的签子都被他无意识地碰得掉落在地,滚到了脚边。
“方丈若是解不了,便换个人来。” 裴淮见他迟迟不动,只是发抖,语气更显不耐烦,指尖微微收紧,握住了楚知阙的手,眼神里也多了几分冷意。
楚知阙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他稍安勿躁,随即看向方丈,语气带着几分温和,试图缓解他的恐惧:“方丈不必惊慌,我们只是来求支签,并无他意。若是方丈今日不便,我们改日再来便是。”
他能理解方丈的恐惧,毕竟裴淮当年的手段,确实狠厉,小疯子一个。
方丈这才勉强定了定神,喉咙里发出 “咕噜” 的声响,颤抖着弯腰捡起地上的签子,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他将签子放在桌上,目光落在签文上,却半天说不出话来 —— 他此刻满心都是当年的恐惧,眼前不断闪过那些尸体的画面,哪里还有心思解签?
只是本能地盯着签文,嘴里念念有词,却没人听清他在说什么。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一道清脆的女声,语气带着几分随意,甚至还有些嚣张:“喂,老头!快给我看看我的意中人何时能出现?再磨蹭,我可就把你这寺庙的香火给掀了,让你连饭都吃不上!”
楚知阙听到这声音,没什么反应,只觉得这姑娘性子倒是直率,甚至有些泼辣,忍不住挑了挑眉,心想这寺庙倒是有趣,既有清净的僧人,又有这么活泼的香客。
可裴淮的身体却瞬间僵住,像被施了定身术,眼神里闪过一丝厉色,几乎是下意识地从腰间取下短刃 —— 那短刃是用玄铁制成,刃身泛着冷光,刀柄上还刻着精致的龙纹。
他手腕一扬,短刃便朝着门口飞去,速度又快又准,带着凌厉的杀气,几乎要将空气都劈开。
“哟,几年不见,陛下的身手倒是没退步,还是这么喜欢动不动就动刀动枪。” 门口传来一声轻笑,语气带着几分调侃,只见一个穿着红衣的女子轻轻抬手,食指和中指夹住了那柄短刃,动作轻盈利落,仿佛只是接住了一片落叶。
她正是蝶芽,当年曾作为异国公主留在裴国,与裴淮、楚知阙都有过交集。
她这三年一直在外游山玩水,从江南到塞北,看遍了世间美景,最近才定居京城,今日来静心寺,本是想求支姻缘签,看看自己的缘分何时能到,没成想刚进门就被人袭击,差点丢了性命。
蝶芽定眼望去,只见裴淮穿着水绿长袍,衣料是上好的云锦,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淡淡的光泽;他头上的帷帽因方才的动作歪了些,露出半张俊朗的脸,下颌线清晰利落,嘴唇紧抿着,眼神里满是警惕,像一只被侵犯了领地的猛兽。
她忍不住笑了起来,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语气带着几分调侃:“裴国皇帝怎有兴致来这偏僻寺庙?怎么,不守着你那心心念念的心上人了?还是说,你把人弄丢了,来这里求神明帮你找?”
说话间,她的目光越过裴淮,望向楚知阙的方向,却被裴淮刻意挡住 —— 他微微侧身,将楚知阙护在身后,只让蝶芽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连衣角都看不清。
“与你无关。” 裴淮的语气冰冷,像寒冬的冰雪,握着楚知阙的手更紧了,指节都泛白了,眼底满是杀意 —— 他这辈子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蝶芽。
蝶芽却毫不在意他的杀意,反而故意提高了声音,对着楚知阙的方向说道:“姑娘,我劝你还是离他远些!这人就是个死了媳妇的寡夫,还是个断袖,当年为了皇位,连自己的皇祖母都能气死,将人侄子嫁给那不喜男子的将军,手段狠厉得很!你跟着他,迟早会被他害死,到时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的声音很大,几乎整个寺庙都能听到,语气里满是故意的挑拨。
“你找死!” 裴淮听到这话,瞬间红了眼,像被激怒的野兽,伸手就要去腰间拔另一把短刃 —— 他今日带了两把短刃,就是为了防身,此刻却只想当场弄死蝶芽,让她再也不敢胡说八道!
旁边的方丈见状,吓得魂飞魄散,连忙从椅子上滑下来,躲到桌子底下,双手合十不停念叨:“阿弥陀佛,佛祖保佑,佛祖保佑…… 施主饶命,贫僧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
他生怕自己再被卷入这场纷争,落得当年那般下场,连大气都不敢喘。
楚知阙连忙伸手拉住裴淮的手臂,轻轻拢住他垂落的指尖,力道不大,却带着明显的安抚与警告:“别冲动。”
他知道裴淮是为了自己,可这里是寺庙,若是当众杀人,定会引起轩然大波,到时候麻烦就大了。
他的指尖轻轻摩挲着裴淮的手背,试图让他冷静下来。
裴淮感受到指尖的温热,身体瞬间僵住,眼神里的杀意渐渐褪去,只剩下委屈,像个受了欺负却没人撑腰的孩子。
他猛地想起,知阙此刻正活生生地在自己身边,温热的,有呼吸的,不是冰棺里那个毫无生气的 “尸体”。
与蝶芽这个异国之人较真,实在是幼稚,甚至可能会吓到知阙。
他垂着眼眸,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伸手抱住楚知阙,将脸贴在他的侧颈间,声音带着几分哽咽,还有不易察觉的颤抖:“知阙,她骂我……她还想把你从我身边拎走……”
楚知阙被他怀里的帷帽顶得有些难受,那纱幔蹭在脖子上,痒得他想笑,却又忍住了。
他费了好一番力气才轻轻推开裴淮,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帮他理了理歪掉的帷帽,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好了,别闹了。她只是随口说说,不必当真。咱们是来求签的,不是来吵架的。”
楚知阙抬眼看向蝶芽,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见蝶芽在看到他容貌的瞬间,脸色骤然变得惨白,像纸一样毫无血色,手中的短刃 “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安静的方丈室里格外刺耳。
她的眼眶瞬间红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下来,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已经……已经死吗?”
楚知阙见她反应如此激烈,心里也明白了几分 —— 看来蝶芽当年确实知道自己 “死” 的事情,甚至可能还参与了其中。
他对着蝶芽抬手示意,语气带着几分温和:“过来聊聊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找个安静点的地方,把当年的事情说清楚。”
蝶芽犹豫了一下,还是慢慢走了过去,在离他们几步远的地方停下。
她的目光紧紧盯着楚知阙,像是在确认眼前的人是不是真的,而不是裴淮找来的替身。
可刚站稳,她便再也忍不住,快步上前,一把抱住楚知阙,手臂紧紧地圈着他的腰,声音带着几分颤抖,还有失而复得的激动:“你真的还活着?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不是裴淮那个疯子骗了所有人?他是不是把你藏起来了?”
裴淮见她抱着楚知阙,瞬间又红了眼,像个被抢走了玩具的孩子,悄悄从地上捡起短刃,手指紧紧握着刀柄,指节都泛白了,暗搓搓地想要把这个抱着自己爱人的女人捅个血窟窿出来。
楚知阙感受到他的动作,连忙伸手抓住他的手腕,轻轻摇了摇头,眼神里带着几分恳求:“别乱来,她没有恶意,只是太激动了。”
他能感受到蝶芽的激动与担忧,心里也泛起一丝暖意 —— 没想到,除了裴淮,还有人记得自己,甚至为自己的 “死” 难过了这么久。
“我没事。” 楚知阙轻轻拍了拍蝶芽的肩膀,语气带着几分温和,试图安抚她的情绪,“当年只是一场意外,我并没有死,只是因为一些原因,暂时离开了京城。现在,我很好,你不必担心。”
蝶芽这才慢慢松开他,仔细打量着他的脸,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确认是真实的温度,眼眶依旧泛红:“太好了……太好了你还活着。当年我看到你躺在冰棺里,脸色苍白,毫无生气,还以为……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她话说到一半,便看向裴淮,眼神里满是愤怒,像要喷出火来,“都是你这个疯子!当年若不是你,知阙也不会受那么多苦,更不会‘假死’!你知不知道,我这三年每次想起你,都觉得是裴淮这个疯子害了你!”
蝶芽的声音带着哭腔,手指紧紧攥着楚知阙的衣袖,仿佛怕他再消失一般。
楚知阙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冷静:“当年的事,说来话长。我并非故意‘假死’,只是当时遇到了一些意外,不得不暂时离开。裴淮他……”
他转头看向裴淮,眼神里带着几分复杂,“他也并非你想的那样,这三年,他过得也不好。”
裴淮听到这话,紧绷的身体微微放松了些,握着短刃的手松了松,却依旧警惕地盯着蝶芽,生怕她再对楚知阙做出什么亲密动作。
他走到楚知阙身边,轻轻将他往自己身边拉了拉,语气带着几分生硬:“当年的事,与你无关。知阙现在是我的人,往后他的事,也轮不到你管。”
蝶芽看着两人亲密的模样,心里泛起一丝酸涩,却也松了口气:“既然你没事,那我也放心了。不过裴淮,你若是敢对知阙不好,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不会放过你!”
她说着,从地上捡起短刃,轻轻擦拭着刃身的灰尘,眼神里满是警告。
裴淮冷哼一声,却没有反驳 —— 他知道蝶芽说得出做得到,更重要的是,他绝不会对知阙不好,这辈子都不会。
躲在桌子底下的方丈听到这里,才敢慢慢探出头,见三人之间的气氛缓和了些,连忙爬出来,双手合十对着他们行了一礼:“阿弥陀佛,施主们既然解开了误会,便是好事。只是这签……”
他指了指桌上的两支签,语气带着几分犹豫。
楚知阙这才想起求签的事,笑着拿起桌上的签,递给方丈:“方丈,劳烦您帮我们解解这两支签吧。”
方丈接过签,仔细看了看,又掐着手指算了算,脸上渐渐露出笑容:“施主大喜啊!这两支签都是上上签,签文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二位的姻缘乃是天定,往后定能白头偕老,岁岁平安。”
裴淮听到这话,眼底瞬间亮了起来,握着楚知阙的手更紧了,语气带着几分得意:“我就说,我们的姻缘不需要神明来判,却没想到连神明都认可我们。”
楚知阙无奈,没有反驳,只是对着方丈行了一礼:“多谢方丈吉言。”
蝶芽看着他们,心里虽有些羡慕,却也真心为他们高兴:“既然是上上签。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先走了。”
她说着,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 楚知阙叫住她,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递给她,“这块玉佩你拿着,若是在京城遇到什么麻烦,拿着它去皇宫找我,我会帮你。”
蝶芽接过玉佩,玉佩是暖玉制成,上面刻着精致的云纹,触手温润。
她眼眶微微泛红,点了点头:“好。你也要保重自己。”
说罢,便转身离开了方丈室,红衣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庭院的拐角。
蝶芽走后,方丈看着桌上的签,又看了看裴淮和楚知阙,笑着说道:“二位施主缘分深厚,老衲今日便多送你们一句忠告 —— 姻缘虽天定,却也需用心经营。往后遇事多商量,少争执,定能幸福美满。”
走出正殿时,夕阳已经西斜,金色的余晖透过枫叶洒下来,将寺庙的庭院染成了暖黄色。
而寺庙的方丈室里,老方丈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拿起桌上的佛经,轻轻翻开,脸上露出平和的笑容。
他对着窗外的夕阳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阿弥陀佛,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愿世间再无纷争,国泰民安。”
庭院里的菊花依旧散发着清香,青铜香炉里的青烟缓缓升起,在夕阳下形成淡淡的光柱,仿佛在为这对恋人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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