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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第 46 章

朔风如刀,裹挟着冰棱狠狠撞在雕花窗棂上,发出刺耳的刮擦声,窗棂上凝结的冰花被震得簌簌坠落,仿佛要将这华贵的宅邸撕碎。

屋内红烛在穿堂风里摇曳不定,烛泪顺着鎏金烛台蜿蜒而下,凝成暗红色的泪痕,在墙壁上映出扭曲的光影。

薛入年裸露的伤口在忽明忽暗的烛光下愈发狰狞可怖,方才与楚知阙对峙时,他烦躁地扯掉了绷带,此刻掌心翻卷的皮肉间还凝着暗红血痂,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在烛光下宛如恶鬼的利爪。

案几上散落的碎瓷片,倒映着摇曳的烛火,如同破碎的噩梦。

正当楚知阙盯着那伤口,盘算着如何趁着夜色溜走时,外廊突然传来积雪被碾碎的“咯吱”声,由远及近,像毒蛇吐信般令人毛骨悚然,每一声都仿佛踩在他的心脏上。

“楚太医夜晚来访,寻家弟作甚?”薛怀安的声音裹着塞外的寒气,宛如出鞘的利剑。

厚重的棉帘被掀开的刹那,一股森冷的气息瞬间涌入,将屋内仅存的暖意驱散殆尽,铜炉里的炭火都为之一暗。

玄色大氅上的雪粒簌簌掉落,在青砖地面融成细小的水痕,蜿蜒如血迹,又似无形的锁链。

他身形高大如巍峨山峦,往门口一站,便将月光尽数遮挡,周身散发的威压让空气都为之凝滞。

可那双望向薛入年的眼睛,却瞬间褪去了面上的寒霜,盛满了担忧与心疼,仿佛这世间再无其他能牵动他的情绪,眼中的温柔几乎要化作实质,与方才的冷冽形成鲜明对比。

楚知阙浑身血液几乎凝固,喉结不安地上下滚动,目光不受控地从薛怀安腰间悬挂的鎏金匕首,移向他身后那把寒光凛冽的长剑。

只见薛怀安缓步上前,玄色衣摆扫过地面,惊起几缕寒气,所过之处,连空气都似乎结了一层薄霜。

他的动作轻柔得像怕惊飞了檐下的雪雀,鹰隼般的目光紧锁在薛入年血肉模糊的手掌上,每一步都带着小心翼翼的郑重,仿佛正走向自己毕生最珍视的宝物。

他在薛入年身侧优雅蹲下,修长的手指微微颤抖着,仿佛捧着稀世珍宝般,小心翼翼地捧起那受伤的手,声音放得极软,带着只有至亲才有的温柔:“又胡闹,疼不疼?”

说着,指尖轻轻拂过伤口周围的皮肤,像是在安抚受惊的幼兽,又像是在抚平自己内心的惊涛骇浪。

薛入年原本紧绷如弓弦的肩膀,在兄长靠近的刹那骤然放松,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向对方倾去,甚至还轻轻蹭了蹭对方的掌心,语气带着撒娇的意味,尾音上扬:“不过是小伤,兄长别担心。”

可泛红的眼眶却出卖了他故作坚强的模样,眼中闪烁的泪花,是在兄长面前才敢流露的脆弱。

薛怀安闻言,轻轻叹了口气,眼底满是无奈与宠溺,那神情仿佛在说“你总是这样不让人省心”。

他从袖中取出一方绣着并蒂莲的干净素帕,素帕边缘还带着淡淡的龙涎香,温柔地擦拭着伤口边缘的血渍,动作细致又耐心,每一下擦拭都饱含着关切,“怎么这么不小心,下次可不许了。”

说罢,还轻轻捏了捏薛入年的手指,像是在惩罚他的莽撞,又像是在确认弟弟的存在。

楚知阙躲在阴影里,看着这温馨又诡异的一幕,后颈的寒毛根根竖起。

他注意到薛怀安腰间的玉佩,正是朝堂上流传的,象征着皇帝亲赐的信物,心中暗自揣测这背后的隐秘。

趁着两人专注于伤口的瞬间,他悄无声息地贴着墙壁挪动,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连呼吸都放得极轻,试图逃离这令人窒息的氛围。

可他的衣角却不小心勾到了一旁的屏风,发出轻微的响动。

然而,就在他的指尖触到门环的瞬间,一道寒光如流星般划过,“咻”的一声,柳叶刀擦着他耳际飞过,锋利的刀刃削断了几缕发丝,深深没入屏风。

木屑纷飞间,楚知阙僵在原地,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

薛怀安依旧低着头,专注地为薛入年包扎伤口,修长的手指灵活地穿梭在绷带间,动作行云流水,可语气却冷得像淬了冰,字字如刀:“楚太医怎能这般害入年的伤势加重呢?”

他说完,轻轻捏了捏薛入年的手腕,安抚似的揉了揉,这才缓缓抬眼,看向楚知阙的目光中满是警告,寒意仿佛能将人冻结,“若入年有个三长两短,楚太医怕是难以交代。”

话落,还若有若无地抚上薛入年的手背,无声宣示着主权。

薛入年倚在兄长肩头,朝楚知阙投来得意又带着挑衅的眼神,仿佛在说“你逃不掉的”。

楚知阙僵在原地,望着薛怀安凝视薛入年时温柔缱绻的眼神,再瞧瞧薛入年那挑衅的模样,心中疯狂吐槽:“这兄控程度简直没救了!”

可眼下性命攸关,他只能强挤出僵硬的笑容,双腿像灌了铅般沉重,一动也不敢动,脑海中飞速思索着如何才能从这龙潭虎穴中全身而退。

楚知阙后背紧贴着冰凉的墙壁,喉间泛起铁锈味。

薛怀安眼底的杀意如实质般,他几乎能想象到下一秒柳叶刀穿透自己咽喉的场景。

冷汗混着雪粒从额角滑进衣领,寒意顺着脊椎一路窜上后颈。

“兄长。”薛入年突然拽住薛怀安的衣袖,染血的指尖在玄色衣料上晕开深色痕迹,“他说能有让我感兴趣的消息,但是我还没能听到,兄长就来了。”

撒娇般的埋怨从他口中溢出,身体却像无骨般赖进薛怀安怀里,缠着绷带的手还不忘轻轻扯了扯对方的衣襟。

薛怀安握着刀柄的手猛地顿住,方才还冷若冰霜的面容瞬间瓦解。

他垂眸看着窝在自己怀中的弟弟,眼底的戾气化作春水,修长的手指下意识抚上薛入年的发顶,声音软得能滴出水来:“又被什么新奇玩意儿勾了魂?若是敢骗你,那便……”

威胁的话语在触及薛入年泛红的眼眶时戛然而止,他叹了口气,伸手将弟弟散落的碎发别到耳后,“罢了,先处理伤口。”

楚知阙看着这幕兄友弟恭的画面,突然觉得自己像个误入禁地的闯入者。

寒风从门缝灌进来,卷着薛怀安大氅上的雪沫扑在他脸上,他这才惊觉自己连呼吸都忘了。

薛入年倚在兄长怀中,朝他投来似笑非笑的眼神,那模样仿佛在说“还不快谢我救命之恩”。

“是、是楚某唐突了。”楚知阙扯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双腿抖得几乎站不稳。

他偷瞄着薛怀安重新专注于包扎伤口的侧脸,暗自挪动脚步,却在靴底碾到碎瓷片发出声响时,被对方骤然扫来的目光钉在原地。

“下次若再让入年涉险……”薛怀安头也不抬,手中的素帕已经被鲜血浸透,语气却温柔得诡异,“楚太医可知,薛家地牢的寒冰刑,能让活人一夜白头?”

他指尖轻轻擦过薛入年颤抖的手腕,动作与话语形成骇人的反差。

楚知阙后背瞬间渗出冷汗,连声道是。

直到退到门槛处,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方才那生死一线的紧张,竟比不过此刻这诡异的兄弟互动更让人毛骨悚然。

门外的风雪呼啸着扑进屋内,他却觉得,或许外面的冰天雪地,都比这宅邸里的暗流涌动要安全得多。

踏出薛府朱漆大门的瞬间,刺骨寒风卷着雪粒扑在脸上,楚知阙却忽然笑出声来。

方才在屋内抖如筛糠的怯懦模样尽数褪去,他慢条斯理地整理被冷汗浸透的单薄衣领。

“区区薛怀安,弱点不过是薛二。”他望着门楼上高悬的鎏金匾额,在雪夜中泛着冷光,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弧度,“有弱点,便有破绽。”

积雪在靴底发出“咯吱”声响,楚知阙大摇大摆地走在青石板路上,脑海中飞速盘算着如何将薛怀安拖入棋局。

这人表面上是朝堂新贵,实则不过是困在弟控牢笼里的猛兽,只要拿捏住薛入年……他正想着,巷口突然闪过一道黑影。

“谁!”楚知阙瞳孔骤缩,伸手便要去摸腰间软剑,却在看清来人面容时顿住。

红衣女子斜倚在春香楼的朱红灯笼下,半张脸隐在黑色貂绒面纱之后,只露出一双勾魂摄魄的丹凤眼,眼尾的胭脂红得似血。

她身着双层云锦织就的曳地长裙,外层绣满金线暗纹,内层絮着厚实的白狐绒,广袖边缘还缀着一圈蓬松的獭兔毛。

脖颈围着一条宽大的墨玉色鹤氅,领口处嵌着的东珠在风雪中泛着冷光,举手投足间,缠着金铃的红绸从层层袖摆间若隐若现,金铃声与春香楼内飘出的靡靡之音混在一起。

“楚公子好兴致,从薛家虎口脱险,还有闲心算计别人?”暗香的声音如同浸了蜜的刀刃,柔腻中暗藏锋芒,周身萦绕的龙涎香混着春香楼特有的脂粉气,裹着暖意扑面而来,与寒风形成鲜明对比。

她微微抬手,貂绒面纱下露出一抹笑意,“听闻公子对南疆之事颇感兴趣?”

楚知阙挑眉,掸了掸肩头积雪,自己单衣下的身躯在寒风中微微发颤,更衬得对方的华贵装束与温暖气息格外刺目。

“原来是暗香姑娘,久仰大名。不过姑娘这藏头露尾的做派,倒不像春香楼的风范。”

话未说完,他突然感觉后颈一凉。不知何时,暗香戴着羊脂玉护甲的手指已扣住他后颈命门,指尖传来的温度却不似室外的寒冷。

“我家主子想见您,公子随我一同前去。”暗香手腕轻转,鹤氅下摆扫过楚知阙的小腿,带起一阵暖意,语气却温柔得如同在哄人,“莫让我为难。”

金铃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清脆声响,像是催命的音符。

“人吓人容易吓死人的好吧!”楚知阙被抵着往前踉跄几步,单薄的衣衫在风中猎猎作响,却仍强撑着冷笑,“春香楼的姑娘,如今改行当劫匪了?还是说,暗香姑娘背后的主子,与南疆那位有关?”

他试图转头,却被暗香戴着毛绒护腕的手压得生疼。

暗香不答,只将他往巷子里拖去。雪地上留下蜿蜒的血迹,很快又被新雪覆盖。

楚知阙望着头顶高悬的冷月,在意识模糊前喃喃自语:“出个门还要被捆……今天黄历怕是写着诸事不宜。”

而暗处,一双眼睛正透过纷飞的雪花,将这一幕尽数收入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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